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綁架
鬼娃等人修鍊的忘記了時間。可時間沒有忘他們。在鬼娃一夥還在正忘我地修鍊之際,洞中忽然暗了下來。那個栩栩如生的道人,消失不見。一陣刺耳的聲音,鑽進幾個小兒耳中。
那聲音彷彿是破碎的琉璃,在相互劇烈地摩擦。不但刺耳煩心,還牙麻舌頭酸心痒痒。
「誰呀?搞什麼搞?」二歪首先跳起來,亂蹦亂跳地叫嚷:「這還讓不讓人修鍊了?」
狗剩等人也隨之跳起來,亂喊亂叫:「誰啊?這是幹啥嘛?這不是成心搗亂嘛……」
鬼娃恍然大悟:「別叫了,都別亂了!是時辰到了。想再修鍊,就得再去交靈牌了。」
「要靈牌也沒有這麼要的,就不怕我們走火入魔?我剛剛修鍊的有了電光,這一下全跑光了。」牛蛋蛋眼珠子滴溜溜轉,四下觀望,跺腳嚷嚷。
「咋這快就到時間了?是不是他們蒙咱們呢?」丑鬼不甘心地嘟囔。
「應該是吧。」黑魚無可奈何地附合。
「真不是東西,哪有這麼搞人的……」狗剩悄聲嘀咕。
「好了。別說沒用的了。說出大天來,也得出去。還是趕緊出去吧。要不然,指不定還有什麼厲害招術等著咱們呢。」鬼娃說著,帶頭向外走。
「鬼娃哥,咱們再交靈牌,接著修鍊!我非得把閃電修鍊出來!」牛蛋蛋咬牙切齒地說。
「你當你是元嬰級的人仙呢?能避谷,不用吃飯。」鬼娃笑道:「還是回去先吃飯。再好好琢磨琢磨今天修鍊的感覺,完事回頭再來。規定一個靈牌修鍊半天,肯定有道道在裡面。」
「狗剩,你修鍊的怎麼樣?」二歪一邊戀戀不捨地向外走,一邊問狗剩。
「我、我好象是打了個盹,就被吵醒了。什麼感覺也沒有。」狗剩訕笑道。
「你這個吃貨!那麼珍貴的靈牌,是讓你來睡覺的?」二歪嚷嚷。
「沒有。其實沒睡著。你不是讓我說感覺嘛,我覺得,就像打盹似的。」狗剩辯解。
「黑魚,丑鬼,你們有什麼感覺?」二歪又問丑鬼和黑魚。
「我、我覺得氣還沒理順呢,就被吵醒了。」丑鬼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笨,不像你們。」
「我、我好象是丹田有一股熱氣,暖洋洋的。」黑魚道惋惜地道:「可一下被嚇跑了!」
「蛋蛋,你呢?真的修鍊出閃電了?」二歪懷疑地問。
「真的!我丹田裡升騰起一大團熱氣,在丹田裡轉悠了無數圈,變成一道閃電,正要順著右手射出來,就被打斷了。」牛蛋蛋煞有介事地比比畫畫地嚷嚷:「差點兒走火入魔……」
「二歪,你是什麼感覺?」鬼娃回頭笑問。
「我、我覺得我還沒坐好呢,就被吵醒了。」二歪非常難為情地笑道:「我覺得,就那個坐法,就夠學幾天的。」
「你可真是笨笨他娘哭笨笨——笨死了!」牛蛋蛋嘲笑道,然後問鬼娃:「鬼娃哥,你什麼感覺?是不是功力大增?」
「增個屁吧!」鬼娃笑道:「我跟二歪一樣笨。真想好好修鍊了,連坐都不會坐了。一直到聽到那吵聲,我還沒坐好呢。」
「啥?咋會是這樣?蒙我們吧?」牛蛋蛋嚷嚷。
「騙你是狗是驢!」鬼娃賭咒發誓:「我怎麼坐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老覺得自己坐的架勢不對,便翻來覆去地想坐好。還沒坐好呢,就聽到那吵聲了。」
「對對對!我就是覺得怎麼坐也坐不好!」二歪找到了同盟軍,急忙附合。
「那、那我怎麼覺得一下丹田裡就有了氣,還產生閃電了呢?」牛蛋蛋喃喃。
「嘿嘿,你是咱們這些人里最聰明的人,肯定比我們修鍊的快了。」狗剩壞笑著揶揄道。
「去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狗剩的嘴巴里,怕是連狗牙都吐不出來。」牛蛋蛋回擊。
「這怎麼說的都不一樣哩?」鬼娃嘟囔著,皺眉思考。
狗剩扒牛蛋蛋的被子,要掏出他的牛蛋蛋。牛蛋蛋去撓狗剩的痒痒肉。一行人歡笑出洞。
「呵呵,小兄弟們,咋才出來?咱家舵把子等你們喝酒去,都等急了!走,喝酒去……」
一陣親熱無比的歡笑聲,迎接鬼娃一行人。說笑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精明強幹的試修士。隨著他的說笑聲,一夥十四五歲的試煉士,極其親熱地圍住鬼娃等人。比至愛親朋還熱情,連拉帶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將他們拉扯著離開玉溪洞,進了一個山溝。一進山溝,這伙請客的立馬變臉。手上加力,老鷹抓小雞一般,推搡著幾個小兒,向山溝深處奔去。
鬼娃一見這夥人,便意識到不對頭。可還沒容他反抗,兩個粗壯有力武功已經很有根底的試修士,便早有準備地非常「親熱」地架住他。兩個人用小擒拿手,配合著大力鷹爪功,鎖住鬼娃的鎖骨,扣死他兩臂。令他一動也不能動,便被非常「親熱」地架走了。
至於二歪等人,則更是經驗豐富,一下子全明白了。這是綁架。這些綁架者,之所以裝出笑臉,是出於對玉溪洞的敬畏。這些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在玉溪洞前鬧事。
神秘莫測的玉溪洞,令所有進去過的人,都對它不由自主地敬畏。
鬼娃等人,剛剛被綁架走,二娃子便鬼頭鬼腦、賊眉鼠眼地出現在玉溪洞前。
二娃子望望鬼娃等被綁架走的方向,再看看自己緊攥的拳頭,神情極其詭異而複雜。看半天,一咬牙一跺腳,鬆開手掌,將一枚靈牌投進收靈牌的小洞口,老鼠一樣,鑽進洞去。
鬼娃等人,被連踢帶打、拖拖拉拉地帶到一個樹高林密的山溝里。綁架者們二話沒說,摁倒他們便開始搜身。兩個綁架鬼娃的試修士,牢牢地架住鬼娃,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試修士,伸手去鬼娃懷裡搜查。很快,幾十個光閃閃的靈牌,便被搜出來。
「哈哈,小雜種,還挺富有。居然有這麼些靈牌。」這個頭目望著手中的靈牌大笑道:「弟兄們,給本舵把子仔細搜索!說不定別人身上還有。」
鬼娃靈機一動,叫喊:「各位師兄,那些靈牌你們不能動!那是給潤玉谷白鯊大舵把子準備的。我們受他們的保護。你們要是搶去了,白鯊大舵把子,一定會找你們算賬的!」
「娘的,敢用白鯊來嚇唬老子?!老子燒的是海龍舵把子的香,他白鯊算個屁!」自稱舵把子的試修士,喝罵著,一腳便將鬼娃踢飛。
鬼娃摔在地上,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團,刺蝟一樣,飛快地又滾回來。滾到那個舵把子的腳下。這個舵把子抬腳跺鬼娃,自己卻慘叫一聲,仰面摔倒,抱著腳翻滾嚎叫。
鬼娃飛身撲上去,左手摁住這個舵把子,右手揮舞,朝他的身上狠插,舵把子鬼叫連天。
同他們的舵把子一塊搜查鬼娃的那個試修士,這才反應過來,飛起一腳,將鬼娃踢飛。
鬼娃落地后,再次縮成刺蝟,向踢他的試修士滾去。嚇得這個試修士縱身而去。鬼娃噗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卻毫不遲疑,飛快地滾到那個還在地上翻滾的舵把子身邊,左手扣住這個試修士的脖子,右手逼在他的胸口。這個舵把子鬼叫一聲,再也不敢動彈。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發生的快如閃電。
眾人這才看清,鬼娃右手緊握一把雪亮的小攮子。又叫小插子。後世稱之為匕首。
原來鬼娃被一腳踢飛,借著縮成一團之際,便將他藏在袖子里的小攮子取出。等他滾到那個舵把子的腳下,舵把子抬右腳踹他時,他一刀扎在舵把子的左腳面上。舵把子受傷摔倒,他撲上去,便在舵把子身上胡亂紮起來。這會,他把攮子又扎進這個舵把子胸口半寸。以示威脅。眨眼間,這個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小頭目,便成了一個血葫蘆。身體顫抖,一動不敢動。
十幾個十四五歲的試修士全部愣住。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群十來歲的小兒中,還有這麼狠的角色。二歪等人則趁機跑到鬼娃身邊,將鬼娃和被鬼娃擒拿的碧綠堂的舵把子圍攏。
噗地一聲,鬼娃又噴出一口血,卻面目猙獰、虎視眈眈地怒視這群綁架者。
雙方僵持,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是自封為死磕幫軍師的牛蛋蛋,最先反應過來,尖叫道:「要靈牌,就留下他的命!」
「算了算了,為幾個靈牌,要了我們舵把子的命,可不值得。」一個像是二頭目或者軍師的試修士苦笑道:「你們放了我們舵把子。靈牌你們拿走,咱們兩家算是扯平了。」
「說話算數?」牛蛋蛋不放心地問。
「嘿嘿,為幾個破牌子,鬧出人命,就不值得了。」二頭目苦笑道:「其實這也是試修士的特別課程。我們搶你們的,將來你們再搶別人的。沒啥大不了的。想不到他還真拚命!我保證,今天我們中誰要再對你們動手,就讓他修鍊時走火入魔,經脈爆炸,死於非命!」
「鬼娃哥,這樣行嗎?」牛蛋蛋問鬼娃。
「行……」鬼娃鬆了一口氣,癱軟在地。嘴角還在向外流血。
二歪和狗剩下急忙撿拾散落在地上的靈牌。牛蛋蛋猛然想起來問:「各位師兄,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有靈牌的?」
「嘿嘿,小兄弟,這個不在交易之中。你們自己猜想吧。」二頭目說完,急忙上前為他們的舵把子止血。
「娘的,你還真想要我們舵手把子的命啊?咋下手這麼狠?」二頭目一邊給大頭目止血療傷,一邊沖著鬼娃驚叫:「這其實就像遊戲一樣,哪有你這麼玩的……」
鬼娃已經聽不到了。他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