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原來如此③
看著面前一男一女兩個等候筆錄的警察，蔣塵的心思卻不在這裡。
井上菊和陳傑三人就在隔壁，蔣塵可以聽到那邊的每一句低三下四的討好聲以及傲慢的申訴，心裡不禁有點兒悲哀，什麼時候，華夏的人變成這個樣子了？
正門「哐」的一聲被推開，又是一名女警臉色不渝的走了進來，一直等在那兒的兩個年青警察連忙扯過一張椅子，請女警坐下：「李警官，現在開始麽？」
李警官面色微微一緩：「楊梵，錢彤，你們還沒開始問？」
先來倆人中的那個女警察道：「殷隊長說了，讓您親自來問。」
李警官臉上閃過一縷怒色：「哼，遲早要他好看……嗯，錢彤，你問吧。」
錢彤臉上微微一紅，瞥了一眼在做筆錄的楊梵一眼，對蔣塵道：「姓名。」
蔣塵沒有吭聲，目光卻在後來的李警官臉上轉來轉去。這個姓李的女警穿的是一級警司的制服，應該最低也是個辦事員的身份了，看她的樣子，似乎跟姓殷的那個警官不睦，蔣塵略一回想，便想起那個殷警官居然是個三級警督，雖然他對警銜制度不是很熟悉，但高低大小還是分得清的，不禁有點兒好笑。
錢彤沒有等到蔣塵的回答，抬頭一看，發現他正在盯著自己的上司打量，心裡不禁暗暗叫苦，自己的上司是什麼脾氣，沒有誰比她更了解了，這會兒又正在氣頭上，說不定就給這個俊美的中學生苦頭吃了。
李警官自然發現了蔣塵的目光正在打量她，只是蔣塵的眸子里儘是欣賞，沒有一點兒的雜色，這點她還是能感覺得到的，忍不住微微一笑：「問你姓名，你一個勁兒的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花？即便是有花，也沒有你這幾個女伴漂亮啊。」她指了指坐在蔣塵身後的蔣琪、柳盈和Rachel姐妹。
蔣塵淡淡的道：「我在想，隔壁那幾個東瀛人，不會也是這樣的待遇吧？」
Rachel冷不丁接道：「難道這家警局跟櫻濤軒一樣，也是東瀛人開的？」
柳盈更絕：「方才在櫻濤軒只不過感覺像進了舊上海的租界，這會兒倒有點兒巡捕房的味道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西京也有了租界？」
李警官臉色微微一變，眸中閃過一縷怒火，只是很快便平復下來：「我們這也是履行公務，幾位還是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如何？再說了，是不是租界，也不是咱們在這兒說了算，對不對？」
錢彤詫異的看著自己的上司，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蔣塵道：「我們都是西京本地的人，隔壁都沒有履行公務，咱們不如也省了吧？何況，問了也沒什麼用，我們都是學生。」
李警官似乎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小兄弟，不是我喜歡為難你，只是，你們不配合的話，我就會很難做，就算體諒我們的工作吧。」頓了頓又道：「從方才的幾句話裡面，看得出幾位都是愛國的華夏人，若是我們自己都不遵守自己的國法，怎麼能要求別人遵守呢？」
蔣塵聞言怔了怔，苦笑道：「你厲害，李……」瞥了一眼李警官胸前的卡片，上面有李警官的詳細資料，他淡淡的一笑：「李倩蓉警官。」
李倩蓉下意識的抬了抬手腕，想護住自己的胸口，不過隨即放了下來：「你視力很不錯嘛，這點兒虧都不吃，嗯，先做個自我介紹，李倩蓉，一級警司。」
另外兩個警察也非常配合的說道：「錢彤」、「楊梵」。
蔣塵無可奈何的說道：「蔣塵，市八十三中高三學生，蔣家坳鳳凰咀人，這幾個分別是我的妹妹蔣琪，同學柳盈和Rachel，她們一個是西京人，一個是加拿大的歸國華僑，剛回國沒多久。」
李倩蓉微微一愣，雖然看出來Rachel是混血兒，卻不知道她是加拿大籍的，連忙道歉道：「對不起，這是我們的疏忽，不知道還有一位國際朋友，不如幾位隨我去樓上談談吧。」
蔣塵搖搖頭：「不用了，不過，李警官，我想知道方才那幾個東瀛人怎麼處理？我還有點兒疑問想問問。」
李倩蓉皺了皺眉：「這個案子不歸我管，過來給這幾位做筆錄也是臨時支應一下，那幾個東瀛人嘛，還不知道怎麼處理。」
楊梵在旁邊低聲嘀咕道：「怎麼處理？還不是老樣子？」
蔣塵聞言神色一動，看來這不是第一次了，既然自己能碰上，保不住還有後來人呢，因此，他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李警官，不知道西城區警局誰在負責？」
李倩蓉聞言一怔，眼裡儘是迷惑，不過還是非常自然的說道：「我們書記是鄭天，局長段賓，怎麼，有什麼要上訴的？」
蔣塵道：「不知道現在誰在局裡拿事？」
李倩蓉沉吟道：「蔣塵，有些事情屬於公務公開，我可以告訴你，但有的事情就不是隨便能跟你說的了。」
蔣塵點了點頭，說道：「今天的事情經過是這樣的……。」當下把自己等人進櫻濤軒受阻一直到隨殷姓警官來警局的經過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除了沒有把對井上菊施展搜魂指的事和井上菊是被德庫拉·喬尼打了的事情說出來之外，其餘的經過完全沒有隱瞞。
李倩蓉越聽越怒，忍不住拍著桌子罵道：「簡直太無法無天了！」隨即站起來道：「蔣塵，你們幾個跟我出去吧，這裡也沒什麼事兒了，那幾個東瀛人的事情我自有辦法，你們不用管了。」
楊梵在旁邊道：「李頭兒，殷隊長方才已經說了，不許放這幾個走吶。」
李倩蓉冷笑道：「只怕這次由不得他了，」轉頭對蔣塵幾人道：「要不先一起去我的辦公室坐會兒，別的事情暫時先不用管。」
蔣塵聞言心裡一動，說道：「好吧，正好有件事情，需要李警官幫忙。」
李倩蓉微微一笑：「不用這麼客氣，也不用一聲一個警官，這地方我也呆不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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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倩蓉果然聰明靈慧，從訊問的地方出來，拐了個彎就上了二樓，蔣塵和蔣琪、柳盈、Rachel都跟在後面，到了房間門口，錢彤跟上來道：「幾位妹妹跟我到這邊坐坐。」
錢彤把蔣琪和柳盈帶到隔壁去了，Rachel卻被蔣塵留了下來，跟他一起進了李倩蓉的辦公室。
李倩蓉幫倆人倒了兩倍涼開水，然後笑吟吟的問道：「小兄弟，有什麼事？」
蔣塵苦笑道：「似乎我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小吧？再這麼叫下去，我感覺都該去幼稚園回一下爐了……雖然我沒進過幼稚園。」
李倩蓉咯咯一笑：「你今年才高三畢業，我已經大學畢業一年了。」
蔣塵拍馬屁道：「不會吧？我看你最多二十歲的樣子，居然已經大學畢業一年多了！你上大學真早吖。」
李倩蓉「噗哧」一笑，明知道他在胡說，心裡還是很高興：「你真逗，其實我也是臨時在這裡掛職，開學就回去讀研究生了。」
蔣塵一臉的羨慕：「你們幹警察還讀研，真奢侈吖。」
李倩蓉忍不住又是一笑：「你……嗯，真會蓋，對了，你方才說有事情的……」
蔣塵點了點頭，從衣袋裡摸出那張淡金色的卡片，看也不看的就遞給李倩蓉。
李倩蓉開始還在好奇，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等拿到手一看，臉上神色登時一變，遲疑了一下后才道：「您稍等，我出去一下。」
蔣塵點了點頭：「請便。」
李倩蓉手裡緊緊攥著蔣塵給她的卡片，轉身出去了。
Rachel低聲問蔣塵：「大哥，你搞什麼鬼？」
蔣塵道：「是雪晴姐給我的，應該能幫上大忙吧。」
Rachel略一沉吟：「你不想琪琪和姐姐知道？」
蔣塵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將來的麻煩也少。」
Rachel「哦」了一聲，道：「大哥是想對付井上菊吧，打算這麼做？」
蔣塵道：「有兩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將櫻濤軒在華夏境內的四個分店完全取締，打掉東瀛設在華夏的情報點，另一個方案比較麻煩，想辦法把櫻濤軒收服，作為咱們的暗樁，因為要順藤摸瓜，而且跟進的時間太長，最重要的是，要完全掌握櫻濤軒而不被別人發現，這個別人，包括東瀛人和華夏人。」
Rachel想了想才道：「似乎只有大哥你一個人能做到。」
蔣塵搖搖頭：「最合適的人選是雪晴姐或者德庫拉·喬尼，但我需要你來傳遞消息，所以，叫你來商量這件事情。」
Rachel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雖然很困難，但咱們不是也無事可做嘛，按第二個方案吧，需要我怎麼做，你吩咐就是。」
蔣塵笑道：「現在沒什麼好做的，只要等會兒陪我去審問一下井上菊就成，這是做給別人看的，咱們並不需要這些手段。」
Rachel道：「是給警局的人看？」
蔣塵點了點頭：「咱們出去呢，還得靠陳焓或者朱輝他們，這裡要做的，都是比較隱秘的。」
正說著話，李倩蓉帶著一個中年警察推門進來：「蔣塵，這是我們分局段局長，你們認識一下。」說罷，把蔣塵的那張淡金色的卡片又遞了回來。
中年警察不想李倩蓉那麼熟絡，非常正規的站在蔣塵面前敬禮：「西京市公安局西城區分局段賓，向蔣局長報道！」
蔣塵點了點頭，坐在那兒連地方都沒移動：「嗯，段局長，你親自去把井上菊和宮本善帶到……」
李倩蓉在旁邊接道：「五樓特勤組」。
蔣塵「嗯」了一聲，說道：「我在特勤組等會兒，你親自帶兩個人押井上菊和宮本善上來。」
段賓舉手敬了個禮，轉身出去了。
李倩蓉道：「特勤組是國際刑警在這兒的臨時辦公處，設備非常先進，咱們先上去吧？」頓了頓接道：「段局長為人沒問題，你倒是沒必要擔心。」
蔣塵笑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要擔心也不是我擔心，走吧。」
當下蔣塵和Rachel跟著李倩蓉從專用電梯上了五樓特勤組的辦公室，到了一看，果然奢華一流，蔣塵心裡暗暗不齒，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方才李倩蓉拿去給段賓看的那張卡片，是陳焓專門給蔣塵弄的，頭銜掛的很嚇人，華夏國家安全部十七局局長。實際上有什麼用，估計也就陳焓一人知道。
段賓上來的很快，陪同他的是兩位一級警督，蔣塵也不知道他這麼快從那兒弄來兩個一級警督裝門面，也不過問，只是陪段賓坐在監控室看李倩蓉審訊井上菊，該問什麼，方才他已經跟Rachel和李倩蓉說了。
有了從井上菊腦子裡讀取的資料，問起來自然得心應手，不過半個多小時的光景，井上菊便承認了諜報員的身份，宮本善倒是與間諜無關，陳傑則被問了個叛國，三打五除二，井上菊便淪為囚犯。
蔣塵笑吟吟的對段賓道：「段局長吶，這次立了這麼大的功，想必高升不遠了吧？」
段賓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都是蔣局長的功勞，我不過是適逢其會，略盡本分而已，功勞是說不上的。」
蔣塵聞言心裡暗暗點頭，隨意問道：「不知道貴局的那個殷隊長，與這位井上菊和陳傑是什麼關係？」
段賓神色微微一動，沉吟道：「殷隊長是韓副省長的外甥，那個櫻濤軒所在的商城也是韓副省長親自批的全外資商城，裡面類似櫻濤軒的店鋪，似乎還有幾家，蔣局長若是想根除這個瘤子的話，還有不少困難吶。」
蔣塵聞言心裡一跳，忽然想起落鳳崖對面山上的聖母殿來，記得那天晚上毀掉的石碑，就是一個姓韓的題的，忍不住問道：「韓副省長就什麼名字？」
段賓眸中幕然閃過一絲異彩：「韓副省長據說前途無量啊，他名叫韓建，蔣局長沒聽說過麽？」
蔣塵暗暗罵了一聲，這個韓建正是那個在聖母殿門前石碑上題字的人。他搖搖頭說道：「是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副省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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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李倩蓉的辦公室，錢彤便急急忙忙闖了進來：「李頭兒，那兩位姑娘被殷隊長帶走了。」
蔣塵和李倩蓉臉色都是一變，蔣塵神識瞬間就放了開來，身上的威壓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束縛，鋪天蓋地的威壓像龍捲風一樣向四周散發開來，Rachel身影一閃，第一個躲了出去，李倩蓉和錢彤被壓得「嗯」了一聲便失去知覺，七竅之中都滲出了鮮血。
雖然只有一眨眼的瞬間，蔣塵還是心神劇烈的震動了片刻，差點兒失去控制，在Rachel重新返回屋內的時候，他已經清醒過來，也給李倩蓉和錢彤分別餵了一粒丹藥，顧不得亂七八糟的辦公室，匆忙的對Rachel道：「這裡交給你了。」隨即一閃身，便移了出去。
還在外面與陳焓鬥嘴的德庫拉·喬尼，在蔣塵心神震動的瞬間立時就感應到了，殘影一閃，便朝蔣塵的方位趕來。
用神識很快就找到蔣琪的位置，蔣塵身影化作一道殘影，電光石火之間，便闖進了二樓的一間豪華房間內。
蔣琪和柳盈正局促的蜷縮在房內的大床上，衣服倒是沒有什麼凌亂的痕迹，殷隊長嘴裡刁著一根煙，光著上身，正在胡言亂語。
蔣塵剛一進屋，就被床上的蔣琪和柳盈就發現了。
蔣琪雖然沒受到什麼委屈，卻嚇得夠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未曾見過什麼世面，今天莫名其妙的被帶到警局，已經讓她惶惶不安，後來被姓殷的強自從錢彤那兒帶到這個房間，騙她說蔣塵已經被關起來了，蔣琪和柳盈登時被嚇得有點兒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看到蔣塵進來，蔣琪一喜，就要朝哥哥撲過來，沒想到殷隊長的反應也是出奇的快，看到蔣塵后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翻身躲到床后，然後迅速拔出手槍，頂在蔣琪的後腦勺上。
蔣塵胸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上次被青木旒的幾個殺手逼迫，差點兒與妹妹陷入絕境之中，如今他是何等修為？豈能再受當日的那種羞辱？當下冷哼一聲，右手中指輕彈，一圈淡淡的金光從指間盪開，立時把蔣琪和柳盈籠在了金光之中，然後單手一招，殷隊長的手槍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黎雪晴和德庫拉·喬尼幾乎同時闖入房間，倆人都是在感應到蔣塵的威壓之後過來的，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情，進來一看，德庫拉·喬尼就惱了，他可不管什麼警察不警察的，惹到蔣琪就是惹到主人，也不問三七二十一，揮手就是一蓬灰霧，剎那間就把整間屋子都籠罩在裡面了。
殷隊長發現手裡的槍不見了，馬上就知道要倒霉，這種事情不要說見過，連聽也不曾聽過，這會兒的驚懼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這小子的身手實在不匝地，過去都是仗持著自己的特殊背景，稍微看上眼的美女，還不曾有逃出手心的，就連李倩蓉，都他騷擾個不停點，最近也瞄了好一陣子了，若非李倩蓉有點兒背景，而且身手厲害，說不定已經被他給吃了。
在警局裡面，便是段賓，也不敢輕易得他，所以養成了這小子無法無天的性子，明知道蔣塵在樓上與局長說話，他也敢對蔣琪和柳盈下手。
蔣塵見德庫拉·喬尼又冒冒失失的出手，連忙一張手，用金光罩住蔣琪、柳盈和黎雪晴，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那邊德庫拉·喬尼已經「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口中喝道「歲月！」
薄霧散盡，除了蔣塵和躲在金光中的蔣琪、柳盈以及黎雪晴之外，別的人和物都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就像瞬間經歷了百年的滄桑一般，朽剝不堪，床上的被褥、窗子上的窗帘都成了碎布飛沫，殷隊長也已經成了鬚髮垂地的老朽，似乎連手指都不能移動半分，身上的衣服也零零碎碎的破敗不堪，已經遮不住老朽斑駁的殘軀了，怎麼看都像是從古墓中才爬出來似地。
蔣塵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著德庫拉·喬尼，冷聲道：「你膽子不小啊！」
德庫拉·喬尼先是一愕，隨即看到蔣塵身後的幾個女孩子，這才猛然嚇了一跳：「啊喲！幾位小姐也在啊？！」方才他只顧憤怒了，忘了蔣琪和柳盈還是凡人而不是修士，心裡下意識的認為，倆人和黎雪晴一樣，都是修為高出他不知多少倍的東方修士，自然不怕他的黑暗魔法，因此三不管的來了這麼一下，等到想起來不對頭的時候，德庫拉·喬尼的腸子都悔青了：「天吶，主人這下還不剝了我的皮？啊喲，不對吖，這幾個小姑娘怎麼會沒事？難道我的魔法退步了？」
蔣塵聞言真有點兒哭笑不得，只得抬手一掌，輕輕拍在德庫拉·喬尼的腦門上，一道雪亮的光芒便從德庫拉·喬尼的額頭沒入，順便也帶去了蔣塵的一縷神念：「知道怎麼做了麽？」
德庫拉·喬尼獃獃的在原地站了有幾秒鐘之後，才睜開眼睛道：「多謝公子，我知道怎麼做了。」
蔣塵道：「等會兒陳焓是不是要過來？讓你做的事情，暫時不要讓他知道。」
德庫拉·喬尼一撇嘴，「知道了，我還想找機會教訓教訓他呢。」
蔣塵沒有理會德庫拉·喬尼，對緊跟後面趕來的Rachel道：「李警官和錢彤怎麼樣了？有沒有驚動其他人？」
Rachel沒好氣的說道：「她倆已經沒事了，李警官馬上過來，只是你弄了這麼大的動靜，能不驚動其他人麽？差點兒連整棟樓都給拆了！」
剛說完，便看見李倩蓉匆匆的跑了過來：「快走！這棟樓不行了，大家已經撤到外邊啦！」
蔣塵眼珠一轉，對李倩蓉道：「大樓里的人員都撤完了？」
李倩蓉有點兒害怕的看了蔣塵一眼，隨即道：「已經通知完了，估計用不了三分鐘，整棟樓都會成了空樓。」
蔣塵笑道：「這樣就好，我帶你們出去吧，喬尼，這兒交給你了。」
屈指輕划，一圈淡金色的光環從蔣塵身上蕩漾開來，瞬間便把李倩蓉、蔣琪、柳盈和黎雪晴吸入其中，金芒一閃，立時就失去了蹤跡，空中只傳來蔣塵淡淡的語聲：「五分鐘后，到鬼市來找我們。」
德庫拉·喬尼呆了一呆，苦著臉道：「把這裡全部用魔法洗劫一遍？天吶，那要浪費多少能量吖！」
一轉頭，忽然發現兩個小姑娘從樓梯口冒了出來，正不知所措的東張西望，卻是那個精品店貴賓室的兩個女學生，不知道什麼原因還依然在這兒亂撞，德庫拉·喬尼嘻嘻一笑：「公子既然沒有帶走你們，自然是送給我享用了，哈哈，還算不是虧本生意！」
一蓬濃郁的灰霧瞬間就籠罩了整個樓層，沙啞流暢的吟唱響徹天地：「每一堆焚燒的玫瑰、歲月的痕迹、被你遺忘或喪失的一切，還要從四面八方圍攏你，以灰燼的面貌、廢墟的形狀、用頹敗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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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軍帶著幾個手下趕到西城分局門口的時候，正好碰上朱輝的父親朱正陽也開車過來，同車的，還有一個熟人居然是陳焓。倆人一見，都是一陣苦笑：「沒想到咱們在這兒還能見面。」
朱正陽道：「何兄弟現在是不是已經離開部隊了？」
何軍瞥了似笑非笑的陳焓一眼，點了點頭說：「現在和朱兄算是一個系統的了，以後還要朱兄多多關照。」
朱正陽苦笑道：「拉倒吧，咱們還不能算是一個系統，再說了，你們那幫人吶，也不會和我們這些人走到一起……嗨，說正事，是你兒子叫你來的？」
何軍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不算是，何康的這個同學和上面有點兒關係，別說這兒小小的警局，便是我們從前的獵豹，也不放在他眼內，我是擔心事兒弄大了不好擦屁股，咱們的臉上也都不好看，要是驚動了媒體，麻煩就更大了。」
朱正陽道：「呃，我還以為自己是來救火的吶，原來變成擦屁股的了。」
何軍嘻嘻一笑：「不管怎麼說，咱倆的目的一樣，何況這人於我還有救命之恩，無論如何，今天要謝謝他。」
朱正陽有點兒詫異了：「對你有救命之恩？他也是獵豹的人？」
何軍苦笑道：「要是獵豹的人就省事了，哪個警局不要命了敢抓獵豹的人？」
倆人邊說邊往大門口走，陳焓則一聲不響的跟在旁邊，也不插話。早在門口等得有點兒發急的何康一見何軍，便嚷嚷道：「爸，我同學可說了，要是你們來的晚了，可別怪他不留情面。」
何軍臉色一變，別人或許會把兒子的話當開玩笑，他卻不會，當下顧不得多問，沉著臉對警局門口的兩個警衛道：「把門打開！」
警衛是臨時增加的，之前這裡壓根就沒派過站崗的，今天因為蔣塵等人的事情，裡面有幾個外國人，唯恐惹來媒體或者別的不相干的人，所以，姓殷的警官便申請段局長，派了兩名全副武裝的幹警守在門口當衛兵。
這倆幹警雖然不認識何軍，可緊跟在何軍身後的朱正陽他們認識吖，那可是省廳數一數二的人物，不光電視、報紙上經常見，便是公安系統的報欄里，也經常貼著朱正陽的照片，何況朱正陽今天還穿了一身正規的警服，肩章領銜一樣不少，倆幹警早就有點兒懵了，二話不說就趕緊拉開電動防護門。
跨進警局的大院，何軍和朱正陽感覺就像到了古老的城堡一般，到處都是破敗的牆垣和斑駁的痕迹，哪裡還像是現代都市當中的建築？無論怎麼看，這裡都是百年以前的遺迹了，根本就無法與西城分局聯繫到一起。
倆人對視一眼，何軍道：「讓人封鎖這裡吧……就說是發現了一處古代遺迹。」
朱正陽一臉的苦澀：「這個……怎麼跟人解釋？」
何軍嘆了口氣道：「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遠處，段賓正一臉茫然的望著眼前的廢墟，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怎麼忽然就地震了？便是地震也不是這個樣子吖？」
德庫拉·喬尼就站在段賓的身邊，一臉的得意，旁邊的李倩蓉卻滿臉的無可奈何，對德庫拉·喬尼道：「蔣塵呢？」
德庫拉·喬尼文質彬彬的道：「蔣……嗯，去鬼市了。」一轉頭，看見陳焓，德庫拉·喬尼連忙招了招手，等陳焓過來了，德庫拉·喬尼才對段賓道：「段局長，那個井上菊，移交給陳先生就成。」隨即又趴在陳焓耳邊嘀咕兩句，方才轉身溜出人群。
陳焓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伸手摸出證件遞給段賓：「段局長，這是我的證件。」
段賓接過來一看，臉上登時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神色，眸中的喜意越來越濃，恭敬的說道：「咱們去那邊的辦公室談談……。呃，朱廳長，您也來了？」
再說蔣塵等人，從西城分局離開之後，蔣塵直接把眾人挪移到西京最繁華的鬼市附近，笑吟吟的對幾個女孩道：「餓了吧，咱們先去找地方填肚子，等會兒去淘寶貝，好久沒來這裡閑逛啦。」
蔣琪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驚懼當中恢復過來，緊緊抱著蔣塵的胳膊，說什麼也不鬆開，大熱天的，本來大家穿的就少，蔣琪也已經十五六歲，發育得差不多了，這麼緊貼著蔣塵，若是一時半會兒還無所謂，這麼一直抱著，蔣塵可就有點兒不自然了，又不能推開妹妹，蔣塵只好趕緊先找家酒店歇下來再說。
黎雪晴似乎對這兒比較熟悉，很快就選了一家幽靜的小餐館，幾人進去找了一間雅室坐下，蔣琪這才鬆開抱著蔣塵的胳膊，緊挨著蔣塵坐下，臉色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柳盈倒是好奇多過驚懼，這會兒大家都坐下了，黎雪晴自去點菜，柳盈得了機會便問：「蔣塵，你們方才用的是什麼方法，怎麼一下子就跑到鬼市來了？還有，你的手上怎麼還會放金光？嗯，那個德庫拉·喬尼也驚奇得很，居然會那種傳說中的魔法，真是神奇吖。」
蔣塵知道這些事情不可能永遠隱瞞下去，尤其這些比較親近的朋友，之前柳盈和朱輝、何康、蒙方甚至肖靜都約略知道一些，知道好多人在找蔣塵，是因為蔣塵有神奇的醫術，還有一些希奇古怪的本事，但蔣塵沒說，他們也從來沒有問過，只是今天給柳盈的驚異太過驚人，因此便問了出來，蔣塵便大概的說了一些修道的事情，道：「我和黎雪晴都算是道門中人，Rachel算是擁有特異功能者，德庫拉·喬尼就不同了，他是西歐的人，你總聽說過吸血鬼吧，嗯，他就是。」
柳盈笑了起來：「德庫拉·喬尼，是吸血鬼？」
蔣塵道：「怎麼，不像麽？」
柳盈道：「書上都說吸血鬼很恐怖的，還有兩顆獠牙……」
正說著，就聽德庫拉·喬尼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誰想看看我的牙齒？」
蔣塵眉頭一皺：「喬尼，你吸血了？」
德庫拉·喬尼，聽蔣塵的語氣不大對頭，登時繞了個圈子跪在蔣塵面前：「公子，您是知道的，我們血族只吸純潔的處女的鮮血，今天那兩個女學生便是很少見的處女吖，公子既然把她們也仍在在那兒，變成老太婆的話太過糟蹋了，所以嘛……」頓了頓接道：「公子放心，我已經洗去她們的一段記憶了。」
蔣塵這才想起那兩個貴賓室的接待女孩來，沉吟道：「你把她們放了？」
德庫拉·喬尼道：「嗯，她們已經成為我的後裔，所以……」
蔣塵擺擺手：「櫻濤軒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德庫拉·喬尼道：「很快就辦妥，公子不必擔心。」
蔣塵轉頭看了一眼剛從外面進來的黎雪晴，問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黎雪晴沉吟了一下，說道：「櫻濤軒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只是牽扯到地方權貴之間的爭權奪利，有些快不起來而已。至於兩個小吸血鬼嘛，既然已經放了，就沒必要再滅口，還是把她們送到長青谷去吧，放在西京，遲早被人發現，光是血族的身份，就夠她們送命的了。」
德庫拉·喬尼，這時候才醒悟過來，這是在華夏，便是他，只要離開蔣塵等人，隨時都有被其他修士消滅的可能，何況那兩個剛剛成為後裔的小吸血鬼？因此苦笑道：「我這就去抓她們過來。」
蔣塵嘆了口氣，正好柳盈接著問道：「長青谷是什麼地方？」他隨口道：「是素心門的門派所在，那兒全是修道者。」
柳盈忽然問道：「蔣塵，我能不能也成為修道者？」
蔣塵一愕，遲疑了一下才道：「可以，不過……」
柳盈道：「不用不過，我也想修道，你蛟我吧。」
蔣塵苦笑道：「不是我不想教你，實在是我不懂女性的修道法門，知道的一些又不適合你學……就是琪琪，我也有心教她修道，卻實在沒有東西可教。」
柳盈道：「雪晴姐不是女性修道者嗎？」
黎雪晴尷尬的笑道：「我那個，更不適合你了，學我那些三腳貓，還不如跟公子學吶，其實公子已經在幫你們想辦法了。」
蔣琪卻道：「我不學，只要一直跟在哥哥身邊就成了，浪費那麼多精力學哪個？沒興趣……柳盈姐可以去她們說的長青谷吖。」
蔣塵可不想柳盈去長青谷學那些稀奇古怪的功法，道：「以後再說吧，現在還要上學，等什麼時候在紅塵呆膩了，我就找地方讓你們都去修道。」
Rachel咯咯笑道：「是不是也包括我在內吖，大哥。」
蔣塵嘿嘿一笑：「當然了，只要你願意，什麼時候都可以。」
菜上來的時候，德庫拉·喬尼已經回來了，兩個被他變成後裔的小吸血鬼跟在身後，小心翼翼的，德庫拉·喬尼坐下后，倆小吸血鬼便恭恭敬敬的站在身後伺候著，居然不敢逾越半步。
蔣塵邊吃邊道：「等會兒估計朱輝他們會找過來，你們就不用在這兒等了，都回去吧，琪琪跟著我就成了。」知道蔣琪這會兒還不願意離開他，蔣塵索性讓妹妹跟在自己身邊。
黎雪晴看了德庫拉·喬尼一眼，說道：「盡怪你，沒事找事，弄兩個小吸血鬼很好玩麽？小心被別的修士碰見，順藤摸瓜，找上你。」
德庫拉·喬尼尷尬的笑了笑，低頭不語，場中沒有一個他能惹起的人，所以很聰明的當了啞巴。
蔣塵卻道：「喬尼，你說查到的消息是什麼？」
德庫拉·喬尼說道：「是這樣的，青木旒已經完全離開東瀛，總部遷到華夏來了，由華夏的一個重要組織提供保護，為華夏的某個特殊人物服務。」
蔣塵愕然道：「誰這麼大手筆，居然可以把青木旒收歸手中？」
德庫拉·喬尼搖搖頭：「不是收歸手下，而是相互合作，青木旒也是受東瀛某個政治勢力支持的，否則那容易與華夏的特殊人物掛鉤？」
蔣塵沉吟了良久，忽然問道：「是誰？羅智胤？鴻三？」
德庫拉·喬尼怔了怔才道：「公子果然睿智無雙。」
蔣塵嘆了口氣，說道：「難道是羅震天？」
德庫拉·喬尼說道：「和這些人都有關係，不過直接聯繫的卻是一個叫影狐的人，似乎是華夏某個神秘組織中的，由他在指揮青木旒，不過，上次連續刺殺公子，卻是羅智胤提供的消息，因為羅智胤，是被影狐所收買了的。」
蔣塵愕然道：「羅智胤背叛羅震天了？」
德庫拉·喬尼說道：「應該是吧，不過以羅震天的智力，似乎不應該出這麼大的紕漏才對，先後幾次行動，竟然被影狐消滅了獵豹三分之一的實力。」
見蔣塵沒有說話，德庫拉·喬尼忽然石破天驚的說了一句：「公子可能還不知道，上次席捲華夏的瘟疫，就是羅震天搞出來的。」
蔣塵聞言嚇了一跳：「羅震天搞出來的？」
德庫拉·喬尼說道：「不錯，最初是羅震天手下的一個研究所研製出來的，後來不知怎麼的走漏了消息，影狐帶人偷襲研究所，抓走了負責研究的幾個教授，病毒隨之擴散開來，以致獵豹有不少的人員都被感染……那個研究所，就在西京附近的飛龍峰下。」
蔣塵登時想明白了許多從前不清楚的事情，知道了為什麼會有哪個在幽泉山莊養傷的人，至於當初羅嘉欣說的，從京都送來，多半就是掩人耳目用的，甚至連紫雲都被懵在鼓裡。
也想明白了為什麼瘟疫會從西京開始蔓延，尤其是，青木旒的殺手何以能那麼準確的把握他的行蹤，原來都是羅智胤在搞鬼，但羅智胤為什麼要對付他？
德庫拉·喬尼慢慢說道：「青木旒的主力現在盤踞在京都某處，我在華夏還無法查到他們的行蹤，這些都是通過別的途徑查到的，比如今天你們去的那個時裝精品店，原來就是專門替青木旒接生意的點，現在因為菊花門的插手，正在跟青木旒鬧矛盾，我的消息，大部分是從菊花門和這家時裝店的老闆那兒得來的。」
蔣塵沉吟了一陣，說道：「原來如此，很多以前不明白的地方我已經想清楚了，等會兒你和他們先去別墅呆著，我還要買點兒東西。」
柳盈道：「給朱老師買禮品嗎？我也要去。」
蔣塵一愣，說道：「好吧，我主要是擔心等會兒何康跟朱輝來了問東問西的。」
柳盈咯咯一笑：「那還不簡單？隨便編個借口不就成了？」
蔣塵道：「呃，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等會兒別讓他們問我。」
正說著，蔣塵的電話便響了起來，蔣塵拿出來一看，詭笑道：「柳盈，你的活兒來了。」說罷，隨手把電話遞給柳盈。
這個電話還是陳雨當初在臨海送給蔣塵的微型電腦，蔣塵一直隨身帶在身邊，雖然並不常用。柳盈接過來翻了兩下又遞給蔣塵：「不好意思，我不會用這個電話……」

朱輝與何康倆人來得非常快，黎雪晴和德庫拉·喬尼等人不過前腳才走，何康與朱輝便到了，蔣塵引著蔣琪和柳盈，在酒店門口接到何康、朱輝倆人，意料之外的，肖靜也跑來了。
蔣塵笑嘻嘻的問道：「肖靜，最近忙什麼吶？怎麼不見你來家裡玩？」
肖靜道：「你又不在家，我去幹什麼？」
何康與朱輝同時大笑起來：「怪不得一說來見蔣塵，你便像電打的一樣，跑得這麼快！」
肖靜面不改色心不跳：「阿塵這麼久沒和咱們在一起玩了，人家自然會多想一些嘛，哪像你們倆，整天沒事像個狗皮膏藥似地，老跟在人家屁股後面。」
朱輝詭笑道：「跟在你屁股後面的是阿康，別扯上我，咱不像何康，又不是沒有女朋友，幹嗎整天跟在你後面？」
何康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似地：「就你有女朋友？哼，還不知道那是誰的吶。」
柳盈和蔣琪在旁邊聽得嬉笑不已，肖靜也很快就與蔣琪玩到了一塊兒，柳盈問肖靜：「複習得咋樣了？有把握沒？」
肖靜得意洋洋的道：「咱像沒有準備的樣子麽？雖然不敢說京華、北大手到擒來，但上個重點還是很有把握的，嗯，你考慮好上哪個學校了沒？」
柳盈道：「我想報考北方大學，可妹妹要去京華大學，爺爺又不讓我倆分開。」
肖靜咯咯一笑：「Rachel要去京華大學？聽說今年京華在咱們省可沒幾個名額的，北方大學也一樣，哈，我還是算了，隨便考個省重點就成，還不用出遠門。」
柳盈愕然道：「你不想去京都上大學？」
肖靜道：「幹嗎非要去京都？好多同學都趕著去臨海或者雲州等南方去吶。」
柳盈瞥了蔣塵一眼，說道：「我們家就要搬到京都去了，我還要就近照顧爺爺，所以還是去京都上大學的好，你怎麼要留在西京？」
肖靜道：「西京多好吖，我不喜歡去外地，什麼都不方便，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不像在家裡，不是有句老話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土窩，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嘛，所以，我還是繼續在西京得了。」
柳盈無可無不可的道：「嗯，西京人文薈萃，算得上是文化古都了，也不錯。」
蔣琪在旁邊接道：「哥哥說我們也打算去京都，讓我在京都上高中吶。」
肖靜奇怪的道：「你們也是全家都去嗎？」
蔣琪搖搖頭：「不是，就我和哥哥，要是哥哥去京都上大學了，我一個人在西京有點兒不方便，所以就跟哥哥一起去京都。」
肖靜苦笑道：「有什麼不方便的？要是嫌住校不好的話，到我們家來住也行，反正離學校也不遠，好不好？」
蔣琪道：「嗯，還是算啦，我要跟著我哥。」
肖靜又問柳盈：「你們跑鬼市來幹什麼？這兒有什麼好逛的？」
柳盈苦笑起來：「蔣塵要給朱老師買件禮物，誰知道他跑這兒來選什麼買？」
肖靜聽說是蔣塵要來，恍然道：「他吖，不是古玩就是字畫，難怪要到鬼市來淘，別的地方還真沒有這兒寶貝多。」
柳盈詫異起來：「你也懂那些古董？」
肖靜「切」了一聲，「我懂個P,還不是整天聽朱輝他們胡吹，說蔣塵是這方面的專家，在這個行當裡面宰人，一宰一個準。」
朱輝接過話頭：「誰說我胡吹了？不信你們可以在鬼市的古董行業問問，蔣塵宰人宰的還少了？」
蔣塵過來在朱輝肩頭拍了一巴掌：「你說說，我都宰誰了？」
朱輝臉紅脖子粗的道：「去年，你用三十塊錢買了霽月齋一把古銅壺，轉手賣了九千七百元，算不算宰人？」
蔣塵嘻嘻一笑：「你說我宰誰了？是賣銅壺的還是買銅壺的？」
朱輝也是一陣詭笑：「兩邊的人你都宰了，若是價值近萬元，你幹嗎只給霽月齋出三十華元？若是只值三十華元，你為什麼轉手賣了九千七百元？」
蔣塵冷笑道：「在你心裡，恐怕只是替買壺的人心疼吧？哼，那好，現在我就去找那個買壺的，再用一萬華元贖回來，不算宰人吧？」
朱輝臉上一紅：「那怎麼成，已經賣了的東西，哪有再要回來的？再說了，一年的保管費也不止幾百華元吧？」
蔣塵道：「那你開個價，明天就把銅壺給老子拿回來。」
肖靜這才聽明白：「那把銅壺朱輝買去了？」
朱輝道：「當然了，要不我幹嗎那麼心疼？」
肖靜等人聽得哈哈大笑，柳盈卻道：「是什麼銅壺，怎麼可能值上萬元？」
朱輝搖頭晃腦的剛要解釋，何康已經接道：「可惜吖，明天人家就要物歸原主咯，再不顯擺顯擺，可就沒機會啦！」
蔣塵在旁邊接道：「朱輝，我可聽人說了，你昨天還顯擺過那把銅壺，到時候可別亂找借口，不往出拿哦。」
朱輝罵道：「哪個王八蛋胡說八道？那把銅壺半年前就被……」
蔣塵接過話道：「就被怎麼樣了？嗯？被你以十五萬三千的價格賣了對不對？」頓了頓接道：「是不是我也被你給宰了？」
朱輝道：「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蔣塵冷笑道：「經過我手的寶貝，怎麼可能不知道？買銅壺的人又以三十萬華元的價格，把銅壺賣給了霽月齋，你還不知道吧？」
朱輝聞言一聲慘呼：「三十萬！我的銅壺吖！」
蔣塵嘿嘿笑了笑，說道：「我今天要不說，你小子還不知道心疼是什麼感覺。」
朱輝罵道：「那你當初為什麼告訴我，那把銅壺只值十五萬？」
蔣塵道：「我說了麽？」嘿嘿笑了兩聲：「我要是說值五十萬的話，你小子非當我是神經病不可，只怕當時就把那壺給砸了。」
朱輝愣了半天，吁了口氣道：「霽月齋還是有能人吖，敢掏三十萬買那把來歷不明的銅壺，當初花了九千七百元，我都不知道後悔了有多久呢，若不是後來賣了出去，現在說不定還要罵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