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師娘快謝恩,我要看師父天天跪搓衣板(大結局)
夜裡下起大雪,扎著的帳篷里,雲小欣坐在炭盆邊。【鳳\/凰\/更新快請搜索】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無數鐵蹄的聲音,雲小欣立刻打開帳篷。
黑夜裡,一下子出現了好多好多的人。
「公主,咱們……咱們怎麼辦?」身邊的宮婢腿都抖成了篩子。
「怎麼辦?還不快跑!」雲小欣也顧不得別人了,直接從帳篷沖了出去,自從遠離睢泱城,她早就把一身絆腳的鳳冠霞帔放到了一邊,天天穿的還算輕便,雖然現在大雪多的深一腳淺一腳,起碼她還能快跑個一兩步鞅。
天吶,到底過來的是什麼人吶!
雲小欣心裡邊嘀咕,邊使勁兒往山上爬,爬的滿身滿臉都是雪。
遠處的聲音,聽得她心驚,她往山上爬的腳步也忍不住越爬越快旎。
撲通一聲,她一下子栽進厚厚的雪地里,這功夫兒,好像突然感覺有人用手使勁把自己從雪地里拽起來,她抹去滿臉的雪,吸著冷氣抬起了頭。
「宇哥哥?」她驚愕的叫了一聲。
藍白宇語速很快的說道:「公主,咱們快走。」
「怎麼,來的不是咱們的人嗎?」
「不是,是夜天斯的人,夜天斯親自過來打算帶你回去。」
雲小欣聽得差點嚇得再栽進雪地里,「走,咱們快點走!」她連頭都不想回一下,在藍白宇一路拽著扶著的情況下,快步的離開,一路直往山上衝去。
夜天斯在和親營地沒有發現雲小欣的身影,簡直氣急敗壞。
「來人,一路向四周找去,斷斷不能讓蒼北的人接走公主!」
「是。」無數人異口同聲,向四周的方向散去。
山洞裡,雲小欣大大的打了個噴嚏,手凍得冰冰的涼,蒼北的冬天也太冷了吧,而且雪下得這麼的大,連這個山洞都快被堵住了大半。
不過山洞堵得這麼嚴實,夜天斯的人應該找不到這裡吧。
「公主,我父親那邊已經找到三皇子。」
「什麼?」雲小欣一愣,記憶里的三皇子,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藍相那邊讓你帶我回去?應該不是吧。」雲小欣吐了口冷氣,輕笑了聲,說道。
藍白宇單膝跪地說道:「公主對我與傾城有救命之恩,我斷不能讓公主再去冒險。三皇子得知公主要以大雁公主身份前去蒼北和親,已讓人過來相見公主,令公主給蒼北太子下毒,已報雲塢國之仇。」
「卑鄙。」雲小欣咬牙切齒,「他自己怎麼不過去,偏偏想害我沒了小命,可恨!宇哥哥,孟傾城現在在哪裡?可是回了咱們那?」
「沒有。傾城如今身懷夜天斯之子,若是回去,下場可想而知,我是接到父親飛鴿傳書,這才知曉三皇子的打算。望公主原諒我父親復國心切。」
雲小欣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是一枚他們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宇哥哥,謝謝你來救我一命。如今外面夜天斯的人這麼多,你若出去,難免危險。我看我出去,與他離開,你藉機快走,與孟傾城好好過自己的後半輩子。如果可以,再也不要和你父親他們聯繫。」
「公主不可!」藍白宇一把拽住她,「公主,我冒死過來,只是盼著公主能夠安然無恙,咱們先躲在這裡,若能此番避開夜天斯,公主也可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難說能避開他。」雲小欣嘆了一聲,又坐了下來。
藍白宇看她有些瑟瑟發抖,想把自己的外袍給她披上。
雲小欣拒絕,「這麼冷的天,你若把外袍給了我,自己必定要凍出個好歹,到時孟傾城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又該怎麼辦?」
藍白宇眉心緊蹙。
雲小欣站起身來走了走,她站到山洞門口向外瞧了瞧,依舊能瞧見遠遠有人的身影,看模樣,竟然還越靠越近了。
「宇哥哥,他們尋過來了,我若不出去,必定要連累你。」
「公主,你這是什麼話,我出去引開他們。」
「胡說八道,想想孟傾城。夜天斯是喜歡我,想娶我,我出去,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嫁個他,榮華富貴的過一輩子。比起現在的處境,也許要好很多。」
雲小欣眸光深深的看著他,驀地,她嘆了一聲說道:「我蠻羨慕你和孟傾城之間這麼深的感情,經歷了這麼多,還能在一起。你要好好珍惜。」
藍白宇緊緊的注視著她,看著她一把推開自己,大步奔了出去。
冷風刮著臉龐,雲小欣跑的跌跌撞撞,她雖然對藍白宇說著回到睢泱城榮華富貴的好日子,可是她的心裡,一分一秒都不想想起睢泱城那個地方。
既然他要在大雁一輩子,她又為何還要回到那裡,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不想再見他一面,看他一眼。
腳下猛地一滑,撲落落的雪,從著高處簌簌的落下。
雲小欣嚇得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她跌坐在地上,茫然的向著漆黑一片的地方伸出手。
她竟然到了崖邊了嗎?
「雲晟。」低沉清冽的聲音響起,她驀然回過頭,燈火下,一隊身著絨裘錦袍的人群出現在她的眼前。
高頭大馬盡吐著冷氣,襯得馬上的人更威風凜凜。
「你,是誰?」她站起身,茫然的看著那個叫自己名字的男人,男人的臉上戴著面具,她根本看不清楚他長得何等模樣。
不過火把的光芒似乎向他那邊照的亮了一些,她歪著頭,仔細的打量,一抹銀色的髮絲,驀地闖進她的眼帘,下意識的,她猛地後退了一步。
「雲晟你站住!」馬上的人一下子跳了下來,大步向她奔了過來。
那人摘下臉上的面具,秦暖奕那張熟悉的容顏一下子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秦院長?你怎麼在這裡?」雲小欣愣住,真沒想到,夜天斯竟然會帶著秦暖奕一塊來找自己。
「雲晟,你站過來,後面是懸崖,你不小心就會摔得米分身碎骨。」秦暖奕綳著一張臉色,很緊張。
雲小欣嗯了一聲,向前邁去,貌似腿凍得有些打顫,她伸出手。
秦暖奕立刻握住她,將她拽了回來。
「你要帶我回大雁皇宮嗎?我不想回到那裡,趁夜天斯沒有過來,你能不能放我離開?」雲小欣站在秦暖奕的面前,低聲說道。
秦暖奕的眸光一凜,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雲小欣祈求的目光看著他,「你不是曾經勸我離開的嗎?我現在要離開了,你為什麼不肯幫我?秦暖奕,求求你幫幫我。」
「我幫不了你。」秦暖奕冰涼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
「什麼?」雲小欣不解。
秦暖奕握著她的手驀然一緊,他目光緊緊注視著她,然後拽著她向大隊人馬的方向走去。
雲小欣跟著他走的跌跌撞撞。
又是無數馬鳴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秦暖奕拽著雲小欣立刻翻身上馬。
「走!」
「主子,走不了了,夜天斯的人已經靠了過來,各條路都被堵死。」這功夫兒,有人從後面打馬跑了過來。
雲小欣一瞧,竟然是鳳瀲那個女人。
鳳瀲的目光很冰冷,與平時簡直大相徑庭。
秦暖奕道:「無礙,殿下那裡早有吩咐,隨我來。」說著,打馬快步離開。
雲小欣錯愕的聽著他們的對話,現在是怎麼回事?
秦暖奕竟然不是聽從夜天斯的吩咐前來帶自己回去,那麼,他說的殿下是?
蒼北的太子殿下嗎?
怎麼會這樣,難道秦暖奕是蒼北之人?
難道這些人都是蒼北的人?
一股不寒而慄比這寒風凜冽的天氣,還要讓人心裡涼成一片。
「秦暖奕,你是蒼北太子殿下的人?」她輕聲問。
秦暖奕沉默了下,嗯了一聲。
「原來如此。當初,謝謝你,謝謝你肯背棄主子,想讓我離開。」雲小欣低語道。
秦暖奕的眸光一沉,他拽著馬韁繩的手緊緊一握,「你該恨我,而不是謝我!」
他們一路另闢蹊徑,在山林中一路前行。
漆黑的夜空,驀然閃爍起絢麗的煙花,秦暖奕抬頭看了一眼,說道:「小心,大雁的人追過來了!」
話音剛落,他們已經被人圍得團團轉。
森冷的樹林里,不斷有火光從四面八方靠近了過來。
雲小欣很緊張,都不知道等會兒他們打起來的時候,自己應該怎麼辦?
這麼多的人在這裡,自己想跑,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可是不跑,自己最後是會回到大雁去,還是會去了蒼北?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能踩在這麼可怕的風口浪尖上。
秦暖奕的面具,在方才上馬的時候,已經重新戴在了臉上,他冰涼的眸子看著不斷靠近的夜天斯的身影。
夜天斯一身全黑的黑袍,襯得整個人猶如地獄羅剎,可怕至極。
「大雁皇帝陛下親口答應公主和親之事,如今又親自前來要帶回公主,不知是何意?」秦暖奕的聲音在雲小欣的頭上響起。
夜天斯邪魅一笑,沒有什麼溫度,冷的猶如冰霜。
「你蒼北想以卵擊石,朕給你機會,如今既已將蒼北納入囊中,如何不救回我大雁公主?」
「夜天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小欣忍不住出聲。
夜天斯的目光向她看了過來,輕鬆說道:「朕已令劉赫昀領兵前去蒼北,這數日,捷報連連。朕今日親自迎你回到大雁,你若不願見段千笙,朕必定為你趕走他!」
「你說什麼?千笙現在如何?」
「他早已被人發配千里,今生今世,也不會讓你再有機會看見煩心。」
「什麼?」雲小欣覺得心口一下子痛的彷彿攪了起來,難受的都沒有辦法呼吸似的。
夜天斯看她這副為段千笙難過的模樣,滿眼都是陰雲密布。
「來人,將公主帶回來!」夜天斯一聲令下。
倏然,一陣箭聲在他們身後不斷響起。
雲小欣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慌忙轉過頭。
秦暖奕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殿下早已有打算,夜天斯太過自負,今日他必定要死在這裡。」
「你說什麼?秦暖奕你姐姐現在是他的妃子,還有了他的孩子?!」
「江山社稷,由不得兒女情長,我姐姐對他又非真心,夜天斯一死,她兒子為帝,她可垂簾聽政為太后,他日,蒼北便可稱霸天下,大雁只會成為蒼北的附屬之國。」
「你們算計的太深了。」雲小欣震驚的說道,她目光轉向夜天斯那邊。
夜天斯已被箭雨圍困,整個人被人護在中間。
待箭雨停下之後,夜天斯那邊的處境簡直相當的狼狽。
他臉色黝黑一片,唇角冷酷,「你以為朕就沒有留有後路?」絢麗的煙花,又一次飛上漆黑的夜空。
片刻不到,同樣的煙花又在四周點亮夜空。
鐵騎的聲音匆匆而來,火把的光亮猶如漫山遍野。
雲小欣已經看出自己未來的去向。
「秦暖奕,我勸你現在最好快點走,不然你的面目讓夜天斯看清楚,你姐姐那裡,只有死路一條。」
「不到最後,鹿死誰手誰又可知?」秦暖奕唇角一勾。
這功夫兒,火把的光亮靠近了過來。
劉赫昀策馬到了夜天斯的身邊,「皇上,微臣來遲,皇上可有受傷?」
「朕無事。你那邊如何?」
劉赫昀道:「蒼北太子的人馬困住微臣大半,微臣只得帶這些人前來,皇上,咱們中了蒼北太子的計,理應快速離開才是。」
「你說什麼?」夜天斯的眸光一下子滿是暴怒,戾氣濃烈。
劉赫昀道:「還請皇上隨微臣快些離開!」
「不可能!」夜天斯從齒縫間吐出這句冰冷至極的話,他沉著的臉色,滿是冰霜。
雲晟就近在咫尺,自己怎麼能無功而返?
「來人,即刻帶回公主!」
雲小欣被秦暖奕一路護著,但凡過來的人,都下場凄慘。
夜天斯腳尖一踏馬背,提劍而來。
刀光劍影在眼前虛晃,雲小欣覺得自己的額上不斷的在滴著冷汗,她怔忡的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兩個男人。
驀然,馬匹受到驚嚇,雲小欣一下子滾落到了地上。
秦暖奕劍花攔著夜天斯,根本沒有辦法去靠近她。
「我的腳。」雲小欣哀嘆了一聲,抬眼瞧著四周的場景,她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離開這裡的地方跑去。
夜天斯看著她一瘸一拐往遠處跑的模樣,踏步就想追過去。
秦暖奕一路相攔,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雲小欣氣喘吁吁的回頭看了一眼那邊還有著光亮的地方,快跑,她得跑的快一點。
腳似乎已經腫了起來,疼的她都不敢邁一步。
只不過現在是逃命的時候,她還能顧得上什麼?
「啊!」落地的樹枝狠狠的絆了她一跤,雲小欣順著陡坡一路向前滾落。
待停下來的時候,已是滿身雪花拂面。
她費力的爬了起來,突然感覺到眼前,似乎多了一雙金絲黑靴。
她心裡驚了一下。
是哪個呢?
是夜天斯?還是秦暖奕?
她連頭都不敢輕易的抬起,一個勁兒的向後退去。
金絲黑靴又向前靠近了一步,一塊帕子出現在她的眼前,一點點,擦去她臉上的雪花。
緊接著,一件很暖和的毛茸茸的錦袍披在她的身上。
雲小欣覺得心不由的一跳,彷彿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她猛地抬起頭,面前,是一張戴著面具的臉。
她只能看見那雙雙眸,那雙雙眸帶著溫暖的神色,似曾相識。
她抬手要摘下他的面具,被他攔住。
「來人,扶太子妃上轎輦,送太子妃先回去。」聲音好冷漠的從他的口中吐出。
冷漠的和他眼睛里的神色,簡直天壤之別。
兩個女子走了過來,一左一右的扶起她,雲小欣的目光一直緊盯著他的身影,她囁啜著唇,「千笙……」
那道身影轉過頭,視線與她相對,又平靜的轉開,一路打馬,帶人向山上而去。
「太子妃,該上轎輦了。」身邊的女子說道。
「剛才的那個是誰?」雲小欣出聲問。
「回太子妃的話,剛才的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蒼北太子殿下嗎?」雲小欣錯愕。
「正是。」
一路坐在轎輦之上,雲小欣都覺得自己有些渾渾噩噩,這位蒼北太子殿下給她的感覺,為什麼會那麼的像千笙?為什麼?
……
轉眼離她與蒼北太子成親已有四個月。
那天在山上的情景,她未曾問過這位日日伴在她身邊的夫君。
她現在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提著酒壺在蒼北的皇宮裡亂轉。
她知道不少的人都在對她指指點點。
她,身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行為舉止如此放肆,不成體統。
仗著太子殿下對她溺愛有加,恃寵生嬌,沒有一點配的上他們的太子殿下。
雲小欣對這些不過一笑了之。
說來也奇怪,未到蒼北的時候,她聽了不少太子殿下厭惡女人的話,可到了這裡,怎麼發現傳言不實呢?
太子殿下日日都來她的寢宮,與她這位太子妃簡直如膠似漆。
便是曾經的千笙,也不曾對她這麼好過。
她應該高興嫁了一個真心把她當成寶的如意郎君,可是為什麼?越和這位太子殿下相處,她越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個怎麼也爬不出來的漩渦。
為什麼每每與他耳鬢廝磨的時候,她總會滿心的痛苦,總覺得,眼前的人竟然會是他?
對千笙的愛恨,轉移到這樣一個陌生卻又對她好的千倍八倍的男人身上,轉移到這個與她有著深仇舊恨的男人身上,她覺得,她好累,她要瘋掉了。
「太子妃,小心。」有人攬住她的芊腰,讓她站穩一些。
雲小欣抬起醉眼迷離的眸子,「是你嗎?」
「是誰?」面具下的嘴角微動。
雲小欣呵呵的笑了聲,「沒什麼,我醉糊塗了,太子殿下送我回去吧。」
「好。」
「殿下,太子妃又喝醉了嗎?」雲小欣正醉的暈乎,聽到耳邊茜兒說話的聲音。
「嗯,你先出去吧。」男人低沉的聲音說道。
茜兒看了一眼醉著的太子妃,低頭走了出去。
……
「愛妃這麼喝酒,有傷身體,你已嫁來四月有餘,若再不好生養好身體,誕下子嗣,朝臣那裡必是為蒼北未來憂心。」
雲小欣抬起眼皮,看著說話的男人,「太子殿下,我不想生,你答不答應?」她笑了笑,絕美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妖嬈嬌媚。
男人臉上戴著面具,雲小欣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表情,不過人家毫不猶豫的說道:「那好,等你想生孩子的時候,我們再要孩子。」
雲小欣笑了,眼角落了幾分淚,「太子殿下,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知不知道,你太像一個人?」她坐起身,滿眼的淚不斷的落下,「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他?」
「是誰?」
「是誰?」雲小欣覺得特別的可笑,淚水簌簌的落下,「還能是誰?」她仰起頭,目光里有著一抹冷色。
「太子妃,你好好休息。」男人站起身,要走。
雲小欣沒有攔著他,她的目光,就那麼一直追隨著離開的那道身影。
長身如玉的背影,已經刻在她的心裡,就算戴著那麼一層面具,你我心裡難道就不清楚嗎?
你是低估我愛你愛的太少太傻了,是嗎?
她將手邊的枕頭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茜兒!」她大聲喊道。
茜兒從門外匆忙的走了進來,「太子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告訴太子殿下,本太子妃必定養好身體,早已誕下子嗣,只是子嗣之事非他一人擔憂,還有滿朝臣文武。明日本太子妃要親自去早朝,和他們都仔細說說本太子妃準備生孩子的決心!」
茜兒聽著她的話,簡直都要傻眼了。
「快去!」雲小欣喝了一聲。
茜兒立刻回過神,匆匆的跑了出去。
……
茜兒在太子那重複了一遍太子妃的話,以為太子起碼要說些什麼,沒想到只瞧見他勾起嘴角一笑。
「你先回去,明日侍奉太子妃去早朝。」
茜兒一路回去之時,還有些回不過神,真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疼愛太子妃,只是女子上朝,還是說的生孩子的事,這也……
她拍了拍自己的頭,理解不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茜兒一離開,坐在一邊的秦暖奕目光看向上座的男人,「殿下,還不告訴她實情嗎?」
上座人負手站了起來,反問他,「你當她不知實情嗎?從她見我那日,應該就已認出了我,不過是我傷她太深,我們都在自欺欺人。」
「殿下這是何苦。」
「何苦?只要我們之間永遠有著那一份滔天的仇恨在,就永遠也沒有辦法真正的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如今能有機會用這樣的方式相守在一起,已經算是一份難得的緣分。」
秦暖奕不再多說。
「你和鳳瀲的婚事已經準備如何?」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
「嗯,退下吧。」
「是。」
……
旭日一早,茜兒替雲小欣梳洗打扮好,隨著她一起向早朝而去。
滿朝文武看著今日早朝竟然有女子出現,不由都有些瞠目結舌。
這位太子妃娘娘是越來越過分了,一點太子妃的樣子都沒有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來上早朝。
她若是他們蒼北的人,他們也就忍了,可是她可是大雁的公主殿下。
雖然大雁皇帝夜天斯舊疾纏身命不久矣,日後幼帝登基,已然不足為慮,可是,她這麼翻天的鬧騰,這不是膈應人嗎?
「太子殿下,今日早朝,太子妃娘娘怎麼也來了?自古就有女子不得上早朝的規矩在,太子殿下就算再疼愛太子妃,理應該有分寸。」有人發難。
雲小欣在鳳椅上端坐,笑了一聲,說道:「本宮昨日聽聞太子殿下說諸位大臣擔憂蒼北未來子嗣之事,本宮深以為愧疚,本宮自來身體不好,不若今日就前來和諸位商議一下,看諸位能否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多給本宮一些時間。」
滿朝堂瞬間鴉雀無聲。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的子嗣關係蒼北未來,若太子妃娘娘身體不適,大可另選女子進宮。」
「呵,太子殿下最不喜歡女人,能喜歡本宮,已是上天眷顧,你說是不是?換而言之,本宮若是不願意生孩子,你們的蒼北就只能……」
雲小欣也不看身邊人是何臉色,就算臉色難看到極點,戴著那樣一張冰涼的面具,自己又怎麼能看的見呢?
不過滿朝文武的臉色,可是一個比一個難看憤怒。
「呵呵呵呵。」一陣冷冽的笑聲從她身邊響起,旁邊之人拂袖站了起來,大步離開。
雲小欣斜睨了他一眼,又看著滿朝文武,說道:「太子脾氣還真是不好,不過兩句話,就這麼走了。諸位若有何事要奏,本宮坐在這裡也可聽聽。」
滿朝文武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大步離開。
茜兒從一邊走了上來,「太子妃。」
雲小欣低聲說道:「既然都與我斬發斷情了,我心已死了,表現的再多,又如何?茜兒。」
「太子妃。」茜兒在一邊應聲。
「本宮要走了。」
「太子妃要去何處?」茜兒立刻問。
「我在這裡呆了四個月,已經足夠了。」雲小欣站起身,滿眼都是金碧輝煌的色彩。
她在這裡呆了四個月,時間真的足夠了。
她不會為了一份斷了的情,一直困住自己。
她還有屬於她的未來,自由自在快樂的未來。
她一轉身,匆匆從金殿跑了出去。
茜兒在後面一路直追。
高高的城牆上,雲小欣大聲喊道:「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誰沒有了誰,都可以照樣活!都放手吧!」
樓宇上,戴著面具的人眸光深深的看著她,唇角抿成一條線。
……
「胡鬧!太子妃怎麼越來越胡鬧,咳咳!」躺在榻上的蒼北皇帝,臉色氣的通紅,「叫太子過來!」
「父皇!」
躺在榻上的皇帝看著過來的人,氣道:「笙兒,你怎容許太子妃越來越不知分寸,今日竟在朝上說我蒼北要斷子絕孫!」
皇帝說完這話,又是一震大怒,「當初若不是大雁與雲塢害我蒼北,我蒼北豈能如今皇嗣凋零?!你親生父皇豈能枉死?!」
「父皇息怒!」
皇帝看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你偏偏又如此不喜女子,如今巴巴被這麼一個女人捏在手裡。笙兒,你務必讓她早日誕下子嗣,日後才無需被她鬧得丟盡顏面。」
「父皇,我心裡有分寸!」
「那就好。」
「太子殿下。」秦暖奕看著從殿里走出來的人,立刻叫道。
「什麼事?」
「請太子殿下放太子妃離開。」他單膝跪地道。
「你說什麼?!」憤怒的眼神,凌厲的對向他。
「微臣之前以為太子妃是不知太子殿下便是大雁琴師段千笙的事,但如今,太子妃靈慧聰敏知曉此事,想必也知太子殿下當初的決絕是為何?但她現在仍是決定離開,太子殿下若真為她好,理應放她離開。太子殿下知道,但凡那件秘密讓人皆知,她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不!我不會放她走。如果我要放她走,當初就不會籌謀。我放下一切的怒恨,只是因為我對她愛的太深。這份愛,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阻擋!」段千笙的臉色極度的可怕。
……
雷雨交加,寢殿里有幾分陰暗。
「茜兒你想說什麼?」雲小欣看著茜兒在自己面前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停下手裡的綉工,問她。
「太子妃。」茜兒忽然在她面前跪下。
雲小欣轉過頭,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好了,你起來說吧,你我都是雲塢國的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茜兒立刻抬起頭,「公主,您怎麼知道奴婢?」
「本公主怎麼不知道。你當年一直跟在三皇兄的身邊,本公主見過你。你現在想說什麼?」她美麗的眸子凝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其實她能認出她,不過是因為她做夢時的囈語。
茜兒的臉色一瞬間有些煞白,一直以為公主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想到自己從兩個多月前來到她的身邊,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
「公主,您想離開的事,皇上已經知道。皇上命奴婢將這個,交給公主。公主只要完成皇上所託,便可離開。」茜兒說著,目光在左右看了看,從衣袖裡翻出折著的紙。
雲小欣接了過來,拿到鼻尖聞了聞,是毒,他們雲塢國特有的毒。
她的臉色一瞬間變了。
「三皇兄想如何?」她轉過頭問。
「公主應當明白。」茜兒說道。
雲小欣輕笑了一聲,將折著的紙放進她寬大華麗的衣袖之中。
「本公主明白了。」她仰起頭,臉頰邊金光璀璨的流蘇清脆響著。
「你告訴皇兄,本公主會讓太子殿下設宴,到時請他前來,想必他願意來。」
茜兒應是。
……
數日後。
璀璨的煙花布滿夜空,整個蒼北的皇宮熱鬧非凡。
雲昊喬裝打扮之後,進了蒼北皇宮,他一路在茜兒的指引下,前去見他的皇妹。
雲小欣一身太子妃華服,站在池邊等候。
「欣兒。」雲昊叫道。
雲小欣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那個人,「茜兒你先下去。」
「是。」茜兒立刻道。
「皇妹,今日父皇之大仇,都靠你了。」雲昊的神情很激動,開口對她講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雲小欣說道:「我知道,你且放心就是,我已準備妥當。」
「那就好。」雲昊眼睛放著冷厲的光,陰森森的。
雲小欣看著他,問道:「皇兄,此事之後,我怕是難逃一死,皇兄果真就想用此法報仇嗎?」
「父皇之仇,就全靠皇妹了。」
雲小欣覺得可笑,和這樣的人,有什麼可說的,指著他突然對自己這個皇妹有幾分兄妹之情,當真無奈。
「皇兄,我已是你唯一的親人,罷了,你先進殿,之後我就到。」
「那好。」雲昊說著,大步離開,臨了還囑咐她,一定不要辜負他的期盼,且,他已令人暗中出手,必定讓蒼北太子今日付出代價。
雲小欣緊緊的捏著拳頭,眼神一沉,轉身,向大殿內走去。
「太子殿下,臣妾自幼喜歡戲法,學得一二,今日想在眾人面前好好表演一番,不知可否?」
她笑盈盈進得大殿之中時,整個金碧輝煌的大殿已經坐滿了人。
上座上坐著的人,正是她最愛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她的目光餘光在殿中亦是看見了雲昊,雲昊的目光帶著冷笑譏誚。
「好。」段千笙坐在上座,含笑說道。
彷彿一如當初在大雁之時,她那麼輕鬆的在他的摺扇上變出桃花,美得那麼讓人心動。
倏然,她手中的桃花被她一段一段的折斷,眨眼間,兩杯美酒出現在她的手中。
雲小欣一左一右端著一杯酒,一步步向上座走去。
雲昊在一邊激動的有些如坐針氈,眼睛緊緊的盯著她那兩杯酒。
「太子殿下,臣妾與你相識已久,對你情深意切。」她說著,將左手的酒杯遞了過去。
段千笙將酒杯接了過來,目光看了看酒,又看了看雲小欣。
「不知看在臣妾這份感情之上,能否請太子屈尊降貴,與臣妾一起表演大變活人?」
段千笙的眸光一凜,「好。」他將酒飲下。
雲小欣笑著,將自己手裡的酒也跟著飲了下去,她握著段千笙的手,一路下了台階,直至站在台上。
雲昊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段千笙既然喝了酒,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定是皇妹沒有下毒。
與此同時,台上,雲小欣一揮幕布,眨眼間,段千笙已不見了蹤影。
雲昊只覺自己似乎進了陷阱,剛想走,一柄寒劍落在他的肩頭。
他知自己已經死路難逃,怒目的神色緊盯著目光看過來的雲小欣。
「皇妹你夠狠!」
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各個目光死死的向雲小欣的方向看了過來。
雲小欣笑了起來,「就知道你是這個打算。我知道你要讓太子付出代價的殺手鐧是什麼?就是我。太子對我情深一片,你清楚,他身邊只有我一個女人,你也清楚。只要太子不死,便讓我有個好歹,也算報復蒼北。你才夠狠!」
雲小欣覺得心尖猛地一痛,她臉色一瞬間變化,唇角,一絲血跡流了出來。
段千笙眼神猛地變得驚畏,棄了手中的劍,直奔雲小欣而去。
雲小欣後退,搖頭說道:「別過來!」
「雲昊,我知道,從我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太卑鄙,就算我有再多本事,若你有心讓蒼北的人知道我是誰,我的下場是誰也護不了的,與其被五馬分屍,不如像現在這樣,要來的好。」
血不斷的從她的唇邊落下,她的臉色越來越煞白。
雲小欣仍就笑著,目光看向仍就戴著面具的人,她把手伸出去,輕聲問,「你是誰?」
她伸出去的手,被段千笙一把握住,他滿眼悲愴,抬手摘下面具。
熟悉的如玉般的容顏,仿若空谷幽蘭的氣息,雲小欣緊緊的咬著牙,一把將他推開。
「是你!竟然是你!」她厲聲喊了一聲,五臟六腑都痛的支離破碎一般。
「晟兒!」段千笙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攬在懷裡,「秦暖奕,去叫秦暖奕過來!」他撕心裂肺的吼道,滿心都是沒有辦法壓抑的害怕與畏懼。
「不必了!你我早已斷情,你我仇恨深似海,還何必,為難。」
「你為什麼這麼做?就算你的身份被所有人知曉又如何?只要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段千笙的雙眸滿是淚水,死死的抱住她。
雲小欣呵呵的笑了兩聲,「我不要你的保護。你當初的保護傷的我肝腸寸斷,你那時的薄情讓我記得太深。我是真的恨你,就算知道真相,我也是真的恨你。你心裡很矛盾吧。放不下對我的愛,放不下對我的仇恨。與其說當初瞞著我讓我替嫁過來,是為了愛我與我相守,不如說是你太矛盾了,故意不告訴我這件事,讓我心裡有恨有怨,懲罰我,報復我。你知道嗎?我一直對我自己說,你不是他,你不是他。我真的認為你不是他。」
「我……晟兒……我……」
「既然如此,我還何求你來保護我?」雲小欣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晟兒……」
「叫我欣兒吧,你我認識這麼久,你還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我叫雲小欣,雲……小……欣……」
段千笙眼睜睜的看著雲小欣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簡直痛徹心扉。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這不可能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
秦暖奕過來時,段千笙正在他和雲小欣的寢宮,他一個人緊緊的抱著這個永遠也醒不過來的人,彷彿失去了一切意識一般。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曾經的過往卻不曾斷去一分。
「太子……」秦暖奕的眸光緊緊的注視著他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雲晟最後會死在這裡。
也許他也想到,打從她來到這裡,一旦她公主的身份讓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從她一路到這之時,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結局。
「秦暖奕,本宮要帶太子妃去大雁琴坊。」段千笙忽然說道。
秦暖奕怔愣。
「太子……」
「去準備。」段千笙眸光深邃的沒有一點點的光芒。
秦暖奕單膝跪地,想阻攔。
段千笙聲音涼涼的凄楚說道:「我不想報復她的仇恨,我只是愛的太深,害怕,害怕她知道當初雲塢國,她的父皇他們盡皆被斬都是因為我,她會恨死我。」
淚由著他的容顏滑落,似乎比黃連還要苦澀,他的懷抱似乎也帶著冷意,沒有一點的溫暖。
這份冷意,讓他懷裡的人打了個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傻瓜,原來是這樣。」
段千笙驀然低下頭。
雲小欣從他的懷裡坐了起來,笑眯眯的說道:「若說對錯,我父皇他們有錯在先。若說仇恨,你先放下仇恨。我,又怎麼會辜負你。更何況,我乃是從大雁嫁過來的和親公主,根本不是什麼雲塢國之人,別人故意挑撥離間,意讓蒼北太子孤獨終老,蒼北日後皇嗣凋零,滿朝文武豈會這般不知輕重。」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千笙,你知道嗎?我們有孩子了。」
她莞爾笑著的模樣,在段千笙眼裡,彷彿是一副最美麗的畫,美得他忍不住緊緊緊緊緊緊的擁住她,這輩子,生生世世,也不想放手。
……
這一日,秋高氣爽。
偷偷摸摸出宮的某人一陣開懷。
自打有了肚子里的這個寶貝疙瘩,憋在皇宮都快把她憋暈過去了。
以前一心寵著她的人,竟然對她簡直管的也太嚴了吧,簡直走哪跟哪。
嘖嘖,天氣如此之好,她是一定要出去閑逛閑逛的。
某人辛辛苦苦的終於出了皇宮,頓時挺著身懷六甲的肚子奔向熱鬧的集市。
酒樓里熱鬧的說話聲此消彼長。
某人拿著筷子邊吃飯邊聽得津津有味。
「聽說了嗎?大雁皇帝駕崩了,秦淑妃為讓自己兒子登上地位,謀逆了。」
「然後呢?」有人立刻問。
「還能如何?你別看人大雁皇後為人溫婉,那也是骨子裡殺伐果斷的女人,如今已帶稚子登基,身為太后垂簾聽政了。」
雲小欣聽著這個消息,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簡直五味雜陳。
那邊還繼續說著,「那大雁太皇太后最看重林王爺世子,如今已封了林王爺世子為攝政王,不日,就要來蒼北了。」
雲小欣一下子狠狠咬了筷子,咯的牙都痛。
林奇樊成攝政王了?不會吧,簡直讓她刮目相看了。
她付了銀子,挺著肚子從酒樓出去,一路瞧著有變戲法,吐火的,雲小欣覺得糟了,她又打算街頭賣藝了。
她左瞧瞧,又瞧瞧,很好,她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在這裡表演魔術,這些人一定會憐香惜玉,不會向之前她那個徒弟一樣欺負她的。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哦,小女子身懷六甲初來此地,今日表演戲法,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諸位,多謝啦!」她一嗓子吆喝了出去。
一圈人瞬間圍了過來。
有觀眾了。
雲小欣高興的想跳起來,一手出神入化的魔術,刷刷的在眾人眼前奇妙的演繹。
她正演的高興,突然人群一下子向四周散去。
緊接著,一隊御林軍衣服的人,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蹭蹭蹭的過來。
糟……糕!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身乍眼龍袍,滿臉緊張兮兮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段千笙一手將雲小欣攬在懷中,鳳眸輕挑,氣急敗壞,義正言辭的下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咱閨女未出生之前,你要再亂跑,朕就天天跪搓衣板,讓你心疼!欽此!還不謝恩?」
雲小欣:「……」
「還不謝恩?」段千笙瞪她。
雲小欣好笑,狠狠一掐他的腰,笑容囂張,「你確定這麼無厘頭的聖旨,我要謝恩嗎?千笙?」
「當然要謝恩吶!師娘快謝恩,我要看師父天天跪搓衣板,哈哈哈哈!」
一陣熟悉的歡樂笑聲由遠及近。
身著蟒袍,貴氣逼人的林奇樊,大笑著,不顧他大雁攝政王形象的跑來。
段千笙:「……」
雲小欣:「……」
……
數月後,蒼北皇后雲小欣生下一女,蒼北大雁同喜。
終其一生,無人知她真的只是替嫁而來。
……
---題外話---推薦流縈完結文《嫡女鬥智,朕的寶貝皇后》鏈接:ttp:///a/991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