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銀髮傲嬌千手磚8
時隔半個月,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宇智波一族火遁忍術。上次是斑烤魚,火候掌控得十分不錯,看來平時沒少干這事兒。而這次,是……烤我。
……他也就沒想掌握火候了。
在他結印的同時,我也迅速結印,吐出水流與他的火球對抗,水火相交,激起一陣灼熱的煙霧,我被那股火焰往後逼退,「轟」一聲巨響,轎子在一陣巨大的衝擊之後爆裂開來,而我也趁機躥出火遁範圍之外,朝他丟出手裡劍。
他面不改色,手持苦無向我衝過來,只聽見「呯呯」幾聲,那幾枚手裡劍被他手中的苦無擊飛,只在半空中閃出幾點銀光,而幾乎是下一刻,他已經衝到了我面前,我迅速抬起手,手中的苦無與他手中的苦無發出一聲銳器相接的聲響,只稍稍試探之後,我們兩個向後跳了幾步,隔著那頂轎子的殘骸對峙。
這時我才有空去觀察此時的局面。
這條山林之間的小道上一片混亂,幾乎每個人都已經投入了戰鬥,兵器相接聲不絕於耳,偶爾還能看見宇智波一族所吐出的火焰。已經有許多忍者倒在了對方腳下,其中有千手一族,也有宇智波一族。
此次突襲很顯然並不是只有清田城的殘餘勢力,場上有許多穿著繪有團扇團黑色長袍的忍者,無一例外都是炸毛高顏值,偶有幾個捲毛混在其間,而對上普通武裝遊刃有餘的千手一族忍者此番也陷入苦戰,只是也沒讓對方討得好處。
藏間一刀解決掉一個對方忍者之後,與一個中年忍者對上,兩人正互相比拼體術,只能看見他們半空中的殘影。吉夜正跟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拼忍刀,兩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的戰鬥談不上多精彩,但臉上表情如出一轍,皆是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了。
我環顧戰場一圈,沒有看見橋姬,看來在發現不對勁之後,已經有小隊護送橋姬先行離開。
我松下一口氣,再去看斑,他手裡握著一把苦無,雖年少,但卻比很多成年人更有氣勢,我吞了吞口水,似乎感覺到了心臟躥到了喉嚨上,正一突一突地劇烈跳動著,耳朵屏蔽了一切聲響,只能聽見我自己的心跳聲,甚至握著苦無的右手有些微的顫抖。
就算在佛間以及扉間的監督下進行了地獄式特訓,讓我對上戰場殺敵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自信自己不會輕易死掉,可是對上這位宇智波少年的話……我的結局,大概就跟初見時候的那條魚一樣了吧……
我想到了那條還被釘在苦無上掙扎的魚轉眼就被斑吐出的火球淹沒的樣子。
……怎麼辦手抖得更厲害了喂,絕對是千手一族有帕金森的遺傳基因!
而身經百戰的斑大爺自然是面色無常,他看了看我,說:「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忍者,還是千手一族的忍者。」
「世界上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啊。」我感嘆,就像我根本沒想到千手一族除了柱間,我居然也能跟宇智波斑這麼有緣,出門兩次,兩次都能碰上。現在他一定很後悔當時沒把我跟那條魚一起烤了吧。
「你是柱間的妹妹吧。」
「……你別跟我說你是從髮型看出來的。」
「有一部分。」斑說,「那傢伙說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並且以妹妹跟他一樣的髮型為傲……」他頓了頓,歪過頭,小聲加了一句,「還真是老土。」
「……我聽到了你不用掩飾了。」
我只覺得一股從未有過的氣勢從身體中迸發出來,就像是《少年JUMP》的漫畫男主角在珍視的東西遭到破壞之時全身爆發出的神秘力量,低著頭,讓發簾在臉上鼻子以上的部位製造出陰影,全身的衣衫隨著一股氣流飄動,我不再顫抖,抬起手臂,用苦無的刃尖對準斑:「嘲笑我髮型的人……我絕不原諒!」
他沉下眼帘,與我對視,平靜片刻,我們幾乎同時出手。
手裡劍在半空中相接,然後脫離原有的軌道,直直地沒入身旁的樹榦,而與此同時,我與斑從原處消失,往對方沖了過去,手中的苦無在相互衝撞之間摩擦出刺眼的火光,鐵器相撞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分外悅耳。
宇智波斑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僅僅十來歲,便有十分充沛的查克拉,一流的掌控力,以及豐富的戰鬥經驗,可以說,光憑體術以及忍術,便有許多成年忍者都不是他的對手,更遑論他現在開了寫輪眼,要知道,宇智波一族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開眼,而開眼的宇智波人,絕非池中之物。
在近身格鬥的時候,我都轉移視線,盡量不與他的雙眼對視。本來我實力就遠不如他,並且戰鬥經驗便十分不足,在只憑聽覺判定他攻擊範圍的情況下,便很快落了下風。我自然是沒指望爆發小宇宙,將斑爺踩在腳底的,於是幾個回合之後,我就開始倉惶逃竄。
是的。
逃竄。
我一記掃堂腿席捲而去,斑便跳起來躲過攻擊,而我沒有射出手裡劍,也沒有使用忍術,而是趁此機會,轉過身,溜之大吉。
斑:「……」
還是讓要一個強力MT來絆住斑爺,我不僅DPS低,我還脆皮呀!
哥們兒慢慢玩,我走先!
不過斑並不是那麼輕易能甩脫的,他只稍微愣了愣神,便很快追上來。我一扭頭,就能看見他老人家用一雙兔子眼瞪我,一邊飛奔,一邊甩出手裡劍,我堪堪躲過,然後還是有一枚扎到了我的后腰上,我幾乎一口老血吐出來,那部位是腎吧,是腎吧,我才五歲啊你就要對我的腎做出這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來嗎,斑爺!
誰能想到也就那麼幾回合而已,我就已經把仇恨拉得這麼瓷實了。
我不禁淚流滿面。
現在戰場上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戰鬥,無暇他顧,也沒誰注意到我跟斑這兩個實力懸殊的人正在進行你追我趕的遊戲……啊不對,對於斑來說估計是遊戲,對於我來說,則是生存。
在應該讀幼兒園大班的年紀,卻在思考著生存,這個世界果然太過殘酷。
生平第一次有一種回去一定要扉間監督我進行的魔鬼特訓的衝動。
瑪麗蘇系統什麼金手指都沒有給我開,這簡直太過分了!
與斑周旋沒多久,我就感覺到了體內的查克拉幾乎要耗盡,而在戰場上,這基本是判了我死刑。我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然而我能感覺到身後的斑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像是為了保持一定的距離,而主動陪我的速度一般。
我想了想,握緊了手中的苦無,猛地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向他,而他也立即停了下來,站在與我相隔不遠的樹上。
后腰的傷口痛的似乎要噴出火來,我咬咬牙伸手將插在傷口上的手裡劍□□,丟到一旁。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痛得彎下了腰,傷口上流出來的血幾乎浸透了我的衣服,與衣服一起黏在我的皮膚上,風吹過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絲絲涼意。
這捅腎之仇,我記住了!
待我完成究極體瑪麗蘇的時候,一定當先用七彩熒光棒把少年你轟殺至渣呀!
「你不跑了?」斑環抱起雙手,問。
「啊……比起像只老鼠一樣被你追著玩兒,還不如像個忍者一樣光榮地戰死。」我站直了身子,用苦無指著他,瀟洒地說,「來一決生死吧!」
風在我身後吹過,似乎帶走了一片翠綠的樹葉,陽光透過樹冠斑駁地灑在我的臉上,那是夏天難得的,不灼人,十分溫暖的陽光,連帶著后腰傷口的疼痛也似乎漸漸隱去。
我想,此刻我的表情一定是嚴肅而又正直的,就像佛間那樣。
宇智波斑眯了眯眼經,一隻腳微微向前邁出一步,在我幾乎以為他下一秒就要發起攻擊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一個元氣十足,音量也十足,足以穿透耳膜的少年音:
「磚間!大哥我來保護你了!」
「……」
我舉著苦無的手有了一絲絲顫抖。
斑沉默片刻,說:「原來你叫磚間啊……」
表情跟嫌棄我髮型的時候如出一轍。
「……」
風再次吹過,這次它帶走了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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