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一刀插進胸口

第134章 一刀插進胸口

錦晚唐在聽到刑非池沒有再自殺,而積極接受治療時,稍微鬆了一口氣,這一個月來,她一直都很擔心他會做傻事兒。

可又聽到他每天都自虐地看她留下的視頻時,心裡疼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很難想象他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心態每天看那個視頻的。

每天都虐自己,真心夠變態的。可她就是愛慘了他的變態,也很心疼他的變態,很想回到他身邊,告訴他,她並沒有死,可是回去之後又能怎麼樣呢?她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又何必給了他希望后,再帶來更慘重的失望呢?

見錦晚唐的臉色很難看,甄一心微微嘆了一口氣,「糖糖,你別想多了,目前來說。你爸爸和刑非池的情況都很不錯,你要好好接受治療,等病養好了,依然可以回到他們身邊。」

甄一心雖然只有三十歲,但卻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當年她跟墨子意還不是經歷了生離死別之後才換來了如今的幸福生活的嗎?所以她一直堅信像錦晚唐這麼善良的女人,老天爺也一定會多多眷顧她。

甄一心第一次見到錦晚唐,就是在那家小小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當時她和墨二原本是來自駕旅遊的,可聽說當地發現了一具碎屍,而且還是在養狗場,鑒於兇手作案手法歹毒。再加上京海的局長知道他們在京海時,就打電話請他們破案,有案子,當然要調查了,雖然墨二有點糾結好不容易出來旅遊一次,卻還要查案,但他的責任心比較重,還是接了下來。

當時,錦晚唐明明身處危險之中,卻很淡定自若。還怕她和墨二受到傷害讓他們趕緊走,那一刻,她覺得錦晚唐那個女人挺不錯的,人的緣分就是那麼奇妙,後來,調查catherine案子的時候,發現錦晚唐也牽扯到了其中,通過一系列的調查,她才得知catherine是錦晚唐的情敵,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傷害錦晚唐的人。

甄一心從小就比較護短,像catherine那麼一個藍眼珠的外國妞想搶國人的男人,她自然是第一個不答應的,況且,刑非池根本就不愛catherine。所以本著性子,她就是開始幫助錦晚唐,後來從龍雲峰口中得知了刑非池的事迹,才發現龍雲峰和刑非池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雖然此時的甄一心對龍雲峰要做她女婿的事兒耿耿於懷,但潛意識裡,她已經把龍雲峰當成了自家人,所以就更護短了,拿到刑非池提供的證據后,她和墨二聯繫當地警方將catherine逮捕了。

後來得知catherine給錦晚唐注射了HIV病毒的事兒時,她恨得牙痒痒,最終在得知i警方要去調查這件事兒時,便拉著墨二來到了刑非池的家裡,那時候的錦晚唐已經瘦的不成人形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幾個月前還貌美如花的女人,如今卻變得這麼弱不禁風。

她看的出來錦晚唐有話要對她說,便打發墨二去跟刑非池一起做飯,那一天,錦晚唐求了她。

「一心,醫生說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活不了三個月,可我不想讓刑非池看到我慘死的某樣,也不想讓他跟我一起死,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甄一心聽到錦晚唐語氣里的無奈和悲傷時,感同身受,心裡難過的要命,「什麼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

「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想陪阿池做人生中的最後一個新年,等到元宵節一過,你能不能幫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意外死亡』也好,『病死』也罷,只要從阿池眼前消失就好……」

甄一心知道錦晚唐口中所謂的消失是什麼意思,便點頭答應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錦晚唐,她或許也會做出像錦晚唐一樣的決定。

所以那天拿到錦晚唐給她的視頻U盤從刑非池家離開后,她就把這件事兒告訴了墨二,墨二開始不答應,作為男人,他能理解刑非池,但後來在她的眼淚攻勢下,還是同意了,可沒想到,事情總是有意外,這元宵節還沒到,錦晚唐就「死了」。役帥妖技。

也虧得龍雲峰那小子比較機智,當天找到錦晚唐之後,就封鎖了她的消息,她得知錦晚唐的事情后,連夜從瀚海趕過來將U盤交給了龍雲峰,讓他轉交給刑非池,還好,龍雲峰那小子幸不辱命,作為她甄一心的女婿,機智有了,加一分!

在錦晚唐醒來的第二個星期,甄一心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錦晚唐帶到了瀚海,墨子意認識很多醫生,也有專門研究HIV病毒的專家,開始甄一心還打算請那些人去京海治錦晚唐的,現在好了,不用去京海,直接在瀚海就可以治療了。

錦晚唐不想讓甄一心擔心,笑著點了點頭,「嗯,我會加油的,對了一心,龍雲峰是在哪裡救下我的?」

想到龍雲峰的描述,甄一心微微皺了皺眉,「很多人以為你們會被衝到下游,可龍雲峰是在上游找到你的,當時你在一塊石頭上,身邊沒有任何人,可是你的脖子里掛的是一條褲子,男人的褲子……」

「褲子?」

「對,經過墨二堅定,那褲子就是何啟明的,何啟明已經死了,屍首也交給了他家人,我想在最後的那一刻,何啟明犧牲自己救了你……」

錦晚唐微微皺了皺眉,「我不記得了,我只是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拖我,沒想到是何啟明……可是何啟明的褲子怎麼會在我脖子里呢?」

甄一心微微嘆了一口氣,「何啟明其實是個聰明人,如果他不誤入歧途,我想他肯定會前途無限……褲子救人的原理很簡單,脫下褲子,將兩個褲腳拴緊,用手拍打水花使得褲子膨脹,最後再將褲腰收緊,變成了一個類似游泳圈的東西,外國很多探險家都會用這招……哎,何啟明本來可以自救,可是他卻選擇了救你,看來他人雖然可恨,可對你是真心的!」

錦晚唐著實沒想到何啟明會救了她,心裡難受不已,如果不是她,何啟明就不會變壞,也不會死了吧?

「哎呦,瞧你那表情,就知道你又自責了,糖糖,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做每一件事兒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何啟明選擇救你,是因為他在生死關頭大徹大悟了,你沒必要自責,你該好好活下去,才不辜負他犧牲自己救了你……墨二已經聯繫了研究HIV病毒的領軍人物,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你要相信自己,這麼多人都在期盼著你活下去,你周圍滿滿都是正能量呢!」

錦晚唐點了點頭,又想到了當時掉下去的catherine,「那catherine呢,她怎麼樣了?」

甄一心聳了聳肩,「只有一個字,慘!catherine的屍體是在你們掉下海的第三天發現的,她全身被海水泡的腫脹,面目全非,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死的卻那麼慘,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兒付出代價,她能得到一個全屍,已經是算老天爺開眼了。」

錦晚唐嘴角勾了勾,catherine終於死了,寶寶,這下,媽媽是真的給你報仇了。

「對了糖糖,刑非池好像一直都不相信你已經『死了』的事實,這一個月,從來沒有停止過找你的腳步,你真的決定了不把你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他嗎?」

錦晚唐靜默了片刻,白著臉搖了搖頭,「嗯,他找不到我久而久之自然就放棄了,我要是見他,一個月後又要殘忍離開,他會比現在更痛苦,他好不容易沒有自殺冷靜了下來,我不想再去刺激他!」說著,錦晚唐緊緊地抓住了甄一心的手,「一心,我不想讓刑非池找到我,你能不能幫幫我?」

甄一心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沒問題,只要你人在瀚海,我保證刑非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找得到你!」

「謝謝……」

接下來,她就要努力治病,治得好,算她命大,治不好,也沒關係,至少她努力過了。

……

錦晚唐失蹤的一個月,刑非池瘦了好多好多,瘦的老黑和季羽西看到他就流眼淚。

在醫院待了三天,刑非池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出院了,每天他都會去京海找錦晚唐,每天找的筋疲力盡暈過去之後被老黑和Briny抬到醫院,Briny一度想用繩子把刑非池綁起來,但刑非池就跟瘋了一樣的掙扎,身上的傷口不見好,反而感染了很多,想盡了各種辦法沒法阻止后,只能眼睜睜都看著刑非池糟蹋自己的身體。

後來catherine的屍體找到了,錦晚唐的屍體依舊沒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半個月過去依舊找不到錦晚唐的屍體后,刑非池就沒有再去找,而是派人繼續搜尋,而他則奄奄一息地坐在卧室里每天重複地播放著錦晚唐留下來的視頻。

不眠不休地看了三天後,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積極地接受治療,在接到了於媽第十個電話,說錦水生要見他和錦晚唐事,他來到了療養院。

一到療養院,刑非池就忍不住想到錦晚唐,他本以為這一個月,他的心已經痛的麻木了,可是這一刻,他的心還是疼的厲害,有時候他真後悔為什麼臟偏偏長在了右邊呢,如果長在左邊,他早就跟著她一塊去了。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錦晚唐有可能還活著,沒看到屍體,他是絕對不會承認錦晚唐死去的事兒,可是不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屍體,重瞳微微一閃,雙手緊握住拳頭又鬆開后,他才踏進了病房。

於媽一看到進門的刑非池,眼眶一紅,為了不讓錦水生看見她的異常,立刻站起來迎了上去,「先生,你……」

「於媽,我和岳父大人有些話要說,你先迴避一下好嗎?」

於媽動了動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轉頭默默地看了一眼錦水生后離開了病房。

錦水生原本笑著的臉色在看到刑非池的那一刻,瞬間冷了下來,可沒看到錦晚唐時,微微皺了皺眉,「糖糖呢?」

雖然身體不能動,眼睛睜不開,但在成為植物人的這些日子來,不知道是強烈的求生意識起了作用,還是補救的及時,那相剋的葯還沒完全發揮作用,錦水生能模模糊糊聽到別人在他耳邊說話,錦水生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好夢壞夢,光怪陸離的什麼都夢都有,可讓他印象最深的還是錦晚唐的聲音。

隔一段時間,他就能聽到他的寶貝女兒糖糖的聲音,好像隱隱約約聽到她說懷孕了,之後又說將何啟明和李依玲繩之於法送進了監獄,再後來,好像又說要結婚了了,但結婚的對象不是一直敲定的顧良辰,而是變成了他最討厭最不喜歡的刑非池。

再後來,他就感覺到了周圍很熱鬧,他夢見他和一個女人坐在高堂之上,廳中央是穿著喜服的糖糖和穿著新郎服的刑非池,他們在三拜之後以中式婚禮結婚了。

他放佛看到了糖糖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在笑,可他的心卻越來越不安!

他好像醒過來,可是怎麼努力都身體都動不了,眼睛也睜不開,就跟鬼壓床似的,又難受又恐懼,最終,在經過無數次的努力之後,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醒來后,他依舊動不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說話都成了問題,看到老黑后,他告訴老黑想見糖糖,因為醒來之後,他心裡更加不安了。

可糖糖沒等來,卻等來了一個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說她叫於清秋,是刑非池家裡的保姆,而刑非池和糖糖在他醒來的前一天已經舉行了婚禮,去巴黎度蜜月了,最早也要一個星期回來。

他原以為糖糖和刑非池結婚只是他的一個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很生氣,很想親自打電話叫糖糖回來,可他根本就動不了,而於清秋那個女人說是刑非池家的保姆,可脾氣比他還大,動不動就罵的他狗血淋頭,罵的時候還將刑非池的身世和他離開糖糖時不得已的苦衷都說了出來。

他很想反駁,可是根本就說不過她,於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每天除了睡覺外,耳邊都是於清秋那女人的聲音,也奇怪了,這一個月里,他雖然很想拿針封住那女人的喋喋不休的嘴,可是醒來之後要是看不到她,他心裡很慌,居然還有些害怕……

久而久之,這一個月來,他發現自己還真能有些離不開她了,可是沒看到糖糖,他依舊不放心,說好的一個星期,半個月都過去了,刑非池和糖糖依舊沒來,這一點都不像糖糖的性格,如果糖糖知道他醒來了,不管在哪裡,不管在幹什麼,應該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可是她不但沒趕過來,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這讓他越來越懷疑,最終催著於清秋打電話給他們,打了好幾個,才終於等到了刑非池,可是卻沒等到他的糖糖……

刑非池見錦水生精神不錯,也不打算再欺瞞他,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錦水生從別人口中得知錦晚唐下落不明的事兒,那後果會更嚴重,與其這樣,還不如他自己親口說出來。

想著,刑非池「嘭」一聲,跪在了地上。

「爸……對不起,糖糖她……不見了!但我向你保證,不管多久,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

錦水生臉色一變,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你們不是度蜜月去了嗎?你把我的糖糖弄丟了?」

刑非池一直低著頭沒看錦水生,一雙漆黑的重瞳里看不出任何情緒,「沒有,我們根本就沒有去度蜜月,在我們結婚的哪一天,糖糖和catherine一起掉進了京海!」

「你說什麼!?」

掉進了京海,而且還沒找到人,那糖糖……

錦水生憤怒地看著刑非池,一雙滿是風霜的眼裡一片猩紅,「到底怎麼回事兒,你給我一字不落地說清楚!」

「好……」刑非池點了點頭,除了沒說錦晚唐流掉的孩子和錦玉琳的事兒外,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錦水生,看到錦水生越來越慘白,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有些擔心,「爸,一天沒看到晚晚的屍體,我是絕對不會相信她死了的事實,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話音剛落,一個蘋果就脫離錦水生的手直接落在了刑非池的腦門上,「刑非池,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當年禍害糖糖禍害的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你當年拋棄她的時候,她差點就自殺?現在她好不容易緩過來,好不容易從你給她留下的陰影中走出來,可你居然用Richard的身份騙她,讓她再次愛上你,還惹上了那個什麼叫catherine的人,現在落得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下場,你到底按的什麼心啊?」

「對不起爸……我承認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來真的是禽獸不如,可是我愛晚晚,不這麼做,我沒法跟他在一起,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晚晚,如果找不到我就一直找,如果找到了……她的屍體,我會下去陪她!」

一聽到屍體兩個字,錦水生心裡一緊,更憤怒了,他抓起床頭柜上的蘋果,桔子,梨子之類的東西,全數打在了刑非池身上,一邊仍一邊罵,「你就算死一萬次也彌補不了糖糖受過的傷害,你還想下去陪她?做人的時候你不肯放過她,做鬼了,你還不肯讓她安生一點,刑非池,你怎麼能這麼狠?」

錦水生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刑非池怕他身體會氣壞,心裡有些焦急,「爸……」

「你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也不會承認你是我女婿!」

刑非池的臉色很蒼白,「爸,我和晚晚已經結婚了,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的女婿,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晚晚會擔心,她一直盼著您能醒過來,如果她知道你已經醒了,說不定自己就會回來,所以請你保重身體,你要是氣不過,可以打我罵我,也可以殺了我,我刑非池絕無怨言!」

錦水生冷冷地看著刑非池,眼裡滿是殺意,「你以為我不敢嗎?從你再次出現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想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刑非池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將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放在錦水生手裡,雙手拉著錦水生的手對準了自己的右胸口,「爸,我的心臟長在右邊,你使勁兒戳下去,不解氣的話,還可以再來兩刀……糖糖不在的這一個月來,我真的很痛苦,你殺了我吧,讓我解脫解脫,我會感激你,你放心,你殺了我,警方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門外的於媽看著心驚,但也知道此刻衝進去,只會讓事情更複雜,這件事兒除了他們自己解決外,別人一點忙也幫不上,錦水生啊錦水生,你要是真插下去,今後休想讓我再給你喂飯了。

錦水生不可置信地看著刑非池,但一想到這或許是刑非池苦肉計,又想到錦晚唐這些年來所受的痛苦和生死未卜的事兒時,胸口有無數把無名之火在熊熊燃燒,又想到刑非池騙了錦玉琳時,怒火值達到了頂端,眼神一冷,一刀插進了刑非池的胸口。

刑非池沒有出聲,只是皺著眉承受著那一刀帶來的痛,其實比起錦晚唐生死未卜的痛,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錦水生!」於媽從外面看到錦水生真的將刀子插進了刑非池的胸口時,再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衝進去一把將錦水生推倒在床上,「糖糖下落不明,先生比誰都痛苦,他身上本來就中了兩……」

話未說完,就被刑非池厲聲打斷,「於媽,你別管,你先出去……」

「可是……」

「出去吧,這是我和岳父大人的事兒,我們自己解決。

於媽抹著淚不好說什麼,怨憤地瞪了錦水生一眼,冷聲道:「錦水生,糖糖很愛先生,如果她知道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先生,她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先生,你找別人此後錦水生吧,我粗枝大葉,手腳不靈活,沒辦法伺候這麼一個大老爺了!」

說完,於媽就朝門口走去,在打開們的一瞬間又停下了腳步,「糖糖還沒找到,你們兩個如果都死了,萬一糖糖有一天回來得知你們的死亡的消息,最痛苦的莫過於糖糖,在死之前,你們兩個好好考慮一下吧!」

「清秋!」錦水生看著於媽決絕的背影,下意識地叫出了聲,可惜回應他的依舊是於媽的一個背影。

於媽離開后,病房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兩個男人默默對視著,一個眼裡滿是平靜,另一個眼裡,憤怒之火依舊微笑。

良久之後,刑非池輕笑了一聲,「爸,你不用聽於媽的,一刀不解氣的話,可以再來一刀。」

錦晚唐對刑非池的感情,錦水生是一路看過來的,後來他以為錦晚唐忘記了刑非池跟Richard在一起時,他很高興,他也看得出來,糖糖是真的愛Rihcard,可怎麼也沒想到Richard就是刑非池,他在想糖糖知道的那一刻,應該很崩潰吧,可是糖糖居然原諒了刑非池,還嫁給了他……

這一點勉強可以理解為糖糖一直愛著刑非池,在得知刑非池離開她的真相另有原因后,原諒刑非池也是有可能的,可是錦水生就是氣不過,他沒有去拔刑非池胸口插著的刀子,而是冷冷地看著他,「刑非池,你騙的糖糖團團轉不說,你還恬不知恥地接近玉琳,讓她懷上你的孩子……我的兩個女兒都被你糟蹋了,你還好意思來求得我的原諒,你覺得我會原諒你嗎?」

「爸,我從來都沒碰過錦玉琳,錦玉琳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什麼!?」

刑非池皺了皺眉,自然是不會把自己設計了錦玉琳的事兒告訴錦水生,便簡潔道:「自始至終,除了晚晚,我沒碰過任何女人。」

錦水生氣的咬牙切齒,錦玉琳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了解,她愛玩,愛瘋,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懷了孕之後會賴在刑非池身上!不對啊……

「既然你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你為什麼要承認?為什麼還要跟玉琳結婚?」

刑非池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為了晚晚,那時候你們都把顧良辰當成Richard,晚晚要嫁給顧良辰,所以我想阻止她,找到機會告訴她我就是Richard的事兒,爸……我承認我很自私,可是為了得到晚晚,我寧願變成一個自私的人。」

錦水生看著刑非池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和他胸口緩緩流出的鮮血,微微皺了皺眉,「可現在因為你的自私害死了晚晚……」

一想起錦晚唐,錦水生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我i的糖糖啊……你以為你死了,我的糖糖就會回來嗎?」

「對不起……」

「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當年我讓你離開糖糖,你死活不離開,你傲氣的說不要錢,可是轉眼你爸又來跟我要錢,你是遵守承諾離開了糖糖,可既然離開了,又何必要回來呢?刑非池,我錦水生活了大半輩子,只有對手和敵人從來沒恨過人,而你很榮幸的成為了我錦水生恨的第一人……你做了那麼多錯事之後想一死了之是吧?做夢!」

刑非池聽出了錦水生話里的異常,毫無血色的薄唇緩緩開口,「我爸?我爸爸去跟你要錢了?」

在刑非池的記憶力,「爸爸」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很陌生,從記事後,他從來沒叫過那個男人「爸爸」,那個男人很少回家,要是哪一天回來,那一天就是他和媽媽的世界末日,他一到家不是翻箱倒櫃的找錢,就是醉酒後,對著他和媽媽拳打腳踢。

媽媽被逼無奈又怕影響他學習,媽媽跟那個男人提出了離婚,可那個男人不願意,還把媽媽打的一個月沒下床,最後還是通過法律,以家庭暴力為由離了婚,但那個男人還是不知悔改,每天都來纏著他和媽媽,心情好的時候,會買點肉過來,但每次過來都會跟媽媽要錢,那個男人嗜賭成癮,又愛喝酒!媽媽開始看在夫妻一場的面子上給了那個男人錢,可那個男人不但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地要錢,不給錢就打他和媽媽,賭輸了錢也打,喝醉了酒又打!

那時候他還小,不懂得反抗,媽媽被逼無奈,帶著他來到京海的一個鄉下相依為命,此後那個男人再也沒找上來,聽說是因聚賭進了監獄。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男人會知道他在京海大學上學,而且還找上了錦水生。

怪不得錦水生怎麼都不肯原諒他呢,原來錦水生以為他當年拿了他的錢了?

緊緊的握緊雙手,刑非池臉色慘白地說道,「爸,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男人會去跟你要錢,他雖然給了我生命,可是我跟他之間卻一點關係都沒有。當年的事情,我真得很抱歉,雖然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那並不能成為我離開晚晚的借口,我不奢望你會原諒我,我只求你保重身體,我一直堅信晚晚還活著,我一定會把她帶到你身邊……」

錦水生一想到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就有些糾結,這刑非池也是長得一表人才,怎麼會有一個那樣的爹!當然,這些都跟他無關,他現在就想知道他的糖糖到底怎麼樣了?

看到刑非池胸口的血越流越多,錦水生皺了皺眉,「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如果找不到晚晚,你也永遠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刑非池點了點頭,「爸,請你保重身體!」

「滾!」

雙手緊緊握了握,刑非池轉過身子準備離開,可就在轉身的一瞬間,突然倒在了地上。

錦水生大驚失色,「醫生,醫生……」邊叫邊按上了床頭的緊急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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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任是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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