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妻,她在的地方才是家
夜裡,欒亦然到很晚都還沒有回家。
顧眉生哄睡了樂生,覺得肚子有點餓,便下樓找吃的。
走到廚房,她看到寧茴正在廚房裡煮著什麼東西。顧眉生走進去,喚了她一聲:「媽。」
寧茴笑著道:「怎麼還不睡?在等亦然?」
「肚子有些餓,」眉生笑眯眯地道:「您在煮什麼?」
「酒釀圓子,幫你也煮一些吧?」
「好。」
婆媳倆坐在廚房間一邊吃元宵一邊輕輕說著話,寧茴是極善解人意的女子,她知道眉生在等欒亦然,一直就耐心地陪著她。
這一坐,一直做到了夜裡12點左右。
顧眉生望著哈欠連連的寧茴,站起身對她道:「媽,您去睡吧。」
寧茴頷首:「你也別等他了。」
「嗯。」
入了秋的凌晨,空氣顯得有些寒涼。顧眉生回房的時候,心中有些恨恨地想:這才結婚半年,欒亦然那些屬於男人的壞毛病就都冒出來了。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一直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後來她起身將小樂生擁在懷裡摟著,兒子的柔軟奶香味輕輕縈繞在她的鼻間,顧眉生才迷迷糊糊地泛起困來。
午夜電話響起,顧眉生睡意惺忪地接起來,號碼是欒亦然的,電話那頭卻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欒太太,欒先生喝醉了,麻煩您來接他一下。地址是……」
一個小時后,顧眉生駕著車上了半山的環島酒店,走到一個獨門獨戶的酒店式公寓,按動了門鈴。
很快便有人來給她開了門。那黑衣男子朝著顧眉生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欒太太。」
顧眉生剛走進客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喝得熏熏然的欒亦然。
他身旁,是中午才見過的傅洐。
兩個男人挨得很近,欒亦然熏醉的臉上,有著只會在顧眉生面前才展露的放鬆與輕鬆。
而一旁,傅洐清雅的臉上也淺淺地泛著幾縷笑意,看起來心情很好。
欒亦然見到眉生,臉上泛起極繾綣的笑意,站起身牽著她的手,讓妻子坐在自己的身邊。
顧眉生才剛剛落座,欒亦然就將頭輕靠在她的肩膀上,雙臂用力,攬緊了她的腰。
傅洐輕輕眯起眸,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精準地砸在了欒亦然那張得意又看著令人手癢的臉上。
轉眸,他望向顧眉生的目光卻倒是很溫和的,「要喝點什麼?」
欒亦然撐頭坐著,雙眸輕輕地落在妻子的臉上,他說:「這麼晚,我本來是捨不得讓你來的。是這人有事要求你。」
顧眉生看了眼傅洐,話語是極客氣的:「傅先生看起來就是很有本事的人,我能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呢?」
言下之意,是在怪他拖著欒亦然喝酒,害她等了。
欒亦然揚唇失笑,他實在是愛極了這樣記仇又懷的有些故意的顧眉生。
傅洐不理眼前這個妻奴一般的男人,他舉止優雅貴矜地清了清嗓子,道:「我家有個不懂事的孩子,今天找上了你。」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把她留在身邊。」
顧眉生聽懂了,「你指榮詩安?」
傅洐輕輕頷首。
顧眉生揚唇一笑:「我為什麼要幫你?」
欒亦然坐在一旁,朝著傅洐挑了挑眉,夫妻倆的玩心眼算計人的表情真是有著兩三分相似。
傅洐看了眼顧眉生:「眉生小姐喜歡什麼?」
欒亦然笑吟吟地替妻子答道:「我太太最愛錢。」
顧眉生:「……」
傅洐想了想,道:「我在澳洲附近有個私人島嶼,送給你可好?」
欒亦然聞言,笑著舉起酒杯:「當真?」
傅洐頷首。
欒亦然總算滿意了。
回家的路上,欒亦然看出顧眉生眼中的疑問,笑著道:「你知道,傅洐送給我們的那座私人島嶼盛產什麼?」
顧眉生搖頭。
「石油。」
顧眉生並不是沒有見識的女子,但聽聞傅洐居然如此大方送了他們一座金山,還是免不了意外地道:「他竟如此大方。」
欒亦然望著窗外夜色中別有一番風情的榮城秋景,輕聲道:「腰纏萬貫,奈何芳杏不歸。」
顧眉生看了眼欒亦然,忽然就懂了。
這個傅洐的男人,心裡裝著那個尚且年輕青稚的女子。
他願意為她萬水千山地從澳洲追到榮城,也願意為她千金散盡。
兩個人回到眉居,欒亦然知道自己身上酒氣重,於是對眉生說:「晚了,你先進去睡,我在院子里散散酒氣。」
顧眉生看了他一眼。心想,還不錯,他總算想起來自己深夜喝酒影響到她了。
她走進屋子,到底還是心軟的,替欒亦然沖了杯蜂蜜水,放在客廳桌上,自己又鑽進廚房,將寧茴夜裡包剩下來的湯圓煮熟了。
不綉鋼的小鍋里,熱水汩汩地冒著泡,白色的湯圓在沸水間輕快地跳著舞。她煮好了一碗湯圓,欒亦然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欒亦然先喝了蜂蜜水,然後又端起那碗湯圓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確實是餓了。
顧眉生坐在他身邊,見他很快就吃完了,於是道:「不夠吧?」
滿室的溫情繾綣。
欒亦然將她深深地擁在懷裡:「陪我坐一會兒。」
顧眉生把一張臉貼在他胸前,不時開口與他說著話。
兩人說鴻雲的工作,說樂生,說家常瑣事。
沒說多久,顧眉生便覺得困意來襲,輕倚在男人懷裡,慢慢地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顧眉生起床下樓,剛走到客廳就看到某個男人站在廚房裡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她站在門口,微笑望著欒亦然,道:「要幫忙嗎?」
欒亦然並沒有抬頭,道:「把牛奶拿出來熱一熱。」
「哦。」顧眉生去開冰箱,卻意外見到了寬敞的冰櫃里安靜地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淺紫色精緻首飾盒。
她拿出來打開。
鑽石獨有的耀眼光芒輕輕地照亮了她美麗的臉龐。
顧眉生拿著首飾盒轉身,男人的氣息忽然湊近,吻深深地落在了她的唇間。
*
這一天,欒先生是要去澳洲出差的。
吃過早餐坐上車,他從外面望著眉居。涼風吹開了滿滿的緬桂花香,欒亦然在剎那間產生了深深的戀家情緒。
輕嘆了口氣,他垂下眸,對殷實道:「開車。」
到了私人停機坪,欒亦然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忽然對殷實:「給眉生打給電話,就說我的電腦落在書房了,讓她親自給我送來。」
顧眉生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欒亦然拐上了飛機,陪著他去了澳洲。
澳洲,欒亦然幾乎每隔一個月都要往返一次,熟悉到已經開始覺得無趣的旅程,卻因為身旁多了顧眉生,一下子就變成生動而值得期待了起來。
20個小時的飛行,顧眉生大多數的時間都願意懶洋洋地躺在欒亦然專用的豪華卧室里,順便時不時地差遣著一旁的某人。
她說:「渴了。」一杯溫度正好的水就會適時地出現在她手邊。
她說:「餓了。」欒亦然就會讓人送來溫熱可口的飯食。
顧眉生吃飽喝足后,會很滿意地倚在男人懷裡,偶爾大方地賞給男人一個吻。
承受著她獎勵似的甜吻,欒亦然眼中有好看綽約的笑意。
絲絨床單上慢慢覆上男人的身形,他落在她唇上的吻,開始慢慢令顧眉生感覺到了窒息。
耳畔,是飛機航行中獨有的嗡鳴聲,身下的大床在行進間似乎也在規律地顫動著。
顧眉生感覺自己像是沒有著落的浮萍,唯一值得信賴的依靠就來自於身上的這個熟悉得彷彿已經深入彼此骨血的男人。
兩人貼得無法再近,欒亦然實在是太過迷戀妻子的身體,唇一絲絲一縷縷,輕吻去她身上慢慢滲出的汗液。
顧眉生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倚在男人懷裡,他正在替自己一件件地穿上衣服。
她懶洋洋地將頭靠在他肩上:「到了嗎?」
「嗯。澳洲現在時深夜,再多穿件外套。」
顧眉生不肯:「熱。」
欒亦然也不逼她,輕嗯了一聲,拂開她的手,轉身就往房間外走去。
就在顧眉生下床穿鞋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從外面悠悠傳來:「凍死你算了,凍死你我再續個弦。」
顧眉生嘴角一抽,到底還是把外套乖乖地穿在了身上。
走出去,殷實正站在門口看著她竊竊地笑著。
顧眉生眯了眯藍眸,目不斜視地踩著殷實的大腳板就這樣走了過去。
機艙里頓時響起一陣哀嚎聲,殷實抱著腳,痛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偏偏,欒亦然卻轉過來,一本正經地凝著自家的老婆,護短道:「殷實這人粗皮爛肉的,沒膈了你的腳吧?」
顧眉生看了眼殷實委屈得不行的臉,到底是沒有繃住,嗤地笑出了聲。
凌晨三點多,他們才抵達了欒亦然在墨爾本購置的屋宅。
兩人洗過澡,因為時差,他們一時睡不著,顧眉生就問起了傅洐的事。
「他多大了?」
「35。」
「那榮詩安呢?」
「18,19?」欒亦然並不是非常清楚。
顧眉生眉頭輕抽:「他們可以直接跳過情人直接做父女了。」
欒亦然閉著眼睛假寐,口中輕嗯了一聲:「在法律上,傅洐的確是人家的監護人。」
顧眉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題外話------
後面大多數情節都會寫傅洐與榮詩安的故事。重生系列,養成寵文,雖然因為情節設置關係還是會不時寫到眉生與欒亦然夫妻,但是不喜歡的親慎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