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等威廉送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夏洛克與華生依舊沒有回來，眼看著牆上的表已經顯示零點，聖誕節也已經過過去了，威廉將哈德森姑媽送回房間休息，而他自己則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夏洛克與華生回來。

此時天空中又開始下起小雪，整個貝克街上就只剩下了沿路上的亮著的路燈，在落雪的時候，將一朵朵雪花照的清晰可見。

威廉將窗子打開，一股寒風將屋內的熱氣吹散了少許。

「有人說，雪花是天使灑向人間的祝福。」

忽然，一個人出現在威廉的身邊，他的身體像是用灰色的煙霧凝結而成，顯得有些虛無，但是隨著他開口之後，他的身影越發的顯得清晰，直到他變得完全和人類一模一樣的時候，他對著威廉笑了一下，紳士、優雅的說道，「深夜來訪，我感到十分冒昧，但是有一件事我覺得我卻不能不來。」

說道這裡，來人又笑了一下，「我想你應該不記的我了，那我重新介紹一下，我叫做阿加雷斯，很久以前，我們曾經一起度過一段十分美好的時光。」

阿加雷斯說著，伸手在地上一點，煙霧漸漸地籠罩在一塊兒，構建成一個豪華的椅子，他笑著坐了上去。

「抱歉，我的確並不記得你。」

威廉看著這個莫名而來的人，向後退了一步，隨時準備著張開保護陣。

「你恐懼我。」

阿加雷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威廉，說道，「你放心，我雖然很想殺了你，但是如果我真的殺了你，那麼，以後的日子一定很無聊。」

「你究竟是為什麼而來？」

威廉蹙著眉，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想知道？」阿加雷斯說著，翹起一隻腿，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威廉問道。

「等到時間允許的時候，你就選擇我，如何，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只需要你動動嘴就可以。」阿加雷斯說完，對著威廉燦爛的一笑，看起來陽光極了。

「噗嗤！」

等阿加雷斯的話音一落，房間中傳來一聲嗤笑，威廉側頭看去，只看見一名整體黑色的男子從黑色的煙霧中走了出來。

「阿加雷斯這個騙子的話，你竟然也會信，真是太可笑了。」

男子聲音有些黯啞，像是低沉的大提琴，顯得十分動聽。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巴爾，沒想到你竟然也來了，我以為，這種事情你是不會管的。」阿加雷斯說著，眨眨眼睛看著巴爾。

「既然你都來了，我為什麼不能來。」

巴爾的語氣很冷，但是阿加雷斯見怪不怪，絲毫都不在意，「其實我也不想來的，但是，那群傢伙找到了西迪，既然西迪他們想要找我的小可愛西迪幫忙，那麼我為什麼不選擇自己呢？」說到這裡，阿加雷斯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顯得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說起來，西迪真的很美呢。」

「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對他說，又有什麼用？」巴爾並沒有回答阿加雷斯的話，只是看了一眼威廉，臉色不變，依舊冷漠的對著阿加雷斯說道，「現在，你離他遠一點。」

「難道，他將這間事情託付給了你，」阿加雷斯忽然間了悟，他看著巴爾冷淡的臉，又看了眼威廉依舊好奇的目光，驀地笑了，「被譽為東方的君王的你，竟然會聽他的話。」

「同樣被束縛住的你，又有什麼立場來說我，」巴爾毫不在意的說著，「此時，我們只需要等待就是。」

「等待？」阿加雷斯眨眨眼睛，「我已經等待了千年，說實話，我最厭惡的事情就是等待了，與其等待事情的發生，我更加喜歡直接搶過來。」

「我並不想和你動手，這樣會很麻煩，不過，如果你喜歡，我並不介意和你動手。」

巴爾說著，漠然的伸出手，紫色的雷電在他的手中形成，雖然不到一個拳頭的大小，但是，一看就知道威力十分巨大，如果他們打起來，這棟房子，恐怕在這場力量的對決中一定會變成渣渣的。

想到這裡，威廉開口了，「你們如果喜歡，可以去海面上打，因為這裡絕對抵擋不了你們的輕輕一擊。」

威廉說完，聳聳肩，將視線移到了巴爾身上，對於這個名字，他還是有幾分熟悉的。

「你們是魔神，」威廉疑惑的問著，「我的曾經怎麼會和你們有關係。」

「關係？」

巴爾剛說出兩個字，阿加雷斯便笑嘻嘻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們的確有關係，因為你曾經和我在一起過哦，我們可是什麼都做過了呢。」

見此，威廉驚訝的看著阿加雷斯，然後將視線轉移向了巴爾。

可是，巴爾一句話都沒有回答，就像是默認了一般。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威廉驚訝的喊道，「我怎麼可能會和你在一起過。」

「什麼不可能？要知道世間萬物皆有可能的，就比如，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依然還活著一樣。」

阿加雷斯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是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威廉搖頭，總覺得阿加雷斯的話是謊言，但是他卻無法反駁，不過，最讓他在意的並不是他們之間的曖昧，而是關於「你還活著」和四個字。

你還活著。

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么？

威廉有些不敢置信，「我明明是人類的，這一點應該不會改變。」

「我並沒有說不你是人類。」

阿加雷斯笑著，他的語氣輕佻，想讓人把握不住他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我······」

威廉的話好沒說完，就看見阿加雷斯的臉色一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恨。

「該死，竟然時間到了，」阿加雷斯挑了挑眉，對著威廉說道，「下一次我再來找你，當然，對於我的話，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說完，阿加雷斯的身影變宛如煙霧一般，消散在空屋內。

「我想······」

威廉看著巴爾還沒有說完，見巴爾看著他，神色冷漠如故，威廉驀地止住了。

「什麼都不要答應，什麼都不要付出，什麼都不要擔心，什麼都不要想，時間會給你答案。」

巴爾說完，身影轉瞬即逝，像是他來時的一般，悄無聲息，「這是他讓我給你說的。」

「他是誰？」威廉驚訝地喊道。

可是此刻屋內什麼靜的可怕，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回蕩。

原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威廉忍不住皺眉，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此刻，一連串的謎題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累。

如果，夏洛克在就好了，他那麼聰明，一定會發現的了什麼。

······夏洛克，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威廉將視線移到窗外，外面的雪依舊沒有停止，潔白的雪花在空中飛舞，像是天使散落的羽毛，輕柔而又美麗。

威廉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你該怎麼辦。」

是誰？

威廉睜開眼睛，看去。

依舊是曾經夢到過得那個人，看不清楚地面容，卻有著令威廉非常熟悉的聲音。

「如果沒有了我，又有誰可以替我保護的了你？」

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威廉想要開口說話，但是他卻一個字都無法訴說，只能聽著那人繼續說道。

「那就，死去吧，威廉。」

死去······

威廉一愣，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夢境中的那個人的話，讓他忍不住有些心悸，他皺起眉，想要繼續回想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的頭很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扎著他似的，讓他忍不住不想要去回憶。

賢者之石。

也許這裡面的關鍵應該就是它。

可是他究竟要去哪裡去找這個東西呢？

······石榴莊園？

威廉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激動起來，也許他可以在石榴莊園中找到答案。

白色的魔法已經在手中顯現，威廉正想「瞬移」去石榴莊園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一聲一聲，一步一步，像是帶著莫名的節奏。

這是，夏洛克的腳步聲，他是不會認錯的。

威廉將魔力消散，他走到門邊，在夏洛洛打開門之前，將門打開。

「歡迎回來夏洛克，忘了對你說，聖誕快樂，雖然完了一個多小時。」

威廉說著，仰起頭看著夏洛克笑了。

夏洛克聞言笑了一下，走進屋內，華生跟在身後，面色帶著一絲莫名的鬱悶，不過見到威廉這麼晚了還在等待他們，他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威廉，你知道么，我們離開之前夏洛克對你說的什麼？」華生說著，對著威廉笑了起來，「雖然夏洛克的聲音很小，我也沒有聽見，但是我在軍營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會唇語的人，曾經學過幾句，正好這一句，我知道。」

華生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夏洛克，見他「若無其事」向樓上走去，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了夏洛克的腳步一頓。

「他說了什麼？」

威廉好奇的看著華生。

「你覺得呢？」華生笑著看著威廉。

「我回來要一杯熱茶，你簡直拉低了整條街的智商，我走了······」威廉猜測著說道。

「都不是，」華生笑得更加開心了，「是你剛才說的那句話。」

「咦？」威廉驚異的看著華生。

「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