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章 探討
經此一役，如淵一戰成名，即便退出了「華夏新聲音」，亦不損其聲望，反而名聲大噪，讓許多圈內人都聽聞了她的相關事迹，以及兩首華夏風歌曲中透露出的非凡才華。
雖依然有人質疑她在抄襲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也有不少小道消息透出各種「內/幕」，無奈大局已定，主流方向還是一片叫好聲，甚至不少媒體贊其為「華夏樂壇中冉冉升起的希望之星」！
許多娛樂性質的報刊雜誌都報道了這次飛鷹交流會的前因後果，更有些嘩眾取寵的媒體，挖掘出各種各樣的「真相」，其中不可思議之處，實在叫人啼笑皆非。
不少參加了那次飛鷹交流會的網友紛紛開始挖掘這位如淵姑娘的真實信息，只知道飛鷹號名字是「風扶弱柳」，飛鷹空間中確實掛了十餘首原創曲目，除了最近上傳的那一曲《可惜不是你》之外，之前上傳的俱是厚重華夏風的歌曲。那清亮悅耳的聲音搭配厚重華夏風的旋律一入耳，頗有些別具一格的風味，只是之前許是沒什麼名頭，因此試聽下載的並不多。
至於那最近轉型的一首《可惜不是你》，堪稱上佳之作。通常來說轉型之作很容易帶上之前風格的許多痕迹，因此會顯得不上不下、不倫不類，然而這一曲《可惜不是你》卻並無這等堪憂之處，反而轉型得非常成功，是一首流暢自然、口語化比較徹底的通俗樂。
直白簡單如傷感情書一般的歌詞，流轉著淡淡傷感與惋惜的旋律，加上歌者情感充沛的演繹，在那次參與過交流會的網友口耳相傳中，開始在時下的年輕人群中大行其道，也在華夏樂壇掀起了一股傷感流行通俗樂的風潮。
甚至有人找到了之前柳若涵在畢業典禮上表演這首歌曲的視頻，只是不知為何，那些視頻要麼就只有半截，要麼就是音質不佳或是影像模糊不清，因此暫時還沒人站出來指認，她的身份暫時還沒暴露。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次抄襲事件落幕之後若是熱度消退，自然也不會有後續；但是一旦火上澆油，在熱度尚未消退之後，又有新的消息疊加，那麼她的身份曝光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柳若涵之前決定改變飛鷹空間的風格形象時，便把之前的照片全部刪除，後來又重新上傳了一些《新白》的定妝照，連頭像都換成了在毓靈影視城用手機拍的側面照，倒也暫時避過了曝光危機。
那張側面照上，看不到完整的容貌，只有一個弧度優美的側臉，依稀可看出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綰著秀美的驚鵠髻，著一身杏色綉折枝堆花襦裙，僅一個側影，卻彷彿從古典仕女畫中走出一般，清靈秀雅，令人驚艷。
這次飛鷹交流會結束，雖然青雲不肯把如淵抄襲的罪名抹除，但是依據之前的約定，最後的比試柳若涵贏了，自然也就挽回了自己大部分的聲譽，順帶將抄襲的罪名也撇開了，因此這一戰雖然勝得沒那麼痛快，卻也算達到了之前的目的。
不過看青雲最後的表現，柳若涵感覺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兩個多月，似乎第一次被動地為自己找了個對手，更精確的說，是敵人。
但是，即便對方之後不會再次出手，她也不會輕輕揭過，非得好好查清楚不可。畢竟事關自己日後的生活，她不想時不時蹦出個莫名其妙的人來給自己添堵，暗中使些手段來不斷地算計她。
這件事她打算交給黎叔，讓他順著這次在網路上掀起軒然大波的抄襲事件查下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楚，她才好制定對策，最好能一勞永逸，把青雲這個對手解決掉。
事情一結束，她就將此事告知了柳玉華。簡略地敘述了一下來龍去脈，並將自己擔憂會暴露身份引起某些反彈之事說了出來，當然，已經和天香文娛簽約為原創詞曲作者一事她也沒有遺漏。
畢竟事關重大，她既然已經決定和柳玉華互為依靠、相依為命，就不該將所有的事都隱瞞起來。
自己做主也就罷了，何必藏在暗中悶不吭聲呢，這樣很容易讓別人打個措手不及，且引起感情上出現隔閡，信任與否會成為妨礙親近程度的大問題。
《烽火良緣》劇組剛剛殺青，柳玉華在回j市的路上接到了這個電話。
聽到她說明事情的前因後果和簽約天香文娛的事情，一時心頭百般滋味，實在難以言喻，先是對於簽約的事情有些難以置信，而後便是關於莫名出現的算計的思考，以及對鬧得沸沸揚揚的抄襲事件的關注，最後卻是自責自己對女兒的喜好和近期動向都一無所知，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母親？」柳若涵早就料到對方的反應定然十分複雜，給她留了消化思考的時間，但她的沉默雖不算很久，這一聲嘆息卻似包含了千言萬語，讓她一時有些緊張，有些無措。
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乾澀，情緒十分複雜：「小涵，你長大了。」
柳若涵怔了怔，下意識地道：「我都十七了。」
柳玉華沉默片刻，嘆道：「對啊，都十七了……十五歲的及笄禮那麼重要，我都沒給你辦過……這些年是我太忽視你了……小涵，我沒有盡過作為一個母親的責任，你恨我吧？沒錯，你應該是恨我的，之前你說過的……」
柳若涵也沉默了，她無法跟柳玉華說，恨她的柳若涵已經不在了，她刻意忽視的那個柳若涵已經消失，現在的柳若涵，根本沒資格說怨恨或原諒。
之前的爆發，其實是有目的性的，是為了探查某些真相，也是想替原主問問，為何她要遭受那樣的冷暴力十多年……
半晌，她訥訥地道：「其實，沒什麼的……至少你養大了我，讓我衣食無憂……」除此之外，她能說什麼呢？
柳玉華頓了頓，忽然轉移了話題：「對了，小涵，你說你和天香文娛簽約了？詞曲約嗎？」
「對。」柳若涵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即想起對方看不到，便止住動作，道，「待會兒我把合同給你看。」
「好。」柳玉華乾脆的應下來，又道，「那個青雲，我會讓人去查清楚，看看是偶然還是刻意設計，至於其他的，暫時按兵不動吧。」
柳若涵微愣了下，有些遲疑：「這不好吧？母親剛接手星耀娛樂不久，正是日理萬機、圓木警枕的時候，這點小事實在沒必要勞煩母親……」
「小涵，我是你母親。」柳玉華近乎無禮地打斷了她的話，頓了頓，她又把情緒抑制下來，道，「身為一個母親，保護自己的女兒是責任，也是一種擔當。還是說，你要連我為女兒盡責任的權利也剝奪掉呢？」
這麼一個反問句，成功地擊中了柳若涵的軟肋。
愛情，雖然讀書時她也曾幻想，但是自她出社會後便不再奢望；親情，是她最重視的感情，尤其這份親情來自於血脈相連、本該最為親近的母親。
一直以來，對於柳玉華的態度她都放在一個微妙的位置，從最初的可利用對象，到共同生活的「宿友」，再到可互為依靠的同伴……
然而再親近，她卻無法視其為母，無法真正地當做血脈相連的親人。
畢竟對於她來說，柳玉華只是一個相處時間不長的「熟人」，一個經常不在家的同居人。
正沉默著，便聽到外頭傳來頗有節奏的腳步聲，柳若涵站起身來，便見到吳嬸、林嬸已經迎了出來，紛紛行禮問安：「夫人安！」
一身橘紅色對襟窄袖勁裝、顯得利落英氣的女子走進門來，手上拿著已經掛斷的手機，化著淡妝的臉上帶著微笑，款款而來的模樣優雅知性、風韻天成，正是許久不見、剛才還在手機通話中的柳玉華。
她笑著跟三人打了招呼，隨即摒退了吳嬸、林嬸，坐到了柳若涵的對面。
將手機放到茶几上，柳若涵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出來，放在柳玉華面前。仔細打量了下她的面色，見她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是比較疲憊的，不過眼神炯炯、看來精神還算不錯，忙道了聲：「母親先喝杯茶提提神吧。」
這茶是之前吳嬸泡的，柳若涵最熟悉的就是廣東的功夫茶，而且泡倒是會泡，卻並不怎麼會品茶，至少她不怎麼會通過茶的味道去分辨茶的種類。因此，只能說理論知識豐富——之前寫過不少古代穿越文，為此查了許多資料，對於相關的茶知識也略知一二。
柳玉華原本還有些急切，這會兒端起茶杯一口喝盡，聞著熟悉的茶香味，便慢慢放鬆下來。
「你倒是快了一步，我若是早一步得知你有心往這方面發展，便讓你直接簽約到星耀了。」
原本端正的坐姿慢慢鬆懈了幾分，緊繃的神經逐漸舒緩，柳玉華微一蹙眉，頗有些自責的樣子，又問，「你和天香簽了多久的合同，違約金多少？」聽她的口氣，似乎只要柳若涵透露出一絲不願意的口風，便要幫助她和天香文娛解約。
柳若涵卻並沒有表露不願之色，只平靜地回答：「簽約五年，每年至少提供十首原創詞曲，每首歌曲初選費五萬，違約金一百萬。」
「初選費五萬，違約金一百萬？」柳玉華略一沉吟，皺起眉頭，「這並不是什麼高價，不過對於新人來說還算合理；簽約期五年，一般詞曲作者簽約的時間都是三年，看來天香文娛是想綁定你了……這其中可還有其他條款？」
柳若涵遲疑了下，道：「我把合同拿給你看吧。」見她並未拒絕，柳若涵略一欠身，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雖然很多人都把機密文件藏在書房，但是樓上書房到底算不上她的私人空間，很多重要的文件、檔案、原稿留底之類的她都放在自己的卧房。
卧房才是屬於她的私密空間，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就算是吳嬸早晚兩次進去打掃衛生也要經過她的同意。
目送柳若涵上樓，柳玉華眼神恍惚了下，似乎想到什麼，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那頭很快傳來一個清爽的男聲：「柳姐午安！」
「梓軒午安。」柳玉華淡淡的問候了一聲，便道，「昨日網路上那場鬧得沸沸揚揚的飛鷹交流會，梓軒可否幫我探查一下來龍去脈，以及兩個當事人的具體情況？」
那頭清爽的男聲帶著輕微的訝異，道：「飛鷹交流會？這個我也聽說過，似乎確實鬧得很大，柳姐是想要追查青雲和如淵的身份么？」
「不錯。網路方面我不怎麼精通，梓軒卻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知可願幫我這個忙？」柳玉華乾脆地承認自己的不足，順勢也捧了對方一句。
那頭傳來清亮爽朗的笑聲，直接應了下來：「難得聽到柳姐夸人，我還真是萬分榮幸啊！行啦，兩個菜鳥而已，只要在地球網註冊過，就逃不過我的追蹤，柳姐只管等好消息便是！」
「多謝。錢我會照付，希望能儘快得到結果。」柳玉華乾脆的道謝，同時強調了事情的緊迫性。
「別，可千萬別提錢！柳姐你就饒了我吧，要是讓昭哥知道我敢收你的錢，過兩天你就只能到墳上找我要結果了！」那頭的男聲帶著驚嚇之意連連推卻，不過語氣中還帶了些玩笑與戲謔，聽起來關係還挺親近的，並不讓人反感。
柳玉華聞言眉頭一挑，嘴角微微揚起，倒是沒有多做糾結，只道：「罷了，既是如此，你先儘快把結果給我。」聽到那頭不假思索的答應，她才打了招呼掛斷電話。
抬頭看了一眼，見柳若涵拿著文件夾從卧房出來、正準備邁向樓梯，便將手機放回茶几上。
翻開柳若涵遞過來的合約列印件，柳玉華逐字逐句地仔細看完，沉默了片刻，並未對此做出任何錶示，只是看向她手中的文件夾，問：「還有什麼要給我看的？」若單單隻是合約，大可不必把文件夾拿下來。
柳若涵打開文件夾，又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正是之前準備好的三套綜藝節目企劃書。她修修改改了好幾遍，如今總算勉強滿意，正好趁這個機會給她，希望能幫上點忙。
據黎叔的來的消息，如今星耀娛樂高層有所變動，柳玉華剛剛升級為星耀的掌舵人，行事卻雷厲風行得很，在初初上位時其餘人摸不準脈、暫時觀望的時候，她已經趁機乾脆利落地拉了兩個人下馬，如今星耀娛樂內部只怕已經面臨整改……
只不知是一項一項循序漸進的慢慢整改，還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口氣全面整頓重組過來。
柳玉華接過文件，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驚訝地抬頭看向她。
見她面色從容並無緊張或是興奮之色，柳玉華將這份文件放下，正色道：「你和天香文娛的合約，我仔細看過了，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不過……
你若是想和他們解約，可以告訴我。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音樂，希望在這方面有所發揮的話——星耀如今正要整改，會把影視部和音樂部分開，屆時也會有所發展。」
「沒必要。」柳若涵搖搖頭，見她眉頭蹙緊，忙解釋道，「解約還要付違約金，雖然一百萬不算很多，但是沒必要麻煩這一趟。而且，星耀娛樂在培養歌手方面沒什麼經驗，若想一蹴而就，未免太過勞心勞力。」
「以星耀如今的局面，要想恢復生機，音樂部獨立出來是必然的，只是沒有好的切入點，要想真正發展起來也難。」柳玉華皺起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顯然是暫時拿不出好的方法，有些心焦了。
柳若涵怔了怔，腦海中飛快地閃過什麼，又仔細回憶著這個世界的歌者發展路徑以及風格，忽然笑了起來。
見柳玉華有些錯愕的樣子，她揚唇笑道：「當今華夏樂壇，無論是華夏風的歌者，還是通俗流行樂的歌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單獨發展。」
頓了頓，看她有些不明所以，柳若涵也不多賣關子，繼續道，「這就與舞者截然不同了。
母親應該知道，古早時代，個人獨舞並不多見，相反，秦漢之樂府、盛隋之太樂署也好，洛朝之教坊司也罷，多數宮廷樂舞均為群舞，極少有舞姬、伶人單獨起舞。雖然到咱們帝國時代，獨舞者逐漸增多，但群舞者依然佔主流……
如此，既然舞者能群集發展，為何歌者不能效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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