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可憐的元寶
岑邇尼吐掉嘴裡的血沫,嘲諷的笑道,「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是,就是我親的,不過東風。你是不是太多疑了,就憑藉她唇上一點小傷就可以判斷她在外面有男人了嗎?」
他當然不僅僅是憑藉這一點,元寶不會輕易說出不念大學這種話,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就算是怕自己生氣發火,也最多是跑回來撒撒嬌鬧一鬧,不至於那麼嚴重,一定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她想逃避的事情,還有她唇上的傷,一看就是新傷,元寶平日里嬌氣的很,要是她自己弄的,肯定會趴在他懷裡求抱求安慰,顯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了傷。
什麼情況下會讓她感覺不到自己唇上有了傷口呢?
這算是他多疑嗎?因為在意才會多疑,他多多少少也是了解岑邇尼是個什麼樣的人。
「接受不了你的女人在外面有其他男人是嗎?那說明你沒有完全吸引她的視線。你最好不想跟她過了,我比你寬容比你大度比你會寵女人,你上一秒跟她離婚我就願意下一秒跟她扯證!」
岑邇尼既然敢挑釁自然就不怕挨揍,賀東風連著兩拳打在他的腹部,他當即噴出一口鮮血,同學們都嚇壞了,尤其是女孩子,尖叫著又不敢上前來拉,幾個男生過來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兩個人分開。
賀東風甩開抱著他的兩個男生,直指岑邇尼,「我的女人永遠是我的,你連惦記的資格都沒有,不要再靠近元寶,這絕對不是一句簡單的警告。」
岑邇尼也掙開同學們的攙扶,一臉的大無畏,「靠近了又怎麼樣。你會知道嗎?元寶會告訴你嗎?」
大家一聽這話,又是要干架的節奏,立刻再次擁上來。
賀東風已經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怒火,否則他真的會把岑邇尼揍死在這裡。
情緒漸漸平穩,他不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就朝自己來時的方向走去。
來路暢通,回去時卻在高速上堵車了兩個多小時,前方有連環事故。
眼眶的裂口出了不少血,他翻開遮陽板上的小鏡照了照,拿出紙巾簡單的擦掉血珠,憤恨的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
跟元寶結婚的時候他怎麼沒看出來這小女孩還有這樣勾人的本事,那時看她長得像個肉丸子,整天獃獃的總是一個人在角落裡嘀嘀咕咕擺弄東西。他舔了舔嘴角,想起元寶勾引自己時使用的那些小花招……
他無法接受也根本不可能接受,那些風情萬種的小動作出現在別的男人的視線之內,如果有,他能把那人的眼珠子挖下來。
他的電話一直在響,拿起來看了幾次都顯示元寶的名字,終於有一次,顯示著賀東弋的名字,他才接聽,結果聽到的卻是元寶的聲音,「喂?你為什麼要去跟老師打架!你在哪裡!現在在回來的路上嗎?」
賀東風二話不說直接掛斷,順便將手機關機。
回到市區時正逢下班高峰期,等他進入賀家大門時。已經將近8點。
客廳沒人,但樓梯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他換上拖鞋準備去拿醫藥箱處理傷口,就聽元寶的聲音在後面急促的響起,她小跑著追過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要關機?你幹嘛好端端的跑去找人打架,現在同學們都知道了,很快全系全校都要知道了,有個女學生的老公跟老師打了起來!你……」她伸手去拉賀東風的手臂,被他不耐煩的甩來,她兩步竄至他的身前,見到他眼角的傷,便驚得忘記了說話。
「相公……你的眼睛……」
賀東風拿到了醫藥箱,沒有搭理元寶,直接上樓回房。
他在浴室的鏡子前仔細處理傷口。元寶安靜的趴在門口,不知話該從哪說起,直到賀東風在受傷的眼角貼上創可貼,收好醫藥箱,她小小心翼翼的問道,「痛不痛?下次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賀東風沉默的與她擦肩而過,衣服都沒換就又回到客廳,「婷婷,給我弄點晚餐,隨便什麼,不要放鹽和醬油。」
婷婷剛抱著一團床單從二樓下來,聽到這話,緊忙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跑進廚房裡做飯去。
賀東弋從房間里抱著糖果盒下來閑逛,見到東風回來不由一怔,「回來了啊,聽說你跟岑邇尼打起來了,誰贏誰……賀東風轉頭看向他時,他一眼看到了他眼角的創可貼,低聲咒罵一句,三步並作兩步的邁下台階衝到賀東風面前,一把端住他的下巴,「操,岑邇尼打的?」
賀東風沒說話,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鎮礦泉水打開喝了兩口,坐在餐桌前等待用餐。
哐當一聲,賀東弋把手裡的鐵製糖盒摔在桌子上,掏出手機就往外走。
他在打電話發脾氣,元寶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但偶爾幾句國罵卻顯得十分清晰。
「活他媽的該!我不管因為什麼,也不管你兒子死活,我弟弟傷在眼角,要是眼睛有個三長兩短你八百個兒子拿命換我都不幹!」最後一句,他是站在門口喊出來的,元寶跟賀東風都聽得清清楚楚,賀東弋氣得兩道劍眉擰成麻花,徑直走到餐桌前,拉開賀東風對面的椅子坐下來,「我剛給岑邇尼他老子打電話了,他老子說,你把他兒子打進醫院了,一盆一盆吐血,你用的什麼技能啊你?還真往死了打嗎?好歹也一起玩到大的,怎麼說翻臉連個好娘們兒都不如?」
元寶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驚訝的捂住嘴巴,賀東風會動手打人已經很令人意外了,居然還能把人打到住院。
「為什麼跟他打架?」
「沒有為什麼。」
「岑邇尼的老子要找我算賬,你不告訴我,我怎麼跟他算明白這筆賬?」
「讓他來找我,我跟他算。」他波瀾不驚的回應。
元寶走到他身邊,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相公,不要生氣了,你已經很厲害了,你都把他打到醫院裡了,你贏了。」
賀東弋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看起來似乎確實是你贏了。」
賀東風不著痕迹的躲開元寶的手掌,嘲諷道,「我沒有贏,只是做了該做的而已,我在告訴他,屬於我的東西誰也動不得,既然口頭警告無效,我只好換一種方法。」
賀東弋看看元寶又看看賀東風,眉眼一高一低的琢磨起來,「因為……元寶?」
兩個人都沒回答。
賀東弋話鋒指向元寶,「你認識岑邇尼?」
元寶支支吾吾半天,說,「他是我的帶隊老師……」
剩下的話不用多說,賀東弋已經清晰瞭然。
他一邊抽煙一邊思忖著,最後在婷婷把一碗沒有任何鹹味的蛋包飯端上桌時,才慢悠悠的開口,「你們兩個感情的事,我不插手,是好是壞你們自己承擔解決,外面的事就交給我,先吃飯吧。」
賀東風喝了半杯水才開動,飯也只吃了一半,雖然餓,但沒有胃口。
賀東弋見他吃了一小碗都不到的量,立刻翻臉了,「你給我吃貓食呢?吃完!」
「不好吃,沒有味道。」
賀東弋偏頭瞪向婷婷,小姑娘立馬緊張的擺手,「別罵我別罵我大少爺,是小少爺自己說不放鹽不放醬油的!」
賀東弋這才沒有遷怒於她,「給他熱杯牛奶,送到他房間里。」
婷婷麻利的消失。
元寶亦步亦趨的跟在賀東風屁股後面,他去浴室洗澡,她就犯錯誤的小孩子一樣站在門口等著,婷婷送來牛奶,她幫賀東風放到床頭,等他穿著浴袍出來時,她主動端著送到他手邊,「相公,你都沒吃什麼東西,喝點牛奶吧……」
賀東風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回床邊,從床頭拿過電子體溫計測了一下,36度5,可以不用打針吃藥了。
他坐在床上,元寶也坐在床上,還端著牛奶,「相公,喝吧,我喂你?」
說著,她就把杯子遞到賀東風唇邊,他板著臉,看不出喜怒,元寶只能從他的眼神之中猜測,可他又不像賀東弋那樣把所有風雨和歡喜都放在眼睛里的人。
東風垂眸盯著她的手腕看了良久,一點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關於你和岑邇尼的事情。」
元寶搖頭,「我跟岑邇尼什麼事情都沒有。」
賀東風沒再繼續追問,接過牛奶,試了一下溫度,隨後一口喝完,放下杯子,躺進被子里。
「相公,你不是最愛乾淨的嗎?你怎麼不刷牙就要睡覺呢?」她撐著手臂俯身看他,另一隻小手搭在他的胸口,「相公,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去你的醫院上班,每天跟你朝夕相伴,好不好?」
她見賀東風不理自己,但也沒推開自己,於是整個人完全貼到他身上,在他胸口仰著小腦袋問,「相公,你不說話,就代表你默認同意了哦?」
元寶用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下巴,又去挑開他的居家服紐扣,在他鎖骨上輕輕勾了一下。以女帥巴。
他眼角的創可貼有些礙眼,元寶不敢碰,怕他疼,只好在創可貼的邊緣輕輕摩挲著,「相公,痛不痛,會不會落疤?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就算你丑得像土豆像蘿蔔,我也會愛你一輩子,說好一起到白頭,咱們誰都不許先焗油……」
她往上湊了湊,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個吻,賀東風沒有任何反應,視線虛飄在空中,元寶得寸進尺,又親了一口他的睫毛。
長而密的翹睫毛,是每一個美男子的標配。
然後,她吻了他高挺的鼻樑和眉骨,最後將吻落在他的唇上,「親你,你會推開我嗎?」
東風閉上眼睛,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柔軟還有熟悉的聲音,明明都是他喜愛的,可一想到他喜歡的東西被岑邇尼佔有過,他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元寶愈發淘氣了,等不來他的同意就直接大舉進攻,用力的吻著啃著,在他喉結上鎖骨上一口一口咬著。
賀東風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離自己,「你喜歡被人粗暴的對待是嗎?」
元寶搖頭,「我不喜歡被別人粗暴的對待,我又不是被虐狂,但是,如果是你,我怎麼樣都可以……」
話音才落,賀東風便翻身而上。
他的眼眸之中仍舊風平浪靜,可他的動作卻像要摧毀整個世界一樣可怕,元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賀東風,他粗魯野蠻的不像他,撕咬她的肌膚,撕咬她的唇瓣,連她的衣服都是被他一手撕開,元寶想讓自己躺得舒服一些,他卻全然不肯理會,霸道的控制著她的雙手和雙腿,只要她稍有不順從,賀東風就會更加粗魯的對待,讓她必須服從自己的安排,任他擺布。
元寶痛得直哭,賀東風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
他今天的時間格外長,元寶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去,每次一打算伸腿,就會被他一把按住。
她的兩個手腕全都被他捏紅了,房間里開著燈,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淺淺的粉紅卻像投入他眼中的木炭一樣,讓他愈燒愈烈。
「相公……等一……等!」
「嗚嗚嗚……我要碎掉了……」
「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相公……」
暴風雨終於停歇下來的時候,元寶已經感覺自己像被拆過一般,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躺在那裡當屍體,小肚子上那攤熱乎乎的東西慢慢冷卻下來,他起身去沖涼,元寶便一直等,等他回來處理自己。
吃完飯都要擦嘴巴,這個道理他應該懂。
結果賀東風回來后倒頭就睡,元寶自己處理好一切,委屈的爬上床。
枕邊的人已經呼吸長綿,她給他掖好被角,終是抵不住身體的疲倦,也睡下了。
夜裡,她翻身踢掉被子,凍得縮成一團,儘可能的尋找熱源,賀東風被她拱醒,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長嘆一口氣,又把她摟了回來,用被子把她包住。
元寶好像夢到了可怕的事情,直往他懷裡縮,含含糊糊的嘀咕著,「不要相公……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