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獵人01
轟隆一聲巨響,路上的行人們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就看見高聳入雲的天空競技場接近頂端的一層,似乎有爆炸后的白煙冒了出來,伴隨而下的還有一些細碎的石頭和緩緩飄落的撲克牌。
正在人們議論紛紛,猜測那一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又聽見了接連的轟擊聲。就算是站在地上的普通人仰頭望去,也能夠看得出來,那一層的牆壁像是內部有什麼巨大的怪獸在撞擊它似的,將它撞的不停變形、開裂、粉碎。不多時,就開始有一些黑色的影子從那一層被甩了出來,直直的往下落。
這可是近千米的高樓,世界第四高的建築物,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扔東西,就算是一串小小的鑰匙都能砸死人,何況那被扔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塊頭不小。好在此地即使是普通居民,也都有著豐富的應對各種突髮狀況的經驗,大家全都快速的躲向兩邊,繼續伸著脖子往上望。
砰砰幾聲,黑影落地,全都散了架。
人們一看,全是些椅子、電視機、冰箱等物品,有的上面還插著刀,可再仔細去看上面的品牌和質地,這些全都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東西。就算是天空競技場200層以上給競技者分配的豪華套房裡,也都是頂級的才有這些配備。未待人們細數樓層,就看見又有大件物品被扔了出來。
這一次被扔出來的竟然是厚實的桌子和雙人大床,同時往下飛的還有被風吹鼓的衣服、手機、瓶瓶罐罐,有一隻看起來格外鋒利的高跟鞋,在從高空砸到了牆壁上時,愣是削掉了一塊牆角還沒變形。再看其他落地的染髮劑、化妝品,特別是一件格外眼熟的小丑服,打的正酣的那一層樓其中一人的名字簡直呼之欲出。
西索在天空競技場還是非常有名的,跟他的名字一樣有名的,就是他獨特的對於小丑服和高跟鞋的熱愛,這兩樣簡直就像是他的獨特標誌。若是西索的話,這接近頂端的樓層,也是正常。只不過看這景況,圍觀群眾們真的非常好奇,到底是誰能夠跟西索打成這個樣子?
正想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人們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從幾乎塌了一半的樓層中橫著「飛」了出去。
天空競技場周圍相對來說,除了一部分普通人以外,更多的還是抱著不同目的來此報名競技,身強體健的武者和念能力者。這兩種人的視力都是極好的,特別是念能力者將身體中的念,凝聚於雙目的時候。而他們就看見「飛」出來的那個人影有著一頭紅髮,穿著鬆散的浴袍。只要高處的風再稍微大一點,就可以將浴袍之下的一切,看個清楚分明。
不過他們並沒有此等眼福,就在那人影飛出來不過一瞬的時間而已,一道散開的長布就從房間里甩了出來,嚴密的將飛出來的那個人裹的嚴嚴實實,再一用力,那人影又倒著飛了回去。
也是在同一時間,一個看起來分量就不小的箱子給扔了出來。那箱子飛到空中便被擊破,就像是一*的海浪似的,大把大把的戒尼從箱子的咧開的「口中」劃了出來。
下面原本高度圍觀西索樓層的人們集體發出「哇——」的一聲驚呼,看著那些像是下雪一樣被風吹的狂舞,往下飄的戒尼,誰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嘩啦啦的全都從屋檐下、房子里衝上了大街上。
一時之間大街上面人滿為患,還有那些技藝高超者,根本不等戒尼落地,全都已經衝上了房頂,跳到了空中,或者使出自己的絕招,搶起了戒尼。
而在西索的房間里,風景抱著緊裹床單,腦門上被他貼了一張定身符后,終於安靜了下來,然而還是在繼續恣無忌憚釋放著殺氣,滿臉愉悅的西索。
「昨天晚上也是這個黃色的紙條?」西索的聲音聽著還是那麼的平穩好聽,好像之前一覺醒來就動手要殺風景的人不是他一樣。
風景並未理他,在掃了一眼像是被炮轟過的房間,確定方才外面的那些人應當沒有看見西索身上不該看的部位,直接走到了整個房間中唯一完好的電話跟前,撥通了服務台,「我需要換一個房間。」他說。
……
對一個人來說,這輩子最糟心的事情會是什麼?
別人風景不知道,但對於活了二十多年的風景來說,至今為止,他遇到的最糟心的事情,不是他無父無母被師傅撿回去養,還起了個不走心的名字;不是他好不容易打敗了師傅能下山結果發現外面的世界跟師傅說的年號環境完全不一樣;也不是他找了份快遞的工作,卻快遞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而是他在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個不論怎麼看,面相上都寫著「我是你老婆」幾個大字,讓他一見鍾情的男人。
不但過盡千帆,一大早起來還想殺了他。
昨天風景剛遇到西索的時候,西索正穿著一身深色的西裝,紅色的發鬆散的垂下來,一雙細長的眼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怎麼看都是一副正經的成功人士模樣。可再看看現在的西索,渾身上下幾乎都貼滿了「變|態」兩個字的標籤。特別是之前西索掐著腰站在床前,另一隻手捏著撲克牌舔過去時候的樣子。
「你是具現化系還是特質系?這個紙條就是你的能力嗎?」西索被放在床上,身上的殺意已經不像是之前那麼興奮而又明顯,但他的興緻卻依舊絲毫不減,「真是令人驚奇,在你跟我動手之前,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你的身上有念能力,而且身手真的非常不錯……」
他眯著眼睛笑,「願意跟我好好的打一場嗎?美味的大蘋果~」
末尾,他舔了舔嘴角,性感的致命。
換了房間之後,便一直沉默的坐在一旁的風景,在西索幾乎快要放棄自言自語的時候,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什麼突然想要殺我?」雖然昨天晚上是風景的第一次,但他覺得自己做的應該還不錯,完全沒有弄傷西索,重點是,到了後來,西索的沒節操也讓兩人都達到了愉悅的頂點。那為什麼一覺醒來之後,西索會想要殺了他呢?
以為風景一臉嚴肅坐在那裡,是在想什麼重大事情的西索頓了一會之後,再次笑了起來,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因為,很有趣啊。」愛|欲和戰鬥欲就像是兩種相通的東西,若不是昨天夜裡風景貼了張符在西索的身上,只怕昨晚不會那麼「平靜」。而今天一大早,西索會故意狂飆殺氣,就是因為……
很、有、趣、啊~
不論是風景隱藏的念能力,還是表現出的東西,都非常有趣,讓他忍不住的,一大早就興|奮了起來。
一輩子都沒有接觸過西索這種人的風景,略微皺了眉頭,但很快又鬆開,起身上前揭掉了貼在西索身上的定身符,說:「你想和我好好的打一場?」
能動了的西索伸出手,按在了風景的肩膀上,一雙眼睛閃閃發亮,將唇湊到了風景的耳邊,聲音低沉,「是啊,你願意嗎?美味的大蘋果~」
風景回的特別乾脆利落:「可以,只要你答應嫁給我。」
西索:「……」
風景還記得下山的時候,師傅語重心長的說:「徒弟啊,你的命格極硬,親緣情緣寡淡,若是遇到了與你有緣之人,一定要牢牢抓住,不要放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