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章 修鍊

清晨，死磕幫的六個難兄難弟，早早地吃過了早飯，興高采烈地奔玉溪洞而去。玉溪洞就是龍馬門最低級的修鍊洞穴。也就是鬼娃他們這些初級試煉士要進的第一個洞穴。

來了幾乎兩個月了，二歪等人，連這個近在咫尺的第一個修鍊洞穴，還沒有進過呢。第一個月發的靈牌，被人騙跑了。第二個月發的靈牌，都被人搶跑了。哥幾個或獨自或結伴，倒是在這玉溪洞外轉過多次，卻也只能眼巴巴、可憐巴巴地望洞興嘆。

昨天晚上，二歪等人歡聚了大半夜，一個個興奮地過了頭。等睡下時，已經快五更天了。

早上，鬼娃先起來，叫大家起床練功。一個個都鼾聲如雷，被鬼娃打醒了都不肯起床。

「牛蛋蛋，快起來！再不起來，我一個人去玉溪洞練功去了。」鬼娃說著話，便向外走。

「去玉溪洞練功？！」精靈的牛蛋蛋驚喜地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便躥了起來。

「去玉溪洞……」二歪、狗剩、黑魚、丑鬼，都睜大眼睛驚叫。二歪來了一個懶龍翻身，狗剩來了一個倒滾繡球，黑魚和丑鬼，一個驢打滾，一個貓撲鼠，都快速異常地跳起來。

「嘿嘿……功夫都練的不錯嘛。比在家玩時，可都強多了。」鬼娃驚喜地笑了。

「嗨，原來是哄我們起床哩……」牛蛋蛋失望地打了一個哈吃，倒下又睡。

「說的是哩。沒有靈牌，誰也進不了洞啊。」二歪等人嘟囔著，又都軟塌塌地倒下。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鬼娃歡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把靈牌，攤在手掌上嚷嚷。

「靈牌……靈牌……」幾個人驚叫著蹦起來。都是驚喜交集，立馬精神抖擻。

「鬼娃，你哪來的這麼些靈牌？」狗剩喜出望外地大叫。

「噓……輕聲！」二歪急忙道：「小心被別人聽到，再搶去嘍。」

黑魚和丑鬼聞聲，都膽戰心驚地向洞門望去。狗剩急忙用身體去擋住靈牌。

「呵呵，這是在咱們的死磕幫、死磕洞，不是你們大伙兒住的石房。」鬼娃忍不住笑道。

二歪等人聞聲鬆了一口氣。牛蛋蛋羨慕又不無妒嫉地問：「鬼娃哥，是老神仙給的吧？」

鬼娃點頭笑道：「是師傅給的。不光給我自己，你們也有份。師傅好象知道你們的靈牌被搶了。特意讓我給你們一個人帶了十個。還不快點洗臉吃飯，好進洞修鍊去？！」

於是，死磕幫的六個小夥伴，急忙洗臉吃飯。然後興沖沖地向玉溪洞進發。

龍馬門試煉堂的教學和修鍊程序，與一般的師傅單獨傳授不一樣，是群授。分武術與修鍊兩個部分。每月初一十五教授武術，由試鍊師當眾演練成套的武術套路，然後由自己揣摩練習。至於修鍊部分，更是簡單。由試鍊師傳授簡單的鍊氣方法，然後自己進洞去修鍊。

玉溪洞前，門可羅雀，見不到一個進洞修鍊的小兒。大概是入洞靈牌，都被搶劫的緣故。

鬼娃一行人快到玉溪洞時，看見二娃子在洞前徘徊。牛蛋蛋叫他一聲，他反而掉頭走了。

玉溪洞並沒有人看守收牌，進洞將靈牌丟進一個拳頭大的小洞口裡，便可以進洞。如果不交靈牌，硬朝里闖，也沒人攔阻。只不過會被一股來無影去無蹤的大力丟出來，摔個半死。

鬼娃等人一人丟一個靈牌，順利進入洞中。遠處的二娃子見了，嫉妒的眼珠子幾乎噴血。

鬼娃等人進洞后，方才理解玉溪洞這個名稱的含意。

進洞門之後，是一條通道，狹窄而低矮，但洞壁卻光滑如玉，隱約閃現碧綠的光彩，兩壁有緩如小溪的水流。卻不滴落也不飛濺，腳下一點也不濕滑，不知這水流向了何方。

走了十幾丈后，鬼娃等人眼前一亮，豁然開朗。一個寬敞的洞穴，出現在眼前。洞穴高約一丈，寬闊各有十幾丈，隔幾丈遠便有一個或方或圓的天然立柱，似乎是在支撐著洞頂。

洞中沒有燈火，卻亮如白晝。不知道光線是從何而來。洞壁光滑如玉，五彩繽紛，如同火燒的琉璃，渾然天成。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迹。而有人工痕迹的地方，卻是一幅幅的圖畫。

「娘哎，修鍊圖！爹呀，我終於見到修鍊圖……」二歪突然瘋狂地歡呼雀躍、大喊大叫。

試煉堂的小兒們都知道，每個修鍊洞中，都有至關重要的修鍊圖。想修鍊試鍊師教授的口訣，必須要見到修鍊圖，照圖修鍊。可他們知道歸知道，見是第一次，都瘋狂地歡蹦亂跳。

鬼娃大概是沒有經歷二歪等人那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慘痛煎熬，或者是早從龍陽子他們那裡得到過教授，並沒有激動的表現。只是認真的觀看第一幅圖畫，並且很快便老僧入定一般。

修鍊圖是雕刻在洞壁上的。從入洞的右手開始，隔兩丈一幅。圖很大，距離兩丈外便看得清楚。圖前有打坐用的蒲團。只不過是，這種蒲團不是草編的，而是就地取材就地雕刻的。雕刻的痕迹並不深，只不過是有個形狀而已。每個圖畫前，有七八個或者十幾個不等，分佈的星羅棋布、錯落有致。無論是坐在哪個蒲團上，都能清楚看到圖畫，不會被遮擋住視線。

第一幅圖畫，是最初的修鍊姿勢。一個高冠寬袍的道人，盤腿而坐。雙手手心向上，放在腿上，端坐。道人雙眼似合非合，似睜非睜，鼻孔微張，嘴角有一絲微笑，栩栩如生。

鬼娃一看見這個道人，便入定。牛蛋蛋已經跑了一圈，將所有圖畫看完回來，他還沒動。只不過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盤腿坐下，同圖畫上的道人，擺出一模一樣的姿勢。眼睛似閉非閉，似睜非睜。嘴角同樣是流淌著一抹微笑。那種神情，彷彿已經超凡入聖。，

「鬼娃哥，你中邪了還是傻了？咋還在這傻愣著？」牛蛋蛋歡笑著嚷嚷：「鬼娃哥，趕緊去那邊看去。那邊的圖比這好看多了。有躺著的，有站著的，有倒立的，還有歪著……」

任憑牛蛋蛋嘰哩哇啦，鬼娃仍舊一動不動。彷彿是已經魂游神國，將臭皮囊留在了人間。

「鬼娃哥，你怎麼……哎喲……」牛蛋蛋伸手去推鬼娃，卻被一道電光砰地一聲擊飛。

鬼娃哆嗦一下，醒過神來。跑去將牛蛋蛋拉起來，迷惑不解地問：「蛋蛋，你咋了？」

「還問呢。我叫你你不理我，我就用手推你，你身上發出一道閃電，差點兒將我電死！」牛蛋蛋渾身顫抖地嚷嚷：「現在手還麻麻……哎，鬼娃哥，老神仙是不是偷偷教你法術了？」

牛蛋蛋興奮地望著鬼娃。鬼娃搖頭：「沒有。師傅說，沒經過試煉，是不能教東西的。」

「騙人！那你身上的電光，是從哪來的？」牛蛋蛋不相信地叫嚷。

「我哪知道什麼電光。」鬼娃認真地說道：「我真沒騙你。師傅真的什麼都沒教過。我就是覺得這圖畫很怪。越看越覺得怪。正看著，你就來了，把我推醒了。哪有什麼電光？」

「道人怎麼怪了？」牛蛋蛋看看道人圖像，看看鬼娃，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似有所悟。

「我也說不來哪怪。」鬼娃迷惑不解地說道：「我一看到這個老道人，就想起好爺爺。覺得好象早就認識他似的。再一看他的笑，也想跟著笑。這一笑，肚子里便暖洋洋的。整個人好象大冬天曬太陽一樣，渾身舒服。一動都不想動。就想這麼呆一輩子。你說怪不怪？」

「娘哎，鬼娃哥，你這麼快就修鍊成功了？」牛蛋蛋驚喜地嚷嚷：「這麼快就修鍊出電光了？怪不得老神仙說你是修鍊奇才。還真不是胡蒙哩。」

「蛋蛋，這、這就是修鍊了？」鬼娃摸著頭，迷茫地問道：「可我還沒學運氣的法門哩。也沒聚神運氣，咋就修鍊了？聽師傅他們說，修鍊得先凝神，再運氣，漸漸入定……」

「怪不得狗日的們拚命地搶靈牌，原來修鍊圖這麼靈。」牛蛋蛋不理會鬼娃的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鬼娃說：「鬼娃哥，這修鍊圖真靈。我不跟你說閑話了。我得抓緊修鍊！」

牛蛋蛋說話間，便在一個石刻蒲團上坐下，擺好架勢，閉上眼睛，修鍊起來。

鬼娃再看圖畫，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鬼娃迷惑不解，撓著腦袋正要去看第二幅圖畫，二歪同狗剩回來。見牛蛋蛋一本正經地正在修鍊，覺得有點好笑。

「呵呵，猴子軍師開始修鍊了？狗戴帽子，你裝什麼大爺？給我起來吧！」二歪笑嚷著伸手推牛蛋蛋。

「別碰我！小心電著你！」牛蛋蛋尖叫。

「電我？你又不是雷公電母，你哪來的電？你用尿尿我還差不多。」二歪笑道。

「騙是不是人養的，是大姑娘養的！」牛蛋蛋忍不住睜開眼睛，又趕緊閉上眼睛嚷道：「剛才鬼娃哥就修鍊出電光了。我一碰他，就被電出兩丈遠。不信你問鬼娃哥。別煩我修鍊。」

「鬼娃，蛋蛋說的是真話？」二歪吃驚地問。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鬼娃笑道：「我剛才看這個道人看走了神。牛蛋蛋跑過來推我，向後摔了個大屁墩，倒是真的。是不是有電光，我也沒看見。」

「這麼說，肯定是真的！」二歪嚴肅起來，認真地說：「我聽先前來的那些傢伙說，修鍊入神了，是有怪事發生。這麼說，這修鍊圖還真靈通……不說了。我也趕緊修鍊了。」

二歪也急忙找一個石刻蒲團坐下，依舊口訣，認真地修鍊起來。

狗剩見狀，二話不說，也照貓畫虎，開始修鍊。

這功夫，黑魚和丑鬼也回來了。問明情況后，也急忙加入修鍊行列。

鬼娃見狀，反倒不想去看下一幅圖畫了。留下繼續觀看那個活靈活現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