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廁所文化

「剛剛大學畢業？」

聽到這話張三蒙圈了，權至龍給辦的假證裡面到底有沒有大學畢業證啊？來不及答話，張三手忙腳亂地就從身後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大堆的證件一個一個挨個看了起來。部長就在旁邊看著張三在包里東翻西找的拿東西，不耐煩地情緒全都擺在了臉上，很想把張三給直接趕出去。

可誰讓張三她是權至龍介紹過來的呢？雖然權至龍什麼也沒說，但是作為公司目前的股東之一，人家說話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雖然他是一部之長，可是該給人家面子的時候還是要給的，所以他就靜靜地忍，心裡已經把張三直接划進不靠譜那個範疇里。

「額...天/朝...唔...異次元藝術學院畢業？？我有文憑！」張三拿出了一張唯一一個寫著中國字兒的文憑給了部長，可部長他哪兒看得懂啊？只是瞄了一眼，就隨手遞還給了張三。張三卻在心裡瘋狂地吐槽權至龍的惡趣味，尼瑪這個什麼異次元藝術學院是個什麼玩意兒？就算是假證也好，能不能辦得走點兒心？！幸虧這個部長看不懂中文字兒，那他要是看懂了還了得！？

「行吧，好歹也是個藝術學院畢業的...最近大爆炸的塔普的經紀人缺個助理，你去給經紀人做助理吧。知道怎麼做助理嗎？不知道找個人帶帶你。」

「不知道。」

部長連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這個傢伙肯定沒有任何的經驗，連白眼兒都懶得再翻了，直接喊了人過來。

「朴勛啊，你來帶這個新人，帶她熟悉一下我們歪雞的規章制度，別讓她亂跑。對了，你去給她辦個入職手續，打卡機指紋就先不要錄入了，做助理上班下班的時間都不確定。工資是試用期一個月200萬韓元，轉正長到500萬，以後每呆一年，薪水提升百分之十，沒問題的就去簽合同吧。福利和保險什麼的，你去看合同，我就不在這兒給你一一解釋了。」

部長說完擺擺手，示意張三可以走了。張三點點頭，覺得這個公司還可以，這些內容聽起來還是很正經的，當時想也沒想，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痛快的樣子倒是讓部長另眼相看了一陣兒，也只是一陣兒而已。

在朴勛小哥的帶領下，張三逛遍了整個歪雞，逛完了之後，張三著重記下了廁所的位置。

晚上，權至龍和張三一起回的家，並且非常難得的在餐桌上問起了張三第一天上班的情況。

「感覺歪雞怎麼樣？」權至龍慢條斯理往嘴裡放了一塊二食物，他的這個問題讓金孝琳難得的震驚了一下，他竟然讓那個無賴張三出去上班了？可是他連那個無賴都相信，就是不相信自己？！這讓金孝琳難以接受雖然面上的那一抹震驚去得很快，可還是被權至龍捕捉到了。權至龍幾不可查地扯了扯嘴角，見張三沒有回答，難得好心地又問了一遍。

「唔...」張三也不是沒有聽到權至龍第一遍時問的話，她只是在思考要如何回答他的問題而已。

深思熟慮了半天，張三才慢條斯理地回答。「挺好的...廁所...挺大的...還挺乾淨的。」

「......」

「......」

「你這個傢伙怎麼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要提一些這種事情？」權至龍感覺自己剛剛的好心情又被狗給啃了，這個張三絕對是老天爺專門派來折騰自己的，還讓她專門從未來的異次元空間穿越回來！

「我...真的覺得歪雞的廁所很好啊...我以前去面試的時候，都是觀察完廁所之後才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上班的啊...哦...你們兩個不懂，你們兩個誰出去面試過啊？！沒有吧！廁所那可是關乎民生的大事！一個公司，哪怕表面上再光鮮亮麗，那都是騙人的，想要知道這公司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公司，哪兒也不用看，就看廁所！廁所就表現了一個公司的真實情況，真的，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的社會經驗！」張三說到這裡開始喋喋不休了起來，表情也終於從死魚眼變得生動起來。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生動的表情，才讓權至龍難得的沒有打斷她的話，而是聽完了她那一番廁所理論。最難得的是，金孝琳聽完之後，竟然也收起了嫌棄的表情，跟張三搭起了話。

「所以，你是說，一個公司，如果廁所能夠保持得環境乾淨整潔沒有異味的話，就是一個好公司咯？」權至龍沒有注意金孝琳話里的內容，他還在震驚金孝琳搭話的態度。

「也不能這麼一概而論，這麼說吧，也是分時間段的。如果你早上去面試，看到一家公司的廁所很乾凈，那可能很正常，為什麼呢？那是因為有清潔工人在昨天打掃過了，而且早上人都剛來，沒有幾個人用過。但是如果在下午去面試的話，你看到廁所還是很乾凈，那就說明，這家公司是真的很講究，連廁所都要經常打掃。」

金孝琳聽完，若有所思地看著張三，突然覺得這個傢伙也許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討厭。

「而且，廁所真的是一個有趣的地方啊...在那裡真的可以觀察到人生百態。一些沒有什麼前途的公司，廁所一定是髒亂差，那些大公司，哪怕廁所的裝修不是那麼富麗堂皇，但是一定都是乾淨整潔的。為什麼呢？因為人長期待在一個前途無亮的環境下，心理壓力一定很大，而廁所是什麼地方？五穀輪迴之所，釋放一切煩惱壓力的地方，在壓抑的環境下待久了，發泄的時候總歸是有些肆無忌憚的。這個時候一個人的素質就會清清楚楚的體現出來，很多人在廁所里......誒...正吃飯呢是吧...那我就不說了，省得影響你們食慾。」

張三好像突然意識到了眼前的情況，突然就閉上了嘴，這讓金孝琳瞪大了眼睛無所適從。這個傢伙...是做過編劇嗎！？怎麼一說到關鍵的地方就停了呢？權至龍一旁看著此時的金孝琳像個小孩子一樣的鼓著腮幫子等著張三的樣子，心裡一陣暖流涌動，多久了...孝琳終於露出了除了面無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了！

「繼續說，我們已經吃完飯了。」為了心上人連殺人都不怕的權至龍哪能捨得讓金孝琳鬱悶，擦了擦嘴就命令張三繼續說下去。金孝琳立馬一臉期待，甚至還感激地看了權至龍一眼，這讓權至龍受用無比，臉色都緩和了許多，終於有了點兒笑模樣。

張三好像是對此一無所覺，本來她正說得開心，要不是怕權至龍生氣她才不會停。

「那我繼續說了啊...以下內容重口味你們要是有不適自己去吐，我概不負責！很多人在廁所里抽煙什麼的就不說了，比較正常。但是也有不正常的，比如一些人會報復社會，像是把便便抹得到處都是之類的...我是見過的。那所公司，到我走之前都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幹的這事兒。你們就要問了，這些人到底為什麼呢？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種想法呢？就是我不好過，全世界的人誰也不能幸福！不瞞你們說，我偶爾就會這麼想，恨不得去報復社會。但是呢，我是有理智的，所以我都忍了下來。但有一些人是付諸行動了的，不過有的人是選擇去殺人放火，有的人只能在一間小廁所里噁心別人而已。」

權至龍和金孝琳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嫌惡的申請，張三這個主講人卻完全不受影響似的，認認真真地吃著自己的飯。

「同樣的小公司，有前途就不一樣，廁所哪怕沒有專人打掃，也會有人去自發打掃的，因為這個地方給了他們希望。大公司就更不一樣了，環境和專業素養就擺在那裡，廁所自然是不會差的。所以啊，找工作也好，上飯店吃飯也好，想要知道一個地方是不是真的好，看看他們的廁所就知道了。」說完了這番話，張三就再次沉默了下去。

「歪理。」看不過氣氛突然變得凝重，權至龍開口駁斥了張三一句。

「我倒是覺得她說得蠻有道理的，以小見大，正是這個道理。」金孝琳歪著腦袋，提出了反對意見，一雙丹鳳眼眨啊眨的，看得權至龍心跳亂了幾拍，跟著就笑了出來。

「我們孝琳說是，那就是吧。」那一臉的寵溺，看得張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恨不得自戳雙目！覺得自己真是挑錯了抬頭的時機...

「誒咦——吃飽了...我去睡覺了明天第一天上班我不想遲到再見。」說完張三抱著胳膊撫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就走了。

金孝琳卻在聽到權至龍的話之後，立馬僵硬了一張笑臉，站了起來，拉住了要離開的張三。

「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雖然很粗俗，但是真的很有道理。」

「我知道...但我...」

「既然孝琳喜歡，你就跟她多聊一會兒。明天有我送你上班，你怕什麼？」權至龍大手一揮，張三隻能乖乖地回到餐桌上。

「好吧...粗俗...呵呵。何為以小見大？小不算小，大部是大，大俗即大雅，這個世界上的事兒啊...總是這樣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