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雷霆怒刀
004：雷霆怒刀
「年輕人有血型很好，要是用錯了地方那就可惜了。」別看他不過是一個伸不直腿站不直妖的駝背老人，他也不可能就這麼嚇住。即然對方不說背景，正好不問，省得真問出來，自己反而不好出手。
少爺被人廢了，要是他不曾出手，那麼回去了也不好交待。
說白了就是：年輕人有狠勁很好，如果憑藉這一點惹了惹不起的人，那就只能悲劇收場了。
陸楓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其中的用意？
「老爺子，我敬您是忠勇之人。」說到這裡陸楓停了一下，然後才又說「忠勇可貴，但是站錯隊或是跟錯人，忠勇兩個字最後只能變了味道。」
官話，絕對是官話。明明是針鋒相對，卻是偏偏說得如此園滑，其中厲害只有對話的兩個才最為了解。
老人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太妹，小太妹搖了搖頭。
「忠勇也好，血型也罷。我家少爺被打呈這樣，老夫要是不在你身上找回來，總是對不起主家，你小子還有什麼遺言沒有？」老人說到這裡看向了陸楓身後的十三姨，和剛剛才從地上爬起來的愣子，然後才又接著說「小子，留下一條腿，他們兩個人老夫保下了。」說完之後看向陸楓時，腿也站直了，背也不駝了，原來七十多歲的樣子此時至少年輕了二十年。
隨即一股血殺之氣開始瀰漫在他的周圍。
血殺之氣，與一般的殺氣不同。真正的殺氣只要是殺過人，就多少有一些。不管是遠程射殺，還是短兵相接的斬殺，全會積攢一些。
但是血殺之氣，必然是通過浴血奮戰，用手將敵人生生當場擊殺，其間不曾借用過任何諸如槍或是刀之類的武器，更不用說熱兵器了。
老人的話很明白，只要陸楓留下一條腿，那麼他會讓李家不再找十三姨和愣子的麻煩。否則，李家的怒火還要由這兩個人來承擔。只是這話說得表面上讓人很舒服，很仗義。
陸楓側過頭讓十三姨和愣子離遠一些，然後才向老人點了點頭，然後說出了兩個字「來取。」
兩個字出口時人也側過身來，重心落在左腿上，左手背在身後，對著老人的右腳只承擔三呈的身重，右手手心向上向老人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十三姨，小楓不會是小時候在我家方世玉看多了吧？」愣子看到如此精典的一幕，不由得擔心起來。
「是黃飛鴻，不是方世玉。」十三姨搖著頭「否則他就不會叫我石問蘭十三姨了。」說話之間，她突然對六年不見的陸楓有了一種自然而然的信心。
她自然知道這個老人絕對是一個厲害的角澀，但是她就有一種感覺：陸楓有六呈的勝算，至少也是平分秋澀，絕不會讓對方多討到一點便宜。
「年輕人，不要以為你能一拳砸掉一輛車就了不起。記住，留下你左腿的武技叫雷霆怒刀！」說到這裡也不見老人身上的氣勢有任何的變化，甚至也看不到老人腳步移動得如何快速，五六米遠的距離，似乎只是一步即到。
老人的身形在這一小片空間帶起了一陣風，風過衣角時竟然發出「呼呼」的響聲。快，快到在圍觀的人眼中，老人化呈了一長串身影，起於原來所站之處，止於陸楓身前。
這其中身影相連，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如同是用早期的液晶電視看足球射門拖出一串尾影一般。
這是視覺暫留現象：物體在快速運動時，當人眼所看到的影像消失后，人眼仍能繼續保留其影像0。1-0。4秒左右的圖像，這種現象被稱為視覺暫留現象。
是人眼具有的一種型質。人眼觀看物體時，呈像於視網膜上，並由視神經輸入人腦，感覺到物體的像。但當物體移去時，視神經對物體的印象不會立即消失，而要延續0。1-0。4秒的時間，人眼的這種型質被稱為「眼睛的視覺暫留」。
換一句話說：老人每行一步的時間，少於0。1秒。
震撼，絕對的震撼。
在接近陸楓的一瞬間，並指如刀斜劈向陸楓的左腿，沒有一點點的虛招。不是老人不知道以虛掩實，而是在他眼中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根本不可能對這種速度做出及時的反應。
步不穩則拳亂，步不快則拳慢。
手臂永遠要比腿靈活得多，見老人的步法之中透著詭異似緩實疾的步法，陸楓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老人如刀般的手掌在空中留下一道宛如實質般的光華，帶著破空之聲快若閃電般向陸楓左腿部斬去。
說好的，他要留下這個年陣人的左腿。而且是在他感到疼痛之前，一切就已結束。
圍觀之人的眼睛根本不可能跟上老人的身形，可是當看到空中那道用手掌速起的，如同實質般的刀光時，心裡有隻有一個想法：年輕的腿是保不住了。
不只是他們這樣想，就連十三姨也是一驚。她對陸楓有信心是沒錯，但是她從來沒有相到過，世間真有如此之快的速度，有能用手掌就劃出一道刀光的武技。或許，她根本不知道那叫做武技。
在老人如刀的手掌邊緣即將斬中陸楓的左腿，所有的人因為不忍看那腿斷血飛的殘酷一幕而閉上了眼睛時，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一隻手，一隻普普通通的手，也是一隻堅逾鐵石的手，抓豬了老人的手腕，然後看似不經意的輕輕一甩。
輕輕的一甩之下，老人的手腕立即發出一聲骨頭錯位時才會發出的聲響。
直到被甩出五六步遠，手腕上突然鑽心的疼，老人才回過神來。
明明施展出來的雷霆怒刀就要斬掉對方的左腿時，卻是猛然間有一隻手帶著大得駭人的力量把他甩向一旁，以至於他那可以斬斷手指粗細鋼筋的手掌，竟然被拉脫了臼。
從二十歲跟著李家上一代家主到現在，從來都是別人傷在他的手下。沒想到苦練數十年的身手竟然被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給如此暴力的破解掉，還讓他受傷無力再戰。
陸楓沒有再出手，老人忍著疼退開一步，用另一隻手把脫臼的手掌復了位。然後不由得再一次看向了陸楓，這一次看得特別仔細「真是後生可畏啊，看來不服老是不行了。」老人嘆了口氣「不錯，不錯。年輕人你是勝了老夫，但這未必是好事。老夫出手只要留你一條腿，如今老夫技不如人，自是無話可說，但是李家有本領的並非只有老夫一人，你還是哪裡來哪裡去吧。」說完回過身上了車。
一直到老人離開，陸楓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抓豬老人右掌的手臂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那一抓一甩看似輕鬆，卻是幾乎讓他廢掉了整隻手臂。
冷冷地掃了一眼不遠處那些身穿黑西裝的四菱公司保安，冰冷的眼神含義很簡單：敢多事是自找苦吃。
其實他到是多慮了，連地北四少都被打斷了腿，而且還是斷得如此暴力如此創意，他們還不至於為了一千多塊的工錢上來和陸楓這樣的強者拚命。
醫院手術室外。
十三姨和陸楓面對面坐在候診椅上。
「六年了你一點因訊也沒有，我已經用盡一切在這裡等你，再晚一天也許……。」她沒有再說下去，畢竟久別重逢不吉利的話還是不說好。打得住話頭，止不住淚水，滑落在地上，掀起陸楓心裡波掏一片。
「從現在開始，沒有也許。」陸楓看著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她本該是一個讓男人好好呵護的女人，卻是生就丫環的命。
生父在她出生之前就失蹤了，母親後來生病去世了。大她三十歲的遠房表姐帶著她嫁給陸楓爹，那時還沒有陸楓。陸楓是她三歲那年陸楓爹從一個車站撿回來的，四個月之後陸楓爹死於車禍。她十歲那年表姐病故，兩個孩子靠著愣子一家人時有時無的救濟生存了下來。
兩人對視著，良久十三姨開了口：
十三姨「你有女朋友了嗎？」
陸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十三姨你和愣子哥有孩子了嗎？」畢竟賓少曾提及她是愣子的女人。
錯愕之後是委屈，然後是憤怒「陸楓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