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第二天，一直天氣陰沉就像失戀一樣的首爾迎來了難得一見的晴朗，julian清晨醒來的時候覺得頭也不疼了。

還在被窩裡的時候他摸出手機，意料之中，收到了來自前輩的信息：「我在那兩位美女的出租房門外等了半個小時了，裡面為什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julian皺眉，他可不記得自己昨夜透露過墨多多居住的地址，在沒有得到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

所以……是被跟蹤了，還是因為那個房東的透露？

很難回答前輩的問題，julian只能先忽略這條信息，他翻開手機的通訊錄，找出昨晚和墨多多交換的電話號碼，然後撥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julian！」除了傳來墨多多驚喜而又意外的聲音外，大街上吵雜的人群、來往的車輛聲借著無線的力量也傳了過來。

他也不記得介紹給墨多多和她朋友的住址是這麼熱鬧的地方，「你……出門了？」

墨多多的聲音簡直可以用聲淚俱下來形容，「早上六點，月亮可能剛消失我就出門了。」

julian自認不是幸災樂禍的人，可是墨多多在電話另一邊可憐兮兮的聲音卻讓他有些想笑：「為什麼？」

「扣扣查了一晚上的資料，然後告訴我她要早起，我不會說韓語又不想錯過和她一起吃早飯的時間就跟著起來了。」

「恩。」

「可是！就在剛剛！」那邊停頓了一會兒，可能正在查看時間，「就在五分鐘前，扣扣的手機突然被搶，她很快反應去追小偷了，我當時正吃完最後一口冰激凌，跟著追上去的時候已經和她相差一個紅綠燈的距離，而在紅燈亮起后，徹底失去聯繫了。」

julian收斂了之前的笑容，「那你現在在哪裡？」為什麼墨多多總是碰到這種奇怪的事情呢？

墨多多沒有立刻回答，那邊傳來了幾句英文對話，julian安靜的等著，兩分鐘后，墨多多終於回應了，「弘大。」

「你在那裡等著，我很快過去。」

「等等julian，你今天不是有工作嗎？所以不用來了，我英語也很好，相信這裡的警察一定能幫我聯繫上扣扣的。」

「沒有關係，我工作的地方路過那裡。」墨多多那邊人聲嘈雜，但是julian韓語不錯，認真聽到話可以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頭的對話，多多好像被什麼人給纏住了，「怎麼了？」

「那可以耽誤你一分鐘的時間嗎？」墨多多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當然。」julian話音剛落，電話的另外一頭就傳來一串流利的韓語，而那句韓語結束后，墨多多的聲音緊跟而來，「他說了什麼？一直跟著我，英語又很差，我在短短的十五分鐘里已經拒絕他三次了。」

julian動作迅速的穿好衣服，「多多你知道韓國除了泡菜出名之外還有什麼特點嗎？」

墨多多想了想：「整容技術？」這還是出門的時候被文扣扣科普的。

這也是特點之一，但不是julian想要的答案，「這也是一個特點，可是你想過嗎，為什麼整容技術發達呢？」他慢慢的誘導電話另外一頭的女生說出他想讓對方知道的答案。

「不會又是所謂的星探吧？」剛出機場她和文扣扣被攔住就是因為這個職業的工作人員。

「bingo！」

「那我可以放心的拒絕了。」被纏了15分鐘，失去了報警的最佳時間，簡直是在浪費她的時間。

於是在掛斷電話前，julian隱約聽到那邊強硬的拒絕，「抱歉，我不感興趣。」

而當julian趕到弘大的時候，墨多多正站在一家餐廳菜單前研究，非常認真的樣子。

讓julian不敢冒然打擾，但是最後還是破壞這個畫面，「duoduo！」

不得不承認，julian的優點之一就是可以友好而熱情的和你打招呼，墨多多聽到音色還是很特別的julian的聲音後轉過身，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后，分析道：「襯衫衣領有些亂，身上殘留類似牙膏的味道，下巴有泡沫的痕迹，說明你很匆忙，所以應該還沒有吃過早餐吧？」她很感激julian這樣快速的動作，「於是有時間和我一起進餐嗎？」

「噗，你是要當偵探嗎？」觀察這麼仔細。

墨多多搖搖頭，「當然不。」

julian聳肩，表示剛才只是在開個玩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吃過早餐了？」事情的起因不就是為了不錯過和文扣扣一起吃早餐而導致最後的分離？

「可我現在又餓了。」墨多多說得理直氣壯。

julian看了看時間，「點餐吧。」

即使是一起用餐，付款的方式依舊是aa，這是julian的習慣，也是墨多多的原則。

墨多多猜測，離julian要工作的時間應該非常的充裕，因為——即使用餐，他的話依舊很多，當然也有可能這是比利時的習慣，畢竟這在法國非常常見，於是鄰國比利時可能也是如此。

「可能有些冒昧。」

「恩？」墨多多順時針攪拌剛送上來的咖啡。

「多多你不想當明星？」

42世紀當然也存在明星這種職業，只是數量變少了，這兩天來的遭遇讓墨多多對比過這種改變——或許是技術進步了，思想和思維更為深入，更多的人追求自己的極限，於是成為明星讓眾人追捧就失去了市場。

「我還要去讀大學。」生長環境上的差距造成了思想上差距，而這差距很難解釋，所以墨多多從另外一個方面說明，當然，她現在說的這個理由也是真實存在的，她已經在計劃如何順利拿到來自劍橋的入學錄取通知書了。

自文扣扣那樣提醒她后，墨多多也打算盡量不對julian撒謊。

julian沒有追問下去，接受了這個理由，這是歐洲人的優點，他們思考問題的時候，習慣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接受任何一個不可思議的存在。

存在即是合理，早在18世紀就有來自歐洲的哲學家這樣說道。

就像因為貧困差距亦或者勤奮與懶惰的對比，小偷的存在也是合理的，就餐進行的途中，墨多多收到了來自文扣扣的電話：「手機已經追回來了，你現在在哪裡？要和我一起去油畫展嗎？剛好又得到了一條不錯的信息。」

如果在julian還沒有出現之前，文扣扣的這個邀請墨多多一定不會拒絕，只是恰好剛剛在和julian聊天的過程中，她有了另外一個決定，「我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路上小心。」

文扣扣毫不懷疑：「你也是。」

早餐愉快的結束了。

出了餐廳的門口，墨多多問道，「julian，可以帶我去你工作的地方嗎？」看到julian疑惑的表情，墨多多補充，「如果很為難你可以拒絕。」

julian理了理衣袖，「走吧。我還在擔心如果丟下你一個人，你迷路了可怎麼辦？你之前可是拒絕了成為明星，所以我想我工作的地方你應該也不會感興趣。」

墨多多默默反駁：「我說過了，我的方向感像太陽那樣好。」她只是聽不懂韓語而已。

「那是什麼使你突然對我的工作地點，或者說是我的工作內容感興趣？」

墨多多的理由很奇葩：「我想多認路。」

julian利用身高微微偏頭看向矮他差不多一個頭的女生：「只有這個理由嗎？」他想聽到的可不是這種理由。

「恩……那你可以理解為我為了今天的美食吧，你昨晚可是說過了可以當我在韓國這邊的導遊。」

julian：「……這勉強能算是一個理由。」

到達了julian工作的地點，墨多多這才意識到之前的猜測和現在她認知上的差距——等等，如果她沒有猜測的話，這樣的拍攝動作與拍攝手法是模特的特點吧？

julian熱情的和他的工作夥伴打了招呼。

攝像師回應了julian后把視線定在了墨多多的身上。

「這是你女朋友？」用韓語詢問julian。

一直走在julian身側的墨多多察覺到聚在她身上的視線，爽朗的朝對面的人笑了笑。

「比你前女友漂亮多了。」

「導演你誤會了。」julian連忙否認，「我剛和女朋友分手。」

「可她對我笑了。」在他那樣猜測之後，這難道不是因為害羞所以才用微笑來肯定嗎？

julian看了看依舊保持微笑的墨多多，無奈的笑了笑，「那是因為她聽不懂韓語。」

墨多多真的聽不懂韓語，所以在julian化妝換裝的時候只能安靜的站在一個角落裡看著。

化妝的確是一項偉大的技術，julian在化妝師鬼斧神工的技術后，墨多多只能驚訝的讚歎：「我快認不出你了？」

「帥嗎？」

「可以和你合影嗎？」用行動進行了讚美——難得見到的樣子她要保存起來，「不過，導演在那邊應該不會生氣吧？」因為學過武術，她敏銳的察覺到那邊投過來的視線。

「沒有關係。」julian走過去，接過墨多多的相機，利用比對方長一點的手臂，「咔嚓」「咔嚓」「咔嚓」連續拍了三張。

一直注視著墨多多和julian互動的硬照拍攝導演痛心疾首的搖搖頭，「這樣拍照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julian化妝之後效果非常好，而跟著他一起來的那位女生，恩，即使身上沒有化妝，但是工作經驗豐富的人一看就知道化妝之後肯定更漂亮。

兩個在容貌上非常有優勢的人一旦掌握了拍攝的手法，照片的效果絕對可以驚艷一大堆的人。

所以可惜啊，可惜啊，相機只是抬高、離遠，連角度都沒有調好，甚至逆著光，這能拍出什麼好的照片。

導演正痛心疾首的時候，化妝師急匆匆的跑過來：「導演，女模特過敏了。」

「怎麼回事？」

「據說是……前天晚上飲酒過多。」

周圍的工作人員：「……」誰信？

打電話確認之後，導演擺了擺手，「算了，我來解決。」說著從座位上起身，清了清嗓子，換上了一副自認為非常友好的表情，走向了正開心聊天的兩個人，「julian，請幫我向這位漂亮的小姐翻譯一下。」

julian剛開始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了：「剛才的拍照難道是違法的？」

「不、不、不。」求人辦事怎麼能先責備對方呢，導演快速的阻止julian那樣的想法，盡量讓兩個人都保持心情愉快，「你們兩個人的合照很好，非常的好。」

「那導演的意思是？」

「這位……，是嗎？有空嗎？」

julian看了看墨多多，用法語翻譯過去，得到墨多多的回答后，又把它翻譯成韓語，「不忙。」

「那感不感興趣當一次模特，哎，你等等你等等，等我全部說完了再翻譯過去，我的意思是很漂亮，非常符合這次拍攝的主題，我之前還在苦惱要不要換女搭檔，好消息就傳來了，原先已定的你的女搭檔出了點事，恩，過敏了，據說是酒精過敏，」導演聳聳肩，「可是誰信呢，我猜是晚上夜生活太豐富導致無法暴露某些部位而不能拍照，所以我認為如果感興趣的話而且不趕時間的話，請你強烈要求她務必答應參加這次的拍攝，而且請她放心我會支付令她滿意的酬金的。」

julian：「……」這樣的導演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些無語，不過julian還是流利的翻譯成了法語。

「如果我不答應會拖延你的工作時間嗎？」

julian留意到了導演渴望的神情，思索了一會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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