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個世界

?這款軟體所運用的技術完全暴露在了何川眼底，除了好感度的難易設置的偏高外，沒有任何可能性會發生出現AI的情況。

AI對於機械技術的要求很高，最普通的AI是高級科技位面的機器人，植入晶元後由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會自主出現AI，也就是所謂的人工智慧，能夠脫離操控，進行簡易的自我思考，並進行操作。

而高級AI機器人，一旦出現就會被中央抹殺，少數主人地位夠高的情況下會被保存下來，或者是部分高級位面的軍用機甲，那些產生了自我意識，被稱作次神的機甲，是所有機甲操作者的嚮往夥伴，這也算是高級AI。

再者便是那些全息遊戲，因為太過逼真，遊戲原住民很可能獲得自我意識，從而改變遊戲難度，但這種情況通常都不會危及到現實，反而能增加很多樂趣，所以找到高級AI的NPC，是大部分玩家最想完成的事。

無論是機器人，機甲，還是全系遊戲，內部機械迴路和構造，製作技術和材料，都不是這個小小的平面手游能夠比擬的。

唯二的解釋，要麼出現了奇迹，要麼就根本不是AI。

如果不是AI，那會是什麼呢？

——能附著在遊戲里，操縱任務的動作，表情，話語，甚至好感度。

何川終於察覺到，其實這個世界之所以被判定為四級的理由根本不是科技。

智慧文化，智慧文化...

何川一邊開車去學校，一邊思考著。

他所在的華國在這層位面擁有上下五千年歷史，擁有的智慧量不可小瞧。

如果這裡的智慧指的不是科技，那到底是什麼呢？

何川第一次感覺自己檔案資料櫃的狹小。

——必須拓寬資料庫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何川趁著上課，讓系統去市裡最大的圖書館搜集華國的資料，他雖然有位面的信息，但詳細的，還是必須到位面上自由搜索。

這大概就是他想不出結果的原因了。

信仰，是每個國家都會出現的一種現象，有的人信仰上帝，有的人信仰耶穌，也有的人什麼都不信仰，他們覺得世界上沒有神，只能靠自己。

而華國，在很久以前就流傳了人死後會變成鬼魂的說法，怨氣太重很可能無□□回，直到報仇結束都在現世徘徊，而負責接引鬼魂的是名叫黑白無常的兩隻鬼，要輪迴就要和孟婆給的孟婆湯，喝了之後便會忘記前塵之世。

掌管死亡的最高上級名叫閻王，有大大小小的手下維持著閻王殿及輪迴的運轉。

有人說這輩子壞事做多了，下輩子就會投成豬，下輩子償還上輩子的債，也有人說經常做好事的人，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平平安安一輩子。

這種文化與國外的幾個地區有大相徑庭之處，卻也多少有些不同。

最讓何川在意的，是人死後會變成鬼魂的事。

神仙，妖魔，鬼怪，這都是很久以前就流傳的故事，雖然現在的人們大多都擯棄了這些流言，把他們當成迷信，卻還是有不少人相信著，或者在這些基礎上發展想象，把自己繪出的世界寫出來，畫出來，唱出來。

何川看不到鬼魂，但是他卻不會不信。

要知道，的確有些個中級位面是有妖魔鬼怪的，還有那些修真之人，說到底，其實都是這些文化的延展，從而形成了新的位面，某種方面來說變得更加強大，更加珍貴了。

到了這裡何川才知曉，原來那些中級，甚至高級位面，都是從低級位面演化過來的。

很快何川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秦蕭應該的確是他的本名，但他並沒有死，只是發生了某些事故，比如遭遇了電流，從而分出了一部分意識順著電流進入了網路世界，從而附近了這款遊戲之中。

現在他需要知道的事，這種特殊情況是不是只有他一個。

「何老師，何老師？何老師！」

何川想的太投入，竟一時沒聽到旁邊人在喊他，猛地驚醒后他才發現是幾個學生來問題了。

何川抱歉的笑笑，接過了他們遞來的本子，一邊給他們講解，一邊思考剛才的問題，一心兩用作為一個接受過改造的半人類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智慧文化。

何川知道他終於明白這個詞后隱藏的深層含義了。

事實上，無論秦蕭是意識流出，還是死後變為鬼魂，何川都不準備參與。

他的工作只是完成攻略，並沒有做其他的要求，所以他只要做好分內事，完成秦蕭的攻略就好，其他的，他沒興趣。

何川的確是個工作狂，但從來不會做超過工作範圍的事。

他也想過要不要重新再新建一個人物，說不定就能碰到一個普通的，並沒有獨立意識的虛擬角色，但是往深層想想，第一，如果再來一次還是秦蕭，說不定好感度就會一下子跌為零，之前做的都白費功夫，這不是他的職業準則。

第二，他若是不再理他，說不定好感度也會降低，那時候他不能保證不會遭到報復，說不定秦蕭會直接跳出來殺了他，任務限制有說不能運用系統，若是這樣，他能過活下來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五，他還從來沒有和一個沒有實體的靈魂戰鬥過。

第三，有感情的人類，和沒有感情還被提高了好感度獲取難度的虛擬人物，總歸是有感情，而且還對自己有好感的人類比較好攻略。

無論怎麼想，繼續這麼下去都是最好的選擇。

死亡就代表任務失敗，他冒不起這個險。

中午吃飯時，何川用的是自己準備的盒飯，事實上他非常討厭學校飯堂的菜色，有輕微潔癖的他對那些不能保證乾淨的飯菜都是避而遠之的，這些大家都知道，所以看何川拿出飯盒的時候，並沒有人驚訝。

「何老師手就是巧，雖然家裡沒女人也能自力更生，我們這些糟老爺們就只能去吃食堂飯了。」

辦公室的老師們關係都不錯，多多少少都有交流，這種不傷大雅的調侃，何川坦然接下了。

等老師都出去了，何川拿出手機，打開了攜帶彼氏。

秦蕭：沒想到何川還會做飯啊！長得這麼帥，學歷高又有錢，性格又好，還會做飯，這不就是典型的二十四孝男友了？（流口水）

何川溫柔一笑，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何川：如果你能吃得到，那我親手為你做一次又何妨？

秦蕭：總有一天可以的！（握拳）

好感度：60/100

又聊了幾句，何川就關上屏幕，專心吃起飯來。

從秦蕭說的幾句話來看，他又多出了起碼兩條有效信息。

第一，就算沒有打開軟體，他也能從話筒『聽』到周遭的聲音，暫且不能確定是不是也『看』得到。

第二，他很有可能能化成半實體，具體條件未知。

還有一點，他看起來的確就高中生的模樣，說話起來也就個大男孩，喜歡笑，有些天真，但不確定這是不是裝的，比如這模樣只是用遊戲里設定製定出來的，和現實的『秦蕭』不一樣，他並沒有遇到過設定外表和名字不是嗎？

雖然決定了不去多管，但何川還是習慣分析得到的資料，為了他能安全活到任務完成。

現在最有可能危及他生命安全的，就是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半實體。

何川咽下最後一口飯菜，眼底是與外表不同的銳利。

——他必須完成任務，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