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想揍他不是一兩天了
連續守了無數個日夜,我終於體力不支歪倒了下去。WWw.多虧一旁值班的護士發現了我,叫來了醫生。檢查后發現,我就是很多天沒休息,疲勞昏睡了過去。
醫生叮囑我要好好保重身體,說我年紀輕輕的。人生那麼長,把身體搞壞了可不行。
我問我爸情況怎麼樣,他沒告訴我。只是要我好好的保重身體,該醒的時候他自然會醒的。
我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沒想到這一睡醒來天已經黑了。身上意外多了一件衣服,我以為是喬演。可走到病房一看不是,是楚嚴。
有多久沒見了,他的神情好像比之前憔悴了很多。看到我急匆匆跑來后,他沖我笑了笑,問我現在回去多睡會,這裡由他盯著。
我問他是怎麼知道我爸生病來這裡的,他抿了一下唇,說是聽我鄰居說的。見我沒動,他笑著走過來硬把我推進了旁邊的房間,心疼地說我黑眼圈這麼嚴重,難道讓我爸醒來看到我這個樣子嗎?
我聳拉著腦袋,重新躺了回去,他說等我一覺睡醒就給我去買吃的。
我說了聲謝謝,他說我們之間不需要,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十點半。我再次醒了,整個人精力充沛,自打我爸住院以來,我就從沒睡這麼舒心過。楚嚴已經把吃的買回了,我勉強吞了幾口便去了我爸的房間。我看著他聚精會神的盯著我爸,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快到十一點時,我讓楚嚴先回去,畢竟明天不是周末。他告訴我,我現在一個人根本不能更好的守著我爸。我問他,這樣那他明天還怎麼上班,他告訴我。他剛剛已經跟他們上司請了兩天假了。
我很想跟他說一聲謝謝,他沖我笑了笑,說他跟我爸關係處的那麼融洽,照顧他一兩天也是應該的。
兩天後,我爸依舊沒醒,楚嚴要上班,我也就沒再多留他。走時,他將一張卡塞給了我,說裡面是他這些年所有的繼續。我推拖著塞進他的手裡,告訴他,我現在還沒到那一步呢。
他有些失望的握著卡,眼裡充滿了很深的情義,許久掛著一絲憂傷的笑容問:「萱萱,你知道我對你的情義。難道在你眼裡,我真的就這麼不值得你喜歡嗎?」
接觸他的受傷的眸子時,我緊張的反駁說不是。他問我,那是因為什麼,我告訴他,我根本不配跟他在一起。
「不配?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算配?不管你之前發生了什麼,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愛你,想一輩子對你好。何況,誰能沒有過去,愛一個女人,真的會在乎她的過去嗎?如果你僅僅是以這個作為拒絕我的理由,那我懂了。」
隨後他便拖著沉重的身子,朝自己車的方向走去。在他快要上車的一剎那,我沖他喊了起來,說我現在腦子很亂,希望他能給我幾天時間好好整理一下。
他忽然轉過身子說了聲好,車子便絕塵而去。
即便如此,我依舊能感覺到他寥落的背影跟充滿憂傷的深情。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喬少庭竟然站到了我的身後,他輕咳了兩聲,我這才反映過來,嚇了一跳。嗎廳他圾。
楚嚴的車子很快就消失在了盡頭,喬少庭這才開口問我,那個男人是誰。
我告訴他之前是我的同事。
「就同事這麼簡單?」
「那你覺得會是什麼?」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可我知道的,他喜歡你,而且很深很深。」
我並沒有回到他,始終保持著沉默。忽然,喬少庭輕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與他對視。
「陸萱,想不想知道我這兩天幹什麼去了?」
我問他什麼,他告訴我,為什麼來青城,包括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他現在幾乎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忽然笑了出來,只是眼淚下一秒便奪眶而出。
「這或許就是天意,我以為我這次回來找你,我們就會有未來的。我帶著滿心歡喜,可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只是我的空想。其實,陸萱,我早就應該想到的,可我太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有好幾次我都在想著一件事情,你跟喬演為什麼會在一起的,你又什麼時候愛上他的。我覺得很奇葩,現在想想依舊覺得不敢相信。」
「喬……」
「行了,你別解釋什麼。我不想聽,我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你知道我現在最想乾的是什麼嗎,就是跑到喬演的辦公室好好的把他揍一頓,這樣或許我才能真正的解氣。」
我聽完忙拉著了他,我告訴他別做傻事。他一把甩開我的手,帶著怒氣問我是不是心疼了。我告訴他,我沒有,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你為我好?可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你來呢?陸萱,我覺得你真的變了,或許我就不應該這麼著急的回來找你。如果我要是事先了解到情況,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就跟個白痴一樣。還屁顛屁顛的圍著你轉,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你告訴我,喬演究竟使了什麼手段,讓你心甘情願的跟他在一起呢?」
當時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他,眼淚很快就溢出了眼眶。
天空驟然暗了起來,烏雲立刻壓了過來,一副要下雨的態勢。
這時喬演從遠處走了過來,語氣平淡的喊了一句「少庭」。
喬少庭顧不上許多,上去就給了喬演一拳,而他並沒有躲閃,一拳砸在他的臉上,血立刻從他的嘴角溢出。
「少庭,我跟萱萱是真心相愛,現在我想說什麼都沒用,我這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喬演你說的好聽,你讓我怎麼理解?你腹黑陰險,是你設計讓陸萱一步步淪陷在你的懷抱里的。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手段很卑鄙?」
當然,喬演並沒有否認,他告訴他,他那麼做都是因為愛。他之所以那些年一直單身,也都是為了尋找我,那個刻進他骨髓里的單純小女孩。
「少庭,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查,我相信憑你現在的實力,想查到那些並不難。我還可以告訴你,我雖然跟盧靜結婚,可我從來就沒碰過她,你若是不信也可以去查,假如我有半句假話,就讓老爺立刻打雷劈死我。」
天很快就下起了雨,喬少庭怒目看著喬演,他咬牙切齒,整個人都處於瘋狂狀態。可喬演始終紋絲不動,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我不知道究竟又是什麼激起他的憤怒,對喬演的臉上又是霍霍幾拳,很響,很快他臉上的血流的更多。
我趕忙上去拉住喬少庭讓他別打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瞞了他。讓他要是有氣的話就全都撒在我身上。
「陸萱,你放開,我告訴你,我想揍他已經不是一兩天了。明明他給不了你未來,可卻依舊跟你在一起。這樣的不是禽獸那又是什麼?」
「少庭,曾經我就跟陸萱說過,我說會給她一個未來的,我說到一定做到。」
「呵呵,你做到了嗎?如果你要是真的做到,她就不會來青城;如果真的做到,她就不會流產。還有這次她爸爸住院,喬演,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難道你不覺得愧疚嗎?既然給不了她幸福的生活,你還賴在她身邊幹什麼,這就是你所為的愛嗎?難道你想哪天讓她一無所有嗎?」
喬演抿著唇,沉默了一會許久才說:「那些是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不是我有意要推卸責任。是我太高度夢涵了,以為她會識趣的離開。沒想到她比我想象中要更陰險百倍。我可以現在當著你面發誓,以後我保證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喬演,你跟陸萱是不可能有未來的。你繞不過你媽,你也繞不過喬家,你拿什麼來給她幸福?難道你希望她每天都活在惶恐跟膽戰心驚中嗎?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如果我要是你,就不會看著心愛的人受傷害,而不是編織甜蜜的謊言去欺騙她。」
就在他又準備對喬演大打出手時,我死命的擋在他的面前,閉上雙眼讓她要打就打我。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那個最應該被打的人其實是我。一個巴掌拍不響,是我執著跟他在一起的。
喬少庭見我這樣,猛然愣住,問我這是幹什麼。問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告訴他很清楚,求求他別再打了。
他最後如泄了氣的皮球,攥緊的拳頭瞬間放下了。歇斯底里的吼了一聲后,放開抓住喬演衣服的那隻手,帶著絕望跑開了。
雨越下越大,我看著喬演臉上血水不斷的往下滴,看起來十分嚴重,忙拉著他朝醫院走去。他用力的甩開我的手,說他不走,他要好好的讓自己清醒清醒,喬少庭說的對,他混蛋他該死,他讓我受到了這麼大傷害,一切都是因為他。
我叫他別說了,那根本不關他的事,雨下這麼大,這樣下去肯定會著涼的。他說著涼算什麼,比起我受到的傷害,這些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帶著傷心沖他吼了起來:「喬演,如果你還愛我就馬上離開這,難道你真的忍心看到我為你傷心難過嗎?你要不走,那我也不走,要生病我們一起生病。」
他目光一滯,緊接著拉我走進了醫院。我們倆濕漉漉的來到醫院,周圍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們。
喬演怕我生病,很快就打了電話,十分鐘后一輛車聽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她推著我上車,來到別墅,拿出一套乾的衣服讓我換上。
換好后沒多久雨便停了,我起身準備返回醫院。沒想到喬演從後面抱住了我,帶著很重的鼻音讓我陪他待會,說他害怕我走了會是訣別。他想到了喬少庭說的所有話,覺得很有道理,一直都是他自私的將我扣留在他的身邊。
如果要是以前,聽到這麼傷感的話,我一定毫不猶豫的上去安慰他。可現在我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也給不了他任何承諾。
就這樣,靜靜的在他懷中,任由他將頭埋在我的肩上。他不斷的吸著鼻子,緊接著便重重咳嗽了起來,我知道他肯定是剛剛著涼了。轉過身,推著他去床上躺著,然後讓管家給他煮了碗薑湯。
端過來后,我親自喂他喝了點。放下后,他輕輕一拉我便跌在了床上,他輕翻個身子,速度很快的吻住了我。
吻的溫柔又細心,一滴淚緊接著便滴在了我的臉上。許久,他才放開了我,讓我回去,說我爸那邊最需要的就是我。
我看著他難受的樣子,眼眶也紅了,轉過頭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下,然後奪門而出。
一直跑了很遠我才停了下來,喬演的管家這時從後面追了上來。讓我站住,說這裡根本是不到車的。
他派人將我送到了醫院,在我準備進去時,他從後面叫住了我。說有事情要跟我說。
他說了很多,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他直接將夢涵趕出了屋子。警告夢涵,要是敢傷害我,他一定讓她死的很難看,誓言要整垮王家所有的產業。還有他的母親,他也沒將一絲情面,否則他願意跟她斷絕母子關係。氣的她母親揚言要自殺。
我實在是停不下了,眼淚啪啪的往下落。許久我抬頭看著管家說:「那你幫我勸勸他吧,父母再怎麼樣出發點始終都是為他好。相愛的人未必就一定要在一起,只要心裡住著對方,這樣也不是很好嗎?我跟他可能這輩子真的不可能,牽扯的東西實在是太多。與其這樣痛苦的在一起,倒不如分開的好。」
說完我便急匆匆跑進了醫院。
自打進去後到夜裡,我的眼淚就從來沒少流過。很多人以為我是為我爸的,其實有一半都是為喬演的。
朦朧中我彷彿聽到我爸的聲音,等醒來后發現根本不是,是我出現了幻聽。
我看到他嘴唇乾枯,特意拿出了毛巾幫他擦了擦,哪怕是這一刻,我還是告訴他,只要醒來,我保證什麼都聽他的。
又過了好幾天,我爸還是沒醒,當時我有些著急,急匆匆去找了醫生。醫生告訴我,我爸屬於舊疾複發,這次又來的這麼急,情況比之前都要重的很多。讓我別著急,要相信醫院,也要相信我爸,他怎麼捨得把我一個人丟下呢?
聽了醫生的話,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第一次都過了,我應該相信他這次一定可以挺過去的。
喬少庭幾天沒出現我有些急,害怕他出事忙給他撥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女的,她告訴我喬少庭情況很糟,每天喝酒都喝的伶仃大醉才算。如果我要是他的朋友,就好好的過去勸勸他。
掛掉電話前,她還問我認不認識一個陸萱的女孩,說他喝醉時叫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名字。
我告訴她,我就是。
等到了那,給我開門的就是剛剛那個女孩。長相清秀,皮膚白皙,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像極了琥珀。她很文靜,禮貌的跟我打了聲招呼。我想,只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喜歡上了喬少庭。
我問他喬少庭在哪,他告訴我還在房間睡著。我輕輕推開門,一股刺鼻的酒味迅速充斥了我的鼻尖,我立刻把窗戶給打開了。
她告訴我,動作小聲點,千萬別把他吵醒了。說他脾氣很大,剛剛她還被他給罵了。
如果這樣能夠讓他好受點,我寧願他罵出來。
或許是外面吹來的風將喬少庭弄醒了,很快他睜開了眼睛,一看到是我時,猛然愣住。
許久,他冷著臉問我來幹什麼,我說來看看他。
他說不需要,說不希望跟喬演有聯繫的人出現在這個房間,讓我現在就滾出去。
我見他很難受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坐在他的身邊,希望跟他好好談談。
可他讓我馬上滾,說他不想看到我。
「喬師兄,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你才能消火,但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難受。答應我,別這樣折磨自己行嗎?」
「陸萱,你以為我這樣是因為你?總之,希望你別多想,我現在誰都不想見,你走吧。」
「我不走。」
「那你賴在這幹什麼?找罵?」
我錯愕了一下,抬頭看著他說:「我知道你很生氣,所有都是我的錯。如果你這樣能夠讓你開心點你就罵吧,甚至你想打我幾拳也可以,只要你能夠好起來,一切我都接受。」
「你」喬少庭一下子說不出來了,冷哼了一聲后,繼續躺了回去。
我的眼淚很快就落了一下,很快就被他擦覺到,抬頭讓我別哭了,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哪還有當初的樣子。
我告訴他,只要他能好起來,我一定立馬不哭了。
他很無奈起身走了出去,拿出一瓶酒跟杯子,很快給自己倒了半杯,一口灌下,由於灌的猛很快就咳嗽了起來。
我立刻上前想要拍他的背,可他立刻向我抬起了手,讓我別過去,說他只是嗆到了,死不了。
確定自己好了后,他轉過身子說:「現在我好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看著他一臉憂傷地問:「究竟要我怎麼樣,你才能好起來,難道真的要跪下來跟你說嗎?」
「陸萱,你想什麼了?我什麼時候不好了,我現在很好,你不用來一套,你走吧。我現在真的只是想好好的靜一靜,有些東西需要好好捋捋。」
我還想說什麼時,旁邊那個女孩沖我暗示了一下,我只好抿著唇將頭低了下去。
後來他進了自己的書房,說是有事情要處理,還把書房門給關死了。我擔心他會出事,一直守護在書房那沒走。
旁邊的女孩啪啪我的背說:「放心吧,少庭應該沒事,他要是真的有事,剛剛就不會起來了。他現在心裡可能還是接受不了發生的事,讓他靜靜也好,多想想,或許他自然就想通了。」
我看著這個落落大方,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問她叫什麼名字,她告訴我她叫王露。
由於我爸那邊我得時刻回去照看,所以並沒有多坐停留,走之前,我希望她能夠去好好勸勸他。在我心裡,喬少庭可不是那種很不理智的人。
她告訴我會的,說她會陪著他慢慢的好起來。
我爸醒來是在周三的晚上,睜開眼看到我時,頭立刻撇向了別處。
我知道他一定還在生我氣,他剛醒我怕發生什麼事情,慌張退了出去。然後去諮詢醫生,像我爸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醫生告訴我,讓我這幾天就別在他眼前晃悠,讓我請個義工來照顧他。我覺得只能這樣了,所以跑出去后就開始忙這件事。
一般義工的價格我並不知道,而且就算請來了,我爸服不服從都很難說。那幾天我一直拜託護士照顧我爸,而我卻為了義工的事忙的焦頭爛額。
就在我準備向醫生再諮詢時,遠處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當時我以為看花了,直到走進才確定真的是她。那個陪我勸導我爸的那個喬演保姆。
當時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一下眼睛,問我怎麼會在這的。提到這,我臉一下子沒了笑容,嘆口氣說我爸知道我跟喬演的事情,被我給氣進了醫院。
她聽完便問我爸在哪,說要去看他。我告訴她,我爸現在看到我很生氣,她去了,萬一更生氣怎麼辦?
她笑著拍拍我的肩,讓我放心,說雖然她跟我爸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怎麼樣的習性她還是知道的。
說我爸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只是有些情況他並不了解罷了。
我看著他朝我爸的房間里走去,當時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手攥的死死的,深怕他會又激動起來,而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走廊上,我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咬著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房門口看著。我見保姆很久都沒出來,這是不是就證明我爸一定沒什麼事發生呢?
想到這我一步步的朝房門口走去,探著腦袋想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