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零一章 身份曝光

宮碧若的武藝還是略勝一籌，在經過一系列的激斗后，青衣不敵宮碧若，被她狠狠拍中心口，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跌落在地上。

「哈哈，能死..在你的手上，倒不枉...此生。」青衣捂住口中源源不斷咳出的鮮血，一臉痴迷的看著宮碧若說著，他舔了舔嘴角的鮮血繼續道：「充滿戾氣、仇恨的你，比從前更有魅力了，不枉我做了那麼多，哈哈...」笑音未完，他臉色一變，猛的按住了心口，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萬蟲鑽心？」

宮碧若緊握拳頭，從拳縫中不停的滴下鮮血，卻不知疼痛。她冷笑兩聲，慢慢靠近了青衣，捏住了他扭曲變形的臉道：「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在死之前，嘗嘗什麼叫做痛不欲生！」忽然一發力，只聽得「咯吱咯吱」幾聲，宮碧若一放手，從青衣嘴中吐出許多沾著血的白色顆粒物。

「為防止你咬舌自盡，我也只能這麼做了。」宮碧若的雙手忽然撫摸著青衣的臉龐，青衣的臉上閃出一絲希翼，卻不想，宮碧若忽然扯住了青衣的麵皮，用力一撕，一聲歇斯底里的悲鳴響起。

文靈均在一旁別開了臉去，因為宮碧若撕的太狠，將青衣原本的麵皮都一併撕了，只剩的血肉模糊的一張鬼臉。剛剛還是翩翩公子的一個人，只一會兒功夫就變成了個沒牙沒臉的怪物。

宮碧若吩咐了幾個弟子將蜷縮成一團的青衣拖了下去，而她自己又進去了備戰狀態，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未發生一般。

念無心看著她逞強的樣子，有些不忍，上前一步道：「這兒有我們，你先回去休息吧！」

宮碧若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慢慢走出了幾人的視線。

水玲瓏為確保禦敵萬無一失，在念蘿壩周圍巡視了一圈，見六坊坊主各司其職，布陣嚴謹，放下心來。無意間瞧得宮碧若報仇雪恨的場景，一時間唏噓不已，內心的不安猶如陰雲般籠罩著自己。她失魂落魄的回了宮主府，只見念寒秋半倚在卧榻上，眉頭緊蹙。水玲瓏瞧著眼前的人兒，有些心疼。果然，寒兒無時無刻不觸動著自己心弦。

「明日的事，有我呢！寒兒不必擔心。」水玲瓏展露出一張笑意盈盈的臉龐來，從后摟住念寒秋，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雙手攀上念寒秋的額頭，輕輕揉動著她的太陽穴。

念寒秋握住了水玲瓏的手，轉過頭來同她對視，眼眸里的情誼溢於言表。「以我們如今的實力對付白少邪那個老賊，自然是綽綽有餘。只是，從許久以前我的心裡都有些不安，如今這份不安越來越強烈，我怕，還會發生其他什麼事。」

水玲瓏低下頭，封住了念寒秋的雙唇，怕寒兒再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將秘密告知。感受到念寒秋睫毛忽閃忽閃的掃著自己的眼帘，心中一陣悸動。

吻還未加深，外頭的腳步聲臨近了。念寒秋迅速的坐定了身姿，而水玲瓏則迅速站起，低頭似在聽著她的吩咐一般。

來人正是念無心和文靈均。二人商議將水玲瓏的身份告知，卻不想，明明剛剛才瞧見水玲瓏在外頭巡視，怎的又回來了。二人不知如何開口，不時的看向水玲瓏。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都是自家人。」念寒秋察覺出二人的不對勁，率先開了口。

水玲瓏表面雲淡風輕，實則緊張的彷彿心臟就要從胸口蹦出來，卻還是硬著頭皮微笑道：「我還是迴避片刻為妙。」說完就欲離去，卻被念寒秋拉住了手。水玲瓏回頭抿著唇看向念寒秋，神情有些受傷。最終還是抽離出了手，離開了。

「你們倆...」念寒秋正欲斥責，卻被念無心打斷。

「姑姑，請恕我和靈均對水姑姑無理。只是我們要說的事情同她有關。」

「她能有何事？心兒，這些年來水護法為念蘿壩所做的，你也都看在了眼裡。在這節骨眼上，若是有人挑撥離間，你可莫要上當了！」念寒秋一臉的不相信，她不信，那個眼裡只有自己的人，會對自己不利。

「娘親，你可還記得平水相逢？」文靈均依偎在她身旁，有些不忍的問道。

念寒秋聽到名字時，身子微微一顫，卻還是以平緩的語氣說道：「自然記得，他可是你爹。」

文靈均接下話來，「對，我知道。有人目睹他出現在金陵洛家，隨後就無人再見到他了。傳言他是當初幫助白少邪等人對付念蘿壩的叛徒，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被洛家害死。可是在我和無心姐姐外出查詢真相的時候，得知他確實被洛家害了，卻大難不死被人救下，並且改頭換面，換了個身份。只是，孩兒不明白的是，為何他的性別也會改變？」

念寒秋的聲音有些發顫，「這和水護法有何關係？」她明知故問，卻不想承認。

文靈均知道這事定然對念寒秋的打擊很大，偏頭瞧了無心姐姐一眼，見她點了點頭。這才從懷中掏出了畫像遞給了念寒秋，「這是在易容大師那兒尋得的畫像。」

念寒秋雙手發顫的接過畫像，深呼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將畫像展開。驚訝、困惑、不解、怨恨這些表情全然出現在了念寒秋的臉上。盯著畫像短短几秒后將畫像卷好，遞於了文靈均，並且吩咐道：「收好了。」

「姑姑！」念無心喊出了聲，心中有許多疑問，可是念寒秋的反應讓她不明所以。

「我累了，你們先回去吧！」念寒秋單手撫額，朝著她們揮了揮手。

文靈均和念無心對視一眼，雙雙退了出去。

水玲瓏站在宮主府外，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偷聽她們談話的內容，正當她打定主意，去探一探風聲時，就瞧見文靈均和念無心走了出來。見她二人臉色有些不好，朝著她們微微點頭示意，便朝著裡頭跑去。

這短短几步路，水玲瓏卻想了很多，自己的身份到底有沒有暴露？從剛剛她們二人離去時的反應，彷彿與自己的事無關，可為何要支開自己？莫非只是試探？

當水玲瓏看見小聲抽泣著的念寒秋時，內心的憐意泛濫，多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不讓別人窺探。急忙擁住了她，柔聲在她耳邊問道：「可是她倆做了什麼錯事，又惹寒兒傷心了？」

念寒秋將腦袋埋入了水玲瓏的懷裡，不為什麼，只是想聽聽她的心跳。抽泣著說道：「她們告訴我，平水相逢被洛家人害死了。」

水玲瓏一聽到平水相逢這四個字時，心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她想極力剋制，卻仍是徒勞無功。想來懷中的寒兒，肯定聽的很真切吧。為了掩飾真相，她又不得不說謊了，「那種負心人，死了就死了。寒兒以後，就只屬於我一人了！」說完，狠狠的將念寒秋往自己的懷中揉著，像是得到了失而復得的寶貝般激動。

念寒秋在她懷中擦了擦淚水，臉上的表情冷漠不已，為何給了機會卻仍不像自己坦白？卻不忍心將如今的美好打破。念寒秋相信，不論是平水相逢還是水玲瓏，她都深愛著自己，不會背叛自己和念蘿壩的。如此傷神的事兒，還是等到明日解決了白少邪再說吧。

念寒秋閉上了眼，貪婪的吸著水玲瓏身上的香氣。

「你不會像他那樣，離開我，對嗎？」念寒秋帶著哭腔軟綿綿的問道。

「死都不離開你！」水玲瓏低頭吻著念寒秋的額頭，信誓旦旦的說著。

念寒秋滿意的笑了。心中再無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