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時間流逝,正當寢房裡藍千蝶讓神智迷亂的杜慕羽在身上一再逞欲解毒,歷經女人初夜的痛楚時,房外的所有人也退到院中警戒,突然間,有個極其細微的聲音傳入姜泰安的耳里,他一愣,隨即大吼,「大家小心!我們有不速之客!」

姜泰安功夫了得,早已徑自解開啞穴,這會兒廣千園看來明明什麼聲音也沒有,他卻出聲示警,嚇得每個人都東張西望的。

「什麼龜孫子不敢見人?給我滾出來!」事實上,要不是他心繫孫子身上的淫毒,藍千蝶根本沒機會近得了他的身。

姜泰安這一喊,突然從四面八方竄出好幾名蒙面黑衣人。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兩方打了起來,不會武功的厲總管只能跟其它奴僕們一樣自行躲起來,別成了自家人的累贅。

兩方交戰,黑衣人不時想打進寢房裡,再加上他們個個都是高手,姜泰安武功雖高,但論戰力,也只有丁華跟李智還上得了檯面,其它的園中侍衛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這也讓一夫當關的姜泰安愈打愈辛苦。

厲總管眼見兩方都已經打到寢房門外了,偏偏武功最高強的老將軍又被三名黑衣人纏住,丁華跟李智也一樣脫不了身。

「不行!這樣下去會出事。」他雖然很害怕,但抱著犧牲自我的決心,衝出柱子後方,想用肉體擋在門前。

就在這時,寢房的門竟然從裡面打開,厲總管差點跌進去,同一時間,三名黑衣人已拔劍上前,朝他刺過來,讓他連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

「找死!」他身後,一個火大的嬌斥聲陡起,接著藍千蝶的身影掠出,一陣紅煙同時撒向三人。

「啊!」三名黑衣人的慘叫聲陡起,還痛苦的搗著眼睛。

聞聲,幾名黑衣人飛掠過來,出掌要朝藍千蝶擊去,她咬牙怒斥,「還來?」

小手一揮,紅色煙霧再次撒過去。

「啊!」黑衣人的慘叫聲再起。

藍千蝶見姜泰安往她這裡過來,急著大叫,「別過來,也別碰到煙,那會瞎眼的!」雖然只是短暫失明。

姜泰安急急閃開順風而來的紅霧,厲總管一聽更是趕忙閃進門內,捂住眼睛蹲下。

多名黑衣人痛苦捂眼,一名似是帶頭的黑衣人見狀況不對,大吼一聲,

「走!」急急挾帶受傷同伴一一飛檐走壁,迅速的離去,瞬間一行人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見狀,姜泰安等人都鬆了口氣,而厲總管也從房內走出來,姜泰安馬上回過神來,心急如焚的奔向藍千蝶,「我孫子怎麼樣?沒事吧?」

她點點頭,「毒解了,脈息已穩,他已睡下了。」

眾人聞言皆相視一笑,但姜泰安眼尖,注意到她脖頸處有好幾個紅印,還腫了,「哎呀,那孩子怎麼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粉臉微紅,一手急急的遮住脖子,「上點葯就沒事了,而且他是中了淫毒。」

「也是,不過沒關係,外公會叫他好好躺著,讓你把他咬回來!」姜泰安一向很公平。

她困窘無言,眾人倒想笑了。

只是看著已恢復平靜的廣千園,他們都有疑問,那些黑衣人所為何來?與殺害劉媽跟在膳食下毒的是同一批人嗎?

月色如墨,一行黑衣人帶著負傷的同伴策馬疾奔的來到京城近郊一座隱藏在蓊鬱林蔭間的園林宅第前,一行人狼狽不堪的下馬後,進了莊嚴大門。

燈火通明的廳堂內,齊緯站在大廳,一見到他們跌跌撞撞的踉蹌進來,還有人雙眸紅腫,他神色一凜,「杜慕羽的血呢?!」

站在最前方的黑衣人倏地拉下面巾,赫然是杜政中,他頹然一跪,「請太子恕罪,我等失敗了!」這一跪,後方的黑衣人也一一低頭下跪。

「全是飯桶!」齊緯青筋暴怒的坐下拍桌,「你們這麼多人,殺他取血有那麼難嗎?」

「太子所有不知,姜泰安那老頭武藝不凡,但一人難敵數手,我們輪番跟他纏鬥后,原本已見機會,怎知藍千蝶並非普通大夫,她會使毒。」杜政中說到這裡,還回頭看著全跪下來的暗衛,他們其中有多名雙眸紅腫,只是忍痛著,不敢低吟出聲,「幾名中毒的暗衛都看不見了!」

「你說什麼?!」齊緯氣到血液沸騰,他倏地起身,大步走到眾人面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杜政中連忙拱手報告事情發生的經過,「是臣閃得快,才沒事。」

他蹙眉,藍千蝶會醫怪病,還能使毒,也許她比杜慕羽更有利用價值,「去查查她的底。」

「是。」杜政中連忙應聲,轉身先行離去。

齊緯不悅的看著仍跪了一地的暗衛,「瞎眼暗衛,本太子留有何用?」

下一瞬,中毒的暗衛往自己的頭上一擊,瞬間氣絕倒地,其它暗衛扛起屍體,迅速且安靜的退下后,再將屍體放到一輛馬車上,由一名黑衣人駕車,載至一山崖處,將一個又一個死屍扔進萬丈深淵,只是扔著扔著,是他記錯了?應該有十具屍體,怎麼只有九具?

但死人又怎麼會跑?應是他記錯了。

不久,在黑衣人駕車離去后,一名雙眸紅腫的黑衣人從一旁的大樹後方走出來,大手一抓,拿下一張人皮面具,接著微微的笑了。

【第十章】

天空已經半亮,星月逐漸讓微亮的晨曦掩去其光。

廣千園的寢房內,杜慕羽與藍千蝶已梳洗乾淨,對幾個時辰前發生的事,兩人在稍早前也與姜泰安有了一番交談及共識,杜慕羽跟姜泰安更因這件突發事件重續祖孫情,可說是撮合小兩口外的另一個收穫。

此刻,杜慕羽坐在床榻上,長發披散,身上中衣的衣襟半開,他傾身替趴卧在床榻上身無寸褸的藍千蝶敷抹上清涼的藥膏,但愈敷眉頭卻攏得愈緊。

「我很抱歉。」她的胴體該是膚潤如玉,卻在他失控的啃咬吸吮下,添了不少瘀青紅腫。

「沒事的。」她輕聲回答,他的大掌輕輕撫過肌膚時,其實還帶來一股酥麻感,而她,是喜歡這種感覺的。

「拿你的清白救我的命,不是只因為你是大夫吧?」他發現自己竟然非常在乎這一點,表情也跟著凝重起來,只是抹葯的手仍是溫柔的。

「不是,我捨不得你再疼下去,也許依我的醫術,再將你丟入藥材鍋里泡個十天十夜,不必與女子合歡也是能醫好的。」她很誠實、很坦白,一如此刻裸裎的躺卧在他眼前,但要她裝羞、遮遮掩掩的,又太矯情,她跟他翻雲覆雨不只一、兩回,那淫毒極重,他又太狂野,像要將她拆吃入腹的這樣又那樣,她全身腰酸背痛,要說肌膚之親有多麼美好,她只有一個字——累。

她的答案顯然取悅了他,他笑逐顏開,「外公說明日就要為我們主婚。」

她點點頭,「他說不能讓我受委屈,不然我師父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肯定會找他算帳。」

「今晚的事,我已通令下去,不可以傳出去。」他又說。

她明白,雖然姜爺爺有傷到幾名黑衣人,但全讓他們負傷逃了,到底是誰殺了劉媽並下藥在杜慕羽的晚膳里,實在沒半點線索,所以他們決定以靜制動,看會是誰沉不住氣,再次行動。

但杜慕羽心裡自有嫌疑犯,若真是太子他們所為,那他更不會放過他們!

他替她塗完葯后,她坐起身來,在他黑眸定視著她的裸體時,她原本還能淡定,可在看到他那雙黑眸里閃動情慾之火時,她心裡一悸。

不不不!她不能再滾床了,她得休息,她也還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她拉過稍早放在床邊的寬鬆中衣套上,再定視著雙手已經伸向她,欲擁抱她的杜慕羽。

見她搖頭,他不解的問:「怎麼表情變得這麼嚴肅?」

「既然我們已有夫妻之實,明日又將拜堂成親一生相守,有些事我得一一向你坦白。」

相對於她的嚴肅,他不由得坐挺了腰桿。

「我曾說過,我只想傾盡全力的讓你走向正途,你還以為我是姜爺爺派來的說客?」

他點頭,「事實上,我一直很困惑,你為什麼會在我身上花這麼多心思?依你直率嗆辣的個性,你不會有這麼長的耐心應付我。」

原來他還有自知之明!她忍不住笑了,「沒錯,若是他人,我早就毒死他了。」

他挑眉,「毒死?看來我一直認為你有秘密,並不是我多心。」

她微笑的點頭,伸手將他的手腕放到自己的手上,輕撫那個梅花印,再抬頭看著他,「你還記得你手腕上的這個梅花印是怎麼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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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河東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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