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究極劣星和萬能星塵（四）

「是這樣嗎？」段青聽了內魯的話，似乎覺得自己的前途突然變得寬闊了起來。不論在哪個世界，自己辛苦修鍊的內力也好，還是靈力也好，都沒有機會展示它們的價值；如果真是這樣，段青將不亞於再次獲得一次新生。

「是的，每一個階位的靈師，在其靈力到達一個瓶頸的時候，都能夠通過靈媒，也只能夠通過靈媒進階。」內魯看著女孩激動的神情，認真地回答道，「因此是否有足夠的靈力進階，這才是天才與廢物之間的差別。天才，都是通過辛勤的努力才能誕生的，因此和血統沒有任何的關聯！」

「嗯……」段青的眼睛里再次有些發熱，因為自己頭一次得到了某種認可。

「小青，和那些所謂的天才相比，你有更大的選擇尋找你自己需要的靈媒屬性，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被掌握在命運的手裡。」內魯用手抹了抹女孩的眼角，溫和地蹲下了身子看著她，「所以你的守護星塵是最好的，是萬能的守護星塵！你一定要好好的利用它，知道嗎？」

「是！……」

。。。

。。。

星芒大陸的人類文明可以追塑到兩千年之久，從最開始脫離了石器的氏族公社，到現在使用鐵器的帝國文明，人類的智慧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發展。而最後的結局，卻是因為文明而引發了戰爭，形成了現在大陸上王國林立、城主為尊的局面。表面上臣服於帝國統治的領主們各自為政，帝王令不出都門，星芒帝國的國力幾乎還比不上強盛的王國和公國。

而造成這種局面的最終者，竟然是靈師。這些曾經為保衛人類與和平誕生的戰士們，也漸漸不再像原先那樣守護著自己的使命，而是充當了各個領主們的軍隊戰力，用敵人的鮮血鞏固著自己的地位。而且，靈師的人才挑選也漸漸變得功利化和籠統化，許多古老而神秘的修行方法現在也逐漸被遺忘。

沒有人再知道那神奇的守護星塵是怎麼誕生的，也沒有人知道它們最初的形態是什麼樣子；有關於靈師，只有普通的人民依然相信那個美麗的傳說。在幾千年前，人們還穿著樹麻和獸皮，圍坐在火堆旁守護著自己的山洞的時候，垂涎在森林深處的靈妖們則肆無忌憚地吞噬著這些善良的人們，並且用它們的生命補充著自己的修為。

靈妖，是一種修鍊成妖魔的野獸，它們有著不亞於人類的智慧，但保留著噬血的野性。它們的存在，成為了人類生存最大的威脅。終於有一天，創世之神賜給了人類靈之水晶，人們通過它誕生了一批守護自己和親人的戰士——靈師。

傳說最初的靈師們沒有任何的靈術和屬性，只是憑藉強於常人的力量守護著自己的家園，並且通過獵殺的靈妖不斷的提升著自己和後代的實力，成為了人類最大的依靠。人們也因為有了穩定的生活，開始建設並發展自己的家園。不到兩千年的歲月里，人口數量已經突破了十位數，而且興盛的帝國時代也悄然在大陸上倔起。

因此在普通人的眼裡，靈師永遠是神賜的戰士，是永遠守護人類文明的使者……

…

…

街上的人流熙熙攘攘，雖然這裡是海德堡城域的邊緣，但每月的幾次「集市」卻一直是領土之間物品流通的重要口徑。段青一邊跟在內魯身邊慢慢地走著，一邊回顧著師父這幾天給她灌輸的靈師的知識。她知道這些知識未必有用，但她寧願相信一些傳說，就像那些淳樸如自己父母般的普通人民一樣。

「出了城域之後，我就帶你去尋找合適的靈媒。」內魯仔細地挑選著一些東西，不時的對段青說著自己的安排。「其實你真正需要的靈媒只有一個，就是幫助你進階的那個靈媒；在此之前，我們可以在這裡找到有用的靈獸，先幫你把缺少的那兩枚星棱補齊。」

「靈獸？」段青覺得自己接觸的信息太快了一點，一時還來不及都揉進自己的腦子。內魯笑著回答道：「靈獸，就是還沒有修鍊成靈妖的野獸，卻有成為靈妖的資格。說通俗點，它們就是介於普通野獸和靈妖之間的准靈妖，就像現在的你一樣……」

「師父……」段青發出了一聲抗議。

「啊，這個比方的確不太恰當。」內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牽著段青的手繼續走著。「一般來說，靈師與靈妖之間的實力是對等的，但因為智慧的差距，所以靈妖的修鍊時間遠比人類要漫長。比如說一個三棱靈師，他的實力與修鍊到七十年的靈妖是基本相等的；如果這個靈師需要進階成為大靈師，他需要的就是超過一百四十年修為靈妖的靈媒了。」

「原來是這樣？」段青聽了似乎有些擔心，「要獵殺實力高於自己一個階位的靈妖，這好像是很危險的事情。」內魯笑著說道：「是啊，所以靈師尋找適合自己的靈媒，一般都不會親自去獵殺靈妖，而是像我們這樣在市面上來挑選。獵殺靈妖大多由專門的團隊去完成，也是從學校畢業后的靈師們的一項專門的職業。關於團隊的設置，我以後會慢慢跟你講，現在嘛……嗯，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段青順著師父的聲音望去，發現了一個店面非常講究的輔子；輔子里陳列著各種形狀各異的水晶，都有拳頭大小，盛放在特殊的透明容器里。這些水晶的顏色以紫色最多，青色其次，最少的幾枚綠水晶則鎖在玻璃櫃里，看來相當的珍貴。

「這就是靈媒，從被獵殺的靈妖身上所獲得的。」內魯指著那些水晶對段青說道，「靈媒的價值很好區別，就是憑它們的顏色就能夠判定出年限。當然，個別的變異靈媒除外……但你現在需要的不是這種靈媒，而是靈獸的靈媒，但因為這個大陸上除了你一個買家需要外，沒有人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所以……」

「那我們怎麼辦？」段青看著那些形形色色的靈媒，一時間有些陶醉了，真想早點擁有自己的星塵屬性。

「去這邊，我們自己從靈獸身上拿！」內魯說著，帶著段青走向了一個牲畜市場。路過了不少家禽區，他終於發現一個野味區攤位前放著數十個大鐵籠子，籠子里關著一些形狀奇異的野獸，不時會有野獸發出一些咆哮；攤位前圍站著不少的行人，但可能是因為價格的關係，一直是看得多買得少。

「我這幾天說的東西，你應該都能夠了解了吧？」內魯牽著段青慢慢地走到了攤位前，段青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是，找到兩個修為年限還不到七十年的准靈妖，讓我獲得它們的靈媒補齊缺失的星棱，最後再尋找一隻修為超過七十年的真正靈媒，讓我進階成為一個靈師。是這樣的嗎？」

「不錯，孺子可教！」內魯非常喜歡這個聰明的孩子，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不過對靈媒的挑選，我們不用那麼死板。因為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發覺你的靈力不僅相當強大，而且非常的純正，如果加入了其他的靈力反而不適合你，所之前的兩個靈媒我準備為你打下牢固的身體素質。至於最後的突破屬性，你一定得聽我的安排，否則會走和我一樣的彎路的……」

內魯說著，拉著段青擠開了人群，開始仔細挑選著這裡的靈獸。對普通人來說，購買靈獸多半用來食用，因為這種動物比之一般的家蓄那可謂是大補；獵殺它們的多半是一些沒有前途的低端靈師，靠這些獵殺活動維持自己的生活。至於那些有能力的高等靈師們自然會獵殺專門的靈妖，並專門給需要它的低級靈師提供靈媒，收入與這裡的小攤主們不可同日而語。

「這隻尖耳犬多少錢？」內魯其實早就看中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他不會直接去問那個價格，不然肯定會被當肥羊宰。攤主見這個老頭一眼就相中了「賣相」最好的尖耳犬，暗喜今天來了一個外行，連忙回答道：「十五兩銀鈔，不講價！」

這麼貴！段青用手捂了一下胸口的銀卡，似乎明白靈師不光是一個偉大的職業，更是一個賺錢的職業。等真正成為靈師之後，一定要自己去獵殺靈獸，要不這種花錢的辦法誰耗得起？

「那這隻青紋蟒呢？」內魯似乎失去了興趣，轉面看向了另一隻籠子。攤主好像有些失望，雖然這隻青紋蟒的年限比那隻利牙犬要長得多，但在這種「外行」人面前，他只得稍稍壓了一下價錢：「嗯……九兩銀鈔……如果想要的話，這隻可以打折的……」

哼哼，你這小子和我玩套路？內魯的嘴角輕輕勾起，隨後又問了幾個毫不相關的東西，最後終於把目標索定在了邊緣最小的那個籠子上……

那是一隻周身長滿紅色絨毛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