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她是幫凶、墓地一案

「你，你閉嘴！不要再說了，你閉嘴……」季雨晴的聲音語無倫次，她不想再想起這件事，哪怕是說上那麼一嘴，也會讓她覺得噁心。

「怎麼，你自己做的事情也不願意承認是嗎？」林嘉南微一挑眉，似乎有意識得要惹怒季雨晴，原因在於要讓她想起當時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根本就不願意麵對，季雨晴對於那件事情的抵觸簡直到了一種瘋狂的程度。也是因為那件事，她到現在都不願意正眼看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關鍵是他還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錯誤。

「你當時也下嚇壞了吧，坐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然後我就走過去告訴你，說這人是我們一起殺的，如果不是因為他正在對你做那種事情，我也不可能會來殺了他。我記得你當時臉都嚇白了，顫顫巍巍楚楚可憐的樣子，那哭的叫一個梨花帶雨啊。我就坐在你旁邊，我記得那天雨嚇得很大很大，地上的血跡沒多長時間就被沖刷乾淨了。你知道我當時想的是什麼嗎？我當時就在想，如果躲不過去，那麼我願意和你一起去死。但是你記得你當時是怎麼對我說的嗎？」林嘉南突然停下來，一雙炙熱的眸子落在季雨晴身上。

只見季雨晴兩手捂著腦袋，痛苦的搖著頭，眼淚一滴一滴落下，直叫人心顫！

「你不要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殺了他，我們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明明和我無關的，為什麼到頭來都是我的錯！都是你，你就是個殺人兇手，都是你！」季雨晴突然大吼出聲，她瞪向林嘉南的一雙眸子里像是有紅血絲一般。

只見林嘉南『呵』了一聲說道：「你終於承認了是嗎？承認害了他的人其實是你而不是我。承認這麼多年來你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我一個人身上。你果然是你父親的好女兒，兩個人做的事情都如出一轍！」說著，他舔了舔嘴角，一副享受的樣子：「不過，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夠聰明，懂得進退。」

「不是我，不是我……」季雨晴不停地搖著頭，一個勁兒的重複著。

「當時我本來是想去自首的，是你阻止了我，然後帶我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你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對我說的嗎？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十四歲的小女孩當時露出來的那種表情。你告訴我，只要把他解決掉，就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其他的與我們無關。然後你讓我把他的屍體剁碎了分了十九個地方埋起來了。我說的對嗎？」林嘉南故意在惹怒季雨晴。

他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了季雨晴身上，這樣更方便她回憶當時的情景不是嗎？

「你閉嘴！你要是真有要自首的心，當時就不會聽我的話，既然做了何必不承認！」季雨晴被他弄得心神不寧。

「那麼你呢，這麼多年來我從來都沒有不承認過我殺了人呢，你呢，作為一個幫凶，一個包庇犯，我看你倒是過得挺心安理得。怎麼，這麼多年做夢都沒有夢到過你當時愛的死去活來的那個小白臉嗎？」

想來是事情也想起來了，心裡反倒是平靜了許多，季雨晴一邊點頭一邊看著林嘉南：「是，我是過得挺心安理得。你現在把這件事翻出來是什麼意思？想要去告發我嗎？你去啊，告發我之後的後果是什麼？是你會有比我更重的罪責。我告訴你我不怕，最壞的結果就是一輩子都沒自由。對於我來說沒有區別，在你這裡沒有自由，還是在監獄里沒有自由。我寧願選擇後者！」

「我只是想告訴你，現在你在我的掌控中，休想做出什麼事情來！」林嘉南將季雨晴的手猛地往床上一甩。

手手腕上的傷口被他猛地一甩，感覺就像是要斷了一般的疼！

季雨晴疼得有些吃不消，便用另一隻手捂住傷口。這個動作被林嘉南看在眼裡，他似是有些嘲笑道：「季雨晴，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你也怕疼啊，我以為你和你的心一樣，是麻木的呢！」

季雨晴會有理他，只是木木的坐在床上。

誠如她剛才所說，自己最差的一種結果也就是失去一輩子的自由。

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中，有一句話卻是真的，即使是在監獄里被關一輩子，也好過在這裡！

見季雨晴不說話，林嘉南開口道：「你在想些什麼？我告訴你，在我的地方，你就不要有出去的念頭，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兒！」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陣敲門上響起，林嘉南這才沒有說下去，只是偏過頭，淡淡說了句：「進來。」

只見進來的正是剛才阿南去找的醫生。

他進來后嫻熟的處理了季雨晴手上的傷口。想來也是看出了眼前的情況不太妙，於是加緊了手上的速度，弄完站起身來，對著林嘉南說道：「老闆放心，這位小姐因為傷口處理的及時，所以並沒有什麼大事。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身體還有些虛弱，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說罷，便見林嘉南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醫生出去之後，房間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季雨晴此時也是真的沒有心思和林嘉南再說些什麼了。她躺回到床上閉上雙眼。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她腦子裡甚至還在盤算著究竟該怎麼樣才能逃出這個鬼地方。

*

陸緋正在家裡收拾衣服，卻見霍雲深今天早早的就回來了，只見後者進來之後便將她手裡的衣服一把奪過扔到床上，然後攬住她的肩坐下：「還有幾天呢，這麼急？」他語氣風輕雲淡，並不能聽出些什麼。

他知道陸緋是心急，想來也是像等過年前就解決完那件事，然後能趕回來過年。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解決了吧。

「也不是急，就是覺得總是件事，是件事情便早晚都要解決的。晚解決不如早點解決，心裡也踏實。」她輕輕吸了口氣。手指在霍雲深大腿上畫著圈：「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這件事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其實要是他們這次不來，說不定我就忘了。但是他們來了之後我就會時不時的響起之前的事情。我媽媽只是因為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嫁給他們所謂的門當戶對的人，就被趕出了家族，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

果然都是群勢利眼。只要做錯了一點事情，馬上就不是他們家的人了。只不過他們也沒有想到吧，當時他們看不起的那個不起眼的窮小子，白手起家創出來的一片天地也能成為四大家族之一。

要是他們早知道會是這樣，想來當時一定不會反對！

霍雲深的手在陸緋手臂上摩挲了幾下，安慰道：「既然想解決，那就去。我會陪著你。」

陸緋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對了，今天不是去市局了嗎，怎麼說的？」本來今天霍雲深是去上班的，結果後來一個電話打到陸緋這裡來了，說是霍雲深算是嫌疑人，所以不管怎麼樣也需要去市局做一下筆錄。陸緋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正好在開會，本來陸緋想自己去的，沒想到祁月進去和霍雲深說了之後他便直接去了市局，還告訴她，讓她在家裡，什麼地方都不要去。

霍雲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其實我挺好奇，能進市局工作的標準是什麼？」

陸緋微一挑眉，似笑非笑道：「褒還是貶啊？」

「貶！」霍雲深毫不猶豫開口！而後才解釋道：「一群只會看領導的廢物。」霍雲深說這話倒不是針對市局還是什麼，只是說說今天的想法，在陸緋面前也不用裝什麼好的形象，便直接這樣說了出來。

「咳咳……」陸緋假裝咳嗽，眼睛卻不看著霍雲深。

霍雲深輕笑，這小妮子是在提醒他她也是市局的人嗎？

「不跟你開玩笑，確實是這樣。下面的人看局長的臉色做事，局長看更高一級的領導做事。」

「唔……仔細想想他們也沒做錯呀，如果是你公司的員工，他們不看你的臉色辦事，你會生氣不？」陸緋細想了一下，也不知道霍雲深在市局碰到了什麼。

霍雲深點了點頭：「也是。」

「跑偏了！」陸緋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去市局，什麼都沒幹。我就去等了十五分鐘就走了。本來說是要做筆錄，去了之後不見人，說是哪個公墓那裡有命案，不能耽擱，就過去了。」

想想也是，市局那麼多人，非得一窩蜂全都擠到公墓那裡去？估計是因為文局想要在領導面前顯示自己的辦案能力，便讓人都去了。

陸緋倒是沒有回答霍雲深的話，只是微微一皺眉：「連環少女被殺案，郊區碎屍案，還有新出來的這個陵南公墓殺人案，我怎麼覺得好像怪怪的。」

見陸緋偏著頭細想著，霍雲深不解問道：「怎麼了？」

「我沒有證據，只是感覺，這幾起案子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你想，連環少女殺人案都過去多長時間了？從我剛回來開始到現在，快三個月的時間了，一點線索都沒有。上頭不是也被這個案子搞得都派了專門負責這個案子的領導來了嗎？可是這個案子還沒破，馬上接連著就是郊區的碎屍案，接下來就是公墓殺人案。」

霍雲深並不了解這方面，所以只是靜靜地聽著。

「郊區碎屍案的主犯是林嘉南，雖然還沒有定罪，但是我們心裡都清楚。他無緣無故就突然把自己藏了這麼多年的老窩暴露出來，肯定有他的想法。可這個案子還有頭緒，馬上又來了個公墓案。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還是有人故意為之，總之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案子，在這幾個月都出現了。」

「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幾起案件，都和林嘉南逃不開關係？」聰明如霍雲深，他自然知道陸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緋微微點頭：「可以這麼說，又或者，換個方法說，這幾起案子都是林嘉南乾的呢？」陸緋的語氣是反問的，但是裡面卻透著一種堅定。一種來自於直覺的堅定。雖然這樣的直覺對於一個警察來說並不可靠，但是有了想法之後才能有行動的依據啊。

陸緋越想似乎越來了興緻，於是一雙眼睛發亮的看著霍雲深：「那你今天去市局，知不知道公墓案是個什麼情況？」本來想著直接去問寧發的，那丫頭再不濟也是市局的人，只不過轉念一想，她不是跟著楊星海去美國了嗎？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比較好……

霍雲深搖了搖頭：「我也就是在旁邊聽了那麼一耳朵。」他本身也不想了解這件事，所以也並不會在意。再說，本來沒人理他心情也是挺煩躁的了，再這麼一來，誰還願意聽什麼呢？

「那你等會兒，我去給小李打個電話問問。」說罷，陸緋趕忙從床上爬起來，從床頭柜上拿了手機。

霍雲深看著她的樣子，有些無奈，卻又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小妮子，想來也是因為喜歡自己的職業所以才會做這一行的吧，都這麼長時間沒有碰這個職業了，竟然能就這樣簡簡單單就提起了興趣。

從小李口中得知，陵南公墓是大部分A市了去世之後都會去的地方，那裡基本上除了幾個輪流的守門之外，常年沒有人去。但是就在前不久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守衛人按照往常一樣去巡邏，卻發現有一處墓地明顯有被人撬過的痕迹。

泥土是翻新的，墓碑上還有鐵鍬的痕迹，就連四周也是弄得一塌糊塗，可以看得出兇手在處理方面做得很毛躁，應該是時間不夠怕被發現。

而他們重新看到的墓碑裡面的景象，卻是無論是誰看到，都要倒抽一口涼氣的。那樣的畫面，簡直不能太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