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南疆爆發
?(貓撲中文)因為有了目標,原本枯燥的軍營生活在秦川眼裡也變得格外有奔頭。一個月的鍛煉下來,秦川已經很好地融入其中,雖然有些累,但遠離京城和蕭炎卻很是讓人心安。軍營里日常訓練的某些項目,前世的秦川早已經熟練掌握,因為這短時間的生疏,也在這幾日的訓練下已經變得同以前一樣熟練。這不由得讓徐校尉同一起訓練的戰士們對這個文質彬彬的世子刮目相看,心中對他更是近親了幾分。
這一個月里,李氏派人來看過他一次,帶來了不少秦川平時愛吃的點心。有候六兒在一旁盯著,秦川就是想私藏也不可能,全部被他拿出去做人情給分了。等秦川同府里來的人說完話,盒子里的點心只剩渣滓了……
見狀,秦川佯裝生氣追著候六兒圍著整個大營跑了三圈兒,最後還是候六兒喘著才停了下來認錯,秦川這才罷休。
「秦川,你小子真是小氣,咱們不就是分了你幾塊兒點心么,你至於追著我跑這麼久?」候六兒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罵道。
「幾塊兒點心?到你嘴裡的點心就不止十塊,你居然好意思跟我說幾塊兒點心。吃了也就吃了,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好歹給小爺留幾塊兒,下次想要再來討吃的,門兒都沒有。」
聞言,候六兒忙上來討好,被秦川朝屁股上踹了兩腳給踢了出去。眾人被候六兒張牙舞爪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圍上去將人抬起來扔到一旁的草垛上去了。
李管家看著秦川同軍營里眾人嬉笑的模樣,突然感覺有些不可置信。要知道在府里這位世子最是守禮,沒想到剛來軍營里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竟然變化如此之大,說與府里的各位主子聽,也不知她們相不相信。
李管家把東西送到就說回去復命,秦川也不好留他,打發走眾人親自將他送到了軍營門口,最後從腰間摸出一角碎銀子塞到了李管家的手上。
見李管家推辭,秦川推著他的手微笑著說道:「給你的你就拿著,軍營里用到錢的地方極少,我身上也不帶多,就當本世子賞你的茶錢吧。回到京城祖母和母親若是問道我的近況,你就告訴她們我過得很好,讓她們不用擔心。等過段時間向父親討幾天假期就回去看她們。」
李管家弓著腰態度恭敬的聽著秦川囑咐他的話,抬頭看了眼秦川又黑又瘦的側臉,李管家心裡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兒。說起來世子也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雖然尊卑有別,平日里不怎麼親近,但說沒感情那是假的。
目送李管家離開,秦川走回自己住的營帳里。桌上是李管家送來的包裹,說是秦玉給他做一件外袍。秦川將包裹打開,裡面是一件青色長衫,袖口和衣擺上都用了同色的絲線綉著竹子的圖案,顯然是下了功夫的。
秦川腦海中想象著秦玉皺著臉坐在房間里做衣服的模樣,不由的笑了起來。將衣服拿起來本來想試一下的,只聽紙張摩擦布料的聲音從衣服里傳出。秦川愣了一下,忙將衣服放在桌上,摸了一番才在袖筒里找出一個信封。
裡面自然是秦玉寫給他的信,信中除了告訴他秦珊半個月前被老太太從祠堂里放出,搬進了如玉院沒什麼重要的內容,只是在結尾處告訴他太子殿下曾帶著裕親王去過一趟定國侯府,最後被老太太給打發了。
看來蕭炎還當他是以前那個秦川,所以還打算按照前世的『美人計』籠絡他。他的局設的不錯,可惜入局的人早已經身在局外,也不知這一初獨角戲他自己能唱到何時?
晚飯的時候,秦勉的小廝張堅找秦川去大營。剛端起碗還沒有吃上一口的秦川,只得起身跟張堅來到秦勉的大帳。此時大帳里的秦勉正站在書桌后的地形圖前觀察,手指不停的在南疆的地界來回滑動,眉頭緊皺成一團,嘴唇微動,也不知在自言自語些什麼。
聽到腳步聲,秦勉抬起頭看了秦川一眼,隨後對著張堅揮手讓他退下了。自己依舊站在地形圖前比比劃划。口中卻問道:「李管事已經走了?」
「回將軍,下午屬下就已經把他送走了。」
李管事來的時候,秦勉正和手下的幾人正在營帳里有事商討。一直到晚上才散場,當他接到李管家來的消息時,便讓秦川去接待了。事情商討完了,這才想起來李管事來大營的事。
「府里可有事?老太太身體可好?」
秦川一一回答,見營帳門口張堅端著托盤正在等候,秦川開口說道:「將軍還是先用飯吧,有什麼話飯後說也是一樣的。」
忙了一下午秦勉自然已經餓了,抬頭見張堅已經把飯取過來了。便應了一聲,開口讓人把飯菜端上來。
秦勉是將軍,飯菜相比普通將士雖然好上一點,但相差也不太多。見張堅將飯擺好,秦川本想出去的,卻意外的被秦勉叫住了。
「別出去吃了,就在這兒將就用些吧。」秦勉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在桌前坐下了。秦川愣了一下也就不再客氣。
自從來到軍營后,秦川每天都跟著徐校尉他們訓練,平日里見到秦勉的機會並不多。因為是在軍營秦川對他的稱呼也變了,這點秦勉並沒有說什麼。
除了家宴之外,這是秦川第一次跟秦勉私下裡吃飯。秦川邊吃著飯,心裡邊默默回想著這麼多年來有關於秦勉的所有記憶,發現還真是少得可憐。經歷兩世的時間,在秦川眼裡秦勉和他只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父親』這兩個字,除了帶給他不少困擾和傷害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用。
秦川抬頭看正在大口吃飯的秦勉,並沒有注意到他,秦川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埋頭吃起自己的飯來。
將軍的配餐啊,一般人還真沒享受過。
一頓飯在父子二人的沉默中結束,飯後秦勉又問了他幾個問題,秦川態度恭謹的一一回答完,秦勉便讓他出來了。在即將走出大帳的時候,秦勉第二次叫住了他。
「我聽徐校尉說,你進步挺快。這晉陽你還是第一次來,等下我讓徐校尉放你兩日假,沒事就去逛逛吧。但是不可在外胡鬧,以免丟了我虎威軍的名聲。」
「謝將軍。」秦川對著秦勉行了個軍禮便走了出去。
之前聽人說男人不喜歡的女人生的孩子就是一個眼中釘,而喜歡的女人生的孩子,哪怕是個廢物,在他眼裡都是一個寶。他還不以為意,現在想想那人口中的『男人』可不就是秦勉么。
不過他既無情我便休,他秦川也並非那種上趕著拿臉貼冷人冷屁|股的人,若是相安無事那還好,如果秦勉為了秦琦敢動他的注意,也別怪他秦川翻臉無情!
剛走出大帳沒多遠,就聽到背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秦川佯裝不知繼續往前走,感覺背後有風壓來,立刻閃身躲過來人的偷襲,而後伸手抓住對方的肩膀,用力將人甩了出去。在對方穩住身形的時候,秦川單手撐地一個掃蕩腿踢過去,對面的人便應聲倒下。
「秦川,我說你這傢伙下手也太狠了吧。」候六兒躺在地上皺著一張臉,沖離自己兩米遠的秦川說道。
秦川走上前伸出手將人從地上拉起來,斜著眼睛看著他說:「若不是一早就聽出來是你,換做是別人,大概已經身首異處了。」
候六兒拉著秦川的手從地上起來,揉著自己的腰嘴裡嘟囔道:「若不是我親眼見到你從一個從跑步都喘新手,在短短一個月就練習到這種身手,換做別人打死我都不相信。下手真狠,我腰都快被你摔折了……」
在外人眼裡秦川只是一個初入軍營的小菜鳥,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現在他只不過是重新熟練罷了。
「早跟你說了,我曾經跟著武師傅學過一段時間。下次別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每次都被我摔上一次,你不嫌煩啊。」
「去!咱這不是捨己為人訓練你的警覺性么,你居然還不識好人心的埋怨我,真是太沒天理了。」
秦川不理會候六兒的裝腔作勢,徑自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不過呢,作為你的好兄弟,只要你告訴我將軍讓你去他大帳幹什麼我就原諒你。」
候六兒一臉『誰讓哥就是這麼大度』的表情看著秦川,然對方依舊不理會他。見狀,候六兒便急了,忙竄上前湊到秦川跟前說道:「誒,將軍到底叫你幹啥去了,你告訴我又怎麼樣?為了交換我可以也告訴你一件秘密。」
聞言,秦川腳步頓了一下,斜了候六而一眼不信的說:「咱們每天都在一起,你能有啥秘密我不知道。」
「切!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你知道今天下午將軍跟他們一直在商議什麼么?」秦川聽到這句話,腳步徹底停了下來,回想到自己剛剛進秦勉大帳時候他手指在地形圖上比劃的位置腦子裡突然閃過一件事,只是還有些不太敢確定。
「什麼?」
見秦川感興趣,候六兒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四周,低聲說道:「我剛剛路過張偏將的門口時,聽到他跟翟副將說,皇上下密旨讓將軍出兵南疆,估計就這幾日的事兒。之前就一直聽說,北地那邊蠢蠢欲動,南疆那邊也不太平,鎮國公的軍隊雖然能夠壓制,但是南疆地形複雜,而且樹林里瘴氣瀰漫,加上南疆人蠱術特別厲害,所以一直都不太順利。這次皇上要從虎威軍里調人去南疆,想來也是心裡惱了,也不想再繼續拖了,這才要對南疆來狠的了。」
看來自己猜想的果然沒錯,南疆那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也不知道虎威軍要調多少人馬去南疆?什麼時候出發?
「秦川,你說蠱術那玩意兒真的有那麼邪門兒么?我之前聽一些老兵說,南疆的姑娘如果是看中了一個男人就會對他下蠱。然後那個男人就會死心塌地的跟她在一起,如果是變心,那個男人就會死的特別慘。你說這是真的假的?」
聽到候六兒的這番話,秦川心中不由一動。
南疆蠱術的厲害,上輩子的秦川是見識過的。那時蕭炎剛剛繼位沒多久,南疆潛入皇宮幾個殺手,然後在蕭炎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身上下了蠱。那小太監被人控制著刺殺蕭炎,在對方即將得手的時候,被他發現將蕭炎救了下來。
蠱蟲……看來南疆自己是有必要走上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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