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任
休息了幾天,柔兒身上的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本來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再加上這幾天冷絕讓人摘葡萄已經乾的差不多了,所以柔兒就將已經摘好的葡萄進行了分類,她算了一下,既要給宮裡,還要給雪吟庄和丞相府送去,而王府里的人也要留出一部分,整個迎春院的葡萄根本就不夠,幸好當初她在發現葡萄的時候給自己的落霞苑移栽了不少的葡萄藤,所以基本上還夠。
「柔兒,這些葡萄你都已經洗了三遍了,要是有細菌也在就洗乾淨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讓柔兒這麼用心的準備葡萄。
「你不知道,這些葡萄要拿去給七冰小姐,她的身體不好,當然要格外注意了。」柔兒小心的把洗好的葡萄放進托盤裡,每一顆葡萄都紅得發紫,讓人看了就想嘗嘗它的味道。
「原來是給七冰拿的,難得你有這份心意,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冷絕想了想,七冰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再這樣下去,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一定會的,」從冷絕那裡她也知道了一些關於七冰的情況,真的很讓人擔心,這些天,她也翻閱了不少的醫書,還仔細的研讀了師傅留給它的書,可是還是一無所獲。
「好了,我現在就去把葡萄拿給七冰小姐,」柔兒收起自己的情緒,笑了笑走出了迎春院。
「七冰小姐在嗎?」柔兒來到戀冰閣,只看到一個小丫鬟守在門口,有禮貌的詢問。
「小姐在房裡,」小丫鬟笑著回答。
「我想見見七冰小姐,你可以幫我通報一下嗎?」
「小姐說過,如果柔兒來了就直接進入,不用通報的。」小丫鬟笑著,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
「好,我這就進去,」柔兒也沒有多想,就走了進去。
奇怪,裡面怎麼這麼靜,柔兒心裡感到不安。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托盤,四下看了一眼,沒有丹墨,紅玉也不知去了哪裡。再往進走,透過紗簾,柔兒看到室內的床上隱隱有兩個身影,小心的走過去,掀開薄紗,床上,冷御劍正抱著七冰,兩人緊閉的雙眸,臉上的表情幸福而滿足,就好像擁有了整個世界一般。
柔兒的腦中一片空白,想要逃離,雙腳卻像灌了鉛一般難以移動半步,他們已經到了同床共枕的程度,想到這裡,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緊緊的撰住,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臉上的淚,不由自主的落下,她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傷心,可是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慌亂的腳步,她只有落荒而逃。
「站住,」柔兒還沒有跑幾步,就被叫住了。
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柔兒轉身,儘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王爺,」輕聲喚了一聲冷御劍,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誰讓你進來的?」冷御劍不知何時已經起身,從帘子後面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柔兒,從她進來時起,他就醒了,本想斥責,又忍住了,他想看看柔兒到底要做什麼?看到她由震驚再變的淚眼婆娑,看到她的心痛,他居然會有一絲不忍,到更多的是欣喜,在她的心裡,應該是有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叫住她,也許,只是為了和她多說兩句話。;
「王爺恕罪,柔兒不知王爺在此休息,打擾王爺安寢,柔兒罪該萬恨死,」柔兒跪了下來,卑微的道歉。
「你的確該死,不過不是驚擾到本王,而是擅闖戀冰閣,」該死,看到柔兒這樣的卑微,為什麼會這麼的刺眼,這樣的她,自己一點兒也不喜歡。
「是,奴婢知錯了,奴婢只是拿了一些新鮮的葡萄來想給七冰小姐嘗一嘗,以後不會了。」不會了,自己再也不會,她不要在看到那樣的場景。
「葡萄?就是這個嗎?」冷御劍瞥了一眼桌上的東西。
「是,」柔兒輕聲應到。
「這種下賤的東西你居然也敢拿來給七冰,萬一有毒怎麼辦?」冷御劍俊朗的面龐已經皺到一起,很顯然,他生氣了。
「有毒,怎麼會有毒,我和絕少爺都吃過了,我們一點事情都沒有啊。」這明明是新鮮的葡萄,不會有毒的,這一點柔兒很肯定。
「好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冷御劍拂袖,不想再聽。
「這個真的沒毒,不信,我吃還你看,」柔兒以為他不相信,於是就摘下一顆葡萄放進嘴裡,「很甜的,王爺你也嘗一顆。」
柔兒又摘了一顆遞給冷御劍。
「滾開,別拿這賤物臟本王的眼睛,本王可不想死在這個上面,」冷御劍毫不留情的打掉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以後不許再把這種東西帶進戀冰閣。」
「柔兒知道了,」恐怕是因為自己這個人卑賤,所以拿來的東西也賤吧。
她這是什麼表情,冷御劍不爽的看著柔兒,「還不帶著你的東西滾。」說著,心裡一亂,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托盤,托盤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葡萄滾落了一地,這一幕,誰也沒有料到。就是冷御劍也愣了一下,雖然是無心的,可是冷御劍也不屑去解釋。
柔兒伏下身,將散落的葡萄撿起來,然後轉身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冷御劍一眼。
「王爺,您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柔兒吧。」略顯凄涼的話伴著空氣傳來,冷御劍渾身一顫,自己信任過她嗎?
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冷御劍的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他蹲下身,揀起被桌布掩藏的葡萄,放進嘴裡,連上面的灰塵都沒有擦,輕輕的咀嚼,閉上眼,好像在品味世間最美妙的食物,過了一會,他睜開眼,唇角微揚,「真的很甜。」
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冷御劍沒有留意到身後那的目光,而他所做的這一切都一點不漏的進入了七冰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