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綠帽子王爺(一)
是夜。
明月,薄霧,星星點點。
璃王府。
「嗯,嗯……啊哈……嗯呢……」
「你真緊。」
「天啊,不……不行……啊……啊,嗯……」
在遠離正院的一個偏遠的院子里,傳出一串串曖昧的令人浮想聯翩的低吟,一男一女在紅帳里翻雲覆雨,行魚水之歡。
雖說是偏院,可這院子卻是過於富麗堂皇了,這帝王木的床,精緻典雅的宮燈,楠木製成的百年老椅,以及房間點燃的上好的燃香。
怕是就連璃王都不知道他的璃王府還有這麼一個院子。
女子因為劇烈的快感而揚起雪白的脖子,酥胸也隨著運動起起伏伏,吸引著身上男人的視線。因為快感,女子紅艷微腫的嘴巴微微張開,泄露出絲絲低不可聞的嬌吟喘息聲,水光瀲灧的眼眸也滲出點點淚水,那一張絕美的臉蛋也因為情潮染上了朝霞般的紅暈,讓女子更是美艷不凡。
這美艷的女子竟是璃王剛娶過門不到一旬的璃王妃,禮部尚書李杜之的嫡女李薇茹。
「你真是個妖精。」
男人的頭卧在李薇茹雪白圓潤的胸脯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男子呼出的炙熱的氣息噴在女子高氵朝過後那異常敏感的身子上,女子又是不由得渾身一戰。
男子仰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女子,兩人凝眸相望,在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彷彿被蠱惑似的,兩人漸漸拉進了彼此的距離,越靠越近,最後兩唇相依。男子不滿足於這樣簡單的接觸,男子緊緊按住李薇茹的頭,如狂風暴雨般的吻,讓李薇茹應接不暇,來不及吞咽,留下了一縷縷銀白的唾液,在女子紅艷的牡丹肚兜上留下了濕潤的痕迹。
這是不對的!
李薇茹在腦海里尖叫,你應該停止這種恬不知恥的行為,你已經嫁為人婦,怎能做這種無恥下流的勾當?
這樣下賤的行為與青-樓娼婦有何區別?
李薇茹想起了自己的夫君璃王。
璃王是先帝的第九子,是嫻皇貴妃之子,深得先帝的寵愛。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嫻皇貴妃一進宮,就被先帝越級封為昭儀,一年之後,即使嫻皇貴妃一無所出,先帝還是不顧皇太后和皇后的阻攔,封昭儀為嫻妃。兩年之後,嫻妃在產下了璃王之後,先帝在皇后依然健在的情況下封嫻妃為皇貴妃,剛出身的九皇子為璃王,榮寵可見。
璃王長得偏像嫻皇貴妃,眉眼如畫,生的一副好相貌。先帝就曾在除夕國宴上誇讚璃王「朗朗如日月之入懷,頹唐如玉山之將崩。」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簡直是璃王的代名詞。不同於璃王的那溫潤如玉的相貌,璃王是個真正的紈絝子弟。整日吃吃喝喝,無所事事,整日玩樂,沉迷於鳥獸爭鬥,甚至還鬧出了不少的笑話。傳言,璃王曾花千金購買了一隻病懨懨的雞,這隻雞還沒上場就病死了。璃王大怒,當場就命人打死了這個小販。
這樣的一個草包竟是她的夫君。
然而,李薇茹又想起了往日兩人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他雖然不是她的良人,大抵他是真的愛惜她的。
他們兩人的新婚之夜,只因她默默流淚,璃王便停下了,靦腆一笑,溫柔地說到他不會強迫她,他願意等她。
璃王願意整日陪她遊山玩水,變著法子逗她開心,對她更是溫柔體貼,無微不至,對別的女子不假辭色……簡直是一般女子心中夢寐以求的夫君。
然而,李薇茹卻不是那一般無知的閨中女子。因為父親的影響,李薇茹從小就憧憬著像父親一樣才華橫溢博古通今又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況且——
「你分心。」
李薇茹身上的男子注意到女子渙散的眼睛,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在他的床上,他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想著別的事情,他的女人就應該全心全意,只想著他一個人就夠了。
「啊,疼。」
李薇茹因為輕微的疼痛而緩過神來,她撒嬌似的敲打著他的胸,欲迎還拒推開了他。
男子因為懷裡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子在他身上扭動,令他獸血沸騰,欲|火焚身,剛退下去的慾望和情氵朝再一次涌了上來。男子不顧女子的驚呼,長臂一攬,又將女子壓在了身下,然而不同於前一次如狂風暴雨般的愛撫,現在男子動作溫柔繾綣,引誘女子一步步沉淪。
李薇茹用手指摸著男子的臉,不同於璃王的陰柔美艷,男子長得極其俊美陽剛。她用手指撫過男子那濃密的眉毛,以及那一雙深如幽潭的眼睛,順著往下是英挺的鼻子,最後停留在了唇上。
這男子不是別人,竟然是皇上!
當今聖上是先帝的第五子,也是嫡子。然而中宮不受寵,加上嫻皇貴妃聖恩眷寵,先帝隱隱約約透露出立璃王為太子的念頭,若非遭遇全群的反對,皇後娘家勢力正如日中天,璃王早已是太子了。即使璃王沒有成功,也使得五皇子的地位之尷尬。若非先帝駕鶴歸西的早,誰坐上那皇位依舊是未知數。
無論是五皇子還是九皇子,亦或是皇后和嫻皇貴妃都清楚地明白在和諧的表面上,暗地裡他們勢如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先帝在攜嫻皇貴妃和璃王下江南之時,在回來的路上不幸駕崩。五皇子和皇后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在秦家的簇擁下火速登基。即使有著先帝的遺詔,嫻皇貴妃和璃王剛回之時已經為時已晚。雖大勢已去,但新帝和皇太後為堵悠悠眾口,對嫻皇太妃和璃王善待有加。
但也是只是表面上的,璃王完全被架空,只是一個富貴王爺罷了。
李薇茹那白玉般的手指在男子紅唇上彷彿摩擦,巨大的顏色對比更是魅惑非凡。像是被蠱惑似的,李薇茹情難自已地揚起自己,向那一雙唇吻去。
這樣的人如何讓她放棄?何況是她愛慕了整整兩世的人?
李薇茹一遍又一遍地勸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
長痛不如短痛,她應該快刀斬亂麻,不再與他糾纏不清。她永遠都只能是璃王妃,而他也只會是皇帝,又擁有三千佳麗……他們是不可能的。
在那一刻,她是恨的!她恨命運的無常,為什麼給她一次從來的機會卻仍然讓她成為了璃王妃;既然不能讓她成為他的女人,為何又讓他們相遇甚至一見鍾情?她更恨皇太后的狠心,即使在知道他們兩情相悅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拆散他們!她甚至有些恨她身上的男人!
他是皇帝,為什麼要將她拱手相讓!
若是徹底斷了也罷,為何又在她成婚之後依然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為什麼不冷酷無情點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
她神魂顛倒,無藥可救。明知故犯,飛蛾撲火。
不知如何是好。
在兩人唇相依的那一刻,男子同時大力抽動將女子送上那絕妙的地方了
高氵朝過後,兩人相偎相依,享受著肌膚相親的感覺。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哈哈,我一定是在做夢,我絕對是在做夢!呵呵,皇兄和茹兒是不會這麼對我的,我怎麼可能會做這麼荒唐的夢呢?」
兩人沉浸在靜謐的氛圍中,等回過神來,竟然發現璃王現在床帳前。
現實真是給了他一掌響亮的巴掌。
璃王一臉慘白,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眼前。他尊重的,真正放在心上的,想要長相廝守的王妃竟然和他的皇兄在他的璃王府行這苟且之事。
即使房間里點了熏香也掩蓋不了那濃郁的麝香的味道,他的王妃和他的皇兄赤身而擁,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清文報告王妃與他人有染時,他還不相信。看這架勢,恐怕也不是一兩次了。
他這璃王府竟成了他的皇兄金屋藏嬌的地方了,真是欺人太甚!
「王爺,聽我解釋。」
李薇茹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想要起身追作勢要離開的璃王。此時,她的內心百感交集,又是愧疚,又是羞赧,又是不安,她當然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傷透了待她不薄的璃王的心,她愧對他。
更讓她膽戰心驚的是——
一旦昭告於天下,他自然是無事的,最多也就忍一時非議,而她……
不僅她將身敗名裂,臭名昭著,還會連累她的家族,輕則重刑,重則……
她突然憶起了上輩子她慘死在如煙的手上,死亡時那種鋪天蓋地絕望如潮水般湧來。
剛剛經歷過劇烈運動的身體哪裡經得起這種折騰,李薇茹不過向前跨了一步,腿一軟,就跌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衣服都沒穿,想叫他幹嘛?怎麼如今後悔了不曾?」
男子一臉陰雲密布的盯著她,用手掐著李薇茹白嫩纖細的脖頸,冷哼一聲,低沉地說道:「哼,解釋?你要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和朕在一起難不成還是朕強迫了你不曾?」
「皇上……妾……不是這個意思。」
李薇茹心下一沉,暗道不好,眼帶淚水喏喏抽泣起來。李薇茹向來聰慧,又有著不同於常人的奇遇,知道此時多說無益,還是沉默較好。
皇帝看女子一臉帶雨梨花,哭得凄慘,也不由軟下心來,安慰道:「小茹,不要擔心,朕會解決好的。」
說是這麼說,然後他其實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若他當真有辦法拗得過他那大權在握的母后,李薇茹早就是他的妃子了。哪裡還會發生這樣的醜事,被他的弟弟璃王當場撞破。
「妾自然是相信皇上的。」
李薇茹依偎在男子懷裡,心裡想的又是例外一件事。李薇茹也明白自己不能無所作為,只依靠皇上。皇帝的這番說辭和當初選秀之時給她的承諾何其相似,然後,結果呢?
中宮雖空缺,但他任然立了一個貴妃,以及雜七雜八加起來二十多個女人,她則成為了璃王的王妃!
璃王對她一往情深,加上璃王又毫無城府,她略施小計應該還是能讓璃王回心轉意……
兩人相擁而卧,卻同床異夢,各自想著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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