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老爺子 （上）

「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不採白不採，白采誰不採，采了也白采。。。。。」在寬敞轎車車倉內我高聲唱道。

「把你的臭嘴閉上！！！」前坐的星星激動地說道。耳塞里也傳來了許瑞等人的聲音：大哥！求你別唱了。再唱把狼都招來了，實在是太難聽了。

不唱？？不唱我能掩飾自己此刻緊張的情緒嗎！左右都坐著黑衣人，面目猙獰，感覺是牛頭馬面。高大的身軀阻擋住我的視線，使我不能看見外面的情形。寂靜的氣氛下顯得格外抑鬱，我啥也不會，就是他們對我有歹意，殺我比殺只雞還容易。剛才是有後勤部隊撐腰，現在想聯繫他們與他們說話是不可能的。被發現死得更慘。說不上哪天在某某下水道下發現一個六歲小孩的屍體。越想越恐怖，惟有唱歌才能打破這種壓抑的感覺。可是在這種感覺之下，嗓子也發生了變化，優美的歌喉把低八度拔到高八度。（情有可原）

郊外，一所大別墅內。

一位老人穩坐在太師椅上，他微眯著眼睛，扇動著手中的仙人蒲扇乘涼。老人很慈祥，慈祥的不是他的面容，而是他的身體。大肚彌勒佛般的身體很有意思。若他那屁股下面的太師椅是有生命的，當老人要坐下時，一定會逃跑。他的工作人員很懂得禮貌，客廳內門是敞開的，工作人員也微微敲敲門板。

「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老人眯著眼睛說道。

「總裁，大小姐已經把人接來了。正在返回的路上。」工作人員說道。

「好~一會讓我事先安排的人接他。你先下去吧！」老人睜開了眼睛。該來的終於來了！

「是！您休息。」

車到達目的地，我兩旁的牛頭馬面在轎車停止的同時，把車門打開后快步如飛地離開了車倉。臉憋得通紅喘著粗氣，可算到了，再晚一會我就被噪音殺了。

眼前這個郊外小別墅很大，從院子的花坪的設計來看顯示出主人的經濟地位。人么，講究排場很重要，但是我從出生為止頭一次看見有人在院子里架設一個噴泉，這就有點過了。學習西方固然好，然則全部照搬有些嘩眾取寵，有些招搖。因此第一眼我對星星的家人印象就不好，在我心中覺得這是典型的中國「暴發戶。」

星星見我凝視噴泉的瞬間，喜形於色。笑眯眯地對我說：「怎麼樣，沒見過吧。這是我爺爺的一個外國朋友送的，是不是很有檔次？」

聽見星星還以此為炫耀，難道以為我是「鄉巴佬」「土豹子」？媽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於是我蔑視地對星星說：「一般。若噴泉從你嘴裡噴出來，我想視覺效果會更美。」說完我把書包往身後一甩，走人。

星星氣得說不出話，因為對我說的這種明褒暗貶的辭彙，她雖然聽出，但是無可挑剔。讚美她美麗的同時又把她給罵了。泉源下方的裝飾物蛤蟆的雕塑依然噴射著水柱。

在星星的帶領下。我走進她家的正門。迎面走來一位金髮黑眼的女人攔住我的去路。伸出一隻大手阻截我的身體。

星星的樣子很得意，她和手下的人走進去。迎面的人單單把我堵住是啥意思？我還不好詢問。對方知道漢語嗎？會英語？無法確定對方是哪國人我難以開口。尷尬的同時突然想到在上大學期間室友老大教我如何跟老外聊天。他只說四句話，對方就明白了。

於是我把老大的話很有風度地談出來：

「HELL0！（英語：你好！）」

「買達姆！（俄語：阿姨！）」

「米西，米西！（日語：吃）」

「糖葫蘆。」

當年老大對付老外的秘籍。（你說4國外語的順口溜，對方一定能聽得懂一句吧。若你碰上其他國家的人，算你小子倒霉）

很顯然從金髮黑眼女人神情上看便會知道，我把她給忽悠蒙了。她用疑惑的口吻問我：「小朋友，你沒病吧！！」

「大姐姐，我大腦供血不足，神志有些恍惚，麻煩你送我回家好嗎？」見對方會漢語，心直口快地說。（真實感受，剛才嚇的）

「快點走！！！」星星不耐煩的催促我。「大姐姐一會見啊~」我裝做可愛的鬼臉離去。

「小柳，他給你的第一印象怎麼樣？」金髮黑眼女人手中緊握著話筒。

「總裁，他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小鬼！」金髮黑眼女人說道。

「。。。。。。」

星星把我帶到大廳門外的過道。示意讓我一個人進去。我身子有寫扭捏，眼睛的餘光努力地尋找著什麼，星星身後的兩個彪型大漢立刻察覺到我的動機，迅速地搶佔了過道的兩條必經之路。兇狠的眼睛威懾著我其中夾雜著少許得意的神情。那眼神好象在說，小子想趁機逃跑，門都沒有。

看來我這小命今天要放著了，星星小人得志的嘴臉我看著就來氣。對~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打女人不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男人所為，對於象星星這樣的女孩子，就得氣她。於是我微笑地對她說：「星星我這時才發現你如此美麗，你的父母一定是知識十分淵博啊！名字起的真好！兩位大哥你們說是不是？」

兩位大漢立刻奉承道：「那是當然~」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人，而且是聽慣了「美言」的富家子弟的女人，星星顯然聽得有些飄飄然。嘴裡得意地道：「切~~~~~~~」

「星星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好聽了，尤其是每一個看見你美貌的人，都會聯想到動物園。若你的姓名前面都加上反犬旁，那真是活生生的教材。哎~也沒事！這樣更好，達到了一語雙關的效果。」我邊跑進客廳邊說。

「那是當然。」兩位大漢一時未反應過來，照樣奉承道。

星星則怒了，一頭衝進客廳想去抓我，以解羞辱之氣。可迎接她的卻是帶彈簧折頁的大門。

「嗎呀~~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大小姐，大小姐，怎麼了？？」兩位大漢才反過神情前來保駕。

「5555555555，我夾到鼻子了。」星星難過地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