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身世之謎
三日後琪妃果真派人遞了帖子出來，燙金的字印著鳳瑱的名字，說是特邀她去宮裡頭說說話，鳳瑤知道了這時的時候咬緊了牙，卻也是知道現下自己並不能奈鳳瑱何，也只能忍下了心中的不滿，在路上遇上了往外走的鳳瑱時還笑著說了句：「二姐好走。」
「謝三妹關懷。」鳳瑱知道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然還是朝鳳瑤笑了笑，爾後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個什麼，回頭對著鳳瑤的背影說了句，「三妹的臉若總是不好，便去雲妝閣裡頭瞧瞧吧。」
鳳瑤不知道鳳瑱此言為何意，只覺得自己心裡頭好像被什麼戳了一下，卻還是咬牙說了句：「不勞二姐費心了，我這臉好幾個大夫已經看過了，左右是不會出人命，二姐不必總是記在心上了。」
鳳瑱聽了鳳瑤的話倒也沒惱，只是輕輕一笑就又轉過了身去，繼續往外頭走去。
鳳瑤望著鳳瑱的背影似是想說句什麼，就在她輕輕啟唇的時候，卻突然刮過了一陣涼風，掀起了鳳瑱的裙角叫鳳瑤看見了她那雙自己想要了很久的鞋子，然後鳳瑤便把口中的話咽了下去，吩咐著旁邊的翠面說了句：「走吧，去瞧瞧姨娘。」
孫婉被禁足了許久，整個人都是透著一股狼狽，屋子裡頭也滿是久不住人的潮濕味道，鳳瑤進門的時候不由得皺了皺鼻子，歪頭同一旁的翠面說了句什麼，方才將門合上。獨自往裡頭走去。
孫婉聽見門響，撐著桌子起身往外頭看了一眼，見是鳳瑤才又坐了下去，眸子裡頭滿是渾濁，幾乎叫鳳瑤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也捨得來了？」孫婉看著鳳瑤自顧自地在桌邊坐下，又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便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
那茶剛剛入口便是酸澀難當，鳳瑤不由得又吐了回去，將茶杯頓在了桌子上，輕聲說了句：「姨娘養了我這許久。總要來看看的。」
「難為著你還記得這養育之恩。」孫婉看著鳳瑤放在桌上的那杯茶出神，出口的聲音像是被什麼塞住的風箱在咳嗽一般，嘶啞得叫人難受，「還是如此吃不得苦。倒是要如何做人上人？」
鳳瑤也是往那杯茶的方向看了看。爾後伸出手指來輕輕沾了一點。放在唇邊輕輕舔了一下，就又皺起了鼻子來，「喝一口這樣的茶也算不得什麼吃苦。只是這苦本就不是我該吃的，所以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鳳瑤，那是你弟弟！」孫婉聽了鳳瑤的話就紅了眼睛，咬著下唇掩住自己聲音裡頭的激動，可是顫抖還是順著她的齒縫逃了出來。
鳳瑤聽了孫婉的話便是抬起了頭來，活像是聽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彎著眼睛問了句：「姨娘說什麼呢，我弟弟？那是我弟弟嗎？就算那是我弟弟，可他本來就不該出生也不會出生，這一點姨娘是知道的吧，本來這從頭到尾都是姨娘你造的孽，我還沒怪姨娘呢，怎麼姨娘倒是要怪起我來了嗎？」
孫婉忽然就開始笑了起來，笑聲並不大，可是襯著這屋子裡頭的潮濕之氣卻是莫名地叫人心頭髮慌，她抬起頭來，看著鳳瑤問了一句：「是，他是不該出生，可是鳳瑤啊，你做的那些事情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當年孫家破落的時候你感恩戴德，後來孫家發達了你便是萬般不滿，現下你要是願意，大可去孫家！不用在這裡做什麼鳳家三小姐！」
「鳳家三小姐！」鳳瑤也是激動了起來，拍著桌子就站了起來，直視著孫婉的眼睛咬牙說了句，「不過是個好聽的說法而已，旁人明裡暗裡叫我什麼姨娘不知道嗎？鳳家的庶女，鳳家除了我還有那個庶女！我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就因為我是個庶女，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姨娘膝下的庶女！所以什麼我都要靠後站！所以我永遠都不會被別人多看一眼！可我原本不該過這種日子的！我原本應該是個嫡女的！」
鳳瑤一邊喊著一邊緊緊地盯著孫婉的眼睛，孫婉原本還有幾分心虛，可是聽了鳳瑤的話之後也是開始惱怒起來，直接對上鳳瑤的眼睛說了句：「你的意思是什麼？你是寧願做一個破落戶家裡的嫡女也不做鳳家的庶女嗎？那你大可滾！不必賴在鳳家！」
「難不成姨娘以為這鳳家是姨娘說了算嗎！」鳳瑤越說越激動，雙眸也是開始變得通紅起來，「當年姨娘為何得寵，孫家是靠著什麼起來的，姨娘和我都是清清楚楚，姨娘現在和我耍什麼嘴皮子，還要我明說嗎！姨娘和孫家都欠我的！欠我一個嫡女的名分！欠我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姨娘和孫家不能給我！我自己去掙！我現在不求別的，只求姨娘和孫家、不要拖我的後腿才好！」
鳳瑤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咬緊了牙，緊緊地盯著孫婉的眼睛，似乎是恨不得將其拆骨入腹一般。
孫婉陡然失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凳子上，半晌才喃喃說了句：「是我錯了，若我一開始就不把你從孫家抱出來，你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小商戶人家的二女兒，是嫡女還是庶女根本就沒有什麼分別，也不會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傷天害理這四個字姨娘還是留給自己吧，說到底我和姨娘流的血裡頭還有很多東西都是相似的，姨娘看我不堪，也別覺得自己好到了哪裡去，」鳳瑤直起了身子，端起一開始自己放在一旁的那杯茶就是直接兜頭飲盡，將茶杯重重地頓在桌子上才說了句，「行了，姨娘想來身子不好不能勞累，我也就不叨擾姨娘了，這便離開了，姨娘這地方清凈，姨娘若是平日里無事，就多念念佛吧。」
話說完，鳳瑤就不再去看身後的孫婉，直接推了門出去，孫婉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起身去追，卻只看見了鳳瑤走出了院門的身影，，孫婉頓時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靠著門框就緩緩滑落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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