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人生的轉折
一個女人靜靜的躺在她的旁邊,額頭上都是血,血儼然已經凝固,粘在女人的額頭上臉頰上,看起來觸目驚心。而那個女人正是……
她顫抖的抬起手想去觸碰那個一動不動的女人,然而手抬起才發現她自己的手上也都是血。已經乾涸了的血。
周圍圍滿了人,有人尖叫,有人議論,嘈雜一片,吵得人腦袋裡嗡嗡作響,一陣暈眩。
她機械的轉過頭朝著那些人看去,那些人都穿著職業裝,有好幾個她還認識。她怔怔的盯著有些熟悉的環境,這裡不是RAS辦公大廳又是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是去那個破舊小屋赴方雨菲的約嗎,為什麼她和方雨菲現在卻在RAS的辦公大廳,而方雨菲她……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頭上都是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雨菲……方雨菲……」頓了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聲音里儘是顫抖。
然而正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猛的傳來。那些職業人員紛紛退開。只見一大批警察和救護人員匆匆的朝著這邊跑來。而方世勛和沈晴雲正夾在那群人當中,臉上帶著一抹恐懼和憤怒。
「雨菲……」
當看到方雨菲滿臉都是血的躺在地上時,沈晴雲驟然悲戚的嘶吼了一聲,瘋了一般的衝到方雨菲的身旁,顫抖的去搖她的身子,卻被一旁的醫護人員給攔了下來。
「方太太,請您不要這樣,傷者傷勢極重,您這樣搖晃只會令她的情況更糟。」醫護人員勸說著沈晴雲,幾個人合力將方雨菲台上了推車。
「雨菲……」沈晴雲撕心裂肺的嘶喊,可方雨菲就更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方世勛緊緊的抱著沈晴雲,看著生死未卜的女兒,眸中哀痛。
唐思瑜怔怔的看著那一幕,直到有人將她的雙手拷了起來。她才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警察,怔怔的開口:「不是我。」
聲音脆弱得彷彿是一根緊繃的弦。
「啪!」
只是她才剛開口,沈晴雲猛的扇了她一巴掌,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瞪著她聲嘶力竭的嘶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狠毒,雨菲她只是不肯對葉陌放手罷了,你為什麼要對她下這樣的毒手,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你還我女兒,還我健康的女兒……」
她嘶吼著,撲上去還想毆打她。被旁邊的警察攔了下來。
「方太太。請冷靜點,這件事還有待調查。」
「還調查什麼,這裡就只有她們兩個人,肯定是她,你看她手上的血,那都是我女兒的血啊。」沈晴雲悲戚異常,眸色猩紅的瞪著唐思瑜,發了瘋的嘶吼。
唐思瑜的心一陣陣抽搐,看著她溢滿瘋狂恨意的眼眸,一遍一遍的澄清,聲音里儘是顫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約我去一個破舊小屋的,我去的時候被人打暈了,醒來就在這裡了,我醒來的時候她就那樣了,真的不是我。你們相信我……」
「還想狡辯,你還我女兒……」沈晴雲揚起手還想去打她,整個人就跟發了瘋一樣,失去了理智。
葉陌匆匆趕來,剛好看到那一幕,不管不顧的衝過來抓住沈晴雲的手,沉聲道:「伯母,冷靜點,雨菲不會是思瑜打傷的。」
昨夜在外面尋了她大半夜沒有尋到,剛接到林祥的電話他便匆匆趕來了,在樓下時他就看到方雨菲被抬上了救護車。再聯合林祥所說的,基本上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葉陌為唐思瑜開脫,沈晴雲更是火上澆油,猛的甩開他的手嘶吼:「是你們,是你們聯合起來害了我女兒,一定是你們,你們覺得她煩,覺得她阻礙了你們在一起,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害她是不是,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歹毒……」
葉陌沉了沉眸,看向唐思瑜,唐思瑜沖著他不停的搖頭,顫聲開口:「葉陌,不是我,你相信我,不是我傷害她的。」
「長官,撿到兩部手機。」
正在這時,一名警察將兩部染血的手機遞到長官的面前。
長官戴上手套,大致的翻看了手機一眼。半響,看向唐思瑜:「手機里顯示,是你給傷者發了一條簡訊約她來RAS大廈來,而且她的最後一通電話也是你打給她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是她給我發簡訊約我去一個破舊的小屋的,我沒有給她發簡訊約她來RAS,我真的沒有。」唐思瑜急促的否認,渾身顫抖。
「還想狡辯。帶走。」長官說著,幾名警察壓著她往外面走。
路過葉陌身旁時,唐思瑜忽然抓住他的手,眸色通紅的盯著他的眼睛,聲音顫抖的開口:「葉陌,你相信我,不是我傷害方雨菲的,你相信我。」
想要相信她的話語就要脫口而出時,卻在看到沈晴雲猩紅憤怒的瘋狂眼眸時,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他抽回手,淡淡的開口:「思瑜,若你真是清白的,警察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唐思瑜心底驟然一抽,緊緊的盯著他:「你什麼意思?不相信我?」
葉陌緊抿著唇沒有說話,警察推著唐思瑜往外面走,唐思瑜扭著頭一直緊緊的盯著他,眸中有著有一抹說不出的失望和悲痛。
葉陌緊緊的握著身側的手,直到她被警察押著走出了辦公大廳,他才轉過頭朝著她看去,卻只看到她的一襲衣角。
沈晴雲冷冷的哼了一聲,眸光怨恨的瞪了葉陌一眼,然後快步跑出了辦公大廳,方世勛哀嘆了一口氣,慌忙跟上。
看熱鬧的職員們心中唏噓不已,免不了在底下竊竊私語的議論。
大多說唐思瑜是小三,為了能葉陌在一起,不惜對葉陌的老婆痛下殺手之類的。
葉陌心中一片煩亂,對那些議論聲也無暇顧及。林祥走過來,眸光有些複雜的看著他:「總裁,肯定不是唐小姐傷害雨菲小姐的,您為什麼不肯相信她。」
「我又怎麼會不相信她。」葉陌緊握著身側的手,眸光沉冷哀痛,「沈晴雲現在跟發了瘋一樣,我若是越相信思瑜,越為思瑜辯護,她便越怨恨思瑜,想至思瑜於死地。」
林祥聽罷,心中頓時瞭然。畢竟方雨菲變成這樣,直接的原因是葉陌跟唐思瑜之間的感情,若是葉陌依舊不管不顧的維護唐思瑜,想必沈晴雲真的會因為為女兒感到不甘,而弄死唐思瑜。
從RAS里出來,葉陌穩了穩心神,看著林祥沉聲吩咐道:「你先去醫院等著,看雨菲傷勢到底如何,不管怎麼樣,馬上向我彙報。」
林祥點了點頭,又問:「那總裁您現在是要想辦法救唐小姐么?」
「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詭異。我定然是要儘快查出真相,早點救思瑜出來,她現在大著肚子,在監獄里定是不好過。」葉陌說著,抬眸看著蔚藍的天空,明明是晴朗的天氣,他卻感覺到處都是陰霾。
思瑜,你和孩子要好好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
「二少爺……」
孟陽看著站在窗前的方子翌,抿了抿唇,卻終究不知道該如何的說下去,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方子翌垂眸,盯著眸中的紅酒看了良久,終是開口,聲音低沉:「雨菲怎麼樣了?」
「雨菲小姐她……」孟陽抿了抿唇,遲疑了半響,繼續說道,「她成了植物人,醫生說蘇醒的幾率很小。一切皆看造化。」
「嘭!」
孟陽話音剛落,方子翌杯中的高腳杯頓時從手中脫落,跌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紅酒灑了一地,在米色的地毯上染成了一朵妖艷的血色之花。
「二少爺!」
孟陽心中一沉,朝著他僵硬的背影有些擔憂的喊了一聲。
「出去。」然而方子翌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聲音極輕,卻透著一絲散不去的哀傷。
孟陽有些憂傷的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二少爺,我覺得傷害雨菲小姐的人絕對不是二少奶奶,只是雨菲小姐那邊的人認定了這件事是二少奶奶所為,都想至二少奶奶於死地。想必二少奶奶現在的處境也不好。」
說完,見方子翌沒有半點反應。他憂傷的搖了搖頭,默默的退了出去。
方子翌抬眸靜靜的看著天空中那顆最璀璨的星星,暗沉的眸中卻透著一抹說不出的哀涼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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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去了,葉陌動用了手下所有的人去查那件事,卻依舊沒有半點頭緒。而唐思瑜算是最大嫌疑犯,所有人都不能去探望。
沈晴雲和方世勛在方雨菲成植物人之後,更是對唐思瑜恨之入骨,想要至她於死地,不惜耗盡了自己的家財疏通關係,在最短的時間裡讓法院給唐思瑜定了罪。
法院給唐思瑜定的罪是惡意傷人罪和重大傷人罪兩條罪名,判處有期徒刑三十年,若不是葉陌周旋在其中,唐思瑜恐怕判的罪是死罪了。
雖然判處了三十年,但是只要性命還在,總會有希望的,葉陌一直在心中這般的安慰自己,如今,他也只能這般的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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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裡總是特別的陰暗,唐思瑜所在的那間牢房裡有十二個床位,分為上下鋪,床位都住滿了。唐思瑜住的是上鋪,她的下鋪是一個短頭髮的女人,不怎麼說話,面色看起來有些冷。
白天又是勞作了一天,她廢了好一番功夫才爬上上鋪,看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她的心裡滿是苦澀,心想,還好這個孩子已經成型,不然這般折騰早就流掉了。
床頭是靠著牆壁的,她爬過去,靠在牆壁上,環抱著肚子盯著某一處發獃。
這樣不見天日的絕望生活,她不知道自己還在執著些什麼。
許是在執著著把孩子生下來,許是在執著的等著葉陌來救她。雖然那天葉陌沒有說相信她的話,但是她總感覺那不是葉陌的本意,她總感覺葉陌會想辦法救她出去的。
正想著,忽然臉上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有些痛。她垂眸看向落在床上的東西,竟然是一些花生殼。
抬起頭,她眸色淡然的看向對面,只見兩個女人窩在對面的一張上鋪上,一臉八卦模樣的盯著她:「喂,你是犯了什麼事被關進來的?」
唐思瑜淡淡的看了她們一眼,緊抿著唇不說話。
那兩個女人見她不說話,頓時嘲諷的噓了一聲。開始自顧自的議論。
「瞧她還大著肚子呢,肯定是在外面瞎搞,搞上了別人的老公,後來蓄意謀殺正室,結果被逮住了。」
「嗯,有可能,再不就是在外面有情夫,結果被老公發現了,與老公發生了爭執,然後狠心殺了老公也說不定。」
「去去去……殺人是要判死罪的,咱們這個牢房裡頂多就是無期徒刑。」
「那就是沒殺死啰。」
對於她們的議論聲,唐思瑜沒什麼反應,只是將花生殼拂下去,然後拉過床尾疊好的被子蓋在身上,順著躺了下去。
那兩個女人見她沒什麼反應,頓時覺得無趣,扔了一把花生殼到她的床上之後,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熄燈的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唐思瑜下鋪那個女人臉上詭異的笑容。
唐思瑜側躺在床上,想起這幾天的經歷,就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般。
也不知道方雨菲到底怎麼了。約她的人明明是方雨菲,她給方雨菲打電話的時候,人明明還好好的,怎麼她暈過去之後,醒來方雨菲就不省人事了,在她暈過去的那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打暈她的人和傷害方雨菲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靜靜的盯著鐵窗外面的月色,月亮很亮,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只是她今後的人生何時才能晴朗。
翌日天蒙蒙亮,起床的鈴聲便按時響起了,唐思瑜緩緩的坐起身,因為下鋪的動作很大,她整個人也跟著晃蕩的床晃了起來。
這床的年代似乎很久遠了,扶手那裡都生了銹,每次爬上來的時候她都有些膽戰心驚。
她扶著床邊沿的扶手,踩著床側邊的鐵欄杆小心翼翼的下去……
只是她的一隻腳剛落地,另一隻腳正準備落地的時候,忽然像是踩到了什麼軟軟滑滑的東西,她整個人身子猛的朝著後面栽倒下去。
只聽一聲悶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紛紛的朝著她看來。
小腹一陣陣抽痛,驚慌中,她看到下鋪那個短頭髮女人冷笑的臉,以及床邊被她踩爛的香蕉皮。
剛進來的時候她就聽說這個女人判的是無期徒刑,只是她為什麼要害自己。
來不及思考那麼多,腹部越來越痛,讓她一陣恐懼。她側眸看向牢房裡的其他人,蠕動著唇瓣呼救。
只聽幾個女人的尖叫聲,緊接著便是牢房開鎖的聲音,再然後,迷迷糊糊中,她看到幾個女警官急促的朝著她走來,最後,她什麼也不知道了,帶著一抹無限的恐慌暈了過去。
*****
「打聽得怎麼樣了?」葉陌看著林祥沉聲問。
自然唐思瑜入獄后,警方的制度變嚴了許多,誰都不許探監,哪怕他花大價錢也不能探監,只能買通裡面的人帶些唐思瑜的情況出來。
林祥臉色凝重,沉聲說道:「總裁,唐小姐的情況很不好,今早我們買通的那個女警官說唐小姐早上摔倒了,看樣子像是被人陷害的。」
葉陌臉色驟變,一顆心緊緊的懸了起來,沉聲問:「那她現在怎麼樣了,孩子呢?」
「聽那女警官說動了胎氣,已經送到警務醫院了。」林祥說著,半響,又擔憂的開口,「總裁,這麼看來,沈晴雲和方世勛應該是買通了牢房裡的犯人了。」
葉陌眸色沉冷的眯了眯,冷聲道:「他們還沒那麼大的本事,應該是買通了警員,然後那警員繼而買通了牢房裡的犯人,這才有機會對思瑜下手。」
「總裁,那現在該怎麼辦,唐小姐的處境很危險啊。」林祥急聲問。
葉陌的心裡也滿是擔憂和著急,他看向林祥沉聲道:「你馬上去動用所有的人脈關係和錢財,買通警局,讓他們將思瑜轉走,轉到R市的監獄。」
林祥不解:「將唐小姐轉走有用么,萬一沈晴雲他們買通R市那邊的……」
「不會。」葉陌沉聲道,「方世勛和沈晴雲在這邊的勢力大,但是在R市那邊就不會了,在R市那邊他們沒什麼根基,而蕭震天的勢力大部分遍布在R市。」
林祥這麼一聽就明白了,急聲道:「好,屬下這就去辦。」
「回來。」葉陌急忙叫住他,語氣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最好保密,讓警方秘密將思瑜送走。」
「嗯。明白。」
林祥點了點頭,若是讓沈晴雲和方世勛知道唐思瑜被送走,指不定還會在路上就動手。
*****
唐思瑜眼神空洞的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這病房裡雖然簡陋,但是比那陰暗的牢房要好很多。
在這病房裡躺了幾天,她倒是難得的享受到了一片寧靜。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空洞的眼神漸漸的有了幾分光彩,只要孩子還在就好。
這種絕望的人生,她已經不知道靠什麼堅持下去了,唯有這孩子還有葉陌的愛和希望才是她的支柱。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開了,兩個警員守在門口,還有兩個警員走進來,盯著她淡淡的道:「起來跟我們走。」
唐思瑜雖然不解,但也跟著照做了。畢竟在這裡,她也只能服從警員的,不然還得吃苦。
被警員領著來到一輛小貨車前,她不解的看著眼前的貨車,疑惑的問:「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
「上面下命令了,要把你轉到另外一個城市去服刑。」一名女警員說完,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少廢話,快上車。」
兩名警員拉開小貨車的車廂門,唐思瑜一眼就看到那個害她摔倒的女人正坐在裡面,心裡猛的騰起了一絲恐懼,看向那兩個警員沉聲道:「我不上車,我不要轉到另外一個城市去。」
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是葉陌知道了她在裡面被害,買通她們將她轉走是為了讓她以後免受陷害,那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將她跟這個女人一起轉走,這到底是葉陌的意思還是……還是沈晴雲的意思?
「你上不上車。」一女警見她不服從命令,臉上不由得浮起了一抹怒色,揚起電棍就照著她隆起的肚子打下去。
唐思瑜嚇得臉色慘白,扶著車門快速的閃過一旁,盯著她們冷聲道:「這到底是上面下的命令,還是你們被買通了故意害我?」
「這怎麼是害你呢,這可是你那相好花大價錢買通我們秘密將你送走的,你還不趕緊上車。」另外一名警員見硬的不行,語氣便放軟了許多。
唐思瑜皺眉:「這不可能,除非這車上沒有那個女人。」唐思瑜說著,抬手冷冷的指向那個短頭髮的女人。
幾名警員見軟硬都不行,臉色都變得不怎麼好看,不耐煩的吼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是上車也得上,不上車也得上,不然我們在這裡就能把你打得起不來。我們做警員的雖然不能無故傷你性命,但是你肚子里的那個小的可就不一定了。」
聽著她們惡毒的話語,唐思瑜心裡一陣惡寒。看她們的態度,很顯然這不是葉陌的意思。那肯定就是沈晴雲的。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驟然劃過一抹濃濃的悲哀。
「快上車。」正在她走神的時候,腿彎忽然被人踹了一腳,她險些摔倒,幸好扶住了車門才不至於跌倒。
沉了沉眸,如今,她似乎只能上車了。看著那個短頭髮女人臉上詭異的笑容,她的心裡滿是恐懼和不安。
該怎麼辦,等下在路上這女人肯定會對她不利,她該怎麼辦?
她一上車,車門便被那幾個警員關上了。車廂里頓時一片黑暗,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這種貨車車廂里依舊是黑得很。土匠向圾。
唐思瑜渾身緊繃,緊緊的護住隆起的腹部,在黑暗中,她的危險意識越來越強烈,那個短頭髮的女人就像是一條毒蛇,在黑暗中惡毒的盯著她,好似隨時會撲上來一般。
黑暗中誰也沒有說話,隨著車子的開動,她的身子也跟著顛晃起來。顛晃的幅度不是很大,此刻應該還是在那種平坦的馬路上。在這種平坦車多人又多的馬路上,那個女人應該不會動手。
待眼睛慢慢的適應了這種黑暗,她隱隱能看到那個女人模糊的身影,蹲在那個角落裡一動不動。雖然那個女人沒什麼動靜,然而唐思瑜依舊全身戒備的盯著那個女人,手在身旁暗暗的摸索,看待會能不能找到什麼東西來防護。
沒想到她的手果然摸到了什麼東西,短短細細的,應該只有一尺來長,兩個手指那麼粗,摸起來硬硬的,說是鐵又不像,沒有那麼重,應該是鋁。想必這貨車以前是用來運輸鋁材質的。
又過了一會,車子劇烈的顛簸起來,唐思瑜被顛得有些難受,卻暗暗的將那小截鋁棒握在了手中。此刻應該是到了那種坎坷荒蕪的小路上,而這也正預示著危險即將來臨,那個女人即將動手。
果然,沒一會,蹲在角落裡的那個模糊身影忽然動了動,唐思瑜神經頓時緊繃起來,死死的握著剛剛摸到的那一小截細細的鋁棒,緊盯著那抹朝著她移來的模糊身影。
隨著那個模糊身影的靠近,唐思瑜渾身綳得如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