第五章 看熱鬧的來了
薛芳見那兩個婆子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生怕自己給闖出去了。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戲虐之音；
「芳姑姑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院里這樣熱鬧，西屋的人自是要出來看看。這說話的、就是秋府的二姑娘秋亦凝。
她穿了一件水紅的長裙，倒是窈窕的很。薛芳是不屑搭理她的，這人就是為了看熱鬧而生的，這次可真是如了她的意。只狠狠的盯著門口的劉婆子、以及她身後那兩個身膀腰圓的婆子，恨不得衝上去給她們一頓嘴巴，直打的她老子也認不出；只是無奈、敵強我弱只好暫且忍下這口氣了。
恰好這時風鈴出來喚道；
「芳姨，姑娘叫你呢！」
薛芳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便轉身回了屋。劉婆子卻在身後罵罵咧咧的；
「有本事飛出去啊！瞪我有什麼用，可惜就是瞪了、也瞪不出個洞來。」
瞅著薛芳的背影，秋亦凝倒是心情大好，搖著手裡的團扇、走過來笑呵呵的張口；
「嬤嬤別和她一般見識，她們吶就是這麼不懂禮兒，要不夫人怎麼會不讓她出門吶！」
劉婆子聽了斜眼瞧過去、看她那滿臉得意樣兒，嘴角一翹、便笑呵呵的說道；
「不只是三姑娘出不去、夫人說的，可是整個冬晴園的人都不能出去。」
說罷、滿意的看到秋亦凝漸漸僵住的臉，倒是心滿意足。
「整個冬晴園，就是連我也出不得了。」
「正是。」
「你……」
秋亦凝眼瞅著要發作、但想到李姨娘的叮囑，便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這事明擺著就是沖著東屋去的、定是那秋亦卿又得罪了誰？才讓母親把整個園子都看管了起來，這可是頭一遭啊！她可真是有本事。
想到這、本想回屋的她又有些不甘心。便走到院子中央、沖著東屋的方向，大聲說著；
「整天不挑出些事兒來、就不能消停，這下好了直接給禁足了。自己受罰不夠、還要連累別人。」
見她這樣、劉婆子鼻孔朝天的輕哼一聲，要說這府里她最看不上的、這二小姐可是排第一。原因是她也學著四姑娘成天的討好夫人，好歹四姑娘從小是跟在夫人身邊長大的，怎麼著也是有感情的。
可這二姑娘可是姨娘帶大的，還見天的去討好夫人，中間隔著個姨娘、夫人怎麼可能待見她，這人哪就怕拎不清自己的斤兩。
此時東屋的秋亦卿、早已丟了手中的書，鳳眸靜靜的望著薛芳。一張口問的卻是風鈴；
「院子門口有幾個人，都是哪裡的？」
風鈴望了望一旁兀自生氣的薛芳、才小聲道；
「以劉婆子為首、還有廚房的兩個粗使婆子。」
薛芳雖是生氣、可她們的話還是聽在了耳里，又趕緊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王彤鵝定沒安好心，這是要把咱們給軟禁了，她好痛快的把大姑娘嫁出去。」
聽了薛芳這氣話，秋亦卿倒是鳳眸含笑，想要好好的給她們說道說道。當下便坐直了身子；
「你們可知道、在禹州城最好的人家是哪個？」
「都這時候了，還說這些個幹什麼。」
薛芳是氣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閑心想這個。倒是風鈴仔細的想了想；
「城南的趙府排第一，緊隨其後的就是宋府，可韓家也是不懶的。」
秋亦卿點點頭，風鈴說的一點沒差。薛芳卻是看不懂她倆了，可自己又沒樂辦法、當下便坐在椅子上，想著再也不管這事兒了。
「趙府雖是最顯貴的，可趙夫人嫡親的、就只有兩位姑娘。只是大姑娘進了宮，現下也就只有二姑娘了，在適齡的青年才俊中、自是赤手可熱的。韓家雖富貴，可也只局限於禹州城，最好的就只余宋府了，既然有權、那也就自然有了財，加上宋大公子又是出了名的溫溫如玉，自然是未出閣的、姑娘們的上上之選。」經她這麼一說、風鈴到也覺得，只有宋大公子是最好的。
「本來這事兒也不用這麼著急，只是前些日子、靖澤春放出的那些話，讓王氏選了宋玉裴。若是在等等、沒準還會有更好的，只是王氏現在不敢等。那麼……」薛芳不知什麼時候、也細細的聽了起來，見秋亦卿頓了頓、便心急的問道；
「那麼如何？」
「如果宋家也同意了此事、那麼這事兒就只能如此了。」
秋亦卿料的沒錯、宋家早已暗許了此事。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在這件事的背後、不只是王氏，還有一位整件事情的策劃者。雖然心裡清楚、這事已經定了局，除非在來一位家世更好的世家公子，又或是宋玉裴得了什麼難言之隱的疾病，讓秋家知道了，王氏自會重新考慮，不過她自然清楚、這兩者出現的幾率幾乎為零。王氏定是怕她出去攪局、所以便把她關了起來，但是她也料定了、自己不會出去瞎說、畢竟這對自己的名譽可是極不好的，有誰會相信一個庶女說的話，只怕是會當做瘋言瘋語來聽了。但現在就這麼坐以待斃，自己又怎麼會甘心、若是不弄出點風浪來鬧鬧王氏，未免也太便宜了她。思及此便看向薛芳，這事兒只能靠她了。見她突然盯著自己看，薛芳倒是有些不自在；
「盯著我做什麼？我腦子可想不出什麼了。」
亦卿笑眯眯的道；
「這事兒還要靠您了。」
一聽要靠自己，薛芳卻搖搖頭冷聲道；
「這事我可是沒轍了、你自己就繼續看你的書吧！我啊、就等著宋家來花轎抬了大姑娘過去，我還要拍手慶賀呢！」
這是在說氣話了，剛知道這事的時候、自己是跑前跑后的，她可到好、就死盯著那本破書不管不問的，現在知道了但為時已晚、都被囚禁起來了出都出不去、還怎麼翻身。
亦卿知道薛芳就是這樣的脾氣、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
「自五歲起、就只有芳姨一年回來看我一次，是真真的看著我長大的。雖然有青衣庵的姨娘、可這些年我哪裡見過，還不是您在我身邊的多一些，要不是你年紀輕輕的、我到想叫你一聲乾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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