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你喜歡嗎?
元寶這輩子的揍都在這兩天挨完了,她小手一攤,把臉埋在手心裝哭,狼哭鬼嚎地迎來了第二個大巴掌,是真的很疼,她四腳用力拚命往前爬,無奈賀東風力氣很大,將她牢牢控制住。
「相公相公!別打了!我還發燒呢!就算你不念我是病號,你也考慮一下我的肚子,萬一我懷孕了呢!萬一我的肚子里已經有了你的寶寶呢!說不定是雙胞胎呢!或者龍鳳胎!你打我不要緊,你打掉寶寶怎麼辦?」
她不亂說話還好,說了這樣一堆亂七八糟的,反倒惹火上身了。
賀東風拎小雞仔似得又利索地把她翻到正臉朝上,「我沒碰過你,孩子哪裡來的?你確定這裡有雙胞胎龍鳳胎?」
元寶傻了,緊忙捂住自己的小腹,堅決搖頭否定,「不!只有屎!」
這小丫頭,總是這麼粗俗,沒有半點好習慣。
「現在能數明白你到底有哪些老公了嗎?」
元寶急得快哭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就結過一次婚,哪來的別的老公?」
沒有證據他不會亂說,他拿起元寶的手機,打開黑名單給她看,「這個號碼昨天早上給你打電話,自稱你老公,還有你黑名單里的這些號碼是怎麼回事?正常情況下誰的黑名單里會有這麼多號碼?」
元寶捧著和她臉差不多大的手機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這些號碼是我以前的一個鄰居的,他老是給我打騷擾電話,我嫌煩,就拉黑,他就換號碼再打我就再拉黑,不過,他出國了呀……這個新的號碼是誰我不認識。」
「他叫你寶寶,說他回來了,應該就是你那個鄰居。」
元寶嫌棄的表情讓賀東風舒心不少,她一邊揉屁股一邊給自己提褲子,「我在認識你以前,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你就甭想在我身上挖出秘密了,不過我不找對象不代表沒人追我,怎麼說我也是考古系一枝花。」她雙手托腮,硬生生將自己托成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眉飛色舞的小樣兒一點也不像個病人。
「再說了,東風相公,你應該自信一點,你在我眼裡那是天神下凡,人間這些小蔥小蒜,不該放在眼裡的。」
賀東風重新坐回椅子里,「我很自信,只是對你不信任,喜歡我和忠於我是理所應當,不過我不能保證,喜歡我和忠於我的途中,你不會瞎。」
元寶拉過東風的大手擱在屁股下面,撒嬌一樣請求到,「給我揉。」
***
元寶要打針了,小護士怎麼哄她都不啃伸手,賀東風在走廊接完電話回來,就見元寶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頭枕胳膊,死死壓著自己的手,一副惹不起的大爺樣兒,「不是我不配合你們,是我老公實在太愛我,我老公說了,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女老少包括小貓小狗,想要摸我的手,必須經他點頭同意。」
她晃著小腳一搖一搖,接著說,「沒辦法,現在呀,條件好一點的男人都這麼高要求難伺候,我看你們老是盯著我老公看,這叫什麼呀?只看到狼吃肉,沒看到狼挨揍,我要是小護士今天摸這個男人明天摸那個男人,腿都被打折了!」
「還有啊,我老公呢,看著挺乾淨挺利索個帥哥,其實可邋遢了,逢年過節才洗澡,平時不洗澡不洗頭,睡覺不洗腳,一個月刷一回牙,天天吃大蒜大蔥和韭菜,沒事兒就搓腳泥,搓完泥就摳腳皮,他還有腳氣,腳臭的連蚊子都不靠前!」
兩個小護士被她說傻了,面面相覷,「不能吧,你老公看起來……」
「說什麼看起來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看起來的都是假象,就我這胸你們看我這胸,假的!以前我胸小,他就逼著我隆胸,逼著我抽脂,我不去,就打我,抓著頭髮就往牆上撞,疼的我……哎。」
賀東風臉色鐵青的走近,驚弓之鳥元寶立馬躺得和棺材板一樣規矩筆挺,笑容諂媚,「親愛的老公,你回來啦!我沒有讓別人碰我的手,你不要生氣不要打我呀!」
這就是一個半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活寶,適當的家庭暴力很有必要,賀東風泰然地坐回她身邊,開始準備給她扎針,「你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
元寶苦著臉笑,「呵呵本寶個噠,我改名叫元倒霉蛋兒得了。」
打上針粘好膠布,賀東風揮開還在身邊看自己熱鬧的兩個小護士,冷言冷語道,「你們無事可做了嗎?需要我去投訴給你們找些工作嗎?」
護士離開后,元寶用小腿一勾被子,兩眼緊閉,「那啥親愛的,我先睡了,你自便,不用客氣,該吃吃該喝喝,當自己家就成了。」
她以為一睡了之萬事大吉,不料賀東風直接撐開她的眼皮,強迫她看向自己,「我有你說的那麼骯髒不堪嗎?」
他可是清楚記得,每次都是元寶在外頭滾了一身土渣球一樣的滾回來往他身上扎,而自小就有輕微潔癖的他,每每都嫌棄的無以復加。
至於毒打她,更是無中生有,他那種打,怎麼能叫「毒」。
元寶的眼皮被扒的像鬼一樣,任他為所欲為,「做女人難,做你這種男人的女人更難,你根本體會不到我的痛苦。」
「我看不出你有任何痛苦,你搖頭晃腦的損我,簡直不亦樂乎。」
「我呸!」元寶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兩隻眼睛瞪得跟大鈴鐺似得,連酒窩就氣出來了,「痛苦痛苦你懂不?我很痛苦!我跟所有女孩子一樣,希望自己老公帥氣英俊多金又有才華。」
「顯然。」賀東風打斷她,「你比所有女孩子都幸運,你擁有了這樣的丈夫。」
「低調低調,不要這麼傲嬌。」她拍拍東風的肩頭,一臉我知道你棒呆了你不要顯擺了的表情,「女孩子們都希望自己嫁得好被羨慕,嫉妒也成吧,但是,僅限於被羨慕和嫉妒,被覬覦就不行!搶我老公者,必斷其胳膊腿!我看那兩個小護士整天不是盯著你的褲襠就是盯著你的屁股看,我得斷了她們的念想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
賀東風很意外,「原來我的下半身和我的上半身一樣有魅力。」
「……」
賀東風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總是里裡外外的接電話,元寶說想吃小火鍋,他冷冰冰的回應了一句「不行」又消失在門口,再進來時,她抓緊時間說一句「我想吃蟹粥煲」,賀東風點頭,「可以,樓下就有,等你打完針我帶你下去。」
元寶終於安心的睡著了。
蟹粥煲比較耗時間,賀東風忙完后看到元寶睡了,就去醫院外的酒樓預定,親自挑了一隻肥螃蟹入粥,交過訂金后回到病房。
從他離開到回來,前後不超過半小時,他不認為會出現任何意外,事實出乎他的意料,當他正準備推開病房門時,竟從門上的玻璃處看到賀南羽站在元寶身旁,手指正按在流速調節器上。
他迅速推門而入,幾步跨到床邊揮開南羽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拔掉元寶手上的針頭,顧不得睡夢中的元寶皺眉喊痛。
賀東風的視線始終圍繞在賀南羽的雙手兩側,她穿著修身一步裙,身上沒有口袋,他便不客氣的拿走她的手袋,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扣,還一腳踢翻垃圾桶,賀南羽拘謹的站在一旁,滿眼不解和茫然,模樣無辜極了。
「東風……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任何意思,為了我太太的安全著想,當有陌生人進入病房我必須警惕。」
賀南羽苦楚的笑笑,「你懷疑我給元寶的針管里推別的葯?我在你心裡是會要別人命的壞女人?我只是單純的來看看元寶。」
他對賀南羽的辯解和委屈不感興趣,戲演得太多,他也就看夠了,「你怎麼知道元寶在哪家醫院?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是我聽到大哥跟你打電話……」
「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問元寶在哪兒而是偷聽?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元寶的事情?你在心虛嗎?」
賀南羽咬著下唇不說話,拳頭攥得死死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為之動容,賀東風也不例外,可他知道,現在的賀南羽,已經不復當初。
元寶睡得很沉,他彎腰捏捏她的臉頰,輕輕推動她的肩膀把她叫醒,「元寶?醒醒。」
元寶不知夢到什麼東西,舔著嘴唇睜開睡眼,一把摟住賀東風的脖子,在他唇上狠狠啄了一口,「好甜好甜……」
賀東風皺眉瞪她,「醒了嗎?」
元寶對他的冷漠十分不滿,抻著懶腰翻身,一下就看到了站在她床邊淚流滿面的賀南羽,驚訝的坐起又驚悚的往賀東風懷裡鑽,小聲問,「相公,你是不是動手打人啦?」
賀東風垂眸,再次瞪她,他想打人需要自己動手嗎?被他親自動手打過的,只有元寶一個人。
他踢了一腳床下元寶的灰色小皮鞋,元寶立刻會意地往鞋子里一蹬,可精神雖好,身體到底還是虛弱,站起來時一陣恍惚,又一屁股坐回床上。
眼前高大的身軀突然靠近,賀東風沒有伸手扶她,而是直接兜住她圓圓的小屁股,從正面把她抱了起來,元寶雙臂摟住他的脖頸,雙腿夾上他的腰腹,微微發燙的額頭抵在他的頸窩,乖巧極了。
這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覺得,身高迷你也有好處。
她一邊對著賀東風的耳朵吹風,一邊用只能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東風相公,我好喜歡這個體位,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