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死亡
我見他一直望著我,也不說相信我的話,便立馬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叫他說:「如果你不信可以給他電話,反正我們也是最近才聯繫上的。」
沈柏騰視線從我臉上移到我手上,可他並不急於動,而是說:「你來播。我看著你接聽就好。」
這反而讓我愣住了,我看向沈柏騰,沈柏騰也看向我,眼睛內的神色非常肯定,這條坑是我自己挖給自己的,現在是無路可退,如果稍微遲疑一下,就顯得我很心虛,好在沈柏騰沒有聽到最關鍵的話,可見這件事情並沒有壞到頂點。我握緊手機也沒有再拖拉下去,非常果斷給袁長明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剛響兩聲,正當我心臟有些劇烈跳動時,站在我對面的沈柏騰長手忽然一伸,直接將我手機給奪了過去,然後摁掉了掛斷鍵,通話被停止后。他又直接將袁長明的號碼拖入了黑名單,設置了拒接接聽。
他將手機還給了我說:「其實你年齡也不小了,我並不想管你太嚴,梁笙,有些事情你心裡有分寸。」他目光往我身上涼涼的掃了一眼,又說:「我的底線你應該也清楚。這件事情我只警告你一次,之後那就請你好自為之。」
他直接將手機塞在了我手上,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我望著他的背影被那扇門給阻隔后,雖然鬆了一口氣,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因為現在我有個非常大的疑惑點,沈柏騰真沒聽見什麼嗎?
不過,如果他要是聽見了我和袁長明的談話內容,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他肯定會和將事情說開,然後掌控住我。讓我沒辦法為警方提供資料,他什麼都沒做,就說明,也許他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我只能在心裡進行這樣的推測。
我在房間內逗留了一會兒,換好了衣服后,剛打算下樓吃飯,沈柏騰也沒有出去。早就坐在餐桌旁邊等。
可我才從二樓到達大廳,黑漆漆的大門外匆忙走進來一個僕人,她表情慌張的到達沈柏騰面前,還來不及喘氣,便大聲說了一句:「沈先生,出事了,出事了。」
正坐在餐桌邊看文件的沈柏騰聽到僕人有些不詳的話,抬眸看向那僕人,淡聲問:「出什麼事了。」
那僕人見沈柏騰還這麼淡定,她卻急得直跺腳說:「是袁小姐那邊出事了,剛才醫院的打電話來說,袁小姐精神忽然受刺激,在晚上七點左右發瘋一樣的跑了出去,到現在還沒找到人。」
沈柏騰聽到這個消息,合住手上的文件,眉頭一皺明顯也很意外的重複問了一句:「不見了?」
那僕人連聲應著說:「是啊,是啊,醫院那邊的人說讓您快點過去一趟。」
可沈柏騰沒有動,而是問了一個奇怪點,他說:「她只是失憶,精神受刺激是怎麼回事,先把事情說清楚。」
那僕人了愣了一下,隔了半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立馬開口說:「那醫生好像還說,袁小姐家的僕人在六點半以前來過一趟醫院,聽說……聽說……」那僕人遲疑了好一會兒,半晌才有些不確定的說:「好像是孩子丟了。」
她說完這句話,又肯定的說:「對,好像是孩子丟了,袁小姐才會突然受到刺激。」
在聽到這個消息時,當我以為沈柏騰一定會十萬火急的趕去醫院,或者會雷霆大怒時,可誰知道他出奇的鎮定,只是沉默了良久,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望著餐桌桌面上的光影簡短的說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僕人有些拿不定沈柏騰現在是什麼意思,以為他是沒有聽明白他的話,再次重複了一句:「先生,是袁小姐不見了,您的孩子丟了啊,您難道不去醫院看看嗎?」
沈柏騰對於僕人多嘴的話,話語里反而帶著一絲不滿說:「我沒聾也沒瞎。」他說完這句話,便吩咐多嘴的僕人下去。
那僕人似乎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方面惹了沈柏騰不高興,難道是她沒有說到重點?
她正在心裡進行自我懷疑時,身後的沈柏騰忽然又喚住了僕人,那僕人當然是立即轉身,以為是沈柏騰終於反應過來她剛才所說的話,正打算隨時做情況補充說明時,可誰知道,沈柏騰提的並不是孩子和老婆的事情,而是讓她喊我下樓下來吃飯。
僕人當時徹底傻了,石化了,因為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沈柏騰見那僕人根本沒有反應,放下手上的水杯,抬眸看向她問:「怎麼,是聽不明白我說的話嗎。」
那僕人立馬搖頭說:「沒有,沒有,我現在就去請夫人。」
她剛轉身想去找我,可看到我就站在身後,表情又頓了一下。
沈柏騰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看到了不遠處的我,可他的反應沒有僕人的大,反而很平常問了我一句:「還知道下樓吃飯?」
那僕人趁我們兩個人在說話期間,一句話都不敢在說,也不敢停留,快速離開了餐廳。
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我朝著沈柏騰走了過去,坐在了他對面說:「你不去醫院嗎?」
沈柏騰挑眉說:「你都聽見了?」
我說:「我站在那裡這麼久,你說呢?」
沈柏騰說:「這件事情你別管。」
我沒想到他會給我這樣一句話,我冷笑了兩聲說:「你誤會了,你們夫妻兩的事情我向來不管,也和我沒關係。」
沈柏騰說:「既然是這樣,那就什麼都別問,吃飯吧。」
恰好僕人將晚餐陸陸續續的端上了桌,他便抬起筷子吃飯,我瞟了他一眼,見他真的不著急,也只能低下頭吃著碗內的飯。
這頓晚餐用完后,沈柏騰還在家裡休息了一個小時,磨磨蹭蹭許久,才不慌不忙的離開。
他離開后,我總覺得哪件事情有些奇怪,想了很久,沒有想明白。
以為今天晚上沈柏騰不會回來,可誰知道半夜兩點他卻到了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浴室洗澡,洗完躺在了我身旁,如往常一般將我摟在懷中,呼吸很平和,我雖然睜著眼睛,但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很安靜的任由他抱著。
一夜無眠天亮后,大約清晨七點左右,外面便有人來敲門,沈柏騰當時睡得也不沉,身體動了兩下,查看了一眼我是否有吵醒,見我躺在那裡沒有動,這才對門外敲門的僕人說了一句:「在外面等著。」
他說完這句話,便才將懷中的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隨手拿了一件睡袍套在了身上走了出去。當門被關上時,我睜開了眼睛,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隔了半晌,也從床上爬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剛一靠近,便聽到了門外的談話聲。
是沈柏騰助理周繼文的聲音,我正好聽到半句好,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找到了。
緊接著便是沈柏騰的聲音,他說:「人現在在哪裡。」余見豆亡。
朱文說:「在醫院。」
門外的交談瞬間安靜下來,隔了許久,沈柏騰說:「人怎麼樣。」
周繼文說:「您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聽到兩個人交談到這裡,我沒有繼續待下去,而是快速的從門口轉身上了床,果然下一秒,沈柏騰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我,在確認我還在熟睡中,便去衣櫃那旁換了一件衣服,很快便離開了這裡。
他離開后,我又從床上坐了起來,聽著樓下的車聲,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時間,便同樣起身去了柜子旁拿了一件衣服穿上,剛下樓僕人對我說早飯準備好了,問我是要西式的還是中式的,我根本沒有時間等他,而是直接去了外面喊來了司機送我去醫院。
等僕人追上來后,我所乘坐的車已經開遠了很久。
到達醫院后,我徑直下車,直接朝著袁姿的房間內奔去,才剛走到門口,我聽到裡面安靜片,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在心內想,怎麼會沒聲音?難道是在休息?
我正想轉身走,裡面忽然傳來一個老人的哭聲,這哭聲將安靜的病房徹底打破,我又停了下來,站在那裡聽了一會兒,那老人的哭聲很短很短,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我覺得有些奇怪,裡面的人到底在做什麼,站在那裡又聽了一會兒,沒有再聽到可疑的消息后,便打算轉身往回走,剛走到電梯口,正好有兩個護士從我身邊經過,其中一個正壓低聲音說:「三樓408的貴賓病房你知道昨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另一個護士搭話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提起這個話題的護士有些謹慎的觀望四周,發現人不多,才敢開口說:「本來是失憶的她今天早上徹底瘋了,家裡可有錢了,特別是她老公,人很帥啊,雖然不是常來這裡,但我們醫院很多小護士都很迷他,你別說多少人羨慕那408病房的那女人了,簡直是人生贏家,老公體貼又溫柔,有錢又迷人,還有個兒子。」
那護士說了一大堆,卻始終沒有說到重點,另外一個等的不耐煩了,催促了一聲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護士反應過來,立馬補了一句:「是這樣啦,那女人的兒子昨天被傳失蹤了,說來奇怪,失憶的她,本來誰都不認識,可聽到這個消息后,忽然瘋了一樣衝出了醫院,消失了一夜后,到今天早上五點才被找到,可被找到后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本來還不耐煩的護士,在聽到這裡,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好奇了,見同事賣關子,便催促又好奇說:「發生了什麼?你一次性說完好不好?」
提起這件事情的護士這次開口說:「今天早上被找回來的她,是抱著她兒子的屍體到了醫院,整個人已經神魂不知,你不知道當時我們醫院所有主任醫生全部都被請去了那裡,因為怕她受刺激,想給她打一針著鎮定劑,可誰知道她卻發瘋了一樣攻擊人,到現在都還不肯放下他兒子的屍體呢。」
聆聽的護士大驚的問:「死了?!」
另外一位護士有些惋惜的說:「對啊,死了,那孩子我見過幾次,長得很水靈,有活潑還懂禮貌,可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護士問:「怎麼死的?」
穿藍色衣服的護士撇了撇嘴,惋惜的說:「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反正現在醫院內所有的主任醫生全部都聚在那裡,醫院的人手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