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其實我是狐妖
赫連瑾無語,他確實不記得對方叫什麼,只是看著有點面熟而已。
「赫連瑾的命是我的,其他人都不要動。」靈雲秀看起來還不死心,拔下頭上的金釵,插在琴的一個凹槽里,赫連瑾再攻擊,都被一一攔下。又一聲琴音炸響,這次的目標是赫連瑾。
赫連瑾後退出去,一劍劈向靈波,下面的山被這聲波攻擊的到處是爆炸聲,早已沒了原來的樣子,赫連瑾首先看向的是夜銘皇的方向,就怕他受到影響。
「呵,死到臨頭你還看著那個男人,那麼……」雲靈秀看向夜銘皇的方向,「那個男人先死吧!」
赫連瑾輕笑起來,這就是命吧,非得把他逼成這樣。蕭白雖然已經上來幫忙,但是兩大門派的人這麼多,他們又能對付幾個?
想到這裡赫連瑾把劍收了回去,眾人並不認為他現在想要放棄抵抗,都警惕的看著他。只見赫連瑾苦笑的看著他們搖頭,「從今以後,回不去了。」
本來俊美的容顏,漸漸的染了些許魅色,赫連瑾劃破掌心,在自己的腦門上點了一滴血,輕聲說:「封印,解!」
氣浪翻騰,兩大門派的人看著赫連瑾的頭髮漸漸變成白色,眉心的血紅色血滴漸漸引入體內,還以為他用了什麼秘術,都警惕的看著他,沒人衝動的上來攻擊。
直到他頭頂的耳朵漸漸出現,身後一條白狐的尾巴顯出本來的模樣,這才反應過來,「竟然是狐妖!」「狐妖啊!」「怎麼可能是狐妖?」……
眾人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畢竟赫連瑾平時的樣子,和妖修完全不同,他身上一點妖氣都沒有,怎麼可能是妖?
夜銘皇和兩大長老的對戰也到了白熱化,這兩人配合十分默契,再加上他精神力不穩,抵擋的非常吃力。感覺到赫連瑾的異變之後,夜銘皇心急了,這傻狐狸,想幹什麼?
赫連瑾看著眼前的各位,清朗的聲音響起,「鴻運狐遺孤赫連瑾,求祖輩庇佑,狐族秘術,氣運轉移!」
「不好!快阻止他!啊!」和暗夜對戰的沈潯陽立馬出聲阻止,就這麼一分神,被暗夜一劍削下左臂,慘叫一聲被踹出去,赫連瑾冷笑,晚了,孩子們!祝你們今後好運!
暗夜打傷了沈潯陽,立馬去支援赫連瑾,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抽氣運,抽什麼氣運?
天地之間,漸漸變了顏色,血紅色的劫雲突然出現在上空,眾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自己心情開始變差,「不好,是妖術!」
赫連瑾冷笑,「可不是妖術這麼簡單哦~」
靈雲秀反應過來之後內力撫上琴弦,用力一撥,琴弦一下子斷了三根。和暗夜對戰的萬劍莊弟子在出招的時候被自己的劍穗纏住,被暗夜一腳踹飛。赫連瑾嘴角的血跡已經溢出,這一招,果然不能隨便用,對自己有敵意的人才管用,其他人無效。
忍著神魂快要撕裂的疼痛,赫連瑾在空中畫了個血符,「氣運轉,夜銘皇!」這樣,他就彌補了對方被自己誤傷的錯了,雖然,也是夜銘皇這個流︶氓自找的。
這些做完之後,赫連瑾收回自己的尾巴和耳朵,頭髮卻依舊是白的,他身上的魅惑氣息,依舊不減,赫連瑾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苦笑,就知道會有後遺症,他早就接受了記憶傳承,只是被自己封印了起來,就怕自己看起來像個狐狸精,渾身冒粉紅泡泡到處勾引別人。
忍下劇痛,赫連瑾摸向了自己手腕上的鈴鐺,抽取這二十多人的氣運,已經是他超負荷的完成了,很奇怪,對他有敵意的人只有一半,剩下的人怎麼辦?現在,雲羅谷的人也到了。卧槽!天無絕人之路啊!主角光環你怎麼還不閃?
赫連瑾剛抱怨完,空中就掉下一個人,赫連瑾警惕的抬頭,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掉落下來,那個國字臉的老頭,直接落在赫連瑾的身前,生死不知。
赫連瑾鬆了一口氣,主要戰鬥力發威了。
夜銘皇解決了一個,另一個沒了配合的人,解決了也簡單,赫連瑾還沒來得及驚喜,腦子就炸開了,金手指用起來都有反噬,如果他把氣運加在自己身上,就能互相彌補,可惜,他加在了夜銘皇的身上,以現在他的修為來說,勉強了些。
眼前的景色漸漸變成虛影,模糊中看見一把劍直對著自己腦門,赫連瑾想擋,靈力卻已經不受控制,身體無力,赫連瑾蹌踉了一步,眼看那把劍就要到身前,一個黑色的身影摟住他的腰,一掌拍向對面,然後落到遠處,赫連瑾嘴角還沒勾出來,就耷拉了下去,味道不一樣,不是他想的那個人。夜銘皇,你這個笨蛋!
來人同樣一身黑衣,只不過黑衣上不似夜銘皇綉著暗紅色的花紋,這人是衣襟袖口,綉著一圈暗金,眉目如畫,輕輕一笑,迷倒眾生。赫連瑾覺得牙疼,騷包成這樣,這誰啊?
「我就覺得有美人在呼喚我,果真啊,國色天香的美人兒~」來人漸漸湊近赫連瑾的臉頰,清嗅了一下赫連瑾的味道一臉陶醉的說:「人美味道也是美的,美人兒,我救了你,你以身相許怎麼樣?」
赫連瑾扭頭想躲,奈何沒有力氣,被逼無奈只能再靈識里喊了一句:夜銘皇快來!這裡有變︶態!
眼前又是一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扔了出去,赫連瑾覺得自己被扔出去的拋物線一定比被人都帥了幾分,在空中畫了一個弧,他拿出長劍插在地上,穩住自己的身體,就見夜銘皇含著怒氣的衝下來,一掌掃退那個黑衣人,來到赫連瑾身邊,攔腰把他抱緊懷裡,把丹藥塞進他嘴裡,擔心的問:「怎麼樣?」
赫連瑾吃了丹藥之後覺得好受了許多,最起碼眼睛能看清東西了,眼前夜銘皇臉色也不好看,赫連瑾一陣內疚,若不是他做那個實驗,也不會把夜銘皇弄傷,他們的處境,肯定不會這樣。
夜銘皇感受到他的意思,在他臉頰上蹭了蹭,無奈的說:「別多想,他們這群雜魚,還留不下我。」
赫連瑾知道對方只是安慰他,自己這個笨蛋,倒霉催的。
「閉上眼睛,把心思放在神魂的修復上。」
「誒?哦。」赫連瑾還以為自己吃的丹藥要這麼做才有效果,依言閉上眼睛,下一秒就感覺唇上溫軟的觸感出來,夜銘皇的氣息充斥全身,讓他無處躲藏。赫連瑾驚訝的睜開眼睛,想躲卻無處躲藏,夜銘皇傳音道:「靜氣、凝神、修復元神。」
赫連瑾這才反應過來,雙修是給元神療傷最快的方法,這種沒節操的設定也是夠了。
「哎呀呀,一來就讓我看見這麼火爆的畫面,師兄千年的鐵樹開花,眼光不錯哦。」那個黑衣男子抱著手,背靠大樹惦著腳,欣賞兩人接吻竟然興高采烈,就差拍手稱讚了。
赫連瑾聽到聲音之後扶著夜銘皇的肩膀奮力的往外推,這還有人看著呢,死不了就行了,療傷不是只用這一種方法!
夜銘皇抬起頭,放開赫連瑾的唇之後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竟然已經接受了記憶傳承?怪不得那麼哀怨。」
「我……我沒有!」赫連瑾欲哭無淚,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解釋,他沒有哀怨,一點都沒有好不好?他的腦子已經疼的快炸裂了,求不要再說這種話題,他沒有心力再去解釋。
夜銘皇把他抱起來,冷冷的甩了一眼看戲的人,不滿的說:「我走了,你斷後!」
「喂!師兄!你不能這樣!調戲師嫂是我不對,你不能因為我犯了這麼一點點錯誤就不愛我了!」男人笑嘻嘻的追上來,赫連瑾好奇的看他,敢情剛才的拽樣都是裝的?
夜銘皇也不再搭理對方,抱著赫連瑾祭出送給他的那朵蓮花,單腳一踩空中,一道十幾丈的火牆憑空出現,絳紫色的火焰漫天燃燒,就像是一場祭奠,赫連瑾失神的看著這場火,落寞的扭頭,把臉埋進夜銘皇的懷裡,再見了,若有緣,我還會再回來的。
一看他們要走,四大門派的人肯定是不同意,廢了這麼多功夫都沒把人留下,傳出去四大門派的臉往哪裡擱?眾人紛紛祭出法器想追,黑衣人一看他們的動作,縱身擋在中間,映著身後的熊熊烈火,笑眯眯的說:「抱歉了各位,本人姓許,是夜銘皇的師弟,師兄急著和嫂子入洞房,小弟只好代勞和各位聊聊。我師傅師娘都快急的蹬腿了,眼看著就要抱孫子了你們可不能扯後腿!」
暗夜悄無生息的出現在許攸身後,輕聲說:「公子,兩個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你多想了。」
許攸在暗夜結實的肚子上摸了一把,壞笑著說:「細節問題不要考慮了,這是師兄第一次求我,我要立一大功!」
暗夜默默的嘆氣,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眾修士都蹙眉厭惡,這人竟然敢說自己的師傅師娘快蹬腿了,絕對也是個不知道尊師重道的,魔修果然不是好東西。
赫連瑾直到被摁到床上,才察覺不對勁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療傷。」
越來越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心思,有時候一個眼神,赫連瑾就能知道夜銘皇在想什麼。其實現在只要不傻就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麼。赫連瑾揪住夜銘皇的兩個耳朵,驚恐的使勁兒往後扯,「先停停停!我吃了丹藥已經好很多了,我可以慢慢調息,給我個一兩年的時間就能修復好,你能不能……」
「不能!」夜銘皇打斷他的話,開始扯衣服,「讓你騙人,讓你想要不好意思說,這下滿足你,一直做到回魔界,不要出去了。」
赫連瑾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掙扎著坐起來,帶著懇求的語氣說:「治傷的辦法有很多種,能不能換一樣?我現在……我們之間能不能先緩一緩,你這麼強勢,我無法接受。」
夜銘皇停下手裡的動作,接受不了?為什麼接受不了?他蹙眉問:「你不愛我了?」
赫連瑾……「我什麼時候說過愛你?」
赫連瑾剛鬆一口氣,就聽對方霸氣的說:「是你先對我表白了一年,我才勉為其難的收了你,別不知好歹,笨狐狸!」
「我表白了一年?什麼時候?」赫連瑾摸了摸腦門,看能不能揪下黑線來,這麼掉價的事情怎麼可能是他做的?
如果說表白,那隻能是對方受傷的那一年,他抱著小正太模樣的夜銘皇說我好喜歡你啊,你好可愛什麼的,如果這都是表白的話,他都跟好多孩子表白過了!這麼扭曲事實的事情被你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大哥你的情商不是坑啊,它奏是個溝啊!眼看著夜銘皇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冷,赫連瑾緊張的改口,「我想起來了,你別激動!」
如果說自己那是隨口說的,這人會不會一巴掌拍死自己?現在小命怎麼有了一種岌岌可危的感覺?
「臉皮太薄了,口是心非不承認,這一點也不可愛,改了!」
「我改……」赫連瑾咬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我好憋屈好像捶這混蛋一臉。
夜銘皇竟然把赫連瑾的衣服給整理了一下,慢慢給他穿上,緊緊的抱在懷裡。赫連瑾不解的抬頭看他,這是什麼意思?
「唉,傻狐狸。」夜銘皇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摸著他這一頭白髮,心疼的說:「你不願意,我們就不做,等到你做好準備為止。」作為一個合格的丈夫,一定要尊重對方,不想讓小狐狸有一點的不高興,不想讓小狐狸受到一點傷害,這種感覺,是一千年都沒有過的,心裡滿滿的全都是小狐狸的樣子,看見他受傷,自己恨不能以身相替,這種感覺,他剛知道,是心疼。
赫連瑾心裡的某個柔軟的位置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子,酸楚、甜蜜的感覺席上心頭,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這幾年他一直緊繃著神經,他不時的想:來到這裡已經三十多年了,如果生活在現代的哥哥還活著,是不是已經是個老頭兒了?不安和迷茫,在這一刻好像落到了實處,他埋頭埋進夜銘皇的頸邊,側身抱住夜銘皇的脖子,勾唇淡笑,既然你這麼在乎我,那我就勉強試著去愛你吧,只是先試試,並沒說一定要死心塌地,笨蛋……
赫連瑾的身份被自己泄露,整個仙界軒然大波,不止是仙界,連妖界都得到了消息,鴻運狐,因為這一族的逆天屬性,被妖皇隨便安了個罪名滅了全族。氣運這個東西,在修道之人看來,是未來成就必不可少的東西。鴻運狐一族本來就不多,因為逆天,所以很難有後代。
赫連瑾這隻漏網之狐,並不足以讓妖皇震動,但是他卻和夜銘皇牽扯上了,這不得不讓妖皇思量了,趁早除了他,省的成長起來更麻煩。用正常人的思維想,滅族之仇,赫連瑾怎麼可能不報?
赫連瑾和夜銘皇已經到了仙界和魔界的交界處,入眼就是寒冰一片,他都有種自己到了南極洲的感覺。夜銘皇見他腦袋一直左右擺動,不解的看他,怎麼了?
「我找找這裡有沒有可愛的小動物,比如企鵝北極熊什麼的,就是那種走路搖擺的胖胖的短腿小可愛,還有那種渾身白毛看起來憨憨的熊。」赫連瑾打量了一圈,發現自己想多了,這裡別說動物了,連個有生命的東西都沒有。入眼就是雪和冰,連食物都沒有,小動物無法生存啊。
夜銘皇好笑的拉住赫連瑾的手,「你喜歡?回去我派人捉給你。」
「還真有?」
夜銘皇想了想他所知道的動物,符合赫連瑾要求的,還真有那麼幾個,不過小狐狸竟然喜歡那種動物,看不出來啊,他以為赫連瑾喜歡的都是毛團那樣的可愛糰子。
那個殺馬特青年三竄兩蹦的跑過來,恭敬的說:「尊主,夫人,陣法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走了嗎?」
赫連瑾每次聽到那句夫人嘴角都抽,可是又毫無辦法,這些人都很死心眼,改不了。想到那個救了自己的人,赫連瑾問:「我們不等你師弟了嗎?就這麼把他舍下走了?」
「他有自己的辦法回去,不用管他。」夜銘皇抓緊赫連瑾的手,彷彿怕丟了他一般,輕聲道:「我們走吧。」
赫連瑾看了看身後,哦了一聲,也沒再問,夜銘皇既然放心把他師弟扔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此刻,還被名門正派追著殺的許攸抱著暗夜哭,「師兄好狠的心吶,有了嫂子就不要我了,嗚嗚嗚……不活了……」
暗夜一動不動的看著抱著自己腰假哭的人,冷聲說:「公子,再不走他們就要追上來了,您確定要等到那個時候再跑?」
許攸在暗夜的腰上蹭了蹭,順便摸了一把揩揩油,這才伸了個懶腰,甩了甩袖子,「走吧走吧,我們想辦法甩了他們趕緊回去,一定要提前回去幾天,把妖族送來的那些美人送走,要不然,我會被師娘打死。」
「難道不是少爺自己喜歡看美人而留下的,尊主都不知道吧,您還留了多少美人?」暗夜不知怎麼的,話好像多了些。提起美人,許攸頓時來了精神,「我算了算,這幾百年裡得送來上百個了吧,真是各有千秋啊,哎呀,好可惜啊,師兄怎麼就不知道看一眼呢,多養眼啊,你說是不是?」許攸用肩膀蹭了蹭暗夜的肩膀,挑著眉毛坏笑。
暗夜嘆氣,特別無奈的耷拉下臉,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和眼前的人說話,他從沒佔過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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