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誰能告訴我,這只是場噩夢
白晉善問Victor,「你們最後見到小煜是什麼時候?」
Victor想了想,「就你進來前,十來分鐘前還在呢,然後就有客人把他叫過去了。」這才想起來,從剛剛蘇煜說去忙以後就沒看到人了,一直顧著跟峰子聊天沒注意到,「峰子,你有沒有看到他?」
峰子搖搖頭,「沒有。」
「沒事,你們聊,我去找找。」
白晉善在酒吧里晃了一圈,還是沒見到蘇煜,問了幾個人都說沒見到他,白晉善的臉色臭了起來,這時看到Victor一直衝他招手,白晉善走了過去。
Victor說話有些急,「李子說有客人喝醉了,要小煜送他去坐車,到現在還沒回來!」
「出去多久了?」
「不知道啊!可能從我這兒走開的時候就出去了!按道理來說應該早就回來了才對!」
峰子拉著Victor的手,安撫著他,「你先別急,冷靜點。」
「冷靜個屁啊!這酒吧裡面能有多少個好鳥啊!小煜傻乎乎就跟人走保不定得出事!」
一聽這話,白晉善直接走到人群里,拉起了正在跟人調戲的阿易阿嶺,又叫了幾個保安,「Victor,看著場子,我出去找人。」
「蘇煜你們都認識,大家分頭去找。」白晉善站在酒吧外交代著保安,「找到了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聽了白晉善的吩咐,酒吧里的保安很快散開去尋蘇煜。白晉善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讓阿易和阿嶺不敢輕易開口,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後。
白晉善停下腳步,眼睛定格在某一處——遠處,空蕩乾淨的街邊靜靜躺著一隻鞋子,白晉善翻過鞋底――37碼!
鞋子跟蘇煜穿的是同一個款式。那還是他帶著蘇煜去買的鞋子,跑了幾家店都沒買到蘇煜合適的鞋子,記得他當時還笑話蘇煜——一個大老爺們穿37碼的鞋子,這腳得多小?
白晉善提著鞋子看著幽深漆黑的窄巷,站了起來,看上去很平靜,但是總感覺那黑暗中似乎隱藏著什麼,「阿易阿嶺,我們進了巷子分頭找,不管是誰,只要見著有人就給我喊一聲!」
說完,他自己便先走了進去。
蘇煜赤著上身面向著貼在牆上,原本穿在身上的馬甲此時卻塞在他嘴裡,白色的襯衫將他的雙手捆綁在身後,臉上是未乾的淚痕,應是明亮好看的大眼睛,一滴滴眼淚奪眶而出。
噁心!真的好噁心!
蘇煜扭動著身子,想要甩開那些讓他感覺噁心的來源。男人抓著他的肩,將他扳了過來,黑暗中蘇煜看不到他的表情,肚子上又傳來了一陣痛楚,悶哼一聲不得蜷下身緩解那疼痛感,因為被男人揪著,所以也只是微微彎下腰。
蘇煜忍著痛抬腳踹了上去,男人很輕易地躲開,他拉住蘇煜抬起的腳,往前一扯,蘇煜整個人就失去重力摔在地方。背上一片火辣,估計是蹭破皮了,男人蹲下身,手上左右開弓,狠狠甩了蘇煜兩個大耳光,直接把蘇煜打得暈頭轉向。
蘇煜還沒從暈眩中緩過來,男人突然慘叫一聲倒在他的身側。
白晉善一身煞氣站在蘇煜面前,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到蘇煜痴獃地躺在地上,赤身luoti。白晉善面無表情靠近從地上爬起的男人,從他臉上看不到他的情緒,但是他的雙眼裡卻帶著濃濃的殺意!
男人罵罵咧咧捂著脖子,剛要進入正題卻被打斷,還是從背後被踹了一腳,「操他媽的!誰他媽的打攪老子好事?!信不信老子一起辦了你!啊!!!!!」
對於男人的叫囂,白晉善悶聲不吭,只是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緩緩抬起穿著休閑鞋的腳,用盡全力踩上男人那不安分的部位!狠狠碾著!
男人痛苦大叫著,腦門、脖子上的青筋盡現,雙手抓著白晉善的腳,臉上早已慘白無色。
白晉善放開腳,又照著他身上不遺餘力地一下一下踢著。
身後傳來一匆忙的腳步聲,「晉哥!怎麼了?!」是阿易的聲音。
一束燈光打進來,白晉善收起腳,走到蘇煜身邊,把他拉了起來,取下他嘴裡的衣服,松下他手上的襯衫套到他身上,「小煜,小煜,你怎麼樣?小煜,你跟我說說話,別嚇哥啊。」
蘇煜痴痴地坐著,看著白晉善的眼睛沒了神采。
「小煜,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有沒有怎麼樣?」白晉善搖晃著蘇煜,好一會兒蘇煜嚅動著乾燥起皮的雙唇,剛叫了一聲晉善哥便昏了過去。
白晉善將蘇煜抱了起來,冷冰冰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人,語氣狠戾地說,「給我廢了他!」
阿易阿嶺有些為難,「晉哥,他是泉哥手下的人,大家都是自己人,打也打了,要不就算了吧?不然泉哥那邊不好交待。」剛剛下手的時候他老吵著他是泉哥的人,阿易看了一下,認出了是新來的。
「即使是泉哥的人,這種只會出來丟人現眼的貨色不要也罷。放心吧,我會去跟泉哥說清楚,有事我擔著,不會讓他為難你們的。」白晉善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但是那清冷的語氣很有震懾力。
男人也不知道是被打懵了,還是酒沒醒透,一個勁兒捂著下身大喊大叫,聲音里雖然透露著痛苦,但是聽得出還是很有精神頭,「你大爺的!你動老子試試!老子是泉哥的人!」
阿嶺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暗罵一句——這個腦殘智障的蠢貨!一腳把他再次踢趴下去,「他媽的!就你嗓門大!」
白晉善讓阿易從自己的鑰匙串上解下一把精緻的小刀,接過阿易遞迴來的鑰匙,只留下一句給他點教訓,便抱著蘇煜抬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阿易給阿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拿著小刀拍拍壯漢的臉,笑道,「小子,真不巧,我們也是泉哥的人。你知道剛剛那位是誰嗎?也是,你一新來的怎麼會認識呢?那是我們以前的二把手,晉哥!雖然是過去式的,但你覺得泉哥會覺得哪個重要些?他會犯得著為了你一剛進幫里沒幾天的去跟晉哥翻臉?你太看得起你了吧?來,告訴哥,你是要左手呢?還是要右手呢?」阿易用刀輕輕划著他的手指。
阿嶺晃著手機,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在地上狼狽的人身上,也嗤笑起來,「看你這樣子,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一點眼力也沒有?」
「行了,阿易,你也別老逗他了,趕緊做完事兒,咱哥兩兒好快活去。」
阿易翻開刀子,抓住他的手。
男人見他們動真格的,掙脫得厲害,「放開我!混蛋!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阿易停下來,解釋說,「哦,忘記告訴你了,晉哥這人一向實在,他要的教訓要有實質性的,虛的他可不接受,你得給他留點紀念不是?晉哥這人也不貪心,你給他兩手指就夠了,多的也不要你的。」
「王八蛋!放開我!」男人不是吃素的,原本的力道就不小,這會兒是緊要關頭,那力氣就更大了,阿易一手抓著他,都有些抓不住了。
「叫屁啊叫!**沖腦的時候你就該想想有這後果!剛才不是還挺狠挺囂張的嗎?!這會兒知道怕了?我告訴你,晚了!惹誰不好非得惹上晉哥!活該了你!」阿嶺嫌他吵,直接一腳踩在他手腕上,「阿易,你小子下手可看準點,別往我腳上招呼!」
「得,你放心,我下手絕對不會偏差!」阿易笑著,刀起刀落,乾淨利索。
男人嗷嚎大叫,眼睛都瞪得快把眼珠子崩出來了。還沒等他嗷完,阿易一抬手,又是一根,十指連心,男人連自己的斷指都沒看一眼,直接就昏死過去了。
阿易拿出手機將他的斷指還有正在淌血的手拍了照,發了信息出去,收起手機,又將小刀在男人身上擦了擦,擦乾淨上面的血跡,「行了,可以交差了,嶺,把他丟遠點,省得死了還得給晉哥添亂。」
對於阿易阿嶺他們這種道上混的,斷人手指就跟殺雞一樣,不會讓他們有罪惡感,比起那些折磨得讓人生不如死的,他們算是很仁慈了,沒多讓他吃苦頭。
如果讓那位自己動手,這人估計真的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