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穿越之仙路迢迢
空氣中的血腥味引來幾隻妖獸,紅衣教領頭女子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斷肢被妖獸啃食。
她幾乎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如果斷肢完好,只要抹點靈藥就能痊癒了。可是現在她的斷肢沒了,一想起自己要當一輩子的獨臂女俠,她的臉蛋扭曲,心裡冒著怒火,她要殺了這個多管閑事的男人,還有那個該死的女人。
安小暖若是知道,一定會這麼吐槽,得,老娘明明什麼也沒做就都能叫人恨上,拉仇恨值的技能果然杠杠滴~
玄衣男子鼻尖聳動,眼睛微眯,趁著混亂拉著安小暖狂跑。兩人跑出一段距離,安小暖站在高空,依稀可見下方亂成一鍋粥。
幾十隻妖獸蜂蛹而上,築基期還可以御劍逃走,練氣期運氣好的搭上身邊的築基修士逃過一劫,運氣不好的只能淪為妖獸的午餐。
領頭女子不忍的看了一眼下方被妖獸包圍的弟子,從袖口裡拿出一袋粉末。其他幾人見狀立即封閉五感,一邊感嘆修仙界的殘酷無情,一邊默默將領頭女子劃到背後捅刀子的小人。
這包粉末用雲夢花瓣製成,對築基期的修士無用,但是練氣期的修士一旦聞到,將會五感喪失昏死過去。
……中了毒,四肢動彈不得,還被困在妖獸群里,這等於親手斷送了她們的生機,等於親手殺了她們。
領頭女子的這招無疑在眾人心中敲響警鐘,現在她能這樣對下面的同伴,說不定下一次遇到危險,自己會成為下面那幾個被拋棄的同伴。
「師姐,那兩個賊人逃了,咱們現在怎麼辦?」一個女子在眾人的推搡中,兢兢業業的站出來。
領頭女子圓目猙獰,雙眼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和恨意,「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這兩個狗男女,以報我的斷臂之仇。」
這對狗男女,哦,不,是安小暖他們,玄衣男子坐在樹下仔細的擦拭劍身上的污血,安小暖坐在樹上恢復靈氣。
過了一會兒,安小暖的靈氣恢復大半,還好秘境里的靈氣充裕,不然就真的慘了。一個沒有靈氣的修士,不亞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在這危險叢生下一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群妖獸的秘境,恐怕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何況,秘境里還有一部分專獵修士的人存在,靈氣對於修士來說就是保命的資本。
靈氣恢復后,安小暖開始打量玄衣男子,越打量越覺得怪異。他周身沒有一絲靈氣,似乎根本不需要補充靈氣。
腦海里突然回想起玄衣男子催促她御劍時的情景,發問道,「你不是修士,那你為何進入秘境?」
玄衣男子把劍身擦拭乾凈,又放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滿意將劍放回劍鞘。
這才有功夫搭理她,「這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是了。」
「你究竟是誰?」
一個凡人竟然能和築基修士打成平手,這太驚悚了。據安小暖大膽猜測,他甚至沒有全力以赴。如果那群妖獸沒有出現的話,那個領頭女子估計已經栽在他手裡了。
想到這裡安小暖後背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她並不是對方的對手。如果玄衣男子想要殺她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愛怎麼喊,我都無所謂。」玄衣男子學安小暖聳肩,明明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身上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風華。
彷彿他自身容貌並不是這樣,又或者正是因為這張平凡的臉,才形成如此獨特的風華。
安小暖想到另外一種可能,也許對方跟她一樣和同伴走失了,所以才會救了她吧!
目前為止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休整完畢,兩人重新出發一路撿人少的小路走。晚上兩人在樹上過夜,這樣可以防突然不知從哪兒蹦出來妖獸,亦有時間逃走。安小暖從儲物袋裡拿出兩件斗篷。
呃……這兩件斗篷大概太過女性化,安小暖遞給他時,對方的臉瞬間黑成鍋底,然後爬到離她稍遠的地方躺下。
那副傲嬌樣令安小暖恨得牙根痒痒。
待玄衣男子呼吸綿長后,安小暖起身,把斗篷悄悄蓋在他身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睡覺。
跑了一整天太累了,人果然要睡覺才能養好精神。
等她的呼吸均勻以後,本該睡熟的人此刻卻睜開眼,目光落到鵝黃色的斗篷上,嗅了嗅上面的氣息,薄唇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安小暖還在睡夢中,似乎有人推著她,她胳膊一掃,頓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肇事者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玄衣男子冷著一張臉,一側的臉頰多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他眯了眯眼,抽出長劍一劍劈斷樹枝,然後只聽一聲重物下墜的咚聲。
「呀!」安小暖揉著屁股,這下子終於是醒過來了。
「那個……你最近還是減減肥吧,看你,都把樹枝壓斷了。」某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安小暖表面很羞澀的笑著,內心已經暴走,你特么當老娘眼瞎,樹枝的斷口那麼齊,一看就是利器砍斷的。
心裡的小人搓手,你丫的最好別栽在我手裡,不然我一定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於是一路上就是兩人笑裡藏刀,明爭暗鬥。
行至一處,忽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一男子,他慌忙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她懷裡,安小暖獃獃的看著懷裡會動,且觸感極好的某隻。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聲嘶吼,震得她耳朵發麻,還有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周身靈氣一滯,安小暖冷汗涔涔咬牙堅持不肯屈服。
玄衣男子掃了一眼,背過身與妖獸搏鬥起來,安小暖雖然詫異他靈活自如,似乎結丹期的威壓對他沒什麼作用。
不過她現在顧不得別人,自身被威壓所制,只能三不五時撿幾個小法術扔在妖獸身上,打亂陣腳。
妖獸巨大的腦袋回頭看了她一樣,眼裡儘是不悅。因著她懷裡的小妖獸,它不敢有大動作,萬一不小心傷到自己的孩子怎麼辦?
至於這個男人,當作小點心也不錯。
安小暖也注意到這個細節,腦海里靈光一閃,「剛才是一場誤會,我也是被人陷害的,你的孩子並不是我們捉的。我把這個小東西還給你,你呢,放我們離開好不好?」
那隻妖獸突然停下來跳開一段距離,睜著如銅鈴般碩大的眼睛,點了點頭。
玄衣男子拉著她,那副表情好像在說你是不是傻,還真的信它。
從注意到那個細節后,安小暖就鬆了口氣,她握拳,「相信我!」
她蹲下身,小妖獸在她懷裡蹭了蹭,四肢歡快的跑回妖獸懷裡。兩隻對著鼻子蹭了蹭,場面很溫馨,很感人。
這下輪到玄衣男子驚訝了,沒想到這隻妖獸竟然真的實現諾言,帶著小妖獸甩著尾巴走了。
玄衣男子遞給她,「喏,你的釵子,別弄丟了。」這是他在樹底下發現的。
安小暖摸了摸空蕩蕩的發間,果然是她的……不過下一刻她怔住了,紅唇清晰的吐出,「……原來是你。」
玄衣男子眯了眯眼,「什麼是你,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見他笑意淺淺的望著她,就是不承認,安小暖又接著道,「想知道答案嗎?」
玄衣男子定定的看著她,眼裡意味不明,「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說出來也無妨。」
「這原因嘛?因為一般男子很少會注意到一個女子的物件。只有兩種可能,其一,這隻珠釵是你本人送給我的,所以自然是記得的。其二,一個男人只有在另外一種可能下,才會注意這個女人的細節,包括她的頭飾。那就是你愛慕那個女人。」
「以下兩種推論你覺得如何?」安小暖一副胸有成竹的看著他,那副表情好像在說小樣的看你這下還承不承認。
玄衣男子輕笑出聲,抬起手臂撕下一張麵皮,露出白皙清秀的臉,笑意淺淺的望著她。
「是你,真的是你……你是凡人,怎麼能對抗一隻結丹期的妖獸?」顯然,她也記起初次相遇時,他手無縛雞之力被大漢打得半死。也就是說他的實力根本在她之上,想到這安小暖臉色一白。
看向顧離也多了一絲防備,這下心裡真的亂成一鍋粥了。本來她打算這次秘境過後,就帶著顧離去山野隱居,現在計劃要付諸東流。
顧離神色自若的望著她,心下瞭然,解釋道,「我那時沒有騙你,之後不知怎麼的認主了這把小劍,後來就是你現在看到的……」
安小暖雖然有些疑惑,不過他的解釋合情合理,她也挑不出錯。
更何況多虧他三番五次出手相救,要不然她早就落到紅衣教那幫女人手裡了。
「謝謝你!」
顧離譏諷道,「不謝,這下子終於可以相信我了。」
安小暖一噎,被他捉住把柄說不出話來。
一路無話,好在行至前方終於找到林邵峰留下的記號,兩人順著記號很快找到組織。
再見到林邵峰時,安小暖簡直喜極而泣,這一路遇到了太多危險。如果不是顧離她可能真的隕落在秘境,這下找到組織了,也終於不用東躲西藏。
就在她初遇林邵峰,剋制不住的差點撲到他懷裡好好嚎上一番,不過看到葉桑友好的目光后,她一轉身撲到本就黑臉的顧離懷裡。
幸好,差一點就踩雷了。
安小暖拍胸慶幸躲過一劫,一抬頭就看到一雙琉璃瞳仁溫柔又寵溺的看著她,她心中甜得像蜜,低頭笑得羞怯。
落到一群人眼裡xx:師叔竟然還有如此女兒家的一面!(你家師叔我是有多漢子_(:3)∠)_)
xxx:嘖嘖,師叔這副樣子跟我那隻發情的妖獸蠻像的~(啊呸!你才發情,你全家才發情……陷入無數遍循環中)
xxxx:說好的青梅竹馬呢?師叔,難道你不要上卿真人了么?(咳咳,這個嘛……)
兩人還在膩歪,顧離慫了慫鼻尖,提醒道,「紅衣教的人追來了。」
是嗎?安小暖笑意盈盈,正好這下子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枝繁葉茂的樹下坐著一男一女,陽光正好透過枝丫灑落到地面,隱隱有幾簇光線落到兩人身上,給平靜的畫面打上柔光,襯得栩栩生輝。
這副歲月靜好的畫面刺痛了領頭女子的雙眼,迫不及待走上前嘲笑道,「你們兩個這是在等死嗎?」
出乎意料的安小暖點頭,「在等你啊!」
「是啊,你們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我會看在你們識相的份上,給你們留個全屍。」
因為離秘境出口很近,陸陸續續有其他門派弟子成群結隊的從旁經過,大概對這種恃強凌弱的事見多了,經過時掃了一眼紛紛視若無睹,繼續趕路。
也有一部分在原地稍作休息的,此時望著這兩個看不出門派一男一女,其中一兩個初入修仙界的準備站出來打抱不平,奈何自家師兄師姐的一道冰刀子扔過來,便不敢再有動作。
此時被眾人視作孤零零,且又無門派庇護的兩隻可憐蟲,眾人看向他們的目光帶著一絲憐憫。
安小暖對此毫不在意,「江湖規矩有本事咱們一對一,別仗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也不怕別人背後嚼舌根子。」
說完她還有模有樣的掃了一圈周圍看大戲的。
領頭女子吐血,上次就是在這兩人手裡自己斷了一條胳膊,折了幾名弟子。而且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不怎麼好對付,特別是他手裡的那把劍,邪門的很。
哼!你當我傻才會被你唬得團團轉。這次說什麼決不能上她的當,就算被人背後嚼舌根子,也要仗著人多解決掉,免得夜長夢多。
「我就仗著人多欺負你們兩個,有問題嗎?」
安小暖淡淡一笑,拍了拍手。
領頭女子眉毛一簇,大感不妙,只因她突然發現周圍憑空多出了十多道氣息,其中一道氣息很強大,帶著一股威嚴之勢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感知果然是正確的。
女子結結巴巴道,「你,你們……」
林邵峰領著天劍派弟子將紅衣教的人團團圍住,安小暖和顧離退到隊伍里,用一種嘚瑟到欠扁的語氣,「我就仗著人多欺負你,有問題嗎?」
事情突然來了一個大扭轉,圍觀的人紛紛目不轉睛的睜大眼睛看大戲。只是心裡也多了一個疑惑,咦,這不是天劍派的人嗎?
紅衣女子氣結,對著林邵峰好聲好氣道,「你是天劍派的,只要你今日不插手此事,我紅衣教雲嬌將會一輩子感激你,你讓我做什麼事我都願意的。」
說到後面一句時,雲嬌的聲音徒然一低,雙頰紅紅。
顯然她經過細緻的觀察,發現這個長相不俗,甚至可以說是公子如玉般的人物,是這支隊伍里領頭人,剛好又是她喜歡的類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對方的修為,如果能攀上對方,她以後的修行路會更加平坦。
天劍派的弟子不識趣的站出來,「也不看看您多大年紀了,還敢肖想林師兄。」
一句話讓雲嬌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轉青,她垂淚欲泣的望向林邵峰,卻發現此人的目光緊盯著一個長得平凡無奇,且修為只有練氣後期的女人。
這位的眼神怎麼這麼不好使,論長相論修為她都力壓那個女人,憑什麼不喜歡她啊!
雲嬌一撇嘴,只聽林邵峰開口道,「師叔。」
師叔,誰是師叔,她在人群里找了一遍,突然心中歡喜的想到,難道那個女人是他的師叔。
葉桑站出來喊了一聲師叔,比了一個做掉的手勢。
雲嬌這才跟見了鬼似的看向安小暖,「你就是師叔?你也是天劍派?」
在她的惴惴不安中,安小暖笑意盈盈的點了點頭。
雲嬌此時的內心活動是,被坑了,本來看這兩人穿著便服,衣服上也沒有門派圖騰。一開始以為打劫的是兩個無名散修,誰知這丫的還有這麼大的靠山,早知道借她一百個膽都不敢動她呀!
天劍派這百年似乎出了一個天才,現在已經金丹大圓滿,只待一朝頓悟,躋身元嬰道君行列。聽他們的尊稱她為師叔,雲嬌不禁心底一沉,莫非這位就是那位未來道君的師妹,沈夢沉。
想到這裡雲嬌頓時冷汗涔涔,心裡淚流滿面。這不怪我,這丫的出門都不穿弟子服,不然她怎麼敢去摸老虎屁股。
雲嬌立即跪地求饒,「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看在並沒有受傷的份上饒過我一次,雲嬌願意給您做牛做馬,以償我犯下的殺孽。」
紅衣教的其他弟子也紛紛跪地,磕頭求饒。
顧離提著劍上前,安小暖一把拉住他,顧離譏諷道,「怎麼,心軟了,她追殺你時可有心軟放過你一命。」
一聽顧離的話,雲嬌快哭了,淚眼汪汪的看著安小暖。
她最見不得別人求饒了,一旦示弱她就心軟,就比如現在她下不了手,又不想雲嬌繼續禍害其他人。
顧離揉著額頭,不耐道,「既然你不想殺她,那麼收她做僕人,留在你身邊能替你辦些差事,也算是信得過的人。就算有一天你不信我,她卻是信得過的人,因為她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你的一念之間。」
那時候,她不明白顧離所說的意思。直到過去很久,很久……
說這句話的人不在了,她才發現這個人有多麼矛盾,一邊意圖不軌的接近她,一邊奮不顧身的搭救她。那時候的顧離一定徘徊在仇恨的邊緣,得不到任何人的救贖,才會走上那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