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轉身愛上你》015,呆住
天色終於降下來了,窗外面路燈亮起。
炎炎夏日的卧室房間里,白娉婷里三層外三層的套了好幾件,可即便是這樣,她也還要用被子捂的嚴嚴實實。
想到方才的畫面,她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啊,不然就乾脆從樓上跳下去!
除了白母和身邊的女性朋友,她從來沒有這樣徹底暴露過,更是沒人看過她的裸t,而且是那樣yi絲不gua,連個寸縷都沒著,她當時的手都不知道該遮擋哪裡,擋住了上面擋不住下面。
當時她腦袋裡只有一個認知:她被看光了!
看光了,看光了……
雖說現在不是古代,但也總不至於開放的不成樣子,一想到他當時直直望過來的眼神,現在渾身上下還跟著了火一樣。
白娉婷反應過來的當場,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撞開了卧室的門,一頭扎了進去。
她真是又氣憤又羞惱。
雖說這事不能全怪到他頭上,本來就是兩人合租的房子,他回來時理所應當的事情。可當時的情況下,他絲毫沒有背過身和遮掩視線的意思,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盯著……
白娉婷頹然的倒在牀上,谷欠哭無淚。
「叩叩叩——」
敲門聲忽然響起。
白娉婷連忙坐起來,能看到門縫下面的陰影,警惕的問,「你幹嘛?」
「唔,我晚上順路買了外賣,你要不要吃點?」隔著門板,郁祁漢醇厚的男音蔓延過來。
「不吃!」白娉婷磨著牙齒。
哪還有心思吃,哪用得著他好心!
「確定不吃?」門板外面,男音帶著几絲笑意。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白娉婷扯著嗓子怒吼,抓起旁邊的枕頭撒氣的丟過去一個,「你趕緊走開!」
外面的陰影終於消失,擾人的男音也不再響起,只是畢竟是同在一個屋檐下,不需要特意的屏息凝神,就能聽到客廳以及廚房裡來回走動穩健腳步聲,陰魂不散。
白娉婷崩潰的直衝著天花板翻白眼。
怎麼辦,好像衝出去戳瞎他雙眼!
這一整個晚上,白娉婷都沒有踏出過卧室半步,哪怕是渴了和想上廁所,也都硬生生的憋著。
睡夢中她還起來好幾次,將門鎖在裡面反覆檢查了好幾次,確定很牢靠後,才會重新躺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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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朝陽起,又是生機勃勃的一天。
白娉婷換好了衣服,將背包整理好,將卧室門從裡面打開了一小條縫隙。
仔細打探了一番后,確定外面沒有人影走動,她才踮著腳尖,賊兮兮的從裡面走出來,輕手輕腳的將門板回手關上,誰知正朝著玄關走時,對面卧室傳來門鎖擰動的聲音,隨即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白娉婷身形不由小小的顫了下。
沒敢直視他眉眼,她悶頭往玄關處走,再悶頭的換鞋。
出了家門后,站在電梯前等了會兒,升上來的電梯慢慢打開,身後走上來的男人率先邁步進去。
白娉婷看著那道已經轉過身站定的身影,腳步停在了原地。
「還不進來?」
狹長的眼眸微抬,郁祁漢伸手按在了閉合鍵上。
白娉婷見狀,只好緊了緊背包,硬著頭皮的走進去,和他並排站在電梯里。
電梯門重新閉合上,隨即一層層的往下勻速降落。
電梯里的燈是冷光源,像玉一樣從頭頂照下來,梯壁里折射出兩人並排而站的身影。
感受到異樣時,白娉婷偏頭朝著他看過去,只見他狹長的眼眸慵懶的薄眯,正自上而下的打量著她,那目光帶著股灼熱,似是都能穿透她外面裹著的衣物。
他眼神里的內容實在太豐富了,她不由出聲,「喂,你看什麼看!」
郁祁漢沒有回應,視線也沒有移開的意思,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不許再看了!」白娉婷伸手攏了攏領口,警告道。
「現在才說不讓看,是不是有點兒晚。」郁祁漢慢悠悠的提醒她。
「……」白娉婷憋悶。
郁祁漢從她的脖子往下,像是過濾器一樣,慢速度的過濾了一遍到腳邊,單手插兜的沉吟說道,「不過,老實說你雖然沒有c*……唔,整體看起來你身材倒還不錯。」
他說話時,拿著車鑰匙的手還很形象的比劃了下。
「你去死!」白娉婷瞬間炸毛。
電梯門在此時抵達了一層,「叮」的提示音響起,緩緩拉開。
白娉婷看到后,快步的踏出去,後面的追上來的郁祁漢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懶懶問,「蠟筆小白,用不用我捎你一段?怎麼說,昨晚我也白白看了一場活秀,理應有點兒表示才對。」
「不要叫我蠟筆小白!還有,不需要!」
白娉婷咬牙切齒的,撂下話之後,就氣呼呼的離開了。
郁祁漢看著她的倩影消失在視線里,閑適的從褲兜里掏出煙盒,拿出一根的點燃在薄唇邊,煙霧裊裊的升起,他英俊的臉上儘是慵懶的笑意。
不過想到昨晚那噴血的畫面……
郁祁漢狠狠的抽了口煙,嗓子很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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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娉婷的暴躁情緒,一直延續到了雜誌社。
面前堆著小山高一樣的各類採訪稿,她根本無心去整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某處,又是眯眼,又是抿嘴唇的,不知在琢磨著什麼。
「不行!」
驀地,她伸手拍在桌面上。
白娉婷挺直了背脊,一副下定了什麼決定的模樣。
「小白,你嚇了我一跳!」旁邊的許靜好走過來,推了下她肩膀,「怎麼了啊,一早上就看你不對勁,什麼不行啊?」
「還不是合租的事情!我不能繼續和他同住一個屋檐下了,絕對不行!」白娉婷沒好氣的回。
許靜好愣了愣,合租的事情也是聽她說了,不過先前似乎已經忍氣吞聲的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見到如此強烈的反應,不禁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白娉婷視線飄移開,實在是難以啟齒。
「那你臉紅什麼?」許靜好米米眼。
「我哪有啊!」白娉婷嘴硬的回。
許靜好拿過一旁的鏡子,舉到她眼前,「還沒有,臉都跟猴屁股一樣了!」
「喂,許靜好!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白娉婷被踩到尾巴一樣,叫嚷著喊,「不管怎麼說,我都堅決不能和他繼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面了!若是他不走,就得我走!」
「這麼嚴重啊?」許靜好驚訝的問。
「非常及其以及特別的嚴重!」白娉婷重重點頭。
「可是房東不是說,沒辦法讓他離開么,也不給你退租金。現在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是他能主動離開。」
「唉,怎麼才能讓他不願意住了呢?」
白娉婷聽了以後,也是跟著點頭的直嘆氣。
許靜好抬手揉著太陽穴,「我幫你想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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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安靜的公寓樓區。
軍綠色的普拉多早早停在花壇旁邊,披著一整個車身的瑰色。
下班回來的白娉婷,看了一眼後進入了樓里,鑰匙打開大門,將換下來的鞋子放到男式皮鞋的旁邊,她進屋時還特意朝著對面卧室張望了兩眼。
門板閉合著,郁祁漢應該在裡面。
白娉婷邊推開卧室的門,邊掏出了手機,嘴角揚起惡意的笑。
窗外的陽光一寸寸的短去,逐漸的夜幕降臨,懸月高掛在夜空中,星星矜持的閃爍,原本安靜的房子里,在夜色瀰漫的同時,瞬息萬變。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有了滑板鞋天黑都不怕,一步兩步,一步兩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在這光滑的地上摩擦……」
……
客廳裡面充斥滿了年輕的男孩女孩,都是誇張的打扮,正輪番拿麥克在進行著ktv,窗戶邊上放著好幾個大音響,各個都是低音炮的級別。
從廚房裡出來的白娉婷,在一群人中擠出條羊腸小路來。
找到沙發角落裡吃葡萄的許靜好,左右環顧了一圈的問,「靜好,你在哪找來這些小孩兒啊?」
「嗨,這還不容易,上陌陌一刷附近的人,有的是願意來玩的!」許靜好得意的揚眉。
「真有你的!」白娉婷比了個大拇指。
她跟著音樂的節奏擺了擺頭,眼角餘光瞥著對面卧室門板的方向。
沒讓她等待太久的時間,果不其然,郁祁漢就從房間里陰沉著臉出來,沒有換家居服,而是穿著身休閑裝,衣服上有些褶皺,頭髮有些亂。
「蠟筆小白!」
音樂聲中一道男音陰測測而來。
白娉婷繞過沙發的走過去,抱著肩膀明知故問,「幹嘛?」
「讓他們給我安靜一點兒!」郁祁漢額頭上的青筋暴躁的隱隱跳動。
「不好意思啊,我們在開派對,大家正玩的開心呢!」
白娉婷嫣然一笑,笑米米的解釋,還不忘故意問句,「你要不要一起參加呀?」
「不是打麻將打到半夜,就是弄來這麼堆小屁孩來鬧,你在挑戰我的耐性?」郁祁漢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壓迫的籠罩住她的,眉眼間儘是克制的怒意。
「喲,你這是說什麼話,還不能讓人家有點生活了?」白娉婷挑釁的回。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
郁祁漢喉結上下翻動,被氣到的模樣,轉身回了房間,用力的甩上。
白娉婷得意的昂了昂下巴。
小樣兒的,就不信煩不死你!
她趁熱打鐵的回過身,對著許靜好招手說,「靜好,你去換個舞曲,然後音樂再放大聲一點!」
許靜好點點頭,從沙發往音響那邊跑過去,音樂聲很快變大。
白娉婷視線從對面卧室門收回,環顧了一圈客廳里搖頭晃腦的人,拿過一個凳子的站在上面。
「舉起你的雙手,跟我一起嗨!」
她站在上面,搶過個麥克風的大聲吼,「後面的朋友,吼吼,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隨著舞曲的激烈響起,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鬧騰,所有人都站起來,瘋狂的扭動著,叫喊著,客廳瞬間就掀起了個浪。
五分鐘,十分鐘……
二十分鐘……
對面卧室門再次被打開,沉著張臉的郁祁漢直接走向窗邊,一把扯斷連接音響的線,隨即大步走向了玄關,挺拔的身形透著冷硬。
白娉婷見狀,也立即從凳子上跳下來,追到了玄關處,正想質問他憑什麼時,卻看到外面站著身穿制服的物業安保人員,不由愣住。
「我們接到電話舉報,說是這裡有擾民的現象!」
安保人員看了眼房間裡面,語氣十分嚴肅的開口說道。
白娉婷瞥了眼立身旁邊冷眼旁觀的郁祁漢,瞬間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握了握爪子,堆起笑臉的對著安保人員說,「哪有什麼擾民啊?就是私下在家裡開個派對,安保大哥,您是弄錯了吧?」
「小姐,你在懷疑我們的工作能力嗎?」安保人員態度始終嚴肅。
「不是不是,我哪能呢!」白娉婷連忙說道,「我們真的就是開個派對,都是些朋友,接下來我們稍微注意點,還不成嘛!」
「不好意思,請你們立即制止這種活動!製造生活噪音,違反了的第58條規定,如果您不聽從我的意見,那麼我有權報警!」安保人員言辭激烈的強調。
「……」白娉婷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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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保人員的監督下,將聚集起來的孩子們全都遣散回去了。
送走了許靜好,白娉婷殺氣騰騰的回到家裡,故意將脫下來的鞋子摔出很大的聲響。
之前冷眼旁觀也是罪魁禍首的那道身影,此時正立身在廚房裡,白娉婷雙手掐腰,氣勢洶洶的大步過去,只是臨近時,腳步又頓了頓。
郁祁漢站在那,一手抵在冰箱上,另一手扶著額。
英俊的臉上爬滿了疲憊的影子,劍眉死死的皺著,很不舒服的模樣。
「你……沒事吧?」
白娉婷放下雙手,躊躇的問。
郁祁漢沒有出聲,半晌后,抵過了那陣暈眩感,他才睜開眼的朝她看過來。
觸及到那雙狹長的眼眸,白娉婷呼吸瞬時一窒,原本如同墨一樣黑的顏色,此時卻儘是細長的紅血絲,眼下也有著淡淡的青黑色。
她咽了咽口水,不由再次問了一遍,「郁祁漢,你沒事吧?」
「沒事。」郁祁漢收回視線,聲音硬邦邦的。
白娉婷張了張嘴,還想要繼續說什麼時,他手機忽然響起。
郁祁漢直接拿起來放在了耳邊「喂」了聲,此時仔細的聽起來辨別,才聽出其中的疲憊和沙啞。
她忽然想起來,昨晚他似乎是後半夜出去值夜班的,看模樣應該是今天傍晚才回來。在醫院裡忙碌了那麼多個小時,回來后是最需要補眠的。
她似乎是做的有些過分了……
白娉婷手指輕輕的攥起,控制不住的內疚在心底染起。
郁祁漢接了電話,皺眉的表情嚴肅,「什麼時候?剛送進來的嗎?外科的副主任和歐醫生都不在嗎?好,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開車過去,先給病人進行術前麻醉!」
話音落下的同時,長腿就已經邁步出廚房。
連衣服都來不及換,郁祁漢回屋拿了車鑰匙后,就神色匆匆的離開。
大門被關上,這次房子是徹徹底底的安靜了下來,白娉婷注意到他剛剛站的位置,放了個玻璃杯,旁邊還有個糖罐子,應該是沖泡的糖水。
……他有低血糖么?
白娉婷拿起玻璃杯,看著上面映出正咬唇的自己。
她不禁走到窗邊的望出去,樓下那輛軍綠色的普拉多很快就融入在了夜色當中,然後消失不見。
手指在玻璃杯上抽緊,心臟也像被揪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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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雜誌社。
白娉婷趴在辦公桌上,昨晚一晚上都輾轉難眠的沒睡好,也打不起精神來。
她歪著頭在胳膊間,戴著藍牙耳機在耳朵上,正和在外面跑採訪無聊的許靜好打著電話,兩人自然也會說到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被物業來那麼一鬧,她們計劃的也就早早被破壞了。
「小白,你別急哈!等我再幫你好好琢磨琢磨新對策,總能想到更好的,這樣接二連三的實施下去,他一定就受不了了,然後自己主動搬走……」
白娉婷聽了以後,眼前浮現起的,卻是他布滿紅血絲的狹長眼眸。
她手指摳著辦公桌,低聲說了句,「算了,先這樣吧!」
聊了兩句其他的,很快到了午休時間,白娉婷掛了電話,準備下樓去吃東西。
坐電梯到了一層大廳時,卻看到了許靜好的妹妹徐靜怡等在那,看到她后,沖著她直招手喊,「小白姐!」
「來找你姐的么?我剛還和她通電話,她出去採訪了,中午應該回不來了。」白娉婷走過去,笑著對小丫頭解釋說。
「哦,沒事。」徐靜怡點點頭。
「沒吃午飯呢吧,我帶你去吃!」白娉婷笑著又說。
徐靜怡卻沒搭腔,而是一副躊躇的表情,「小白姐,我今天來其實是找你的。」
「找我?什麼事?」白娉婷驚訝的問。
「小白姐,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老實交代……」
「你又闖什麼禍了?」白娉婷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哭笑不得的問。
「我說了你可別沖我發火啊!」徐靜怡略帶顧忌的說,「而且,你也別告訴我姐,不然她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快說,你這孩子什麼時候這麼墨跡了!」白娉婷沒耐心的催促。
徐靜怡舔了舔嘴唇,醞釀了兩秒后,才終於開口說,「上次我失戀,就是我鬧自殺那次……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了!」白娉婷點點頭。
不只是記得,而且記憶猶新,也就是從那天晚上起,她和郁祁漢的人生有了交際。不過也正因為此,她對他本就是很大的偏見,先入為主的渣男定義。
「不是!」徐靜怡直跺腳的解釋,「那天我記錯了門牌號,被警察帶走的那個,其實並不是我那個混蛋前男友,我根本就不認識,我們弄錯了……」
白娉婷呆住。
題外話:
牙疼,終於寫完了。。。。。枕上合伙人,總裁占婚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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