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校園篇章 （7）
清若晚上問父母，和齊域說了些什麼，父母不說，之後上課又問齊域，問了好幾次齊域也不說，每次都笑得意味深長摸摸她的腦袋叫她小傻子。
天漸漸冷下來，早上一般見不到齊域，就連王正弘和他的同桌也很少出現，基本一組後面早上只有清若一個人。
其他老師大概是覺得她聽話，學習也好，對她都挺好的，只有班主任，對她就是愛理不理。
第三次月考完放元旦，雖然只放一天，但是教室里的氣氛還是挺熱鬧的。
考完試下午四點半，大家回教室打掃衛生收拾桌椅，清若收好了書，齊域從外面進來提了她的書包，皺了皺眉，瞟了她一眼，「難怪這麼矮。」
她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把手收在口袋裡跟著他往外走。
捲毛他們在高一和高二教學樓的路口，一大群男生五顏六色的頭髮在冬天顯得格外熱鬧，見到她都友好的打了招呼。清若沖他們點點頭，也不開口，就跟在齊域旁邊往外面走。
往常齊域都要送她到小區門口，今天卻直接越過了摩托車，到了路邊攔了輛車，一邊交代她，「明天中午給我打電話。」一邊拉開了計程車的後門。
「嗯。」清若坐進車，他把書包遞進來，她抱著書包問他，「你們要去打架嗎？」
他笑了笑，眸光很亮，關上門從窗戶伸手進來揉了揉她的頭髮，手很冷，清若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齊域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司機，報了小區名，「到了把錢找給她。」
一看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又聽見剛才清若問他的話，司機點了點頭就發動車子，不準備多言。
清若扭頭往後看，烏嚷嚷一大群人圍在後面，他走過去有人讓開，馬上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計程車路過一個紅綠燈，清若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麻煩開回去學校門口。」
「啥？」司機大概是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了一句。
清若又開口說了一遍，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穿著粉紅色的小棉衣，抱著個鼓鼓的書包，嘆了口氣打著轉彎燈掉了頭。
隔得大概還有一百米就能聽到那群人的躁動了，一圈人圍著，看不到裡面是什麼，只能聽到鼓掌叫好還有叫罵聲。
清若抿著唇，包著書包下了車就往那跑，司機在窗戶喊，「找錢。」
她回頭，頭髮在風中飛揚，「不要了。」
清若一路跑到人圈旁，一邊喊著麻煩讓一讓一邊用手臂開路，周圍的人根本不理她，她聽見有人叫齊域的名字，還有什麼別慫，用力，只能靠著身體比較嬌小往裡面鑽。
好不容易鑽進人群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快一米九的肌肉男一腳踢在齊域大腿上，齊域明顯有些站不穩，皺著眉往後退了兩步。
情若覺得自己腦子裡的一根弦啪的就斷掉了，尖叫一聲抱著書包衝上去就往那男的身上砸，一邊砸還一邊開口，「不許你打他。」
糙大漢猛的被一個重物砸到背後，下意識就要還手，聽見女孩子的聲音堪堪收住，連著又被砸了兩下，抱著頭一邊躲一邊大喊，「卧槽，什麼鬼，趕緊給老子拉開她。」
「噗。」
「哈哈……」
捲毛和一個男生趕緊上前去拉清若，「不是，清若，冷靜……」
清若扭頭一見捲毛，眼睛都紅了，她穿得多，用力動了兩下身子已經出汗了，整個書包就往捲毛身上砸，一邊控訴一邊眼淚就掉下來了，「你們不是他兄弟嗎，你們不幫他……嗚嗚……」
「……」
齊域本來在旁邊笑得不行，一見她哭了趕緊走過來一把把人抱住，把她緊緊圈在懷裡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笑，「乖乖乖，我在這，我沒事。」
清若扯著他的衣服在他懷裡哭得抬不起頭，心裡難受死了。
捲毛被她的重量級書包砸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她的書包在一邊站著哭笑不得。
圍觀的人好茫然，說好的打架呢，為什麼變成這樣了，鬧哪樣呀？
齊域笑得不行，拍著她的背溫柔的低頭哄，「小傻子，不哭了，不是他們不幫我，我們單挑呢。」
被打的抱頭的糙大漢一邊摸自己的背一邊看著齊域吐槽，「齊域不是老子說你，你這外援請得太犯規了。」
齊域哈哈一笑，「我輸了，你贏。」突然覺得，有懷裡這個小傢伙，輸贏是太不重要的東西了。
糙大漢挑挑眉，「行，那我先走了。改日聚。」
他剛轉身，趴在齊域懷裡的清若抬起頭哭得聲音模糊的卻字正言辭的指責他，「明明是你犯規，你那麼高那麼胖還長得那麼凶，齊域一看就打不贏你，你還和他單挑，你才犯規。」
糙大漢一臉受傷的轉回頭，「長得凶怪我咯？」
清若一邊擦眼淚一邊點頭，話語很認真，「怪你。」
「哈哈。」……
齊域笑得整個人都在抖，捧著她的臉吧唧吧唧親了兩大口，她的眼淚粘在他嘴裡是膩人的甜，「小傻子喲~」
他環著她的腰看向糙大漢開口，「她還小，有口無心，你別在意。」說完就低頭給清若溫柔的擦眼淚了，一點誠意都沒有。
糙大漢心理陰影面積有點大，帶著一大幫神情凌亂的人走了。
學校旁邊有家奶茶店，其實也不算奶茶店，炸土豆，烤熱狗，各種小吃什麼都賣，他們平日里逃課沒事幹就會去那裡坐著打牌。
二樓他們經常坐在靠窗子的位置。
齊域哄著她上去坐著給她買了杯熱牛奶，招呼著捲毛陪著她說說話，下面還有一幫子人，他下去指手畫腳的，聽不見他說什麼，只看見不一會那些人三三兩兩的散了。
雖然知道不能怪他，但是清若就是氣，一直扭著頭不看捲毛，捲毛喊了她兩聲她也不理，摸了摸頭自己拿著桌子上的骰子搖著玩。
齊域上來，脫了外套抱著，提了兩瓶可樂，遞給捲毛一瓶，他自己擰開喝了一口看她抱著牛奶杯不喝問她，「怎麼不喝？」
清若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氣飽了，不喝了。」
她說得一本正經，要不是知道這姑娘的脾氣齊域真要以為她是這是夾槍帶棒的話了。
捲毛沒忍住，笑噴了一下，清若嘟著嘴瞪過去，他馬上捂著嘴表示投降。
齊域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邊上坐下就伸手來摸她的肚子，「我看看，肚子這麼小哦~」
清若不高興，撥開他的手，哭過後還有些軟糯糯的聲音，「你討厭。」
齊域送她回家，她坐在後座帶著手套拉著他的外衣，迎著冷風覺得眼睛疼，索性把腦袋抵在他後背，然後輕輕的開口，「齊域，我覺得我心裡有隻野獸，好像被你放出來了。」
風聲大，他只模模糊糊聽到她說話，沒聽清，車速慢下來，「嗯？」
她搖了搖頭。
腦袋頂得他後背癢。
齊域勾了勾唇，覺得世界真奇妙，他這樣的人有一天摩托車後座會坐著這樣一個小傻子。
元旦那天清若早早起床和爸爸媽媽去了爺爺奶奶家，吃完午飯想起齊域讓她打電話，拿了爸爸的電話去小陽台上撥通了他的號碼。
他的號碼在周爸爸手機上存的備註是：小齊。
「叔叔。」齊域開口，清若在這邊咯咯的笑，「是我啦。」
齊域勾了勾唇，他才不會說他知道，就是想逗她開心開心，「哦~是你哦~」
「嗯。」清若聽著那邊有籃球的聲音，「你在打籃球嗎？」
「嗯，在籃球場，我來接你？」
清若搖搖頭，「我在奶奶家，一會要做作業，你玩吧。」
齊域磨了磨牙，「不能晚上再做嗎？吃晚飯的時候送你回去。」
清若轉頭看了看，爺爺奶奶睡午覺了，小堂弟沒人陪著玩，正在看動畫片，「不。」
「小傻子。」三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然後問她，「一個月之前你答應我周末出來找我玩，請問，現在玩在哪裡？」
清若難得腦子靈光，和他越來越伶牙俐齒了，「我是答應了，又沒說什麼時候，以後也有周末呀。」
齊域頓了頓，「你贏了。」
她聽著他口氣懨懨的，正想著要不要說點軟話，他已經溫聲溫氣的開口了，「那你乖乖在家，吃完飯要動一動再看書，晚上睡早一點知道嗎。」
清若感覺整個人暖洋洋的，笑得甜甜的乖乖答應，「嗯，知道了。」
「元旦快樂，小傻子。」
「元旦快樂，齊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