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聖誕節番外

聖誕節番外

這裡是經歷過聖杯戰爭后重歸於平靜的冬木市。說起來，因為幾個人的努力，隱藏在黑暗中的戰爭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結束了，很意外，但也讓人欣慰。

如果說安穩下來的冬木有什麼不同，那大概就是——英靈們都留了下來，和r打打鬧鬧或是格外安靜地過日子。還有一些特別的人，有的曾經離開，有的曾經分別，他們在此時終於聚在了一起。

於是，今天，便是這些人所迎來的第一個聖誕。

以往期盼著的平淡的、安詳的節日。

一，凜的場合

遠坂凜和朋友告別以後，獨自一人提著滿滿一大包東西往回走。她沒過多久就看到了自家的房子，這時候天已經暗淡下來了，昏暗的光打在牆上，更顯得沒有露出燈光的住宅黑漆漆的，沒有人氣。

她的腳步微頓，眉頭很不明顯地皺了皺，但在下一刻又恢復了剛才的表情，微微昂著頭，泰然自若地走了過去。

遠坂大小姐對外一直維持著高傲的態度——哪怕因為拎著這麼大的袋子被路人們望了好幾眼都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心理活動另說。

袋子里裝的是啤酒，剛從超市買回來的，一罐一罐胡亂地混在一起，隨著走動碰撞在一起，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這顯然不是遠坂凜喜歡的飲料，她正是由於提了這些不符合形象的東西而感覺很不自在。路人的目光對她的影響並不大，但少女的心情還是挺複雜。

原本只是和衛宮士子還有間桐櫻一起逛街，因為今天是聖誕節，商場打折超市降價，三個少女之中有兩個家政能手在，於是自然而然地從商業街轉戰超市，淘了一大堆日用品

遠坂凜沒有另外兩個少女那麼熱衷於採購，她本來什麼都沒打算買，只是，在無意間瞥到打折區的一部分時，她忽然間想起來，某人前幾天隨口感嘆了一句聖誕節不喝酒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哼，遠坂家儲藏的酒明明都被那傢伙找出來喝光了！

「走啦，凜——凜？在發獃嗎？」

「啊！沒什麼，我們快走吧。」

哎呀，眼神還在飄忽呢。

紅髮少女和乖巧的櫻學妹對視了一眼。

「別急呀，凜不喜歡和我們逛街？居然會出神……」

「好傷心呢……」

「是想到了別人嗎？你覺得呢，櫻？」

「唔，學姐，很有這個可能哦。」

「喂！你們真是……啊啊啊，櫻！連你也——」

這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惡趣味了，一唱一和的，眼睛卻是格外的亮。傲嬌的遠坂大小姐倒成最好欺負的了，不敵敗退，她嘴硬地表示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地說只是想起了rider想喝酒，末了，還不忘補一句：「我可沒打算幫他買啊！」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衛宮少女格外熱情地拽著她買了十幾罐啤酒，櫻捂嘴笑，一直到最後，才溫柔地把裝滿啤酒的袋子遞到她的手裡。

遠坂凜：「……」

好吧，不管怎麼樣，遠坂凜終於站到了自家大門口。

在推門的時候，少女的心情莫名地有些複雜。

不知道是因為稀里糊塗地買了這些東西回來，還是因為回到了沒有另一個人在的遠坂家，或者是……

煩死了！

那傢伙也不知道去哪裡了，這麼晚都沒有回來。算了，才不管他到底在哪兒。

反正她也沒想要過聖誕節、這種西方的節日呢。

泄憤似的推開門——

少女先是被突然而來的光亮嚇到，可是，當適應了刺目的光芒，看清了眼前所見之後。

手在無意間鬆開了，但卻沒有聽到砰地響聲，男人及時地把快要落地的袋子拎了起來，往裡面瞅了一眼，臉上頓時浮現出驚喜的表情：「哎呀！太棒了！謝謝你啦大小姐~」

遠坂凜深呼一口氣——她直接忽略了男人說的那句話，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被各色燈光圍滿了的遠坂家。牆壁、天花板，甚至樓梯扶手都纏繞上小霓虹燈，所能看到的地方還點綴著雪花樣子的掛飾，還有那顆佔據了沙發位置的綠油油的聖誕樹，這些都是外面很容易買到的聖誕裝飾品。

「怎麼這個反應，archer不是說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么……」

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英靈很是苦惱地撓撓頭，正想要開口再說什麼，愣在原地數秒的遠坂凜終於有了反應。她表情僵硬（不知道是不是氣的）地撲了過來，把庫·丘林的t恤領子拉下來老長：「我的房子！我的傢具！！！」

「別拽了別拽了——過了今晚就恢復原狀行不行！」

「不行！」

「真的？我可是弄了好久的啊，聖誕節的驚喜什麼的，為了這個還特意向討厭的傢伙求教了半天。」

僵持了半晌。

「……明天必須還原哦。」

英靈愣了愣，染上燈光顏色的紅色眼睛定定地望著她，良久，卻是笑了起來。

「好好好——真是個任性的大小姐。」

他說著，一隻手提著裝滿啤酒的袋子，另一隻手便把還氣鼓鼓的少女拉了進來。

遠坂家的大門重重地關上了。

二，櫻和士子的場合

和凜分開之後，士子和櫻又相伴走了一段路。

因為關鍵人物已經走了，剩下的兩個少女聊的話題正好可以換一換。

「凜回去以後肯定會很高興的。」士子忍不住笑道：「rider先生給她準備了驚喜呢。」

「是呀……rider先生，很體貼的樣子。」

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是意外的心思細膩，真好。

紫發少女走在她的身邊，說完剛才那句話后，就稍稍低著頭，沒有再開口。耳邊的頭髮垂了下來，正好擋住了她的眼睛，士子有些察覺，看過來時，就只看見櫻的嘴角還帶著淺淺的微笑。

「……」

她頓了一下，突然拍了拍學妹的肩，用輕快的語氣道：「r先生對你也很體貼啊。」

「啊？沒、沒有……」

櫻也被她突然這麼一說嚇到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她終於抬起頭，臉上一片紅暈。士子卻笑眯眯地擺手：「不要否認啦，我說的都是事實——你看前面，他來接你了哦。」

櫻詫異地望過去。就在少女們聊天的時候，穿著休閑裝的英靈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伸手，把櫻手裡的袋子都拿過去自己提著。

士子向他問好，有些受寵若驚地得到了雖然很簡單的回應。於是，她很善解人意地表態了：「你們一起先走吧，我還要去別的地方。」

迦爾納點頭，櫻的臉卻更紅了。

士子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這才放下心來。去別的地方當然是個借口，她猶豫了片刻，拎著大包小包拐了個彎，決定繞一條原路回家。

夕陽的尾巴灑落在腳步，士子很久沒有走這條路了，這種悠閑的感覺也挺懷念的。她也不怎麼著急，慢慢地沿著河畔往前走。

慢悠悠地，直到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你打算在外面晃悠到什麼時候。」

士子眨眨眼，假裝沒聽到：「archer，你怎麼出來了？」

男人大步走了過來，嘴上卻不留情地道：「看你是不是死在路上了。」

「哦~是來找我的呀。」在一起這麼久，她早就習慣了某人的說話方式，很迅速地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的笑容一點兒沒少。

一邊說著，士子也不客氣地抬手，archer很是自然把她遞的袋子接過來，瞥了一眼，眉毛挑了挑：「你買這麼多白菜乾什麼。」

「伊莉雅要多吃蔬菜，不能再讓她挑食了。」士子和男人並排走著，話不禁多了起來：「正好今天聖誕節，超市有促銷活動……啊嚏！」

河邊風大，忽然一陣風吹到身上，士子頓時抖了一下，頭埋了下去，再抬起來的時候，被刺激到的眼睛變得紅彤彤的。

「笨蛋。」archer皺眉，「出門的時候怎麼不多穿一點。」

士子道：「當了太久幽靈，都快忘了現在的我會感冒啦……」

她的底氣很不足，不過archer沒有理她。他還是皺著眉，空出的手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略有些笨拙地圍在了少女□□出來的脖子上。

士子這才發現他今天的打扮和平常不一樣，垂眼看了看這條歪歪扭扭、垂到了自己大腿的黑色長圍巾，又看了看套著厚厚的外套的archer，沒有了圍巾，露出了外套下面的毛衣領子：「愛麗讓你這麼穿的？」

男人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士子懂了，然而便笑出了聲音。

「就像普通人一樣，真好。」

她搶先走了幾步，擋在archer的身前，又勾住他的脖子，讓他低頭。男人不明所以地盯著她，士子卻只是笑，只等到他真的聽話地稍稍低下頭，她才把長長的圍巾又取下來，一頭在男人的脖頸鬆鬆散散地繞了一圈，一頭圍在了自己身上。當他直起腰后，兩人面對著面，中間垂下了一條彎彎的弧度。

「你……算了。」

男人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看到少女仰起頭笑嘻嘻地望著他，他在猶豫過後，臉上只有浮現出無奈的表情。

他又一次彎腰，唇角在她的額頭上輕觸了一下，很快便離開了。兩人重新並排著走，腳步依然很慢，但archer已經不會再催促了。

「老爹說今晚吃火鍋，除了肉食以外，還要給伊莉雅多準備些蔬菜……對了，今晚不許跟我搶廚房！」

「別鬧了，我可沒和你搶過。」

「哼哼！」

忽然想起，吃火鍋什麼的，好像一點也沒有聖誕節的氣息啊……

不過，也沒事。

只要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