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療傷選才

「咦，這小鎮上還真是卧虎藏龍啊？」老者突然將目光投向人群里的二歪和狗剩以及二娃子，呵呵笑道：「我敢斷定，引發這事的，就是這鬼娃和那幾個娃娃，是不是這樣？」

「龍馬師真是仙人！」龍老爺和馬老爺不由自主地再次跪倒。

「我也說啥是啥，要不要將我也當鬼怪燒死？」老者笑問驚呆了的龍馬二老爺和眾人。

「龍馬師饒恕弟子們見識淺薄……」龍老爺和馬老爺連連叩頭。

「什麼眼神？大概你們知道的本派最高的，也就是龍馬師了是吧？」年青武者嘲笑道：「我師傅是大龍聖！龍馬師也只配給他老人家提鞋！怪不得你們要將天才當成劈柴燒呢！」

龍馬門是方圓千里最大的修鍊門派。附近地區的人，都跟龍馬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但絕大多數人，根本不了解龍馬門。包括眾多外圍弟子，也只知道龍馬師是門中高級人物。

其實不然。龍馬門分內外兩大階層，外門大致分三個階層，稱之為龍馬士、龍馬使、龍馬師。龍馬士，又分一二三四級，分別對應一層鍊氣士、二層鍊氣士、三層鍊氣士、四層鍊氣士；龍馬使分五六七三級，分別對應五層鍊氣士、六層鍊氣士、七層鍊氣士；龍馬師分兩級，分為龍馬師、大龍馬師，分別對應八層鍊氣士、九層鍊氣士。至於十層鍊氣士，就屬於龍馬門內堂的聖尊了，稱為大龍聖。可諸多外圍弟子連內堂的名都沒聽說過，更別說大龍聖。

眼前這些人，一般情況下，能見到個龍馬士，已經當神仙看了。至於龍馬使，他們根本接觸不到。**層的鍊氣士龍馬師，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真神大仙了。再往上，根本不知道。

「亮子，別跟他們費話了。那幾個娃娃，根骨都很不錯。你問問那幾個小娃的家長，看看肯不肯讓他們的子弟拜入我的門下。」老者指著二歪、狗剩以及二娃子，對年青武者道。

「願意，願意！仙師收他們為徒，那是他們祖宗八代積了大德……」沒等二歪爹、狗剩爹他們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的龍老爺便急忙道：「仙師，小孫也是好根骨，還求仙師收錄！」

「仙師，小犬子根骨也是上上之選，還請仙師一併成全！」馬老爺也急忙叩頭。

二歪等人的爹，這才聽明白是怎麼回事，都急忙跪拜。

龍馬門，在這龍馬山一帶，那是高如天仙一樣的門派。等閑之人，別說入門，見都見不到他們的核心弟子，只不過是見些外圍的外圍人員。龍老爺和馬老爺，也只是外圍弟子。現在比龍馬師還高級的大仙師要收弟子，那是燒香叩頭也求不來的大好事，他們豈能會不願意。

一時間，所以人全跪倒。連沒兒沒女的人，也稀里糊塗地跟著跪拜叩謝。

「仙師、仙師，還請賞光到寒舍小坐，容弟子略備薄酒，為仙師撣塵。」龍老爺急忙道。

「仙師、仙師，請到弟子的蝸居歇歇腳，容弟子孝敬一二……」馬老爺也慌忙叩頭邀請。

「師傅，您既然要收這幾個娃娃，一時三刻也上不了路。不如給他們個臉，去他們哪家喝杯茶，等那幾個娃娃跟家人告了別，再上路。」被稱為亮子的年青武者笑著勸老者道。

「也罷。這裡的既然有這麼幾個好娃娃，說明這裡的水土好，出好根骨。說不定還有。就讓他們都喚來，一併看看。」老者笑道：「屋子裡怪悶的，就讓他們把茶點安排在這樹下。」

龍老爺和馬老爺聞聲而動。別看龍老爺和馬老爺在高級修鍊之人面前，狗屁不是。但在凡俗之中，卻都是場面人物。雖然沒有七竅玲瓏心，卻也老於世故、八面玲瓏。

兩人不肯也不敢走開，急忙命身後的家人，去家中搬最好的桌椅、取最好的茶具。並吩咐他們趕緊讓家裡殺豬宰羊，將最好的酒挖出來，招待仙師。

二歪和狗剩爹，急忙拉著兒子，遠遠地給仙師叩了頭。然後拉著兒子飛奔回家，去跟家人告別，給兒子收拾行裝。二娃子卻團團轉。他家不在鎮在，在十幾裡外的鄉下。他想回家，又怕耽誤了這天大良機。一時間，急的汗流滿面，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酒坊老闆，是二娃子的姑父。見狀，急忙將他拉回家，邊走邊說：「趕緊跟姑爹回家準備行裝。你家就別回了。回頭姑爹去告訴你爹娘，保證他們樂的後腦勺子開花……」

而二娃子卻乜著他姑父。酒坊著火，二娃子差點兒沒被他姑父打死。他暗道：「老東西，你給我等著。這頓毒打，小爺給你記下了。等小爺學了法術，再回來跟你算賬！

馬三則退到人群里，對眾人說：「你們誰家有靈巧適合練武修鍊的小兒，趕緊叫來，讓仙師挑選。錯過這機會，後悔二十八輩子，也後悔不來！」

「三狗子，你狗日的跑哪去了？」

「四驢子，鑽你娘的哪個逼洞里去了……」

「牛蛋蛋……」

剎那間，到處響起呼喚聲、亂罵聲。都怕自己的兒子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排隊，排隊……」有兒子在場的家長，急忙自發地組織小兒們排隊，等待選拔。

老者不理會眾人，抱著鬼娃，到龍馬樹下坐下，給鬼娃治療燒傷。他後面的人，急忙掏出龍馬門特製的療傷聖葯，恭恭敬敬地立在一邊伺候。鬼娃燒的小黑炭似的，傷勢十分嚴重。儘管昏迷不醒，可老者的手一動，火光的照耀下，仍舊可以清楚地看到鬼娃面現痛楚之情。

老者從懷裡掏出一個碧玉瓶，苦笑著對愛徒亮子道：「本門水法最強，向不懼火。可治療燒傷的法門，也最少最弱。幸好這次得了這瓶雪蓮霜，要不然，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者說著話，打開瓶子。立馬，一股寒氣在炎炎的空中瀰漫開來。一股寒香，隨之而來。

圍觀的眾人儘管離的很遠，卻都是精神一振，神清氣爽。

老者倒了一滴在手心，急忙將瓶子蓋好。然後運氣發功。那一滴雪蓮霜，化為一團寒霧，罩住鬼娃，慢慢地浸入他的燒傷處。立時，鬼娃痛苦的胡亂扭曲抽搐的臉，平靜下來。

已經清醒過來，呆立在一邊觀望的好老頭見狀，急忙噗嗵跪倒，給老者重重地叩頭。

老者見了，沖亮子看了一眼。亮子急忙過去攙扶好老頭起來，笑逐顏開地問道：「老丈，這娃兒是你什麼人？」

好老頭哆嗦著回答：「回恩人的話。那是我從墳洞里抱回來的孫子。」

「我師傅是龍馬門的大龍聖，號龍陽子。想收你孫兒為弟子，你可願意？」亮子問道。

「願意，願意！」好老頭忙不迭地點頭。

「那你就回去為他收拾一下行裝，一會人齊了，我們就走了。」亮子道。

「要不要帶吃飯錢？這娃兒可能吃！」好老頭訕笑道：「我家裡還有些散碎銅錢……」

「呵呵，不要。」亮子忍不住笑道：「入了我龍馬門，吃喝穿戴，門裡都管。」

「那就好……那我回去給他準備了。」好老頭急忙朝鋪子跑去。

這功夫，龍馬兩位老爺的家人，已經搬來桌椅板凳，拿來最好的茶具，拎著滾燙的水，當場沏茶。茶點、乾果之類，流水般地擺到桌子上。熟食和時令小菜，也陸續擺上桌子。

龍陽子見鬼娃呼吸平穩，傷勢穩定下來。這才將目光轉向三丈外排成一排的幾十個小兒。

龍陽子目光在小兒們身上轉了一圈，笑對身邊伺候的亮子道：「這真是地靈人傑，再也不錯。別的地方，想找一個修鍊的根骨，都千難萬難。這地方的靈秀根骨，居然會這麼多。那幾個雖然無望踏入元嬰之境，修鍊成人仙之體，卻也能達到龍馬使的境界，一塊收了吧。」

亮子順著龍陽子的目光，將他看好的小兒，一一指點叫出來，居然有十來個之多。被選中的小兒的家長，急忙拉著小兒，沖龍陽子叩頭。其中就有龍老爺的孫子馬老爺的小兒子。

高興的龍老爺和馬老爺，又跪下叩頭。

龍陽子揮揮手。亮子笑道：「行了，都起來回家跟娘親告個別，來晚了我們就不等了。」

呼啦一聲，廣場上又亂成一團。被選中小兒的家長們，拉著小兒便朝家跑，不少跑錯方向的，再朝回跑。一時間，雞飛狗跳、人仰馬翻。沒選上小兒的人們，卻悻悻地妒望著。

這功夫，茶點酒菜已經擺放整齊，十來張大桌子擺滿。有龍馬兩位老爺家的拿手菜，也有小鎮館子的看家菜。雖然都沒有什麼名氣，卻也琳琅滿目、色香味俱佳，讓人食指大動。

龍老爺和馬老爺湊上前，笑容可掬，龍老爺陪笑道：「仙師，小地方沒什麼好東西，都是些土產。東西不好，是弟子們的一片心。還請仙師賞光，動動筷子，多少吃點、喝點。」

「恭敬不如從命。既然都準備了，那就討擾了！」龍陽子很爽快，抱著鬼娃去上首坐了。隨行人員一言不發，紛紛坐下。亮子對龍馬二位笑道：「二位怎麼說也是主人，一起坐吧？」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龍馬二位老爺陪笑道：「能服侍仙師，已經是弟子天大的福！」

亮子也就不再跟龍馬二位客氣。因為從門派上來講，這二位輩份太低，的確不能上桌。

龍馬兩位老爺權做僕役，為大家斟酒。龍馬二位不失武者之風，盛菜用的是海盆，酒碗是大海碗，酒是埋藏多年的苞谷燒。雖然沒什麼名氣，一打開泥封，卻也香氣撲鼻。

龍老爺將龍陽子面前的大海碗斟滿，龍陽子沒伸手呢，一隻小手伸出，端起酒碗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