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破鏡重圓（6）
顧以山搖了搖頭，轉身抬菜上桌，不想說她還是忍不住念叨，「這幾天你自己多注意點，不要碰冷的涼的，不然下次來疼你自己難受。」
難得她乖乖的聽說教，坐在桌子前抬著杯子乖乖喝著水，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燈光顏色太暖，顧以山從桌子邊繞了一下，揉了揉她的頭髮，「乖。」
頓時笑得跟小奶貓似的看著他。
顧以山醒得早，不過也陪著她睡了一會，晚上兩個人都沒什麼睡意，抱著筆記本在床上看電影，清若不愛看什麼文藝片，兩個人找了部科幻動作片，看得她熱血沸騰，突然又想起顧以山明早要走，拉著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以山勾了勾唇，「四五天，盡量早一點回來。」
清若嘆了口氣。
顧以山摟著她捏了捏她的手，「等我再存點錢，再過個一兩年自己建立一個工作室帶點新人出來就不用自己這樣到處跑了。」
清若偏頭看他，顧以山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怎麼了？」
清若咬著唇看他，「顧以山，你說我去弄一個購物網站怎麼樣？」
顧以山想了想，「現在已經有很多購物網站了，你如果要做的話，你覺得自己比其他網站能建立什麼優勢或者說是對顧客的優惠？」
清若偏頭想了想，「唔，我的貨源廣，而且已經可以拿到最低進貨價，其次能保證是正品。」
於是顧以山就這個問題和她分析了大半天，從市場到發展前景，正好電影也放完了，清若一把把筆記本推開，打了個呵欠縮進床里，「算了，我就是隨便說說，太麻煩了，我還是顧好我的雜誌社吧。」
「……」來月經的人都會喜怒無常，算了，不和你計較。
顧以山回到晉南，清若一天到晚的和他發著信息，晚上要打電話，早上要他打電話叫她起床，隨時都是我想你了，你快回來。連念虹都被她膩歪得要死了，搓著雞皮疙瘩問後座的顧以山，「你不膩呀？」
顧以山笑著搖了搖頭，專註的回她消息，「她只是這幾天又來興緻了比較粘人。」
「……」
行程沒有公開，兩個人順順利利的出了機場坐上了清若的車。
顧以山才上車清若就從駕駛座撲過來抱著他大大的親了一下他的臉。
她今天細緻的化了妝，衣服好像也是新買的，特意做了髮型，整個人亮閃閃的，和灰突突從機場出來的顧以山簡直是鮮明的對比。
「我好想你，你終於回來了。」抱著他的脖子撒嬌。
顧以山一邊應她一邊擦她黏在他臉上的口紅。
後座的念虹整個人都是花了狗的心情。
好不容易膩歪完了，遞給顧以山一個保鮮盒，「裡面是我切好的水果，你吃一點，要是不想吃就給念虹。」
「……」
清若哈哈一笑，跟著遞了一個盒子給念虹，只是盒子看上去沒有顧以山那個精緻，「我開玩笑的，來，這是特意給你準備的，以山說你喜歡吃葡萄。」
念虹發現，這姑娘要討好人的時候不被討好真的有點難。
她訂好了飯店，也約了人，早早交代了今天要帶男朋友過去，大家都很給面子，他們三個人算是到得最晚的，包間里已經玩起來很熱鬧了。
約了三桌的人，清若帶著顧以山先繞了一圈，一個一個的相互介紹，雖然很多已經認識了，但是她樂意，顧以山也高興，陪著她折騰。
真正意外的是念虹，清若帶著顧以山繞完場子后也帶著他繞了一圈，甚至比介紹顧以山的時候更細緻，她這個圈子幾乎都是二代，手裡握著無數好資源，念虹手下不僅帶著顧以山，還帶著三個新人，清若大概是做過了解了，三個人適合什麼，她的這些朋友哪些能給方便的，還不等念虹開口她直接就開口了。
念虹跟著清若認了一圈人回到顧以山身邊坐下，一邊和周圍的人玩行酒令一邊和顧以山耳語，「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會栽了。」
清若想要一個人對她有好感的時候實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無關她的身份或家庭，僅僅她這個人對你抱著一種友好態度的時候你就逃不開了。
顧以山勾了勾唇，他認識的清若可還不止這些，細緻起來的時候簡直讓你這個人溺死在蜜罐里，狠心起來的時候會懷疑和之前認識的完全是兩個人。
大概是男人都賤這句話是真理，總之他無數次勸說自己逃開她的怪圈，但都只是徒勞。
兩個人回了家，她溫著醒酒湯，給顧以山盛了一碗，眨巴著眼睛看他喝進去又把碗送回廚房，回到沙發上摟著他的胳膊坐著，「累不累？」
顧以山搖搖頭，心情好喝酒容易醉，今晚又確實喝得不少。把她整個人抱到腿上坐著，呼出的氣滾燙而炙熱，「見到你就不累了。」
清若抿著唇笑了笑，從他腿上掙扎著起來，按著他的肩膀，「你坐好坐好，我給你按摩。」
顧以山挑了挑眉，「什麼時候學的。」
清若已經脫了鞋子踩著沙發坐到他後面了，「昨天看視頻學的。」
技術確實很糟糕，該重的地方不重，該輕的地方又用蠻力，顧以山卻整個人身子都舒服得癱軟，聽著她抱怨累了輕輕的笑了笑躺倒在沙發上，把人扯到身子躺著，輕輕摸著她的頭髮，「不想動了，今晚我們兩就睡這吧。」
清若撥開他的手，「老是摸頭髮容易臟。」而後摟緊了他的脖子，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上，「好呀，就睡這。」
顧以山忍了忍，沒忍住，手還是放到了她的頭髮上。
清若笑著咬了一口他的襯衫也不管他了。
念虹帶著手底下的藝人去拍雜誌封面，問了下今天清若也在，想著過去辦公室打個招呼。
辦公室是全玻璃的設計，似乎正在商量什麼，念虹才看見她的辦公室就見到裡面好多人。
今天穿了職業裝的清若站在中間指著白板，辦公室門沒關，念虹到了門口就半靠著門在聽。
在討論下一季的主題，現在分為三方，大家都互不妥協，每一方都在試圖說服另外兩方。
很激烈很熱鬧，大家都站著，沒有會議的樣子，卻不大型會議更讓人緊張與激動。
輪流發言卻不嘈雜，清若抬著手裡的本子在快速記下現在發言人所說的話語，而後又是思想靈感的碰撞，最後是一屋子十多個人共同整合出了最滿意的狀態。
大家一同歡呼，而後鬥志昂揚的離開做事去了。
聽見其他人打招呼的聲音清若才注意到他。沖他笑了笑，抱著手裡的本子回到桌子后，「你怎麼過來了。」
念虹拉了拉衣服，「帶人過來拍封面。」
「哦。」清若應了一聲，大概是方才的討論讓她興緻高揚，「腿部線條很好的那個？我一會和你一起下去看看。」
「嗯。」念虹應了聲，進到辦公室見她沒有給他倒水的想法，自己去飲水機那邊接了杯水，說實話，剛才看他們的討論他一直在激動，有些口渴了。
回到她對面的桌子坐下，見她正在忙活，有些感慨，「原來我還一直奇怪全部是一群年輕人坐的雜誌，價格還賣得貴，沒道理銷量這麼好的。」
清若沒抬頭，正在抽屜里找什麼東西，「有什麼好奇怪的，精細，又做了好幾年了。」
念虹點點頭，「我之前覺得以山挺虧的。」說著自己好笑的搖了搖頭說不下去了。
清若找到了本子，一邊快速的記錄一邊接他的話，「弱者才會計算得失。」
念虹一時間無言以對，等著她做事轉而打量她的辦公室。
等著她做完了手上的事兩個人一起下到攝影棚去看拍攝進度，她有想法，奈何不是專業的照相師，心裡知道自己想要的感覺是哪種卻表達不出來。
結果就是清若和照相師兩個人在那裡都好著急，最後乾脆放任不管直接走了。
心情不好，來的時候對誰都笑嘻嘻的，走的時候招呼都沒給念虹打一聲，冷哼一聲直接扭頭就出了照相蓬。
念虹手下的藝人有些忐忑，照相師那邊正在調整，換了衣服跑來念虹身邊有些小心的問，「念哥，紀小姐生氣了沒什麼事吧？」
照相場地不大，又是封閉式的，所以這話語雖然小聲但是周圍的人很容易聽到，念虹聳了聳肩，「別管她，神經病。」
念虹這話一點沒壓低聲音，藝人正著急，那邊抱著照相機的主照相師回頭贊同的點了點頭，「就是，腦子有問題。」然後看著表情乍變的藝人開口安慰，「別擔心，就照著之前來就行了，你感覺找得很對。」
藝人一時間無言以對，念虹卻是突然有些好像，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就那性子，對事不對人，高興地時候對誰都讓著兩分，不高興了誰都不給好臉，不是針對你。」
這邊還沒拍完顧以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開口就是質問，「你帶著的新人幹嘛了？」
念虹莫名其妙，捏著手機走到外面才開口問他，「沒幹嘛呀？你怎麼了？」
顧以山口氣很差很臭，「清若說她不開心，你帶著人惹她了，連帶著我也遭殃了，讓我在她回家之前搬回去。」
念虹頓時就樂了，「哎喲~東西能收完嗎？需要我來幫你嗎？」
「……」真是嘩了狗了，顧以山直接掛了電話。
念虹悠悠的收了手機吹著口哨回了照相蓬，果然，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快樂就會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