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怒燒王府
「我變了?這從何說起?」雲峰不解道。
二女相視一眼,又默契地轉過頭。杜小花開口道:「雲大哥,你剛才的樣子~~」杜小花說到一半卻又打住,支吾著欲言又止。
「我的樣子?怎麼了?」雲峰急道。
「剛才的樣子~很可怕,不是長相的那種可怕,二是讓人心裡產生一種畏懼之感。還有,你不覺得你對不喜歡的人很嚴厲,對喜歡的人卻又太好了了嗎?」杜小花說道。
「呵呵,我對那些惡人當然要嚴厲啊,對我喜歡的人不好對誰好去?」雲峰笑道。
「不是的。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對那些惡人過於嚴厲了嗎?對我們卻又過於好了嗎?」杜小花反問道。
雲峰忙收起笑臉正色起來,聽小花這麼一說,自己也覺得剛才自己似乎太嚴厲了一點。「我剛才心中只是恨他們魚肉百姓,就不自主的怒氣勃發了。」雲峰喃喃道,「可能是這幾日修鍊霸刀的緣故吧!」雲峰想起霸刀讓人心生恨意,自然也認為是霸刀讓自己產生的變化。
「不管啦,反正也不是壞事。可你們說我對喜歡的人太好?這又是從何說起。」雲峰問道。
杜小花支吾半天,臉頰通紅地說道:「我這幾日與你鬥嘴,故意找你的茬,可你卻從來不發火。換做以前的你,就算是脾氣好,但可能這樣一直悶不吭聲嗎?」
雲峰一愣,回想這幾天的情形,還真是這樣,自己難道發生了什麼變化嗎?
「咯咯,別想了。這是好事,反正以後不管我怎樣欺負你,你都不會生氣還手,也正合我意。」杜小花嘻嘻笑道。
雲峰一愣,頓時無語,感情這妮子是打著這樣的主意!
「雲大哥,你說今晚要去王府,這是真的嗎?」小珺問道。
雲峰哈哈一笑,說道:「當然,此等惡人,不教訓教訓怎麼行?」
二女點點頭,也贊成雲峰行俠仗義。三人說說笑笑,歡喜地吃過飯,便各自回房了。
「王爺,王爺……」陳管家一路狂奔,直朝內殿跑去,連一旁的小廝丫鬟行禮也不理了。眾小廝丫鬟面面驚愕,從未看到過陳管家如此失態,不知何事。
「王爺在哪?」陳管家抓住一個剛從內殿出來小丫鬟急問道。
那丫鬟嚇得花容失色,忙回道:「在卧室。」
陳管家忙放開丫鬟,輕輕走到卧室門前,卻不敢在大聲叫喊,輕聲喚道:「王爺,王爺。」
「何事如此急,不知道本王正在辦事么?」只見房門打開,一個體闊腰圓的蒙古壯漢走了出來。壯漢身上只披著一件錦袍披風,露出健壯的胸膛和長滿絨毛的小腿。
「王爺,大事不好啦!城中來了個愣小子,武功極為厲害,今日搶李翠兒的事被他給破壞了。」
「什麼?」壯漢雙目一瞪,「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壯漢雙手抓住陳管家領口,竟將他硬生生提了起來。
「王……爺饒命,實在是,實在是他太厲害啦!」陳管家滿臉驚恐地說道,眼前這蒙古王爺的怒火可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哼,沒用的東西。明日你帶些府兵將那小子抓回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頭六臂。滾吧!別打擾老子辦事。」壯漢說完轉身準備向房內走去。
「是,王爺。王爺,還有一事,那小子還說今晚會來拜見王爺您,向王爺您求情放過城中百姓。」
「哦?嘿嘿,吩咐下去,今夜嚴加防範。我量那小子也不敢來,若是來了,便要他插翅難飛。」壯漢冷笑說道。
「王爺,快來啊!臣妾等不及了。」屋內傳出一陣嚶嚀聲,直讓人感到媚入骨髓。陳管家咽了咽口水,心中直想進去一睹媚容。
「美人,我來了。」壯漢淫笑著應道,右手想陳管家微擺示意,立時鑽進屋去。
陳管家微向前伸伸頭,卻聽砰地一聲,門一關上。陳管家暗罵一聲,悻悻地退了出去。
「篤篤———咣咣,二更,夜有寒潮,微寒,注意保暖。」街上更聲想起,此時已值二更,街上人畜俱歇,不見人影。打更人打了個哈欠,揉揉雙眼,繼續敲了起來。
「嗖」。忽然,那打更人只感眼前一陣人影飄過,帶起絲絲涼風。打更人眯著的雙眼立時睜開,哪裡還有半點睡意。「哎呀媽呀,不會是有鬼吧!」打更人忙使勁揉揉雙眼,四周看了看。只見周圍一片沉寂,哪裡有半點動靜?
「估計是眼花吧!這天真是折磨人啊!」打更人全當是眼花,想想自己的苦日子,心中一陣酸楚。「唉~~」打更人搖搖頭哀嘆一聲,繼續前行,「咣咣,二更,……」
那打更人漸漸走遠,卻沒發現他適才站著的地方此時正站著一個人,一個背著一柄寬刀之人——雲峰。
雲峰正是往那王府前去。只見雲峰身形矯健,飛檐走壁,穿梭壁間,如同爬山的猿猴一般。
片刻,雲峰來到那掌柜所指的王府府邸。府邸差不多佔了整個東城,亭台樓閣,瓊欄飛棟,好不氣派!此時府內燈火通明,一對對帶刀侍衛往來巡邏,甚是嚴密。
「哼,這王爺倒也怕死得緊。」雲峰嘟囔一聲。卻不知今夜正是為他而備的。
雲峰沿著圍牆攀去,四處尋找起來。這府邸彎轉深延,地形複雜,雲峰尋了半響仍是不知那王爺住處。
雲峰躲在走廊上的石柱后,只見一個提著的燈籠的小小丫鬟走來。「正好,待我問問她。」
雲峰待那丫鬟走到石柱邊,右手偷偷探到她嘴前捂住。那丫鬟嚇得大驚失色,手腳不住的亂擺,卻哪裡掙脫得開雲峰手上巨力。
雲峰將她拉到石柱后,忙打了個噤聲手勢,那丫鬟眼中驚恐,手腳卻是停了下來。雲峰見四下無人經過,低聲說道:「你莫叫喊,否則性命不保。」
那丫鬟急忙點頭。
雲峰將手掌移開,那丫鬟被憋得臉頰通紅,立時大口的喘著粗氣。雲峰待她稍稍緩過氣來,低聲問道:「你們王爺今晚何處?」
那丫鬟不敢隱瞞,驚恐地說道:「王爺今晚在西廂房調教新來的二十六夫人。」
「調教?」雲峰心下立時明白大概,定是又不知從何處搶來的良家女子。
「你先回去,莫要聲張,私下告訴那些受逼迫來此的下人和夫人,就說今晚府中有大禍,欽差大人奉命來治王爺的罪,各自收拾細軟逃命去。」
雲峰說完,那丫鬟先是一驚,隨後立刻一喜。歡喜地點點頭,快步離去了。
雲峰忙一個飛身,向西而去。府中護衛本就不願替那王爺賣命,再者以雲峰武功,料也無人能發現。
雲峰來到西廂房房頂,暗暗聽著下面動靜。走到一處,下面笑聲喊聲不絕,十分嘈雜。「定是那王爺,否則誰有如此張狂。」雲峰揭開兩片瓦,向下看去。
這一看立時讓雲峰大怒,房中一個壯漢赤身**,手持皮鞭。他身前也是一個赤身**的嬌小美貌女子跪在地上,口中不住地求饒,脂白色的身上淤痕遍布,讓人心驚。那壯漢口中淫笑連連,揮起皮鞭重重抽下。那女子立時慘哼一聲,身上又多一條淤痕。雲峰哪裡還忍得住,心中怒火焚起,也不顧是否會驚擾到其他人了,立即撞破屋頂沖了下去。
壯漢大驚,只見一個魔神般的男子從天雙手握住巨刃而降,正是朝自己劈來。壯漢大懼,忙驅身滾到一邊,堪堪躲過刀鋒。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本王府邸?」壯漢立即大聲叱道,也不管自己此時仍是赤身**了。
「脫朵王爺?老子找的便是你。」雲峰冷喝一聲。此時門外嘈雜四起,大批帶刀護衛涌了進來。
那王爺見手下眾人已到,心下稍定,取過一件長袍披上。雲峰將床上一件長衫遞給身後女子,轉過頭漠視著眾人。
「是你……」陳管家衣衫不整地衝進來,一眼便認出眼前此人正是那煞神。「王爺,正是白日里妨礙我們抓李翠兒的那小子。」此時有大批護衛在,陳管家自然有恃無恐。
「是你?哼哼,好小子,本王為去找你,你卻地獄無門闖進來,此處便是你葬身之地。」
「哈哈……」雲峰大笑,彷彿看著一群樓一般看著眼前眾人。「今晚,這裡便是地獄。只不過~是你們的。」
雲峰威勢勃發,瀰漫整個房間。眾護衛立時覺得溫度升高了許多。
「還等什麼?給我殺。」
「殺。」眾護衛齊聲喊道,持刀湧向雲峰。
忽見火光一閃,雲峰持刀橫揮,立時房中畫面靜止下來。那沖在最前面的一排護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胸膛,那一道寸身的傷口腥紅的那麼顯眼。那刀鋒沒有碰到自己的身體的啊?怎麼會?那些護衛心中不解,卻再也沒有機會思考了。
那排護衛直直的倒了下去。立時房中一片沉寂。這是何等刀法?一刀殺死十幾人?後面的護衛眼中驚懼地看著眼前魔神,額上冷汗直冒,雙腳竟忍不住慢慢向後退卻。
「媽的,都是飯桶。都給老子上,誰後退老子活剮了他。」脫朵王爺拔出一把刀,大聲怒吼道。
那王爺往日積威甚深,眾護衛不敢違逆,又慢慢挪步向前。
「殺。」最前面的護衛忍受不了心頭沉重的威壓,索性舉刀劈去,好似瘋了一般。
立時火星迸射,吭擊聲不絕。雲峰此時雙眼火紅,連頭髮也隱隱冒出青煙,好似一個嗜血的死神一般,每一刀都要帶走一灑鮮血。
「啊……」房中慘叫連連。陳管家嚇得面如土色,連滾帶爬的悄悄溜走了。
半盞茶后,房中已只站著兩人,雲峰和脫朵王爺。那女子早已嚇昏過去,脫朵王爺也是雙腿直顫,恐懼地看著雲峰。
房中血腥氣瀰漫,殘肢斷腿飛散到各個角落,地上一沒有一處乾淨地方,完全是一片血紅。鮮血漸漸堆積,好像地上灑滿紅色粘稠的膠體一般。
雲峰提起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向蒙古王爺。每走一步,都會出現一個乾淨的腳印,卻瞬間又被四周的鮮血掩蓋。
「撲。」脫朵雙腳不支,跪倒在地上。「好漢饒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府中財寶全都給你,只求好漢放我一條生路。」
「你,沒有機會了。」雲峰微笑說道。瞬間橫刀一揮,一顆頭顱飛起。那頭顱雙眼外凸,透出滿眼的不甘。
「哧。」立時火光衝天,雲峰將火把丟進燃燒著西廂房,轉身將暈躺在地上的女子抱起,默默地走……
第二日,廬州城歡呼響遍全城,王府財寶被城中窮人分了,那陳管家也被眾人毒打一頓,淪為乞丐。
這便是民心所向。雲峰嘆一聲,看著城中的慶祝場面默默不語。
「走。」一輛馬車消失在朝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