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各有所想

第一七零章 各有所想

韓之柏看著蕭颺一言未發的掛斷了電話,立刻說:「我去聯繫溫煦,讓他去跟遠恆那邊的人問一下情況。」

「不用。」蕭颺開口攔住了轉身要離開的韓之柏。

其實蕭颺和韓之柏兩個人都知道,這個事情,無論是韓之柏去也好,溫煦去也好都不夠格,畢竟這事關一個大公司的生死存亡,沒有決斷權的話就沒有權利在緊要關頭下達命令,讓切遠恆那邊的老頑固們,也不會聽從隨便一個人的指令。

這個道理韓之柏這個人精又怎麼會不懂自討沒趣主動請纓,難道真是他不懂這個道理?

韓之柏當然懂,然而他更清楚在蕭颺的心裡,什麼都沒有病房裡的葉涵更重要,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建議糟糕透頂,也不會明知故問。

所以當蕭颺開口的時候,韓之柏是有些意外的,畢竟這些年不是沒經歷過這樣的風雨,只不過大多時候蕭颺要麼全權處理,要麼直接不管,這次事發突然,大家都沒有準備,不過隨即韓之柏也想明白了,正因為需要當機立斷,所以蕭颺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讓溫煦拍人過來,務必保證葉涵的安全。」蕭颺看著韓之柏說,「如果葉涵問起……」說到這裡蕭颺頓了一下,「還是我自己跟他說吧,你讓溫煦盯一下齊緦在幹什麼。」

「你懷疑是齊緦動的手腳?」韓之柏皺眉想了想,「固然齊家實力雄厚,但這種事情操作起來沒有完全的準備怕也是不行吧,何況整件事情的起因是從宋遠航開始的,齊緦有那個時間嗎?」

蕭颺搖搖頭,說:「我也只是懷疑而已,齊緦會做什麼,我猜不到,在林尹那件事情被發現之前,我也沒想過齊緦會做出那樣的事。」

說到這裡蕭颺忽然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情,拿起電話撥通了溫煦的電話:「林尹在哪兒?」

電話那頭的溫煦和站在蕭颺旁邊的韓之柏,都因為同時一愣,不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蕭颺焦急的語氣。

瞬間反應過來的溫煦說:「昨天跟那邊聯繫過了,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有問題。」

「好。」蕭颺說完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似乎有些著急過頭了,於是轉而吩咐另一件事情,「我要離開一會兒,安排幾個可信任的人來守著葉涵,之柏會暫時留在這裡等你。」

遠恆那邊的事情韓之柏已經跟溫煦通過消息了,所以溫煦也沒有多問,立刻回答道:「會儘快安排過來。」

說完之後蕭颺便掛了電話,絲毫不記得自己剛剛叮囑韓之柏去問的那些事情,轉身就走進了病房。

而站在一旁聽到蕭颺讓自己等在這裡的韓之柏並沒有引起跟進去,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剛剛蕭颺的焦急模樣有多久沒見過了?

蕭颺放低了腳步走到床邊,卻看到葉涵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發獃,一層金色的光暈灑在他的臉上,看上去安靜又美好,彷彿那些無數次出現在清晨的幸福畫面一樣。

「我要離開一會兒,」蕭颺坐在床邊握住葉涵的手,「但我保證不會離開太久,如果嫌無聊的話,我讓之柏進來跟你聊聊天好嗎?」

葉涵聽了后心裡一陣慌亂,幸好他現在的狀態容不得他有多少讓人起疑的動作,要知道葉涵跟韓之柏並不認識,甚至連交集都沒有,心裡沒底的葉涵輕輕搖頭表示拒絕。

蕭颺只當是他累了也沒有多想,溫柔的替他蓋好了薄被:「那就睡一會兒,說不定睡醒之後就看到我回來了,好嗎?」

葉涵輕輕點點頭,看著蕭颺離開的背影心裡忽然鬆了一口氣,蕭颺炙熱且深沉的愛意,總是讓他感覺幸福的同時卻又覺得被壓得喘不過氣。

原來這種假裝,也需要一百分的演技。

蕭颺出門剛想跟韓之柏交代兩句,就看到劉廷霽拿著什麼東西跟戴振浩一邊交流著什麼一邊走了過來,想來應該是葉涵最新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於是蕭颺就停下了話頭。

「你們怎麼站在門口說話啊?」劉廷霽看上去心情不錯,將手裡的報告單遞給了蕭颺,「恭喜,一切檢查都正常。」

「謝謝。」這對於蕭颺來說幾乎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接過來認真看了之後蕭颺跟劉廷霽說,「我這邊要出去一趟,麻煩你替我照看一下葉涵。」

遠恆百貨那事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傳遍了全國,所以劉廷霽也沒多說什麼,拍著心口保證說:「放心吧,我今天本來該休假的,但還是來了,怎麼樣,夠義氣吧。」

蕭颺微微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在看到劉廷霽旁邊的戴振浩時,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在意,但因為考慮到劉廷霽的極力推薦,也就沒多說什麼,只是給韓之柏使了一個顏色。

機靈聰明如韓之柏又怎麼會看不懂呢,自然就在心裡多了一份警戒。

固然蕭颺萬般不舍還是得去處理更為緊要的事情,而在他離開之後,尋房檢查時路過的劉廷霽和戴振浩又繞了回來,看見韓之柏坐在葉涵的病房門口跟保鏢說著什麼,便走了過來。

「幹嘛不進去陪葉涵說說話啊。」劉廷霽走過來對韓之柏說。

韓之柏笑著說:「蕭總說葉涵淺眠的時候很容易被吵醒,我還是晚點再進去看他吧。」

「哦。」劉廷霽聽了想了想說,「也是,我總覺得葉涵醒來之後的狀態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太久的原因,總感覺他看我的時候都有點驚慌,真是傷心呢,明明以前都認識的。不過也能理解,估計現在除了蕭颺其他人他都不想見呢,你看,連跟葉涵關係最好的謝暉不都好久沒來過了嗎?」

聽到這裡韓之柏忍不住皺眉,問道:「謝暉沒有來過?」

「對啊,就剛開始來過一次就再也沒來過了,是不是因為要結婚了所以忙得沒時間過來了。」劉廷霽說到這裡話鋒一轉,「我還沒問他呢,到底是哪天結婚啊,我得請假把時間空出來啊!可千萬別安排在我有手術的時候啊!」

韓之柏聽了取笑他道:「謝暉可並沒有說會請你啊。」

「他敢!我給他們家兩個小東西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他敢不請我!」劉廷霽自信滿滿的說。

戴振浩笑著打斷越說越激動的劉廷霽:「走吧,還有那邊的病房沒去看呢。」

聽了這話劉廷霽才停止了憤憤不平的抱怨,說:「替我告訴謝暉記得給我請柬,我不然我找他家找他算賬去!」

韓之柏一邊揮手一邊看著劉廷霽被拖走,才拿出了手機找到了謝暉的電話。

「為什麼你沒有再來看過葉涵了?」

比起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韓之柏更在意的是這件事,要知道他認識謝暉好多年了,葉涵失蹤的這幾年裡謝暉是個什麼樣的心情,韓之柏也非常了解。

如果說蕭颺的心情是痛失愛人悲痛萬分的話,痛失好友的謝暉並沒有好到哪裡去,只是因為謝暉身邊有陸明佑和兩個孩子陪著所以看上去還好,然而韓之柏知道,謝暉是個無比重情重義的人,就好比這次請他救場的事,雖然最終沒有達成,但也足以說明謝暉的人品。

那既然謝暉是這樣在乎朋友的人,又怎麼會在好友死裡逃生之後卻沒有再來探望呢?

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打電話之前韓之柏心裡想過無數的可能,但都不足說服自己去想清楚謝暉這麼做的原因,最終還是只能跟始作俑者尋求答案。

電話那頭的謝暉聽了韓之柏的問話沉默了片刻,反問道:「你在醫院?蕭颺不在?」

「是,蕭颺去了遠恆。」韓之柏沒有隱瞞的如實回答。

有些為難的謝暉沒料到自己這麼做起疑的不是蕭颺,反而是韓之柏,這麼說起來,當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謝暉聽了也沒有回答韓之柏的問題,反而又問了一件事情:「之柏,你知道林尹的情況嗎?他還好嗎?」

這是今天韓之柏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在此之前韓之柏對這個名字僅僅只是一個模糊的印象,似乎是公司里的新人,也是齊緦那件事情的受害人?可這麼一個人怎麼能讓蕭颺跟謝暉都這麼關心呢?

「聽蕭颺跟溫煦打電話問了他的情況,應該沒什麼情況。」

「那就好。」謝暉心裡稍微踏實了一些。

韓之柏沒有忘記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目的:「該你回答我了,為什麼沒有來醫院看葉涵?你不像是那種會對朋友不聞不問的人,我問過門口的保鏢了,你只來過一次就再也沒來過了,為什麼?」

謝暉苦笑了一下,說:「有個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信了,蕭颺聽了卻不願意信,他堅持他相信的,我堅持我的,他關心他在乎的,我關心我在乎的。我們都堅信自己在乎的那個人才是真的。換了是你呢?之柏,你會選擇信誰,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蕭颺,還是被片面之詞蠱惑的我?」

韓之柏聽著謝暉在耳邊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敘述整件事情,眼睛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聽完之後韓之柏久久沒能回過神來,而電話那頭的謝暉也就那樣沉默著沒有掛斷電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之柏才找回了語言的能力,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來一句話,直到嗓子發乾變癢,才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毫無道理的話:「我選擇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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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從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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