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傷裂了還能溫柔么
「這是真的?」雷阮沁坐在包間內,聽著慕早早將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粥和菜已經端了上來,慕早早卻沒有什麼胃口吃。
「天哪。」雷阮沁抬手一拍額頭,「怎麼會變成這樣。要是言之真的殺過人,那你豈不是……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畢竟你沒有完全了解真相。可能只是一個誤會呢?」
「可能么?」慕早早順著雷阮沁的聲音問。
「他怎麼捨得讓你擔心。而且開這種玩笑,你很可能真的會跟他分開。不過,早早你不會因為這個跟他分開吧?畢竟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雷阮沁有些擔憂,也替慕早早糾結。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雷阮沁肯定要瘋掉的。一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曾經殺過人,雙手沾滿鮮血,她就覺得喉嚨一陣發緊,渾身都難受。
以前雷阮沁覺得,她的愛情已經夠坎坷的了。還覺得慕早早嫁給蘇言之,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沒想到,如今她竟然要面對這樣的事情。這也太殘忍了。這樣的事情,讓人怎麼去接受嘛。
「喝粥吧,一會兒要糊成一團了。」慕早早拿起勺子,給自己盛了一碗粥,低頭默不作聲的喝著。
雷阮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粥店一點鐘打烊。慕早早和雷阮沁也沒吃多少,離開之後,上了雷阮沁的車子。
「送你回家么?」雷阮沁問。
「現在不想回去。」慕早早看了一眼手機,沒有任何動靜。她有些失落的看向了車窗外,很多燈都已經熄滅,路上的車也沒有幾輛。
「那你想去哪?要不到我家去。」
「那多不好,你老公孩子都睡了,我去像什麼話。要不,我們去酒吧喝酒吧,好久都沒去了。」慕早早提議。
「這大半夜的,你確定要去酒吧?或者去ktv吧,金碧輝煌怎麼樣?」
「也行吧,雖然沒酒吧熱鬧。」慕早早勉強接受雷阮沁的建議。
兩個女人要了一個小包,慕早早不在乎包間是幾號,她只關心酒拿的夠不夠。
看著小哥拿了一沓啤酒九瓶,慕早早遲疑了一下,轉頭看向不遠處放酒的櫃檯:「再加一沓吧。」
雷阮沁嘴角抽了抽,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進了包間,小哥將啤酒在茶几上擺好,問:「都打開嗎?」
雷阮沁剛想搖頭,慕早早先一步開口:「喝不完還能退么?」
「這個我們是不允許退的。」服務小哥禮貌的微笑。
「那還問什麼,開。」雷阮沁說。
服務小哥看這倆美女這麼威武霸氣,一直保持的微笑,也禁不住抖了抖。十八瓶啤酒全部打開,清一色的擺在茶几上。他真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兩個女人的酒量。
雷阮沁去點歌,慕早早拿過杯子,倒了兩杯。端著酒杯走到雷阮沁面前,遞給她。姐妹倆碰了碰杯,雷阮沁喝了一口,又去看著點歌台點歌。回頭問慕早早:「你要唱什麼?」
看到慕早早正仰著頭灌啤酒。
「天哪,這才剛開始,別和太急了,容易醉。」雷阮沁不知道要不要給蘇言之打個電話。慕早早這個喝法,晚上還回得去家么?
慕早早皺眉閉著眼,將滿滿一大杯酒灌進肚子里。擦了擦嘴,打了一個酒嗝。
看她這副樣子,雷阮沁也不再多說。愛喝就喝吧,大不了自己少喝點。
雷阮沁都已經唱了兩首歌了,慕早早還是一個人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喝酒,壓根就沒有想要唱歌的意思。雷阮沁拿著話筒回頭望著沙發上的慕早早,此刻正扶著酒杯,抓起酒瓶繼續往裡面倒酒。難怪慕早早想要去酒吧,敢情她只是想要一醉方休。
雷阮沁拿著話筒,走到慕早早身邊,從她手中拿過酒杯。
「幹嘛,自己又不是沒有、沒有杯子……嗝……」慕早早噴吐了雷阮沁一臉的酒氣。
雷阮沁抬手揮了揮,嫌棄的瞪著慕早早:「行了,唱首歌去。緩緩再喝。」
「我、不唱。」慕早早擺擺手,去抓雷阮沁手裡的杯子。因為眼前有點暈,她抓了幾下都沒有抓住。
見狀,雷阮沁硬將話筒塞進慕早早手掌:「快去唱!」
「你、你凶我。」慕早早可憐巴巴的撇了撇嘴。
「再不聽話,我不但凶你,還要打你。」雷阮沁冷眼一瞪。
「你敢打我,蘇言之你打我一下試試。」
「……」雷阮沁嘴角狠狠抽了抽,她就說呢,慕早早好端端的扮什麼可憐,原來是把她當成了自家老公。
只是兩首歌的時間,就把自己喝成了這個德行,雷阮沁有些恨鐵不成鋼:「瞧你這點出息,唱歌去。不然我給你老公打電話,酒你也別喝了。」
慕早早嘴角一耷拉,看起來委屈無比。雖然不情願,還是拿著話筒走到了點歌台那邊。
「唱什麼?」她回頭看著雷阮沁,問。
「愛唱什麼唱什麼。」雷阮沁現在真是懶得管她。
「那就……」慕早早輕輕咬了咬下唇,想起了一首歌,還沒點歌的,自顧自的哼唱起來:「我的溫暖還是你的,回來像你沒有走過,別怕伸手我不緊握。深愛是傷裂了還能,溫柔……」
並沒有找出歌曲,慕早早已經唱紅了眼眶。雷阮沁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阮阮,你說傷裂了還能溫柔么?」慕早早淡聲問。
「如果是深愛的話,應該可以吧。」雷阮沁想起了自己,她和安奕琛,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慕早早放下話筒,起身往門外走去。
「你幹嘛去?」雷阮沁問。
「上個廁所。」
「我陪你吧。」雷阮沁從座位上起身。
正在這時,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蘇言之,眼睛閉上又睜開,睜開又閉上。翻了個身子,還是睡不著。
他從床上坐起身來,胳膊肘撐在腿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看著躺在一邊的兒子乖乖的睡著,蘇言之神情有些複雜。
站起身來,走出了兒童房。站在卧室門口,抬手想敲門,遲疑了一下還是作罷。轉身離開,剛走了一步,又回過神來。
伸手握住門把,輕輕一扭,房門應聲打開。
沒有關門?
蘇言之手一僵,透過門縫看向了漆黑的卧室,緩緩將房門推開。
儘管房間很黑,可窗外有燈光照進來,隱約看見床上被褥疊的整齊,慕早早並沒有躺在上面。下意識看向了沙發,沙發上也空無一人。
蘇言之邁步進了門,伸手按開了牆壁上的白熾燈開關。卧室果然空蕩蕩的,慕早早不在。
蘇言之眉宇微蹙,邁步『蹬蹬蹬』下了樓。客廳里的燈都關了,傭人們也都已經睡覺。看樣子慕早早也不在樓下。
再次上樓,蘇言之回房間拿過手機。時時翻了個身,咕噥了一句夢話。蘇言之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兒童房,拿著手機下了樓。
坐在沙發上,他並沒有開燈。樓道那邊的壁燈映照過來些許的光亮,蘇言之打開手機,準備給慕早早打個電話。看到收件箱有一條未讀消息,是慕早早發過來的。
「我跟阮阮出去吃夜宵,會早點回來。」
是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發的,現在都已經一點了,怎麼還沒回來?
雖然慕早早跟雷阮沁在一起,應該沒什麼危險,可蘇言之還是不放心,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蘇言之一顆高懸的心一瞬間放下了不少。
「喂,言之……」開口說話的是雷阮沁。
蘇言之剛剛舒展的眉頭,不自覺的又皺了起來:「早早呢?」
「上廁所了,我正準備跟她一起呢,你來電話了。」雷阮沁說著話,已經從座位上起身,邁步走出了包間。左右看了看,兩邊都有衛生間,慕早早去了哪邊?
出門順手應該左拐。而且左邊的這個洗手間,明顯要近一些。雷阮沁手機放在耳邊,快步往左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你們在哪?」隔著電話,蘇言之隱約聽到對面有喧鬧的歌聲。心中猜到一些,並不確定。
「我們啊……我們這就準備回去了。」雷阮沁四下看了看,聽著蘇言之語氣不好,她下意識抿了抿嘴,沒敢說實話。只想趕緊找到慕早早,把她安全送回家。要是讓慕早早知道雷阮沁帶慕早早來金碧輝煌,肯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此時,包間出門右側的盡頭,慕早早開著水龍頭,掬了一捧水在臉上。感覺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深呼吸一口氣,關上水龍頭,準備去廁所。
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女人嬌吟。慕早早停下腳步,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走出洗手間抬頭看了一眼門框,這裡的確是女廁所沒錯。為什麼裡面會有那麼曖昧的聲音?
男人該不會大膽到跑到女廁所來做那種事吧?還是說,是趁著女孩子醉酒故意賺便宜?想到這種可能性,慕早早臉色一冷。腦子被酒精迷住,也沒有多想,邁步進了廁所,朝出聲的那扇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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