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回娘家

葉歡顏睡醒時.許子卿已經不在身邊.她看看時間還早.正準備再眯幾分鐘時.許子卿抱著許希辰走了進來.

「醒了.快起來吧.我們差不多出發了.」許子卿把許希辰放在床上.任他爬到葉歡顏身上.

葉歡顏把他抱緊.不讓他亂動.小傢伙不依.掙扎著要站起來.她只好放開他.

她問.「去哪兒.」

許子卿好笑的說.「是誰一直念著要回娘家.不是說好今天回去看爸媽的嗎.一覺睡醒就全忘了.」

「對哦.今天是回娘家的日子.」她立刻翻身下床.向浴室跑去.

所以的東西許子卿早已經準備妥當.全放到車裡了.只等著葉歡顏收拾好自己.再監督她把早餐吃了.

在許母的千叮嚀萬囑咐中.一家三口終於上路了.

許子卿著開車.葉歡顏抱著許希辰坐在後排.小傢伙喜歡動來動去.她只好小心翼翼的扶著他.隨他玩鬧.

「啊.子卿.我忘了給爸媽打電話了.他們不知道我們今天回去.」葉歡顏大驚說著.

許子卿笑著說.「放心吧.我已經打過了.今天是周六.他們在家裡休息呢.」

「還是你想的周到.難怪每次我媽見你就像見親生兒子一樣.原來也不是沒道理的.我這個女兒可沒你這個女婿稱職.」葉歡顏誇獎他.

「嗯.謝老婆誇獎.這些是我應該做的.」許子卿欣然接受她的稱讚.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只要有他在.她什麼也不用想.所有的事情他都先行一步去替她做了.

他們到達時.許希辰已經睡著了.把車停好后.許子卿從葉歡顏手裡接過他.抱著上了樓.

葉母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的菜.就等著他們來了.

葉母本來還想好好抱抱外孫的.但看他睡的香.也不捨得吵醒.只好先忍忍.等他睡醒了再說.

又能見到父母.最高興的莫過於葉歡顏了.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葉母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女兒.手又忙著炒菜.口裡問道.「是不是生病了.」

葉歡顏一愣.問她.「怎麼會這麼問.」

「你還說呢.前段時間老是做惡夢.總擔心是不是你們出事了.后來打電話給你.子卿說沒事.我才放下心.可是一直心緒不寧的.直到最近才好了.這次見你和子卿都消瘦了不少.特別是子卿.你看他都瘦成什麼樣了.不會是他生病了吧.」葉母擔心的問.

葉歡顏笑笑.「不是他.是我.前一陣子我出了車禍.」

『哐當』葉母手裡的炒勺落到鍋里.碰撞發出了聲響.

她立刻關了火.問道.「小歡.你剛剛說什麼.」

「媽.對不起.一直瞞著你們也是怕你們擔心.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葉歡顏笑著扶上她的肩膀.輕輕的說著.

葉母拉著她仔細打量了一遍.最後把視線定格在她的頭髮上.

「你老實告訴我.你這頭髮是不是因為車禍才剪得的.是不是撞到頭了.」葉母著急的問她.手撥著她的頭髮仔細檢查.

葉歡顏拉住她的手說.「媽.當時沒發現頭也受了傷.時候來才……去美國做了手術.現在已經痊癒了.」

葉母聽完已經是淚流滿面了.責備說.「你這個孩子.出這麼大的事還想瞞著我們.這大半年來.我就覺著不對勁.打電話沒一次是能找到你的.不是阿澈接的就是子卿接的.你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和你爸還怎麼活.」

葉歡顏摟著她說.「媽.是我錯了.沒有下一次了.」

葉母抹著淚說.「你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子卿也是.怎麼會和你一起瞞著我們.要是知道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早就去看你了.」

「媽～早知道就一直瞞著你了.你看你現在哭個不停.我肚子都快餓扁了.早上我才喝了一小碗粥就匆匆忙忙的趕著回來見你和爸了.它早已在唱空城計.」葉歡顏故作委屈的說著.

葉母戳了一下她的臉.說著.「你先出去.廚房裡油煙味太重.菜馬上就好了.」

客廳里也是氣氛凝重.

葉父看著女婿消瘦了不少就問了和葉母同樣的話.而許子卿的回答也是和葉歡顏一樣.他們都沒打算一直瞞下去.

葉父聽他說完后.把手裡的被子一下放到茶几上.力道還不小.

許子卿歉疚的說.「爸.瞞著你們是我的不對.當時歡顏她情況特殊.怕你們擔心.所以才一直瞞著的.是我沒有照顧她.才害她受了這麼多苦.」

「你們這些孩子……我知道你們也是出於一片孝心.怕我們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可你們實在不應該這樣瞞著我們.作為父母…….」葉父嘆著氣沒繼續說下去.

許子卿輕聲說.「是我不對.在醫院的時候沒有幫她好好檢查.后來發現的時候只能選擇做手術了.爸.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他們母子的.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葉父欣慰的點頭.「嗯.我相信你.你這孩子做事向來讓人放心.這次的意外你也別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你比誰都不願意小歡出事.我們心裡都明白.」

「爸.我知道了.謝謝您的諒解.」許子卿露出笑意.

葉歡顏從廚房出來時.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老爸臉上笑意全無.還透著一股威嚴的氣息.她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了.小時候.只有她犯了錯的時候.他才會是這樣的表情.

「爸.子卿.你們都聊了什麼.爸.特別是你.臉那麼臭.子卿還敢惹你不成.」她開玩笑調節氣氛.

葉父『哼』了一聲.說道.「子卿不敢.但是你敢.」

「我怎麼惹到您了.」葉歡顏不明白的問.

葉父看著她問.「你出車禍的事.是你讓子卿瞞著我們的吧.」

許子卿開口.「爸.是我的主意.歡顏她當時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

「好啦.我又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子卿你別急替她頂罪.」葉父露出了笑臉.

葉歡顏明白老爸這一關也過了.朝許子卿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葉父看見她的小動作.無奈的搖搖頭.

「小歡.我可告訴你啊.這次我是看在子卿的面子上不和你計較.不許再有下次.聽到沒有.」葉父威脅道.

葉歡顏做了個敬禮的姿勢.「是.保證不會再犯.」

許子卿淺笑.葉父搖頭說道.「小歡啊.我怎麼看著子卿才像是遭了大難的人啊.他都瘦的不成樣子了.」

葉歡顏也是心疼的看著許子卿.說道.「都是因為我.他整天擔驚受怕.沒有一晚是安眠的.更別說好好吃飯了.」

「我沒關係的.很快就補回來了.」許子卿不在意的笑笑.

葉父嘆息.「子卿.你再這樣寵下去.她就該無法無天了.」

「爸.我是親生的嗎.為什麼子卿一來.我就有種非親生的感覺呢.」葉歡顏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葉父無奈.「你呀.整天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如果真可以選.我還真願意選子卿做我兒子呢.哪像你.不讓人省心.」

「那你現在願望實現了啊.子卿也成了你的半個兒子.你有事可以儘管使喚了.盡情享受有兒子的樂趣了.」葉歡顏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

許子卿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笑道.「好啦.爸都不和我們計較了.我們較好就收吧.」

「好吧.聽你的.」她順從的坐下.從籃子里拿了個橘子剝開.分了一半給葉父.另一半又分了一半給許子卿.

葉父說.「籃子里這麼多.幹嘛要分著吃.」

「爸.這你就不懂了吧.東西都要分著吃才最好吃.你現在有沒有覺得這橘子比平時甜多了.」她笑嘻嘻的問.

葉父聞言一愣.隨即放了一瓣進嘴裡.點頭說.「確實很甜.」

葉歡顏和許子卿對視一笑.這就是父母.他們就算是再怎麼生氣.只要子女輕輕哄一哄.他們就會因為一句話變得開心.因為真正在意你的人.他們捨不得真的與你生氣.

下午葉歡顏帶著許子卿去了她高中的學校.許希辰則就跟著葉母.葉母難得有時間和外孫相處.這個幸福時間怎麼能浪費.許父也是一臉慈祥的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的摸摸外孫的頭.那是一種溫暖的觸感.

「子卿.以前我和阿澈、文遠三個曾經在這裡網過魚么.裡面金黃色的小魚特別多.那時候阿澈心心念念的要養魚.后來他真養了.沒多久就被他養死了.他沮喪了很久.從那兒之後再也沒提過養魚的事.」葉歡顏指著魚塘邊回憶邊笑.

許子卿微笑.「阿澈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看似弔兒郎當.內心卻有著懸壺濟世的善良.」

「對啊.所以我從小欺負他.」葉歡顏調皮的笑著.

她指著田徑場說.「那裡曾是我的噩夢之地.每次體能測試都有長跑.可我每次都跑最後一個.那時候阿澈還嘲笑我是小短腿.」

許子卿認真打量了一下她的『小短腿』低低笑開.「阿澈看錯了.你的腿一點都不短.相反可能是因為太長了才跑不快.」

葉歡顏捶他一下.問道.「你的腿也不短啊.那你跑得慢嗎.」

「不慢.這個阿澈可以作證.在學校時我還是長跑冠軍呢.」許子卿摟著她的肩低笑著.

葉歡顏點頭說道.「那就好.要是你也跑得慢.那辰辰豈不是跑得更慢了.還好你跑得快.」

許子卿扶額.她這個邏輯是怎麼來的.遺傳學.嘴裡卻說著.「他像我.不會跑得太慢的.」

「你高中時候是怎麼過的.」葉歡顏好奇的的問.

許子卿挑眉說道.「我的高中枯燥無味.」

「怎麼會.」她疑惑.

他答.「因為沒有你啊.我的高中生活除了學習就是打打籃球.其他就沒什麼了.」

她懷疑的看著他.「以你的行情不可能沒女生給你寫情書吧.」

「你猜.」他笑著說.

葉歡顏戳戳他的胸口說.「我猜不止一個吧.當時愛慕阿澈的可就一大堆.我幫他送了兩年的情書啊.送到手軟.不止他.還有文遠也是.只是他整天冷冰冰的.那些女生是有賊心沒賊膽.我記得當時在校門口有個小學妹鼓起勇氣給他遞了封信.他轉手就遞給了阿澈.那小姑娘捂著臉跑了.我想大概是哭了吧.」

「看不出來.你們的高中生活這麼的有情調.阿澈和鄭文遠這麼受歡迎.那你呢.」許子卿問她.

葉歡顏嘆氣.「即使有人對我有想法.那也早就扼殺在萌芽階段了.」

許子卿笑問.「為什麼.」

「因為有阿澈和文遠在啊.我們三個幾乎是形影不離.在他們面前誰還有自信上前給我遞情書.所以說我的桃花都被他們擋了.」葉歡顏遺憾的說.

許子卿點頭.「那我還真該感謝一下他們.替我守了你這麼多年.」

「少往你臉上貼金了.他們哪裡是替你啊.明明是為了我好不.他們怕早戀影響我的學習.」葉歡顏好笑.

許子卿說.「阿澈替你擋桃花可以是這個理由.但鄭文遠明顯是為了他自己.」

「還在吃這個飛醋呢.」她問他.

許子卿誠實點頭.「很吃醋.在我沒出現的這些年.是鄭文遠佔據了你的心.不過我還是該謝謝他.沒有他的離開也沒有我們的相遇.」

「你呀.口是心非.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文遠他沒離開這麼多年.我和他也是走不到最後的.也許結局會更凄涼.」她淺笑而語.但語氣透著認真和確定.

許子卿停下腳步.問她.「為什麼.」

「因為……這是個秘密.就是不告訴你.」葉歡顏笑著就要往前走.

許子卿哪肯輕易罷休.抓住她的手.把她拖住.認真的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葉歡顏看他認真的神情.突然踮起腳在他耳邊說了三個字.

那三個字讓他愣在原地半晌.隨後臉上浮現出笑意.笑意直達眼底.

他與她十指緊扣.像個孩子一樣說著.「我還要再聽一遍.」

她假裝沒聽見.拖著他往前走.「快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學校的圖書館.可漂亮了.」

「你不說.我就不走了.」許子卿也學會了耍賴.

葉歡顏一笑.「那好吧……」

他一臉期待的等著她的下文.

「那好吧.你在這裡等我.我自己去.哈哈～」她說出了沒說完的話.

許子卿一把抱住她.嚇得她趕緊向四周看看.還好是周末.學校里很安靜.附近也沒人.

「快放開我.被人看到太丟人了.這裡是學校.影響多不好.」她掙了掙.他就是不放手.

她只好舉手投降.「好吧.你放開我.我就再說一遍.」

許子卿放開她.卻緊緊握住她的手.

「即使他不離開.我和他也走不到最後.因為你.因為我還會遇到你.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緣.也是我最大的劫.逃不開躲不掉.」葉歡顏認真的說了一遍.

許子卿抱起她轉著圈.大聲歡呼著.兩人的笑聲傳出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