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驅蠱

「嘎吱！」

門被推開了，猝不及防的林琅嚇得蹦了起來。

怪異的腔調從推門而出的男人嘴裡發出，這是一個乾瘦如枯柴的矮小男子，死死盯著林琅，似乎在質問她什麼問題。

林琅為難撓著頭，這語言不通，可真是麻煩。

「你是中國人？」乾瘦男子見她長久不說話，換成中文問她。

「對對，我是中國人。聽朋友介紹你們這裡能幫人找到愛情，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男子懷疑瞄著她，林琅盡量釋放出無害、平和的氣息，就差搖著尾巴表白：我很乖、我很老實、我特別無害……

屋裡面傳來一聲嘶啞的喊聲，男子臉色一肅，恭恭敬敬回頭應答。

林琅在陰涼里等著，只覺得後背汗津津的，那屋子裡的聲音嘶啞中帶著一種魔力，是讓人害怕又沉迷的力量。

「進來吧，不要亂說話，大師問你，你才能回答。」男子倨傲點頭示意讓林琅跟上她。

一進屋，難以形容的氣味差點把林琅熏暈，而且外面的光亮似乎無法照亮這棟房子，越往裡面走越覺得寒意森森，又臭又陰冷。再走進一些，房子牆壁上擺著各種怒氣沖沖的雕像、牆邊矮柜上還有一些玻璃樽，裝著各種各樣、讓人毛骨悚然的蟲子。李大有身上那種黑點的氣息跟這些蟲子如出一轍！

林琅一激靈，果然就是這裡！

始作蠱者就在這棟房子里，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給這麼兇殘的蟲子去毒害拆散別人的家庭？

一邊想一邊就進了最裡間，她一抬頭，屋子深處的盤坐著一個老人！

他的眼神幽深寒冷盯著林琅，一股冰涼徹骨的寒意襲來讓林琅滿背的汗變成冷冰冰黏在她身上，脖子上的玉牌忽然光芒大盛抵禦那種寒意，然而只是迴光返照般的一剎那，玉牌就徹底失去光芒，連玉石本身瑩潤的光也散了，從拍賣會拿回來后她一直貼身戴著的玉牌，失去了生機，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石頭。

「【系統】：宿主小心！」

林琅早在玉牌光芒亮起的時候已經心驚，順手將手中羅盤砸了過去，羅盤撞上一團如有實質的空氣，擋住了下一波的攻擊后又消失不見了。林琅出手無措的時候，系統丟出了那個一次性乾坤寶袋，她如獲至寶笨拙握著那條鎏金鐵心銅龍指向寒意來處！

大意了！

太大意了！

還以為所有人都像那些小混混那樣容易對付，再高級點也就是噴火龍沈歆那種水平，根本沒料到這世界上還有其他厲害的修行者，而且還有如此鬼魅、一聲不吭的攻擊方法。

她惟有牢牢握住那條銅龍，不敢眨眼死死瞪著暗處那團人影，從未感覺過的危險讓她小心肝都在顫抖，腦子裡猛戳系統：

「系統，救命！救命啊！」

「【系統】：宿主，好自為之！」

盤腿坐著的那個老人敏捷站了起來，原來是個胖老頭，禿頭圓臉，面相看似慈和。可一笑起來，陰森鬼氣，眼神銳利如錐子，他沖著乾瘦男子嘎嘎喊了幾聲，像錐子一樣的眼神垂涎三尺看著林琅。

林琅震驚得看著一具毫無生機的屍體搖搖擺擺站了起來，緩慢沉重卻又快速朝她撲來！

素察.占奧查看著眼前佯作鎮定的女孩，常年古井無波的心緒罕有激蕩起來，這身體太好了！他畢生願望就是製作出比自己師父更強的屍蠱，可花了將近四十年的時候，不要說比師父更強，連師父的水平都沒達到。

仔細想想，也不能怪他。

科學普及后，信奉信仰的力量大大下降，要找到真正相信蠱蟲力量的人越來越難。為此，他不得不從熱帶原始叢林里搬出來，藏身在繁華城市中，利用淺薄的情蠱誘人上鉤，讓那些嘗到甜頭的人口口相傳、吸引更多人來中蠱，企圖從中找到最合適的身體。

等了幾十年，眼前這個身體是最強大、最純粹、最有生氣的，比他師父當年製作的那具身體還要強……

沒想到這女孩還有點防身之術，先是微弱的道法之氣抵銷自己的攻擊，然後又是忽然消失的羅盤擋住第二波蠱蟲，要不是這兩個東西，這女孩子應該昏迷著乖乖被自己炮製了！越想心越癢，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剖開這完美的身體，慢慢培植各種蠱蟲，然後煉製成最強最厲害的屍蠱！

他心急如焚沖著奴僕又喊了幾句。

林琅就看見他呱里呱啦說著「baba」，又沖著乾瘦男子揮手。

「大師說你不要動！」乾瘦男幫著翻譯，快速堵住門口，反鎖上大門！

我傻才不動啊——雖然不懂這兩人到底說了什麼，可那種生死一線的危機感不會騙人，這老頭明明就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吶。

萬幸登機前才學過利用陰煞之氣進攻的方法，林琅按著就快蹦出喉頭的心臟，不管不顧把銅龍之口對準那個胖老頭，丹田之氣在念力之中匯聚到銅龍上，指揮著讓人難受的陰煞之氣朝著那具搖擺的屍體方向噴薄而去。

那具屍體越來越慢，漸漸就像失去了牽線的傀儡，嘩啦倒地不起。

林琅鬆了一口氣，迅速把銅龍指向胖老頭，縈繞她身邊的寒氣總算減少了一點，可胖老頭沒有像屍體那樣倒下，而是手舞足蹈在做著什麼動作，嘴裡還念念有詞，似乎在憋什麼大招……

媽蛋，勞紙是神棍師不是聖鬥士星矢啊啊啊！

她瘋狂在系統兌換欄里翻動著，一下子心慌意亂，不知道該兌換哪款。風水羅盤、不對！麻衣相法沒用！天眼眼鏡，並無卵用！鴻運當頭，好像也來不及了……

更萬幸的是，鎏金鐵心銅龍的陰煞之氣十分充足，壓製得那老頭躲在了樑柱后。

「系統，快幫我！再不幫我就死定了！」

「【系統】：試試攻伐陣法吧，在兌換欄的右邊啊。」

林琅雙手持著銅龍，警惕往身後看去，那個乾瘦男子已經走得無影蹤，應該不會進入這房間。她不敢亂碰房子里的東西，跳到離老頭最遠的空闊處，翻看兌換欄的風水攻局。

1.道具名稱：改風換水。用途：改變風水，引煞入宅。需要積分：1000分；

2.道具名稱：九星飛宮。用途：隨機布陣，吉凶自定。需要積分：1000分；

3.道具名稱：刑煞雙星。用途：擾亂磁場，引人魔怔。需要積分：1200分；

4.道具名稱：橫掃*。用途：掃蕩好運，破運禍重。需要積分：1500分。

……

看著這些眼熟的名字，才恍然想起對付呂半仙那時曾兌換過這種陣法。不過那時自己是不慌不忙布陣，讓呂半仙在陣法中待了幾天後發狂亂喊亂叫，把自己曾經做過的壞事全說了出來。

「真蠢！」顧不上深入唾罵自己愚笨，林琅迅速兌換了刑煞雙星、橫掃*、九星飛宮，三大陣法在手，她後背的冷汗才止住。眼疾手快、布陣如飛，這大半年修鍊的成果總算顯現，眼花繚亂中，她就布置好了三個陣，刑煞雙星拋到最邊上輔助加成，橫掃*是攻擊主陣，九星飛宮是保護自己的陣法，她盤坐穩穩九星陣眼之中，低聲喝道：「橫掃*，起陣！」

霎時間，飛沙走石狂風大作，虛空里劈出一道冷電，直指素察.占奧查。

素察多年修鍊，應對之術比林琅高了不知幾凡，飛沙走石一顯形，他立即就開始把其他幾具屍蠱召喚而來，冷電劈來的時候，毫無人氣的屍蠱衝到他前面擋住這致命一擊！

林琅閉眼入定，按照陣法說明吃力操控，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架到打時才覺挫，現在只恨自己以前太偷懶，每天打個坐、算算卦就了事，早知道會要征戰四方，她必然每天不眠不睡練習如何與人鬥法！

唉，出門前竟然沒有給自己卜算一卦！

原來這麼黑運！

亂七八糟想著，手下一亂，冷電就劈歪了，一下劈到木柱子上，噗嗤噗嗤火苗嘩啦啦熱情燒了起來，林琅心煩意亂，索性無目的亂劈亂砍，東南亞的竹木質建築很快就像著火的紙燈籠，燒得呼嚕嚕不亦樂乎。

林琅還算清醒，留著自己身後的那片牆沒有動，不過也耐不住火勢旺盛順著牆挪了過來。

素察被火苗燒得手忙腳亂，連他衣服都被撩著火差點燒起來，再加上時不時來一兩束小冷電，幾個做好的屍蠱都被擋槍，他心浮氣躁，大喝一聲往林琅這邊沖了過來。

林琅看著他猙獰的面孔，嚇得腿腳發軟嚇尿攤到的時候——就看那胖老頭往自己身後一躥，沖著沒著火的牆撲了出去……

啊？

林琅快速收陣，跟著跑了出去。

「轟隆」一聲，房子燒塌了。

林琅四處環視，胖老頭和那瘦子都不見人影，空氣中一股難聞的燒焦氣味，還夾雜著一種難以描述的惡臭，她立即想起剛才垮下的那堆東西，轉頭捂著胃「呃」地吐了個乾淨，擦著嘴邊的口水，腔熱血漸漸冷靜，這才覺察出后怕，看著還在熊熊燃燒的大火堆，林琅雙手合十連連念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還好命大，不然就跟那些蟲子肉塊一樣變成燒烤，再一細想，忍不住又嘔吐起來，再也不想吃燒烤了(┳＿┳)…

經此一事，林琅不敢在泰國逗留，灰頭土臉收了行李立馬就回國了。事後越想越怕，萬一自己就這麼燒烤化灰、駕鶴西去，父母連自己的下落都不清楚，自己也就成為領事館文件上的失蹤人口之一。

實在是魯莽。

林琅屁滾尿流回了家，還莫名其妙發起了燒，弄得林爸林媽嚇壞了。休養了一個多星期，才算是恢復了元氣。

那邊趙阿姨已經急得跳腳。

林琅沒有半點隱瞞，原原本本把自己經歷的那些事情告訴了她，還罕有耍大牌：要治自己過來，目前本人有恙在身，無暇管其他的事情。

趙阿姨一開始還有點不滿，再一想，連人家大師去泰國的飛機票都是她自己買的，作為當事人，自己連一分錢都沒有給過，頓時也不再抱怨。在家公家婆和大兒子的協助之下，把不省心的李老頭押送到了中山。

林琅高燒初退，整個人有些清瘦。坐在約定的房間里，神情有些仄仄。

趙阿姨一看，越發愧疚不已：真是太自私了，只顧著自己家人，根本沒有想到過林大師的身體。她這一念起，那邊林琅就聽到了系統的通知聲：

「【系統】：幫助李大有驅除蠱蟲，收到趙婉華的感恩功德分500分。」

林琅想起為了她家老頭，整整花了4700點功德分，心情更加不美麗，恨不得把那好色老頭狂揍一通——蠱蟲的確是外因，可要不是他自己老不死的花心，再多蠱蟲怎麼能爬到他身體里？那個何溪也不是個好東西，林琅恨恨想著，等身體進階自保能力更強后，必須得恨恨削那女人一頓！

李大有第一次見到林琅，完全不知道她為自己做的事，還一副愛答不理的難看面目。

都是什麼破事啊！

林琅忍了，待會兒讓你跪下唱征服，呵~

「我跟你說好的東西帶來了嗎？」林琅問趙阿姨。

「帶來了帶來了，就在門外。」

「拿進來吧。」林琅懶洋洋吩咐，她現在也看透了，不能一味客氣，很多時候世人是犯賤欠收拾的，你太客氣他反而蹬鼻子上臉；你愛答不理，他反而覺得你是高人、腆著臉來巴結。

一隻精神抖擻、雞冠光潔挺拔的大公雞被拎了進來。

林琅默默跟這公雞道歉，然後臉色一變：「關門，其他人出去，你們幾個留下。千萬不能開門，否則後果自負。」

她一開始說話，氣場就完全變了，整個房間里也顯得肅穆沉重，連趾高氣揚的大公雞都瑟縮起來。

林琅當著李大有、他大兒子、趙阿姨以及那兩位年邁的老人，鄭重其事：「接下來發生的事，會超乎你們的想象，但是不要驚叫、更不許亂跑，坐定看完。」

轉頭對李大有：「跪下，脫衣服。」

李大有保養得當的臉漲得通紅，指著趙婉華和自己兒子大罵起來：「你們這兩個剁腦殼的背時鬼！就是想這樣看我的洋相？千方百計把我弄到這裡，你們——」

一股陰柔的氣流堵住了他的嘴，林琅手下微微一用勁，把他壓著跪倒在地板，不耐煩命令：「快脫他的衣服。」

趙阿姨戰戰兢兢把他的上衣脫個精光。

「看著！這是其中一隻。」

林琅瞪視著他弛的皮肉，蠱蟲似乎有知覺，躲進了身體最深處。她用力凝視，終於找到其中一隻。她伸出右手割破了一點自己的指尖，一顆圓滾滾的血珠涌了出來，再並指如刀，在他身體表面開始畫符籙，漸漸的，李大有下腹上凸起鴿子蛋大小的包塊，順著林琅血珠的方向往上涌動。

李大有驚駭看著自己的肚子，瞪目結舌，差點要暈倒。

其他幾個也是嚇得往邊上縮，只有趙阿姨勇敢站到前面大喊：「就是這種東西！大有你看啊！你就是被這些東西蠱惑了！」

「安靜。」林琅再次發力，包塊順著肚臍、胃部、胸口一路艱難往上。

李大有看著那包塊越來越上，喉頭不由自主發出「嗬嗬」亂喊聲，驚駭欲死。

那小包塊跟著林琅的手勢一直過了胸口，忽然往右，來到了肩膀，再順著胳膊、肘部、小臂，來到了右手無名指指尖。她左手猛地掐住他的無名指，口中喝道：「起！」

一團黏糊血液「滋」地噴涌而出，林琅右手抄起桌上準備好的玻璃盅，迎頭截胡。

其餘眾人皆屏聲息氣，恐懼盯著這個玻璃盅。

「這就是蠱蟲，它藏在你的體內，讓你對何溪愛之入骨、言聽計從，呵呵。你們看。」林琅翻出一隻小鑷子，從血液中夾出那隻猙獰可怖的小蟲子，那有些蔫蔫的蟲子被挾持著，還不忘張牙舞爪。

李大有隻覺得一團寒氣在心裡亂鑽，想到這東西竟然是從自己身上擠出來的，頓時張口欲嘔。林琅早有準備，示意他大兒子端起臉盆裝著。

「你們再看。」她把這隻奄奄一息的蠱蟲靠近大公雞，幾乎是瞬間，蠱蟲暴起跳躍進入了公雞的身體，大公雞慘叫一聲，掙扎幾下后就趴伏在地上不再動彈。

其他人再也忍不住驚懼，尖叫著往林琅身後躲去。

林琅慢條斯理把蠱蟲再度驅出，點著打火機把它丟火里燒死，再把呈乾屍狀的大公雞丟進垃圾袋。

不是林琅要如此嚇唬他們，實在是世人愚痴，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林琅只好用這麼直觀的方式教育他們。當然——

「【系統】：幫助李大有驅除蠱蟲，收到趙婉華的感恩功德分2000分。」

「【系統】：幫助李大有驅除蠱蟲，收到李大有的感恩功德分2500分。」

「【系統】：幫助李大有驅除蠱蟲，收到李大有雙親的感恩功德分800分。」

「【系統】：幫助李大有驅除蠱蟲，收到李大有兒子的感恩功德分500分。」

既能教育世人，又能在同一件事情上收穫更多的功德分，何樂而不為？

即使是數學渣，林琅也算清了：嗯，所收穫的功德分超過了4700了，這還差不多！不枉費勞紙跑到泰國吃了那麼大個苦頭。

李大有把膽汁都嘔吐出來后，一下子跪在林琅面前，抖抖索索問：「林、大師、林大師，我剛才聽你說這是其中一隻？我、我身體裡面……」

他自己都不敢再說，也不敢看自己的肚子。

他爸媽、他兒子像被瞬間點醒，同時又往後退了幾步，意圖非常明顯。

只有趙阿姨勇敢上前，跪倒在林琅跟前：「林大師！林大師！您好人做到底，麻煩您行行好，救救我家老李吧！」

林琅嘆氣：「李大有，你該感謝你有個好老婆，如果不是她，你現在的下場……不過，今天不行了，近段時間也不行。這樣弄一次，耗費的元氣太大，我沒法接著驅除蠱蟲。」

李大有看著結髮老妻，涕淚齊下：「是，我錯了。老婆，謝謝你！」

「大師，那這半年我家老李該怎麼辦？要是那些蟲子亂跑？」

林琅轉頭看李大有：「你不能再靠近何溪，她身上有一隻母蟲，所以你身上的那些雄蟲特別喜歡你靠近她。只要你不跟她接近，半年內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要等半年您才會恢復元氣嗎？」李大有癱坐在地上，「大師我把全部身家都給你，能不能立刻幫忙把這些東西弄出來？」

「我無能為力。這東西太邪門了，很難對付。」這次真不是林琅弄虛搞怪了，她的確力有不逮，「你們要是有心，多做善事，多積陰德，保持心境平和，我馬上要閉關修鍊，等我出關后再幫你驅蠱吧。」

言畢，林琅起身準備走人。

「哦，對了，那隻公雞也要燒掉，免得留下後患。」

林琅安心回家，跟爸媽過了一個元旦假期，龜縮在自己的小香閨里勤奮修鍊，連沈歆連連邀請要給她祝賀生日，她都沒有出去——

萬一那胖老頭衝到中國來，勞紙生命都有危險了，還過個屁的生日啊？

今天我陪你過生日，明年你陪我過忌日咩？

胖老頭猙獰可怕的臉時不時出現在她夢裡，弄得她日日夜夜像上緊發條的鬧鐘，無時不刻努力，回報還是很豐厚的：林琅通過了初級修鍊，兌換了中級身體秘笈繼續修行。除了吐氣入定、淬體提純之外，開始學習運用、操控身體丹田處的氣流，爭取把身體經絡弄得更結實，不至於被火一燒就痛。

按照中級秘笈所說，如果身體完全達到中級，那就可以水火不傷、連普通刀子也扎不透皮膚呢！

她爸以前說過：學武持劍之人其實比常人更容易有生命危險。

林琅以前不明白，還跟她爸辯論過，但現在她懂了。她爸說的沒錯。學武持劍之人看似武功高強，但正因為他習武，所以遇到的危險也更多。常人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知道自己的軟弱，所以反而會規避危險。

這次泰國之行，林琅意識到自己已經走上與危險相伴的道路。

功德分漲得越來越慢，之前做的好事再怎麼翻來覆去做，也無法讓功德分迅速增長。她即將面臨的是面對更難、更危險的任務，所謂的做好事，肯定也會越來越危險。

行善之路，除了獎善，也要懲惡。

林琅覺得自己沒有準備好，系統卻迫不及待：世界那麼大，趕快去闖蕩掙功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