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木道人

5.木道人

欽差轎馬行知安平鎮,項福果然出手刺殺。只是展昭跟蹤他多日,項福刺殺自然是失敗了。

「原來是展義士,今日幸虧遇到展義士。要不然本欽差只怕還沒有到陳州就被了結了。」欽差乃是開封府尹包拯。

包拯在趕考的路上,曾與書童包興誤入黑廟,也是有幸遇到展昭,才得救。展昭當日救了包拯主僕,有特意送了他們一程。雖然多年未見,包拯也時時刻刻記掛這份救命之恩。

「包大人客氣了!包大人為民請命,是百姓的青天。更是陳州的希望,展某隻是盡自己的職責罷了。」

見展昭武功高強,又是包大人的舊識。包大人的文書主薄公孫策很是熱情地挽留了展昭,請展昭在包大人陳州保安之時,保護包大人。

展昭也擔心安樂侯見項福遲遲不歸,再派刺客刺殺,欣然領命。

然後又與包大人和公孫策細細說了自己知道項福要行刺欽差的經過,以及他在陳州一路所見所謂。

不說展昭,包拯的欽差衛隊一路行來,也見到了陳州的慘狀。聽到安樂侯在陳州暴行,憤怒不已。連夜與公孫策審問了行刺被擒住的項福。

項福這等趨炎附勢之輩自然不是什麼硬骨頭。不需要上型,就已經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了一乾二淨。

自從安樂侯到了陳州建起軟紅堂,便一直冷落冷孤獨。項福懂得拍馬屁,很快成了安樂侯身邊最得逞的武士。這段日子,沒少幫著安樂侯做些強搶民女的勾當。

開封府諸人聽了項福供詞,氣憤不已。要不是還要留著項福這個人證,都想連夜開了狗頭鍘給他一刀。

次日一早,天還沒有亮,欽差衛隊就打點行裝往陳州城而去。

卻不知陳州城中,太守蔣完隨著欽差到來的消息一日比一日焦躁。這蔣完不是好人,膽子也很小。

於是深更半夜,又跑去見安樂侯,提議早早的把通判林豐那個活證據給咔擦了。

項福多日沒有消息傳來,安樂侯心中也頗為不安。蔣完這麼一說,安樂侯就同意了。也不等午時三刻,只要天一亮,就將林豐從牢里提出來宣布林豐貪污賑銀,將他咔擦了。

通判行的是監督職權,蔣完這個太守才是地方行政長官。要是林豐想要貪腐,絕不可能繞過蔣完這個太守。安樂侯和蔣完也是病急亂投醫,想出用林豐來平息民憤。

「嘭嘭嘭」傅玉雪還在睡夢中,門外卻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傅玉雪有些懊惱地穿上外衣,打開房門,就看到白玉堂站在門外。一向愛趕緊的白五爺此刻卻有幾分狼狽,衣服上還染上了許多血跡,不過並不是他自己的。

「這麼早,幹什麼啊你?」

「日上三竿了你還睡!」白玉堂有些焦急道,「蔣完要殺林豐!」

「蔣完要殺林豐關你什麼事?」

「整個陳州的百姓都知道這位林通判是無辜的,你說什麼事?」白玉堂氣憤道。

「你想劫法場?」

「已經劫了!」

傅玉雪:「……」

良久,傅玉雪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嘖嘖嘖~不愧是白五爺,一個人就把法場給劫了!」

「陳州百姓堵住了追捕的官兵!」白玉堂道。

蔣完要殺林豐,白玉堂並沒有提前得到消息。只是白玉堂在街上發現百姓們圍聚法場,為林大人喊冤。白玉堂才臨時決定劫法場的。

監斬官是蔣完,白玉堂殺了檯子上的劊子手,帶著林豐逃走。本來也沒有這麼順利,可是白玉堂帶著林豐跑的時候,圍觀的百姓卻主動給他們讓路,還有意無意阻撓了追捕的衙役。

「嘖,看來這位蔣太守要殺林通判不僅達不到平民憤的目的,反而是激起了民憤。」傅玉雪懶懶地靠在門上,「那麼,成功劫囚的白義士現在來找我做什麼?」

「林大人傷的很重,我將他藏在山神廟,特來找你幫忙。」

傅玉雪摸了摸下巴,倒是沒有立時說話。

就在白玉堂以為她又要提什麼要求時,傅玉雪卻突然道:「你在外面等我片刻!」

傅玉雪簡單的洗漱之後,果然提著藥箱跟白玉堂走了。

到了破廟,才知道白玉堂不僅將林豐安頓在了破廟,還請了一個叫田忠的退休老獄卒照料。

原來這位老獄卒原是負責看守林豐的,憐惜林豐的遭遇。田忠親自帶著林豐的血書前去東京找林豐的恩師王丞相伸冤。這才有了王丞相說動皇帝派下欽差查賑一事。

白玉堂在法場救出林豐,也是這位田忠熟悉本地,帶著他們躲到這處荒廢的破廟。

因為蔣完和安樂侯想要將貪污賑銀的罪名按在林豐身上,為了讓林豐認罪,動用了各樣刑法。也是因為林豐一直抗刑,才活到現在。若是林豐屈打成招,只怕早就被處決了。

雖然,朝廷要求所有死刑需要提交開封府審核。但是,向這種特殊時期,蔣完等人殺了林豐,再以為平息民憤為由上報,朝廷多半只是斥責幾句,而不會深入追究。

畢竟,參與處決的還有一個背景深厚的安樂侯龐昱。

因著林豐一直不肯畫押,蔣完才會等到欽差將至,才急忙將他處死。未曾想又碰上了白玉堂這個直只認理,卻對朝廷無太大敬畏之心的江湖人劫囚。

傅玉雪和白玉堂出城時,還看到大批衙役官兵在搜捕林豐。若非兩人輕功好,都未必能夠避開那些官兵過來。

林豐的傷雖然很重,卻大多是皮肉傷。

傅玉雪給他處理了外傷,留下內服外敷的傷葯,交代給田忠,也就基本上沒有大問題了。

「我救了林大人,算不算幫了白五爺一個大忙呢?」走出破廟,傅玉雪微笑道。

白玉堂:……就知道這傢伙沒這麼好的心腸。

「要多少銀子?」

傅玉雪卻搖了搖頭:「這次我不要銀子,只是今晚,白五爺需要幫我做件事情!」

「你想要我做什麼?」

「今晚陪我去軟紅堂!」

「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去軟紅堂?安樂侯手下那個冷孤獨可不好對付!」

安樂侯雖然不像以前那麼信任龐太師親自安排的這位武士。但是項福派出去后,惜命的安樂侯還是時時將冷孤獨放在身邊保護自己。

「所以,才邀請白五爺一起去啊!」

「你怎麼想起去軟紅堂?」白玉堂有些意外。

傅玉雪的心思一向不好猜,說她冷心冷肺,她卻願意花銀子帶這麼多藥材入陳州為百姓義診。說她心地好,卻能對許多可憐人視而不見。

「白五爺莫不是怕了冷孤獨不敢去吧?」

「誰怕了?去就去!看五爺怎麼收拾那個助紂為虐的殺手。」白玉堂傲然道。

「那就好!」

傲嬌毒舌的白五爺若是摸透了他的脾性,倒是也不安相處,傅玉雪兀自想到。

到了晚上,兩人果然換了夜行衣往軟紅堂而去。

「你來軟紅堂不是為了安樂侯嗎?」白玉堂見傅玉雪並不是往安樂侯居住的主院而去,心中頗為疑慮。

傅玉雪卻對他做了個噤言的手勢。

這處小院在奢華的軟紅堂來說,有些寒酸的過分。白玉堂心中疑慮,倒是沒有再出聲,跟著傅玉雪潛入了小院。

小院最大的間屋子裡,正中間放著一個煉丹爐,丹爐旁邊盤膝坐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中年人似乎在閉目養神。

白玉堂正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外面走過來一個小道童:「師父,侯爺過來了!」

道人點了點頭:「請侯爺過來,你就下去休息吧!」

「是,師父!」道童依言退下,果然很快就請了安樂侯進來。

奇怪的是一向前呼後擁的安樂侯竟然是獨自一人過來的。更怪異的是安樂侯見了那道人,道人沒有起身,反而安樂侯上前叩拜:「木道長!」

「林豐死了?」

「那個蔣完實在無能,林豐被人救走了!」也虧的安樂侯那身肥膘,竟然能夠叩拜下去。

「廢物!」木道長怒聲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讓冷孤獨去幫忙嗎?」

「冷孤獨始終不是那麼可靠。」

「你怕什麼?冷孤獨與包拯有仇,只有我們主子才能幫他報仇。在殺包拯之前,是絕對不會背叛的。」

「可是,道長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派人繼續找。決不能讓林豐活著見到欽差。」木道人厲聲道。

「是,道長!」安樂侯很快就離開了。

倒是木道長有些不安的站起身,憤憤道:「這個蠢貨!幸好銀子已經到手,總算沒有耽擱主子的事情。」

被傅玉雪拉著出了小院,白玉堂有些憤怒:「為什麼拉著我?」

「木道人多半是死士,不會輕易讓你問出他背後的主子的。」

「他背後的主子還用猜,肯定是龐太師!」

傅玉雪冷冷地看了一下:「若是龐太師的人,安樂侯怎麼會這麼怕他?」

傅玉雪倒是沒有告訴白玉堂,那個安樂侯是個假貨。不過木道人既然安排了假的,卻沒有上報給龐太師安樂侯消失的事情,多半木道人也不是龐太師的人。

最重要的是,傅玉雪得到的消息,真正的龐昱之所以染上五石散,就是木道人的手段。

龐太師別的不說,對自己的子女絕對是一腔慈父心腸,是絕對不會將木道人這樣一個人安排在龐昱身邊的。

傅玉雪今晚走這一遭,更多地還是想要確認一些事情。

「賑銀只怕已經不再安樂侯手上了!」出了軟紅堂,傅玉雪突然道。

「你說什麼?」

「盯著木道人,或許能夠追回部分賑銀也難說。不然,就算欽差來了,殺了那位安樂侯,只怕也是找不到賑銀的。」白玉堂聞言轉身就往回走。

「不要打草驚蛇!木道人的主子一定是顯達之人,圖謀不小。所以,找到什麼線索還是交給欽差比較好!」

「五爺會不明白嗎?」白玉堂雖然傲嬌了一些,但是並非蠢笨之人。自然明白要是真有什麼人在暗中操控,並非他一個江湖人能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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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七五]醫不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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