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公主殿下請自重(九)
之後的幾天沐清淺幾乎每天都往外跑,即便見到凌霄的明嘲暗諷她也視若無睹,有時候心情好的時候還會附贈一個冷哼,但大多時候卻都是連眼都不抬直接的忽視。因此在她和琉璃感情往上升的時候她和某些人的感情可以說直轉往下。
今天她也如往常在大公主殿下出門后便也要準備出門,另外值得一提,她已經多日未見過雪鸞大公主,即便有也只是遠遠地一瞥,彷彿那一日她來屋子跟她交談的事情就像是虛幻的一樣。但即便如此,好感度依舊詭異的上漲了,現在都已經到了70,不得不說這個大公主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
而今天同樣沐清淺也和琉璃約好要到舒齋坊品嘗要推出的新甜品,只是沒想到剛出門的時候卻又被一人擋住,而且看那架勢並不能像之前那般好糊弄了。
沐清淺嘆了口氣,「謝琳,今天又怎麼了?」說實在話她實在不懂這號稱是侍衛長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堵她的路啊。
「林清淺,大公主有命,今日你不可出府。」
「哈?我怎麼不知道?」
「大公主口諭,這是。」
謝琳作為一名臣子自然不可能假傳懿旨,而這麼說的話那果真就是大公主的命令,可是今日她可是約好人的,而且琉璃還特別交代今日一定要準時到。
「謝琳,能否通融下。我今天真的有事。」
可從來都是將大公主的話奉為聖旨的人會這般好說話嗎?
「不行,這是大公主的命令。」堅定沒有迴轉的語氣。
「那,你能否幫我傳個話?」退而求其次,看謝琳的態度也知道不能出去,沐清淺只是希望對方能幫她傳話給琉璃,但顯然回答也是不可能的。
「卑職所責是作為侍衛。」言下之意則是不可能。
沐清淺皺著眉說道:「謝琳,僅僅是傳個話,我不會出府的。」
「庶難從命。」
「你!」氣極之後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就像鐵了心,謝琳的回答永遠是否定,不管是出府還是傳話。再好脾氣的人也是會因為這種不斷地否定而發火。沐清淺沉下臉,大公主會突然囚禁她不讓她出府絕對有問題,而她現在要做的先是要搞清楚為何,雖然從好感度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但還是要注意一下。想到這她也就沒再和謝琳糾結,默默地轉身往自己屋裡走去。
不過原因什麼的也不用糾結太久,因為那答案自己就送上門來。早早就出府的大公主不知何時回來,當沐清淺推開門時就看到穿著大紅宮裝的雪鸞坐在裡面,手裡還握有酒杯,儼然當這裡是她房間。不過著整個公主府的確也是眼前這位的,她這般瀟洒隨意倒也是正常。
「公主,殿下?」
聽到沐清淺的聲音,屋裡的人像是才反應過來,抬起眼,總是清明的眼竟是顯得有些迷離,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清淺,我不是說喚我雪鸞嗎?」
「殿下,在下不能。」只喚公主名諱什麼的在府里根本就沒有一人,又該說放到整個王朝,除了宮中那幾個又有誰有這個資格呢?沐清淺更是吃不準眼前人的態度,若是特別又為何不見?若是不在意為何又允許只喚名諱,真的是主角定律嗎?
「不能,是嗎?」舉起手中的杯子,雪鸞又是一灌,但她卻是覺得這陳年佳釀只讓她越加清醒,清醒地讓她知道她不願放手。
在沐清淺記憶里,這位大公主除了私生活不怎麼樣外,實際上在日常禮儀方面是很遵守的,所以這種毫無平日優雅可言的喝酒方式說實在話,有點衝擊性。感覺這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在灌水。看不下去的人走上前握住還要舉起的手,臉上也綳著顯得嚴肅。
「大公主,飲酒傷身,你已經醉了。」
手腕處的阻礙令雪鸞無法動彈,但她卻是笑的更歡,就像是一個孩子,她歪了歪頭打量眼前人許久復又笑道:「清淺,你終究是關心我的。」
不得不說平日端莊優雅的人露出這種醉態來其實是很迷人的,但是在迷人的時候如果能保持清醒的話那麼會更好,沐清淺僅僅恍惚了一瞬便被對面人的動作嚇一跳。
原本被握著的人手腕一轉,看似纖細的手臂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一拉竟是將站著的沐清淺拉入懷裡。右手穩健的扶住沐清淺將要向後仰的身子,左手則搭在了懷裡人的腹部。
「大,大公主!」這是鬧哪一出!?沐清淺就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坐到了雪鸞的腿上,姿勢異常的曖昧。
雪鸞的頭湊到懷裡人肩上,鼻翼間是夾雜酒香的清香。
「清淺,你只能是我的。」霸道的話語從喝醉人的嘴裡吐出。
掙扎卻又站不起的沐清淺哭笑不得的只想說,都已經是你的面首,能不是你的嗎?
「大公主,你醉了。」
「不,我沒醉。」就像小孩一樣,雪鸞在沐清淺懷裡蹭了蹭。
不!你絕對是醉了!我以我的人格擔保。可不知是不是喝醉酒的人力氣都特別大,沐清淺實在沒辦法掙脫那死死圈住自己腰的手。話說這公主是吃什麼長大的啊!力氣怎麼這麼大!
「大公主!」
「雪鸞!叫我雪鸞。」
感覺腰部被加大的力度,迫於無奈,沐清淺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顫悠悠倒吸氣說道:「雪,雪鸞。」
「嗯?什麼事啊,清淺。」
「能否先動手。」我快呼吸不了了。
「不要!」說罷又加大力度。這下沐清淺就快要背過氣了,她覺得她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公主梏死的人。而另一頭毫不知情的人卻是像喃喃自語,「鬆手,你就會被,會被小……奪走。」
有幾個字太小聲以至於沐清淺聽不清楚,但是並不妨礙她安慰對方,為了生命安全她柔聲放緩音量和語氣,「雪鸞,你放心,我不會被人奪走的。你不相信我嗎?」所以你快給我放手啊!
這安慰的話大概是起到了作用,這圈在腰部的手果真是鬆了些。迷濛的人抬起頭,不自信的反問,「清淺,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不會被人奪走嗎?」這說到後面手上又是一用力。
「呼……呃」還沒完全鬆口氣,這一用力讓沐清淺一口氣吊在那,她咬著牙從后牙槽擠出話,表情哪裡還有所謂的雲淡風輕,就跟調料板一樣美麗。「是的,雪鸞,你要相信我。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不會被人奪走的。所以……」快放手啊!
「清淺,清淺……」
鬆了力度的雪鸞就像個孩子一樣靠在氣喘吁吁的人身上,她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念叨著懷裡人的名字,臉上是耀眼幸福的笑容。
對於這種沐清淺只能無語的點頭,能呼吸就行了,管她為什麼一直叫自己的名字。生命誠可貴,下次打死她也不要湊到醉酒人前面。而就在沐清淺以為這端莊的大公主酒瘋已經發完的時候,對方似乎更厲害的一波酒瘋又發作。
酒香夾雜著淡淡的玫瑰花香鑽到沐清淺的鼻子里直到大腦,向後仰的身子被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唇上多了不屬於自己的溫度,一條丁香小舌就像小魚般狡猾靈活的鑽入因為驚呼而張大的嘴。
「轟」的一下,沐清淺腦袋炸了,思考什麼的被炸飛了,大腦里除了空白那便是四個大字,「被強吻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到嘴裡的空氣被掠奪殆盡,對面的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出,直到此時沐清淺才記得要大口喘氣,而臉上早已是通紅一片
「你!你!」沐清淺羞憤的不斷地用袖子擦嘴,但唇上,嘴裡的溫度和柔軟卻像是烙印一樣印刻在上面,明明沒喝酒卻覺得滿嘴都是酒香。
可偷香者卻無所覺,她的眼此時哪有什麼迷離的樣子,清澈的黑眸里滿是笑意看著面色通紅的人,嘴角則是若有所思的勾起。林清淺,只能是她的。
最後沐清淺以身體抱恙懇求大公主回房歇息,當然是哪一位有恙就不得而知。而此時某位則是不斷地用衣袖用茶水,想進一切辦法想要洗刷掉嘴裡所殘留的感覺。但她悲催的發現,那種柔軟感卻像是生了根,即便她擦破嘴唇都磨滅不了那種感覺。怎麼辦!
你是不是想說就一個吻至於這麼大陣仗嗎?被小狗舔一舔也差不多啊。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那沐清淺自然沒有任何想法。可問題是,更嚴重的是,她覺得被吻的很舒服啊!她這是要彎的節奏了么?!沐清淺欲哭無淚的對著桌上還留有的酒壺。
「清淺。」
她好像聽到琉璃的聲音啊。
「清淺。」
這聲音又近了點,她這是已經魔障了嗎?沐清淺輕笑抬頭,琉璃怎麼可能會在公主……府。
「琉璃!」
就在她兩步前,關緊門的屋裡,身穿鵝黃-色儒衫的女子微笑的站在她面前。那人正是和沐清淺約好的琉璃。
沐清淺大驚站起,但隨即匆忙走到門口打開門小心的打量后,趕緊關上門,緊張的走到琉璃面前,「琉璃,你怎麼來了?這裡可是公主府啊!」
可跟沐清淺的緊張完全相反,琉璃卻是淡定的點頭,笑著說「因為我看清淺你沒來所以我擔心你了。」
「這,」撓了撓頭,沐清淺把事情緣由告訴對方,當然被吻的事實被她忽略,最後還依舊強調道:「琉璃,趁現在還沒有人發現,你趕緊走吧。府上可是有暗衛的。」
「沒事,我家的也不是吃素的。」
沐清淺自然知道眼前人並不簡單,但是從舒齋坊的大小姐來看便能斷定,但是所謂民不與官斗,而且這甚至已經不是官這麼簡單了,這是皇族,甚至還是有著最高呼聲成為下一屆女皇的人啊。「琉璃,公主府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快叫你家的護衛帶你離開。我幫你把風。」
只是琉璃卻依舊似無所覺,她的話題轉到另一處,雙眼黝黑的看不清其中內容「清淺是在擔心我嗎?是在擔心我被你那位大公主抓到嗎?」
「琉璃,別鬧,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不,我就是想知道。清淺,告訴我,你是在擔心我嗎?即便是大公主。」
看著這執拗的人沐清淺簡直是想把對方腦袋撬開來看,這都什麼時候還在意這個,等公主府暗衛發現了,那想走都走不了。她是沒事,大不了就回到現實世界,但是琉璃,她是遊戲的人啊。心裡劃過一絲淺淺的異樣,但很快就被沐清淺按下。
琉璃眼裡並沒有任何笑意,她的眼專註的看著面前一臉焦慮的人,她正等著對面人的答案。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是擔心你啊。」雖然最後那句大公主的話有點奇怪。「快,大公主才剛走,現在走還來得及。」說著的時候沐清淺一手抓住對方,一手悄悄推開門縫掃視著外面的環境。
「清淺,果然,你是特別的。」輕輕地像是感嘆的話語。
「什麼?」
疑惑的轉身後那微開的門就被猛地關上,而這是被沐清淺身體撞上去所導致的。沐清淺被人推到門上。並且時隔還沒多久,她的唇再次被另一人的唇瓣覆蓋上,濕潤的舌頭小心的舔舐著她嘴唇剛剛因為用力擦拭而流血的傷口,為此當那靈巧小舌闖入她嘴裡的時候,口腔里除了對方的氣味外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搜刮掠奪,一點點佔領著名為沐清淺的土地,插上名為琉璃的旗幟。
四片唇瓣分開,一條銀絲從兩人嘴間拉長最後斷開。
沐清淺的眼裡倒映著對面人燦如桃花的笑容,她說:「清淺,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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