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兩隻蛐蛐
飯後人必然會去消食——散步。來到綠蔭場上,看見許多小朋友踢球玩。他們都穿著整齊的隊服,足球也是嶄新的。不得不說現在物質水平有顯著的提高。,想當年我踢球時,學校發的是經過n手的破足球,估計比我年齡都大,踢上去感覺那個差,甭說了。為了調整比賽雙方的整體性,協調性。一方面全體隊員穿跨襤小背心,另一方面光著小膀臂露著小肚皮(沒穿衣服),只有這樣才可以。因為當時的家庭狀況根本無力去買整齊的隊服。
操場上的人逐漸多起來,妹妹和大個也來到我的身邊。看見她們兩個人傻站著,動瞅瞅西看看,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我便問道:「你們怎麼不去和那些人玩?」我指著踢足球的人群對大個他們說道。
「哥哥!媽媽說不讓我和陌生的同學玩,怕他們其中有壞人,把我給帶壞了。」妹妹誠實地說道。
「大哥!鄧雪淋!你們都別說話,仔細聽聽。那是什麼聲音??」大哥對著我們奇怪地說道。哦?我們停止了談話,側而傾聽。聽見距離我們不遠的草柯里傳來「吱~~吱~~~~~吱吱吱~~~~」的鳴叫。
聽見這種聲音我頓時喜出望外,對妹妹說:「沒事!現在我們有玩的了,哥哥帶你們玩。妹妹你馬上回教室把我的鉛筆盒拿來。快去快回!!」妹妹腦袋裡畫滿了問號,但是聽說我能帶她玩,於是豪無怨言地去了。
我讓大個先別動也不要出聲音。我慢慢地朝發出鳴叫聲音的地方挺進,感覺聲音就在耳邊的雜草下發出。於是悄然無聲地蹲下身子,慢慢的用手扒開草坪。渾身黝黑的小東西伸著長長的須子展現在我的眼前。它好象發現有異常的動靜,停止了鳴叫。然而於事無補。我已經把手握成半弧形,快速地扣了下去。感覺小東西在我的手心裡掙扎。高興地對大個說:「抓到了!抓到了!」
我把小東西撰在手心裡露出小腦袋和它那引以為毫的須子給大個看,大個莫名其妙地問:「大哥!這是啥啊?」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回來,手中拿著我的鉛筆盒也問我:「這是什麼蟲子?真噁心!」
我靠~這幫小孩是不是在家呆傻了?大名鼎鼎的蛐蛐都不認識!現在這幫小孩都玩什麼呢?啥啥不認識,而且啥也沒見過。物質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時,家長們對孩子的教育方式也截然不同,高樓大廈足不出戶,家家都是單元。鄰里之間走動的也就少了。孩子們相互見面的機會就更少。當年我五歲就知道抓蜻蜓,捕蝗蟲,捉蛐蛐。當然這是有前人(比我歲數大的孩子)的教誨。在蜻蜓屁股後面綁根線,線頭握在手裡象放風箏一樣玩,很有意思。蝗蟲則更是有趣,把它身體綁上放在螞蟻洞旁邊,看見小螞蟻們象大力士搬大象一樣把它搬進家門,時不時半路殺出一個不怕死的程咬金,被不知道是誰家養的大公雞一口叼走了。小朋友們立刻去抓雞,比周扒皮喊的還要兇狠:大公雞你聽者,怎樣吃下去得,怎樣給我吐出來。。。。。。最讓我喜愛的是斗蛐蛐。秋天的時候雄性蛐蛐為了交配爭奪雌性配偶,無論晝夜在鳴叫吸引對方。尤其在兩隻雄性相遇的時候,難免為了爭奪雌性引發戰爭,勝利者鬥志昂揚,失敗者丟盔卸甲。它們這中特殊的習性,成為許多人愛好的娛樂遊戲。尤其在古代,此種遊戲極其盛行,明末皇帝朱由郎沉迷於此娛樂,丟了江山。可見其娛樂性是多麼驚人。
「這是蛐蛐!也就是蟋蟀。」我無奈地說道。
「好哦!好哦!它能唱歌,我們把它拿回家聽它唱歌吧。」妹妹高興地說道。
我倒~~蛐蛐要是放在家裡。父母們睡眠的時候,它高唱歌喉,估計父母也得把睡夢中的你拉醒,打你的屁股。
「妹妹!蛐蛐不是拿來聽響的,是用來斗著玩的。大個把這隻放在鉛筆盒裡,我再去抓一隻。」我說著把手裡的蛐蛐小心地遞給大個。
大個把蛐蛐放好隨我而來,他雖然不清楚斗蛐蛐是如何好玩,但是覺得抓蛐蛐也是瞞有意思。於是妹妹和大個跟隨我蹲身來往於雜草之間。
妹妹的動作十分可愛,小手輕輕的撥動著上面的雜草,當遮掩在雜草下面的土地展現在眼前時,慢慢的把頭探下去,探索下面的奇妙世界。大個的動作則不堪入目,用一雙大手把進入眼帘的雜草連根拔起,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大面積暴露的地皮眨眼工夫映入我們的眼帘,這還叫抓蛐蛐嗎?恐怕大象聽見這般地動山搖可怕舉動,也找個洞穴鑽進去不敢出來了。
「我抓到了,我抓到了。哥哥你看,你看。」妹妹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大聲叫嚷。
我和大個應著妹妹的叫聲追趕過去,看見妹妹手裡的蛐蛐我遺憾地告訴她。這不是蛐蛐,是灰色的蝗蟲,外表雖然很象,但是有差距,蛐蛐是長尾巴短身子的。大個把我的話牢記於心,瞎貓能碰上死耗子,這話現在必須得相信。在大個如此的舉動下,居然真的發現一隻,這隻傻蛐蛐還不停地在鳴叫,為了愛情敢冒生死危險,挺身而出,很值得我們敬佩。大個對這隻蛐蛐下了死手,五指山平拍在它的身上。而且對我們叫嚷:「大哥!鄧雪淋!快過來,俺抓到了。哈哈!我是最厲害的。」結果是能猜想出來的,當我們來到大個身邊,大個拿起手掌,五指山下的「孫悟空」已經斷氣了。
無奈中我們接著摸索。我們的行動讓周圍的小同學們引起了注意,奇怪——懷疑——吃驚,一系列的感想開始轉達到用語言的方式相互傳達。他們在做什麼??可能那個男孩子的博士侖眼睛掉了吧?不對。可能是在找錢。我看象是作遊戲,那我們也玩玩~~~~其他不認識的小同學們也上來查找。。。。。。踢足球的同學們已經無法再進行下去,因為每跑幾步就得饒開一個障礙物(壓在雜草上找東西的小朋友,找的是啥????)。
終於抓住了,我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三個人同時站起身子,發現有很多小朋友也趴在地上。我奇怪地問道:「他們在做什麼?」
「可能是誰的錢包掉了吧。」妹妹天真地說道。
「哦~走!!拿著鉛筆盒跟我到教室里玩。」我說著順手抓了一把野草。妹妹和大個拍著小手跟我走向教學樓,留下一幫倒地的小朋友在匍匐前進中。。。。。。
教室里,人都圍上來。許瑞見到我的行為,立刻明白其中的含義。通過我的解釋,陶返洋這小子腦子轉得確實快,開始讓大家做東壓大小。把兩隻蛐蛐按一號,二號劃分。無論哪只蛐蛐贏了,對方的小橡皮,小鉛筆,筆記本就歸勝利的一方。我們找來大盆把兩隻蛐蛐放進去。許瑞和我分別手裡握著根草,觸動著蛐蛐的屁股,讓兩隻蛐蛐精神抖擻,發起攻擊。
「咬了,咬了!一號加油~~~二號真窩囊~~~」
「快上啊~~~」
「無聊!」只有星星不在我們瘋狂的人群之中,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地說道。耳塞里也傳來聲音:這幫小孩,也就是許瑞和蕭魈能想出這樣的遊戲。其他小孩可能連聽都沒聽過。不過特工53號和44號!不要玩物喪志,把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接近目標人物星星才是你們的正事。
「放心!我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我聽到耳塞里的聲音隨口竄出了不該說的話。
「蕭魈!你在說什麼呢?」許瑞聽見我失口立刻警覺起來。
「哦~你看,我在用草拍打一號的後腿,讓他注意不要後退,要勇往直前!呵呵!」感覺事情不妙,我連忙婉轉說道。偷眼向星星看去,見星星沒有理睬我們。這幫小孩聽見我說的話當然沒什麼想法,就怕身後坐著的那位起疑心。
許瑞心說算你小子反應快,真因為你這句話惹出事那就麻煩了。耳塞里的後勤部隊連大氣都不敢喘。此刻,在這裡許瑞這個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在變身之後第一次體會到童年的樂趣,與同學們融洽接近瘋狂的狀態,簡直樂不思蜀了。其他的小同學更是被這種他們做夢都沒玩過的遊戲吸引住了。幾個回合下來,鉛筆,橡皮等文具經過了許多人的手,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刺激的是新鮮,特殊遊戲下的物質吸引。對於現在的小朋友,兩隻蛐蛐可能在不經意的時候,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溜走。而我卻讓他們感到蛐蛐是如此地好玩可愛,在同學們的心中我已經成為玩遊戲的「魔術大師」。
「老師來了~~老師來了~~」一個剛進教室門檻的小朋友大聲說道。同學們一溜煙地散去。我立刻把一號二號抓起來放進鉛筆盒準備上課。坐好位置,後面的妹妹拉拉我的袖子對我說:「哥哥!一會我們回家接著玩,行嗎?」
「ok~」
剛才參與遊戲的馮萍也滿頭大汗地讚揚我:「真有你的!」汗水哪來的?是喊的。
一號二號在鉛筆盒這個暫時的棲息地休息,整個下午悄然無聲。(出聲有人會把它們喀嚓了,因為它們不被當場喀嚓有人就被老師喀嚓了。)它們在機緣巧合下被我帶到星星家裡,在她家興風作浪,當然這些還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