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把胖女人折磨成了瘦竹竿
「眼睛還痛不痛?」裴澤析走出卧室,看到寧青青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小腦袋靠在她的胸口,已經睡著了。
寧青青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還有一點兒痛。」
「我看看!」裴澤析緊挨著她坐下,手捧臉,臉對臉,鼻子幾乎貼到了一起。
寧青青的眼睛布滿了紅血絲。
裴澤析灼熱的呼吸吹拂過臉頰,讓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眼睛很紅,睡一晚上,明早應該就會好了。」
在她純凈的眼中,裴澤析看到了自己的臉。
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內心,原來與寧青青,也可以這般的親近。
「嗯!」在裴澤析的眼中看到了異樣的波光流動,寧青青心慌的低下頭,抱緊孩子,低低的開口:「你能不能幫我把他們抱進卧室?」
「好!」
從寧青青手中接過小楠,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卧室,輕輕的把孩子放在床上。
給兒子脫了外衣蓋好被子,寧青青轉頭看向坐在床邊的裴澤析,猶豫了一下,怯怯的開口:「你今晚睡次卧,好嗎?」
「不好!」裴澤析一口回絕,大大咧咧的就躺到了兒子的身邊:「我今晚要和你們一起睡。」
他的回答在寧青青的預料當中,只能無奈的望著他。
「你不會亂來吧?」寧青青下意識的捂著胸口,就怕他會突然伸出魔掌偷襲她。
「放心吧,我只睡覺,什麼也不會做。」
他很努力的擺出正人君子的作風,連寧青青的手也不碰一下。
在寧青青的注視下,裴澤析緩緩站起來,松領帶,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溫柔的一笑:「我去沖澡。」
「嗯,去吧!」
寧青青的心裡很矛盾,既想和他睡一起,又怕和他睡一起。
徘徊了好久,她在裴澤析進浴室之後去次卧把被子抱了過來,打算和裴澤析各蓋各的被子。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裴澤析走出來,就被深秋的寒意刺激了感官神經,打了個哆嗦:「呼……好冷。」
他快步進卧室,看到那床多出來的被子便明白了寧青青的意思,也不多問。快速的鑽進去。
冰涼的被子給不了他溫暖,更加迫切的可望寧青青軟綿綿的身體,抱在懷中,不但暖和,摸起來也特別舒服。
但寧青青卻遲遲不上床,坐在梳妝台前捧著鑽石項鏈左看右看,長吁短嘆。
「你不睡覺只顧著看項鏈幹什麼?」
裴澤析裹緊了被子,依然冷冰冰沒有好轉。
「唉……我怕放在家裡招賊呢!」
寧青青把項鏈放進首飾盒,然後拖出床下面的行李箱。
行李箱里裝了些孩子穿不了的舊衣服,首飾盒就放在這些舊衣服的中間,藏得嚴嚴實實。
裴澤析手撐著頭,專註的看著她,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呵,如果賊真的要偷,隨便你藏在哪裡,他都會找出來偷走。」
「那怎麼辦?」寧青青嗔怪的看著裴澤析,都怪他,幹什麼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現在倒好,成了她的心理負擔。
「你應該放輕鬆點兒,別藏,隨便扔在哪兒,給孩子當玩具也可以,我敢保證,賊不會偷孩子的玩具。」
「呃,你沒聽說過嗎,賊進了門,連灰也偷一把走。」
她還是得找個時間把項鏈放進別墅的保險柜吧,別墅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執勤,應該沒問題。
「別說這些廢話,快上來睡覺了,好冷,果然是冬天來了。」
裴澤析擁著被子坐起來,伸手去拉她,硬是把寧青青拽到他懷裡,才滿意的笑了。
「你答應不亂來的。」
寧青青縮在他懷裡,小聲提醒他。
「我什麼時候有亂來?」裴澤析抱緊寧青青,大手隔著睡衣,在她的背上遊走:「我只是在你身上取暖罷了。」
「討厭!」寧青青嬌嗔的在他的胸口砸了一拳:「我才不要當取暖器,被子分開蓋,你蓋你的,我蓋我的,互不干涉。」
「一個人睡好冷。」
裴澤析很賴皮,抱著寧青青軟綿綿的身子捨不得鬆手。
「那……你和小楓小楠睡,小孩子火氣大,保證你晚上會流汗。」
她胖乎乎的小肉手推在他赤裸的胸口,心跳又急又快,不多時,寧青青的臉就像秋天的蘋果般紅透了。
被子里,裴澤析只穿著短褲,火熱的身軀不停的在寧青青的背上磨蹭。
「我睡得沉,怕壓到他們,還是和你睡,你肉多,不怕壓。」
他目光落在寧青青的脖子上,那裡有雷浩然留下的星星點點的青紫色痕迹,心口驀地一窒,眸底黯淡了幾分。
「放手啦,我才不要和你睡,和你睡根本睡不好。」裴澤析身上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鑽,害寧青青根本沒辦法心平氣和的入睡,特別是今晚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委屈和憤怒就像興奮劑,刺激著她,睡意全無。
「睡不好嗎,要怎樣才睡得好?」他刻意把唇湊到了她的耳邊,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鑽入耳心,讓她的頭皮莫名發麻,連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顫慄了一下。
「你……別靠我這麼近,我……還是去次卧睡吧……」
她心慌意亂,想要爬起來,卻被裴澤析死死的禁錮在懷中,他的腿甚至橫在了她的身上,壓得她差點兒喘不過氣。
「唔……壓死我了……」
她低呼一聲,喘著粗氣。
「這樣就壓死你了嗎,那這樣呢?」還沒等寧青青有所準備,他就翻身壓上去,高大的身軀就像一座山。
被壓得憋了氣,寧青青的臉上流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
「唔……快……快……快下來……」
裴澤析連忙雙手撐床,把身體的重量從她的身上移開。
「呼……你想謀殺嗎?」
寧青青喘勻了氣,狠狠的瞪他,手下意識的撐到他的胸口。
驚覺兩人的姿勢相當曖昧,她的臉更紅了,火燒似的滾滾燙。
「呵,我怎麼捨得殺你,還要你替我暖床呢!」
他厚顏無恥的說,身子猛的一沉,唇聽在她的小嘴上方,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寧青青心頭一跳,連忙別開臉,灼燙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臉上,留下濕濕熱熱的感覺。
「寧青青……」
裴澤析的唇還在她的臉上,含含糊糊的喊出她的名字,酥麻的癢從皮膚表層傳遞到了心底深處,使得心臟劇烈的顫抖起來。
「嗯?」小手不知不覺揪緊了身邊的被子,關節泛白,也難以緩解寧青青緊張的情緒。
喚了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裴澤析灼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臉龐上不斷的拂過,久久,沒有下文。
「你別這樣,快睡了吧……不然……白夏薇知道了又要生氣……」
也許她不該煞風景的說出白夏薇的名字,
她只是單純的想提醒他,白夏薇才是他的女朋友。
他應該要顧及白夏薇的感受。繼續和前妻糾纏不清,實屬不該。
「只要我高興就行了,別人的心情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雖然嘴上說不在意,可裴澤析還是從寧青青的身上下來,躺在了她的旁邊,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又一次抱緊了她。
他的懷抱很溫暖,可終究,不屬於她。
……
沉默了良久,寧青青幽幽的說:「裴澤析……如果你愛白夏薇,就該多為她著想,你和我見面,她生氣是因為她很愛你,付出了愛,她自然也希望你回報她同樣的愛,為了你們的將來,以後……你就不要到我這裡來了,孩子讓媽過來接,你隨時想見就隨時來接,好不好?」
為白夏薇,也為她自己,不想再繼續這樣不清不楚下去。
明明沒有愛情,卻又親昵得像愛人。
明明已經離婚,卻又同床共枕如夫妻。
領離婚證的那天就該徹底結束兩人的關係,拖到今天,也是了斷的時候了。
臉色發沉,他冷冷的問:「你真的這麼想?」
「嗯,真的,我衷心的祝願你和白夏薇幸福,你和她真的很般配!」酸澀不斷的上涌,有淚,迷濛了寧青青的眼睛。
「我和她配不配毋須你來告訴我,她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自然不是你這種普通女人。」
明明不想傷害她,可說出的話卻,又把她貶到了最低:「不管是身材長相學歷見識能力,她勝過你不止百倍。」
白夏薇的優點多不勝數,卻不能帶給他家的溫暖。
也許正是這個原因,他還未有娶她的打算。
「是啊,她那麼好,你更應該好好的珍惜,不要再傷害她……」
寧青青在心裡暗暗的說,也不要再傷害我。
她垂下眼眸,把淚水含在了眼眶中,哽在喉嚨口的酸澀,讓她喘不過氣。
「別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說不。
「好吧,你知道就好,相信你也很清楚,你該抱她睡覺,而不是抱我。」
這樣親昵的行為不是應該只存在於愛人之間嗎,她和他,從來就不是愛人,相擁而眠,便是出格。
「我就喜歡抱你。」他霸道又蠻橫,根本不顧別人的感受。
裴澤析越想越生氣,在寧青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疼……」她知道,這是他的懲罰,痛叫一聲之後,只能無奈的承受,只求他別懲罰得太過火。
幸好,他只懲罰了她一下,便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睡得很香,可寧青青卻失眠了,一整夜,輾轉反側,每當她將要掙脫鉗制的時候,他就會在半夢半醒間把她拉回去,緊緊的禁錮在他寬厚的胸前。
雖然寧青青不想和白夏薇吃飯,更不想聽她說違心的話,可裴澤析已經安排好,她只能硬著頭皮前往。
裴芷依的做法讓寧青青很吃驚。
她萬萬沒想到,他會要求白夏薇向她道歉。
回想白夏薇高貴典雅的氣質,和裴澤析如出一轍的趾高氣昂。
讓高傲的白夏薇低聲下氣的道歉,她真的想象不出是什麼樣子。
穿著不合身的黑色大衣,寧青青像只企鵝一般出現在酒店包間,白夏薇和裴澤析的面前。
寧青青不知道在她到達之前,裴澤析對白夏薇說了什麼。
看得出,白夏薇的心情非常好,看她進門,便站起身,迎上來,臉上的笑真誠得讓她心驚。
「青青,快坐快坐,今天天氣冷,凍壞了吧?」
白夏薇熱情得讓寧青青很不習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裴澤析,點了點頭。
「還好,我穿得厚,不算很冷。」
寧青青搓了搓凍紅的手,沖白夏薇笑笑,在她的帶領下落座。
剛一坐穩,白夏薇就主動承認自己了錯誤:「青青,昨晚的事是我不對,請你原諒。」
「沒關係,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以後我會盡量避免和裴澤析接觸,希望不會再給你造成困擾。」
這話不但是說給白夏薇聽,也是說給裴澤析聽。
希望他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她,否則,對誰都不好。
白夏薇意味深長的看了裴澤析一眼,笑逐顏開的說:「你和澤析有兩個那麼可愛的寶貝,因為孩子偶爾見見面吃吃飯也沒什麼大不了。是我小題大做了,你多包涵。」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昨天應該好好的向你解釋,不該動手。」
雖然辣椒水讓寧青青的眼睛痛了一晚上,但現在她好了傷疤忘了痛,很輕易就原諒白夏薇。
兩人有說有笑,把裴澤析晾在了旁邊。
「夏小姐好漂亮喲,你看看我,生了孩子以後就成了黃臉婆,唉,真是未老先衰。」
「青青,你應該多注意保養,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老得很快了,別只顧著孩子,周末的時候應該抽時間去做spa,全身按摩,卵巢保養,女人要愛自己才會越來越漂亮。」
白夏薇還向寧青青傳授她保持身材護膚的一些訣竅,寧青青一聽就知道自己做不到。
且不說每天吃燕窩,敷面膜,練瑜伽。游泳,就算是每周去美容院做一次身體保養,對她來說也很困難。
錢是一方面,抽不出時間也是最大的問題。
快考六級了,她的空餘時間都在複習,根本沒心思做其他的事。
她想漂亮想苗條,但僅僅是想。
女為悅己者容,也許正是因為沒有她想要取悅的男人,才會以抽不出時間為借口,拒絕改變。
要保持苗條的身材,控制食量也很重要。
寧青青發現,白夏薇根本沒吃多少東西。
雖然她沒吃多少,卻在不停的為寧青青和裴澤析夾菜。
看到那滿桌子的菜,寧青青覺得不吃又太可惜了,便一個勁兒的往嘴裡塞,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絲毫不考慮身材的問題。
雖然急性胃炎瘦了十幾斤,但她的食量並沒有因此減少,還是和過去一樣的能吃。
她的好胃口,完全是懷孕的時候培養起來的,孩子的奶奶整天說兩個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長,需要很多營養,便勸著她多吃。
久而久之,她的胃口大了,不用勸,也可以吃很多。
「這個周末是芷依和聶靖遠的婚禮,芷依讓我把請柬拿給你。」裴澤析從西裝口袋裡摸出紅彤彤的請柬,遞到寧青青的面前。
寧青青沒想到芷依會請她,愣了半秒,笑著接了過去:「謝謝。」
請柬上印有裴芷依和聶靖遠的結婚照美得讓她睜不開眼睛。
「芷依真漂亮!」她由衷的贊了一句,聶靖遠也很帥,一對璧人,很般配。
「如果你不想去就別勉強。」裴澤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去的話就別丟人現眼,低調點兒。」
裴澤析的話真是不中聽。
她怎麼就丟人現眼了,怎麼不低調了?
真是討厭!
若不是白夏薇在,她真想頂他兩句。
寧青青心裡很不是滋味,抿了抿嘴,說:「芷依請我去,我當然要去,你放心好了,我不會丟你們楚家的臉。」
裴澤析瞪了寧青青一眼。端起酒杯,猛灌一口。
氣氛突然冷了下來,白夏薇連忙打圓場:「青青你別生氣,澤析說話比較直,他只是想提醒你打扮漂亮點兒,畢竟有那麼多的親戚朋友要來,還是慎重點兒的好。」
「嗯,知道了,我穿我最好的衣服去,不會走到門口被保安攔下來的。」
白夏薇和裴澤析兩人一唱一和,讓寧青青很難受,憋悶得好像包間里的空氣不流通了一樣的痛苦。
她猛地站起來:「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呃,青青,包間里有洗手間。」
寧青青開門沖了出去,裝作沒聽到白夏薇在喊她,一口氣跑到走廊的盡頭,趴在窗戶邊猛喘氣。
她很後悔來吃這頓飯,雖然白夏薇向她道了歉,可心裡卻更加的堵得慌。
該死的裴澤析,是存心叫她來給氣受的吧,好好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兒。
還有那個討厭的白夏薇,身材好長得漂亮就得意,真是氣死人了!
喘勻了氣,寧青青不想再回去,便決定自己先走,出了酒店,才給裴澤析發條簡訊。
站在公交車站等車,正是上班的高峰時段,公交車特別的擠。
幾輛車過去了,她也沒擠上去,只能繼續等,把希望寄托在下一輛車。
銀白色的跑車悄無聲息的滑到她的面前,裴澤析冷冷的招呼她:「上車。」
車上只有他一人,寧青青猶豫了一下,便坐了進去。
「你怎麼一個人就跑了?」
看寧青青孤零零的站在路邊,還真像被人遺棄的小狗。
裴澤析本想踩油門開過去,卻不想踩錯了剎車,車停在了她的面前,就不動了。
「我突然想起有點兒事要馬上回學校。」她的聲音低如蚊蚋,揪著提包的帶子,在手中反反覆復把玩。
明知道她在撒謊,裴澤析並沒有拆穿她,只是說:「如果你沒有合適的衣服穿去婚禮就趕快去買一身,多少錢我幫你付。」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她搖了搖頭,委屈的咬著嘴唇,他又怎麼會懂她自卑的情緒在作祟。
「那是什麼問題?」裴澤析眉頭擰緊,匆匆掃了她一眼。
「唉……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的心情很糟糕,而糟糕的原因,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到底是因為白夏薇,還是因為裴澤析,又或者,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說小楓和小楠會不會喜歡白夏薇?」他突然問。
寧青青心口驀地收緊,白夏薇高興的原因難道是裴澤析向她求婚了?
她想了想,不確定的說:「他們……應該會喜歡吧!」
「嗯,小孩子很容易培養感情,以後我會讓白夏薇和小楓小楠多接觸,到時候你教教她,務必要讓孩子喜歡。」
裴澤析的話就是聖旨。寧青青認命的接旨。
看來要不了多久,她的兒子就會多一個媽媽疼他們。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她真應該敲鑼打鼓的好好慶祝一下!
……
翌日,龍哲瀚彙報完上個季度的工作情況,裴澤析不但沒對他下個季度的工作發展提問,反而提了一個讓他錯愕的問題:「你和寧青青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我答應她不說!」
龍哲瀚的回答讓裴澤析擰緊了眉,陰冷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狠狠的刮過。
「哼!」裴澤析冷笑著問:「你答應她,是她發你工資,還是我發你工資,說!」
這個問題困惑了裴澤析很久,一直沒問。
他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矛盾了很久,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就算被龍哲瀚在心裡笑話,他也認了。
「裴總,你別這樣,讓我失信於女人,這樣的事,我真的做不出來。」
實際上,他非常的想告訴裴澤析那天晚上的事。
因為他感覺,會有好戲,以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就怕戲不夠精彩,定會添油加醋。
「好,你明天就別來上班了。」裴澤析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說這話,也不過是玩笑,和龍哲瀚開玩笑,就要開大一點兒才好玩。
「為了這事你就解僱我?」
龍哲瀚很配合的哭喪著一張臉,把掛在脖子上的門卡取下來放在裴澤析的面前:「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你是看我不順眼吧,就算今天不解僱,早晚你也會找別的理由解僱我,好,如你所願,我走就是!」
龍哲瀚說著就往大門走,卻被裴澤析冷冷的叫住:「回來!」
將軍不成反被將,裴澤析沉著臉,眼中寒氣逼人。
「怎麼了裴總,還有什麼要我為您效勞?」
龍哲瀚忍著笑,僵硬的轉過身,一本正經的說:「只要我做得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沒那麼嚴重。」裴澤析擺了擺手:「你和寧青青到底是什麼關係,這你能說了吧?」
「這能說,當然能說!」龍哲瀚笑嘻嘻的在裴澤析的對面坐下,遲遲不開口,直到他不耐煩要罵人了,才娓娓道出:「我和她就沒關係!」
「沒關係?」根本不信他的話,裴澤析又問:「沒關係為什麼不能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只要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難道還怕人知道嗎?
「說不得,說不得,說不得……」
龍哲瀚在心裡快笑抽了,他萬萬沒想到,裴澤析竟然這般緊張寧青青,瞪著他的眼,幾乎從眼眶裡凸出來了,真是太搞笑了!
「你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說不了話?」裴澤析豁然站了起來,逼近龍哲瀚,惡狠狠的威脅道。
龍哲瀚知道裴澤析就是紙老虎,看著凶,實際上,根本對人造不成傷害。
「我信,你裴總財大氣粗,買兇殺人什麼的小菜一碟,我這條小命,你隨時要就隨時拿去。」
雖然感覺到了裴澤析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龍哲瀚依然嬉皮笑臉的和他瞎扯,他就是想看看,裴澤析為了一個女人,可以失控到什麼程度。
「廢話少說,你告訴我你和寧青青怎麼認識的,我就把世紀城的項目給你負責,你不是一直想負責那個項目嗎,怎麼樣,這筆交易,你很划算不是?」
威逼不成,裴澤析決定使出殺手鐧---利誘。
「哇靠,我有沒有聽錯,裴總,你上次說那個項目另有人選,怎麼現在這好事就落我頭上了?」
利字當頭,龍哲瀚卻並沒有心花怒放,反而試探的問:「我和寧青青怎麼認識的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重要?」
「是的,很重要,告訴我!」
心裡像長了草,他不探個究竟,就難以心安。
「難道你……愛上她了?」
雖然聽起來荒謬,但絕對的有可能,龍哲瀚一下來了勁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緊裴澤析,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泄露他心事的表情。
「胡說八道,我沒愛上她!」
裴澤析心頭一跳,面不改色的說:「她最近惹上了些麻煩事,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適不適合繼續帶孩子,如果她的男女關係混亂,我會考慮把孩子接回來。」
龍哲瀚很失望,沒有在裴澤析的臉上發現任何與愛情有關的神色。
「你以為我和她在酒吧認識的?」見裴澤析點頭,龍哲瀚笑著直搖頭:「不是酒吧,是酒店!」
「酒店?」裴澤析瞪著他:「然後呢?」
「然後……我真的不能說了,如果她知道我說了,說不定會真的殺了我?」
龍哲瀚同情心泛濫,想想寧青青也挺可憐,被裴澤析當成了別的女人。
恐怕那天晚上她沒少受罪,受罪還罷了,心痛才是致命傷。
「我警告你,別浪費我的時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和她怎麼認識的?」
裴澤析揪緊龍哲瀚的領帶,眼神像飛刀一般的凌冽。
「真的不能說,抱歉,你殺了我吧!」龍哲瀚知道,就算他不說,裴澤析也一定會找人查出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但至少,他遵守了和寧青青之間的約定,也秉承了他一貫的作風,絕對不會失信於女人。
要麼不答應,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
「很好,如果讓我查出來你和她有姦情,下場……你應該知道!」
鬆開龍哲瀚的領帶。裴澤析怒吼一聲:「給我滾!」
「滾,滾,滾,我滾就是了!」龍哲瀚拿起桌上的門卡,不怕死的問了一句:「裴總還解僱我嗎?」
「我先留著你,以後再慢慢的折磨!」
他咬著牙,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相信很快,龍哲瀚和寧青青的關係,就不再是瞞著他的秘密。
裴澤析高薪聘請的私家偵探很快就給他打來了電話,約他見面。
效率果然高,對的起他付出的高薪,只是不知道結果,是否能讓他滿意。
「裴先生,您好,很高興為您服務。」
裴澤析推門走進公司對面的咖啡廳,私家偵探已經等候多時,看到裴澤析,連忙站了起來,待他坐下之後,便開始彙報工作。
「裴先生,您交代我調查的事確實很有難度,我查遍了龍先生和寧女士的電話記錄,他們從來沒有通過電話,而且,寧女士的作息時間活動範圍很規律,和龍先生有交集的可能性非常小。」
裴澤析擺了擺手:「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只想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到底是什麼關係。」
「很抱歉,我暫時沒有查到兩人是什麼關係。」
「你今天約我來只是向我道歉?」裴澤析不悅的蹙著眉,看來這蓉城的第一名探,是浪得虛名啊!
「當然不是!」
私家偵探笑著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平板電腦,當著裴澤析的面,慢慢悠悠的打開:「雖然我沒有查到兩人是什麼關係,但我已經查到兩人是怎麼認識的,我想裴先生一定會很有興趣知道。」
「既然知道我很有興趣,就快說!」
裴澤析不耐煩的敲起了桌子,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心浮氣躁,等待的過程便顯得格外漫長。
私家偵探笑著說:「龍先生曾在酒吧醉酒之後向朋友炫耀『西班牙蒼蠅』的神奇功效。」
裴澤析一下來了勁兒,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傾,緊盯著私家偵探:「你說『西班牙蒼蠅』?」
「是的,他曾說有一位朋友用過,我想,他口中的朋友應該就是裴先生吧?」
不承認也不否認,裴澤析只是淡淡的說:「繼續!」
「龍先生說他那位朋友用過『西班牙蒼蠅』之後一夜之間,把一個胖的女人折磨成了瘦竹竿。」
見裴澤析的臉色變了變,私家偵探連忙說:「當然,只是在開玩笑,他後來解釋說,他的朋友喝醉了酒,他便幫忙聯繫了朋友的孩子媽,孩子媽便是那個胖女人,而第二天,走出房間,卻又成了另一個女人。」
裴澤析愣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有沒有證據證明進去的是一個,出來的又是另一個?」
「當然。」私家偵探把平板電腦送到裴澤析的面前:「查到這件事之後我便去酒店翻查了監控錄像,酒店的監控錄像保存時間是一個月,恰巧,那一天的錄像還在。如果晚一天,也許就看不到了。」
「嗯!」裴澤析接過平板電腦,全神貫注的看正在播放的視頻。
他看到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匆匆忙忙的跑入鏡頭,雖然面部有些模糊,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寧青青。
寧青青進了酒店客房,一分二十秒之後龍哲瀚走了出來,進了對面的客房。
視頻里長時間沒有人出現,私家偵探提醒道:「裴先生,你現在拖動到十點三十九分十秒。」
「哦!」
拖到私家偵探指定的時間,他看到寧青青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然後反方向走出了鏡頭。
她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兩條腿好像完全使不上勁兒似的,整個人搖搖晃晃。
「好,現在拖到十點五十二分十八秒。」
白夏薇出現了,走進酒店客房,寧青青再次走入鏡頭,在客房門口停了兩秒鐘,然後獨自離開,並沒有和龍哲瀚再打過照面。
「裴先生,不知道你滿不滿意我的調查結果?」
「滿意,滿意!」裴澤析簽了支票推過去:「不愧是濱城第一名探!」
「見笑了。」私家偵探收起支票。禮貌的鞠躬:「我就不耽誤裴先生寶貴的時間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為您效勞!」
「應該會有的,慢走不送!」
私家偵探調查出的結果讓裴澤析震驚,他摸出手機,快速的給寧青青把電話撥了過去,還未接通,又立刻掛斷,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先找龍哲瀚談談。
「你是不是用我的手機給寧青青打過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的求證。
「我就知道瞞不過裴總雪亮的眼睛,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也不算我不守信用!」
龍哲瀚笑得合不攏嘴:「是,我確實用你的手機給寧青青打電話,讓她到酒店去伺候你,至於她後來怎麼走的,又怎麼找的別人,我就不得而知了,這是你的她之間的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好了,就這樣!」掛了電話,裴澤析心潮澎湃,努力的回想那一夜的激情,依稀有感覺,那晚的人並不是白夏薇。
只是,他沒想到會是寧青青。
第二天醒來看到白夏薇,他便把那感覺歸為了錯覺。
寧青青,寧青青……
突然間,很多的事他都清楚了,和她有關係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該死的女人,她竟然不告訴她!
裴澤析氣急敗壞的砸了一下桌子,拿起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寧青青正在上課,她關了聲音開著震動。
看到裴澤析的來電,便果斷的掛斷,然後給他發一條簡訊過去:「我在上課,下課之後給你回電話。」
可裴澤析根本不管,像催命一樣,不斷的把電話給她撥過去。
寧青青的手機在課桌上拚命的震動,發出「嗚嗚」的聲響,全班同學和老師都順著聲源看過來,盯得她很不好意思,連忙把手機關機。藏進提包里。
老師繼續講課,同學們也認真的聽,她卻難以集中精力,手伸到提包里,摸著手機,揣測著裴澤析這麼急著找她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寧青青越想越不安心,趁老師背過身去寫板書,抓著手機就跑出了教室,躲到樓梯口,重新開機,慌慌忙忙的給裴澤析打電話。
「你敢不接我的電話?」
聽到裴澤析略帶怒火的聲音,寧青青心頭一跳,壓低了聲音說:「我剛剛在上課,不敢接,你找我有事?」
「我是找你有事,你現在馬上出來,在學校門口等我!」
聽他很著急的樣子,寧青青不敢說不,傻愣愣的問:「哪個校門?」
「shit,你平時回家走的那個!」
「啪」的一聲,他把手機扔在了中控台上,就算風馳電掣,也難以平復他沸騰的心情。
站在學校北門外,寧青青無奈的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道裴澤析有什麼急事。
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好事。
一想到是壞事,她的就頭皮發麻,心慌氣短。
她伸長了脖子朝路口張望,既希望裴澤析快點兒出現,又希望他不要出現。
看了看時間,距和他通話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如果他打電話的時候才出門,也應該快到了。
果不其然,她把手機放進提包,一抬頭,就看到了裴澤析那輛銀白色的跑車,非常優雅的朝她滑了過來,須臾之後,停在她的面前。
「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事嗎?」
寧青青站在車旁,微笑看著裴澤析,禮貌的問。也就一兩天沒見到他,第一眼看到他,心還是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手心裡也全是汗。
「是有事,先上車!」打開車門,裴澤析陰沉的臉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目光淡淡的掃過寧青青,若不是在大街上,他真想把她拖入懷中,狠狠的蹂躪一番,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寧青青感覺他特別危險,上車就是上賊船。
雖然賊船上了很多次她都還活著,但她還是有點兒心虛。
躊躇了片刻,她小心翼翼的說:「你有事就說吧,我還要回去上課。」
也許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是對的,免得白夏薇再來找她的麻煩。
「上車!」
裴澤析的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揚聲命令,毋庸置疑的口吻讓寧青青心尖狂顫。
看他那嚴肅的樣子,揣測著應該是發生了大事,稍一猶豫,她坐進了他的車。
「我們現在去哪裡?」
車開得飛快,寧青青盯著裴澤析硬朗的側臉,心驚膽寒。
他不說話的時候太可怕了。
好像不見底的淵潭,跌進去,就死路一條。
「閉嘴!」他冷冷的視線如鋒利的尖刀,又狠又快的刮過寧青青的臉。
不知名的情緒在胸中衝撞,他急需找到突破口,把那些糾結情緒釋放出來。
裴澤析惡劣的態度讓寧青青大為反感,低聲咒罵了一句:「有病。」
既然不准她問,她不問就是了,反正他總不至於把她賣了吧!
盡量放輕鬆,不管好事壞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
「來這裡幹什麼?」
寧青青看到布萊斯登的金字招牌就心驚肉跳。
那晚上的瘋狂記憶迅速的進入腦海。
車停在布萊斯登酒店的室外停車場里,寧青青緊張的看著裴澤析,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那天晚上的事,發生在離婚前,而離婚後,絕對不能再發生。
裴澤析不語,只是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走到寧青青的那一邊,替她打開車門,見她遲遲不動。冷冷的說了一句:「下車。」
「你不說來這裡幹什麼,我就不下車。」
寧青青拽緊安全帶,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她的腿就發軟。
裴澤析那方面的能力實在太強,她好怕再重複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上一次讓她疲勞過度的暈倒在大街上,而這一次,不知道會不會要了她的命。
「不下是吧,很好!」
裴澤析冷笑著,他伸出了手,把她抱在懷中,騰空而起。
「哎呀……你快放我下來,別這樣……」
天,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這般大膽,完全不怕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