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玉石俱焚

白婉冷笑一聲道：「你別忘了，你如果不能讓小青龍如願，你一輩子也別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說完，她把目光轉向龍翔宇，眼帶同情的，嘆了大大的一口氣，「哎！龍君大人也真是可憐，他一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到來是以你必然的離開為前提條件的！」

鳳清靈覷了她一眼，沒有接她的話，小青龍的意志已經越來越消沉，已經達到了某種崩潰的邊緣，鳳清靈心裡有些焦急，因為身邊的景象已經隨著小青龍意志的消弭變得越來越晦暗，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沉重壓抑，每個人的心彷彿也擰了起來，不停的擠壓膨脹，幾乎要把胸腔衝破。她心知不好，小青龍時這個空間的守護者，如今他這般狀態，整個空間都會受到牽連，災害連連倒是其次，整個空間瞬間崩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也是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他們所在的這一千多年的時空，極有可能是小青龍的意識空間。可怕的是，她之前竟然一點都沒有意識到。

「小青龍，該放下的就放下吧！」鳳清靈急切的勸道。

小青龍突然抬起了頭，站直了跪在龍翔宇面前的雙膝，眼神裡帶著難以化解的怨恨和嘲諷，他嘴角掛著笑，然而這笑冰冷急了，鳳清靈被他的笑激的後背一涼，整個人都不好了。

小青龍突然走向白婉，聲音冰冷的問：「你說你可以幫我？」

「對！」白婉被他那眼神看的也是渾身不舒服，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好！我答應你！」

沒有人知道白婉曾向小青龍提出過什麼要求，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小青龍到底答應了白婉什麼。可鳳清靈和龍翔宇都知道，他們必須阻止這一切。

「那還等什麼？」白婉的眼中突然亮了起來，看著小青龍的眼神里滿是貪婪，彷彿要把他生吞了一般。

然而，事實竟然真的是，她要把小青龍生吞。

小青龍怨念太深，白婉邪根深種，若是讓他二人合體，再以鳳清靈的鳳凰真身為媒介，那這世間就再難有幾人是他們的對手了。

龍翔宇和鳳清靈都深知這一點，在白婉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龍翔宇就欲施法控制小青龍，鳳清靈已攻上了白婉。然而，讓他二人都驚訝的是，下一刻，他們竟然動彈不得。是定身咒？不！只是一種意識空間的思維控制。

然後，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小青龍的一縷虛魂被白婉吞噬，白婉周身黑氣環繞片刻，須臾，已經實現完美融合。而就在這一瞬間，他們所在的空間出現了崩塌，鳳清靈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身體也不受控制的被卷進一個狹小扭曲的空間之中。

等到她眼前再次能夠看到萬物時，出現在她面前的，卻是龍翔宇和另一個鳳清靈。而這一次的鳳清靈，不是白婉假扮的，而是真真正正的鳳清靈。至於龍翔宇，也不再是一千多年前那個稍微有些稚嫩的龍翔宇了，而是與她一樣，被困在這陣內的龍翔宇。

於是她知道了，自己已經脫離了震宮，來到了離宮。

她沒有猶豫，甚至沒有給龍翔宇和另一個自己考慮發問的機會，活火鳳鞭召喚而出，瞬間變幻為一把利刃，在對面的兩人尚在驚訝中時，刺穿了站在龍翔宇旁邊的鳳清靈的胸膛。也是在那一瞬間，她手中的利刃虛晃了下，化為了雲煙。而對面人的胸膛卻被鮮血浸染，神智也越來越模糊。

龍翔宇接住她倒下去的身體，抬頭，眼裡充滿不解和憤怒：「你瘋了？！」

鳳清靈其實並沒有比倒在地上的那位好多少，那把利刃雖然是她自己刺出，卻無異於捅向自己的心窩。對面人的痛她一分也沒有少受。只是，那位是外傷，而她受的，是內傷罷了。

躺在龍翔宇懷裡的她卻突然笑了，抿了抿嘴角流出來的血，她仰頭凝視了會兒龍翔宇，好久才把目光轉向強撐著讓自己站在那裡的鳳清靈，淡淡道：「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你答應過我說會殺了那個惡人，你沒做到！你還答應過我會好好愛他，你也沒有做到！哎！我真的沒想到，自己是個食言而肥的鳳凰，可見到你，我信了！真是尷尬！」

「你都想起來了？我。。。。。。」鳳清靈在面對一千多年前的自己時，再一次趕到了羞愧。

「一千多年了，我竟然毫無長進！咳咳。。。。。。」她突然咳嗽起來，嘴角的血又咳出來一些，呼吸也越來越沉重，她努力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喘勻了氣，「算了！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殺我？你不是說過，我死了，你也就不存在了嗎？」

「我不會不存在的！」因為她知道她不會死，「殺你是因為，我必須毀了你的這副真身！」

「為何？」

「為了阻止一個女人利用我們的真身去達成她的目的！」

「只有玉石俱焚這一個辦法嗎？」她苦笑。

她沉痛點頭：「到如今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好！」她說完這個字，就不再看她，而是把目光轉向了龍翔宇，這一刻，她的嘴角竟然噙了笑，很溫柔的笑，右手也輕輕柔柔的握住了龍翔宇放在她左肩上的手，輕輕的嘆息道，「真好，可以在這一刻躺在你懷裡！哎！這一世都沒來得及去糾纏你，就這麼死了，多少還有些不甘心！不過，都無所謂了，能這樣平靜的看著你，那怕就一會兒，也是好的。。。。。。」

龍翔宇的感情太複雜，複雜到他竟不知該如何面對躺在自己懷裡的她，那個一千多年前的她。他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的懷裡香消玉殞，最後化為一縷殘魂，虛浮在自己已經僵硬了的真身之上。

鳳清靈僵在那裡，竟不知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我。。。。。。」就在她想要開口語龍翔宇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再一次把她帶離了這個地方。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讓她抓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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