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氣之源
天色漸漸地暗下去了,山間水汽比較足,還淅淅瀝瀝地下了一小場毛毛雨,石磚鋪就的道路更顯得濕滑了。
雞冠山小學的教職工宿舍修建的方位有點坑爹,也可能是因為在半山腰上所以地勢不平的緣故,要走十幾層的台階才能爬上去,這在昏暗的光線下就尤為顯得坑人,一個不留神,很可能就栽上一個跟頭。
不過這對凌非白來說並不算什麼,他的眼睛經過修為的改造通明得可以夜視,身體也比其他人要強壯了很多,雖然表面看上去瘦巴巴的小矮個子,但實則早已經與常人大有不同,其實只要給他更多的時間,這具身體以後的長相會越來越靠近前世他自己的模樣。
原本棲息在樹叢之間的小野鳥在凌非白靠近這塊區域的那一刻,驚懼他身上的氣息,早已經扑打翅膀飛得乾淨了,連地表四處爬動的小蟲都趕忙爬離這塊地方,四周可謂是鴉雀無聲,除了風聲雨聲,萬籟寂靜。
就在凌非白即將踏上台階的那一瞬間,他忽然地嗅到了一絲濃郁的靈氣氣息。
他抬起眼睛,眼波之中盪起一絲漣漪,難得地產生了興趣。
打著手電筒,明亮的光暈照亮了樹叢,凌非白順著那股濃厚的氣息,走了過去。
小樹叢里的樹枝枝椏很矮,凌非白的皮膚還是小孩兒幼嫩的水平,沒走幾步路就被粗糙的枝椏擦紅了幾道,有點生疼,小雨之後地面很是潮濕,泥土沾染在鞋底褲腳,很是不舒服。
越往裡面走,那股靈氣越是濃郁逼人,撥開一處草垛,凌非白髮現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小洞口,這些逸散的靈氣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凌非白把手電筒往裡頭照,這個小洞很深,就算他的視力再怎麼好,也不能在如此昏暗胡壞境之下,一眼望到洞底,這太困難了,不過凌非白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洞里應該有什麼靈氣的載體,可以散發靈氣。
如果真的有可以儲存靈氣的物件,那這對於凌非白來說,確實具有誘惑力。
忽然間,洞里有什麼東西在手電筒的照亮下,猛地一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之後,凌非白看到一道白影一閃,從洞口忽然間竄出來一條小胳膊粗的白蛇,沖著他的正面猛然襲來!
電光石火間,他偏過去頭,一個移步敏捷地躲過了攻擊,翻轉著手中的手電筒,分毫不差地砸下去。
那條小白蛇猝不及防地被一擊即中,軟綿綿地癱在地面上,吐著蛇信子不動也不動了。
凌非白沉著臉,用腳踢了踢像是死掉了的白蛇,後者還有那麼一點知道疼的意識,長長的小身軀像盤鱔似得痛苦地縮了縮。
「真是一隻孽畜。」凌非白從地上撿了一支樹杈,撥弄了幾下小蛇,戳了戳它圓鼓鼓的肚皮,泄憤似得使了點力氣,「我說這處的靈氣那麼的稀薄,原來都被你一口氣全吞掉了,滿山的靈氣之源,居然被你這一隻小蛇給吃得渣都不剩下。」
小白蛇悠悠轉醒,卻依舊是一副痛苦難堪的樣子,蜷縮成蚊香狀,活像一條白色的蚯蚓時時刻刻都想轉個洞爬進去。
凌非白「呵」了一聲,上一世和這些小妖精怪處得時間比和人的都多得多,他自然知道這條小蛇在懊惱什麼。
他語氣冰冷,幸災樂禍:「靈氣的源頭被你吞了,要整整三十年才能滋養出一個新的來,你這個小傢伙自然虛不受補,沒有爆體就算是幸運的了,不痛苦痛苦一些,怎麼說得過去?」靈氣吞了那麼多,說白了就是吃多了撐著了,只不過這個撐得比較嚴重,差點就丟了小命,「更何況,你還壞了我的事,我怎麼會放過你?」
小白蛇睜著一雙黑亮的豆豆眼,身形有那麼一瞬間僵硬了。
「小畜生,給我把靈氣之源吐出來,不吐?我就將你的肚皮刨開取之,你吐是不吐?」凌非白用樹杈捻起虛弱不堪的小白蛇,唇角扯起一絲冷然的笑意,「或許我應該把你給養著,到你徹徹底底吸收靈氣之後,洗乾淨做成一盤菜,吃了還能補補修為,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小白蛇聞言,柔軟的身軀更加僵硬了,它吃力地擺動著尾巴,張開嘴巴露出尖牙,朝著凌非白縱身撲了過去。
「雕蟲小技。」
凌非白不屑地一笑,鉗制住了白蛇的頭顱,朝著它的頭頂毫不憐惜地拍了一個重重的禁制,小白蛇本就疲憊,又受了他的一擊,渾身動彈不得,直接暈了過去。
眉毛一挑,凌非白按著它的頭,直接粗魯地把小蛇塞進袖口,撿起手電筒,接著爬起了台階,很快便回到了宿舍。
*
「兒、兒兒兒砸,這這這是條蛇啊?」蘇陌如一從教務處回來,就看到地磚上躺著一條不知生死的小白蛇,她極力地忍住尖叫的*,畢竟她還想在年幼的兒砸面前維持住所謂一個母親的形象,「它、它怎麼進屋的啊?媽媽幫你把它叉走!!」
凌非白搖了搖頭,言簡意賅地說道:「別,它是我的。」我的一盤菜。
「兒砸,這是你帶回來的?」蘇陌如一臉卧槽的樣子,她從來都沒發覺,自己兒子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新愛好,「你你你,你是要養它嗎?」
凌大尊主深思了一番,凡人界的肉食似乎大多也是餵養大的豬牛羊,那麼自己想吃這條蛇,肯定也是要把它給養大養肥的。於是他點點頭,理所當然地回答:「養啊,肯定是要養的。」
蘇陌如整個人都不好了:「非白啊,咱們養貓養狗都好,媽媽可以替你當鏟屎官,可是咱們屋裡頭,養條蛇,算個什麼事兒呢?」她都要哭出來了,每天面對著一條白花花的蛇,總有天會嚇出心臟病來。
「它很聰明,很難得。」凌非白淡淡地說道。一條成精的白蛇,當然是和那些未開靈智的動物不能比的,更何況,自己還要扒皮宰肉吃呢,這麼一條吞了靈氣之源的白蛇,吃了它,不說升上金丹期,築基期是妥妥的沒差錯的。
蘇陌如本質上還是寵孩子的,這是非白在清醒之後的第一個小要求,從前的非白腦袋獃獃的,從來都不會提什麼任性的小要求,現在肯提了,她都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的給他,好彌補這些年來的遺憾,所以現在這個養蛇的要求又算得了什麼,不就是看著可怖點嚇人一點而已。
蘇陌如給自己打了打氣,下了好幾個心理暗示,終於慘兮兮地勾起嘴唇,綻放開一個顫顫的笑容:「好啊好啊,既然兒砸你喜歡,咱們就養,就養!我我我去隔壁借一個玻璃小櫃過來!」說著就一腳邁出了房間,一瞬間就出去了。
凌非白視線一轉,用手指戳了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白蛇,語氣兇巴巴地開口道:「喂,小妖。」
白蛇翻了翻眼皮,心裡腹誹:你才小妖!你全家都是小妖!
「你不理我?我可是剛剛救了你的一條命。」凌非白冷哼一聲,一腳踩在白蛇的腦袋瓜子上,毫不留情地碾壓了一番,「不明事的孽畜,如果方才你還在那洞里呆著,現在早就爆體而亡了,哪裡還容得你繼續囂張。」
小白蛇腦袋被踩得生疼,一口氣撒又不是咽也不是,雙眼泛花,差點提不上一口氣來。
反正我都要被你給踩死了!再不然就要被殺了吃了!早死晚死不都一個樣兒,有什麼差別!
凌非白呵呵一笑,抓住小白蛇,手中一緊,眼裡閃過一絲殺意:「要是你把靈氣之源乖乖給我,或許我還可以留你具全屍。」
「不要不要!」小白蛇張開尖牙,想要一口咬上去,然而它道行低微,完全沖不破凌非白的禁制,只能嘶聲叫道,「靈氣之源是要給主上的!主上的!我死也不會給你!」
「哦?還有個主子?」凌非白殘酷地笑道,「是誰?」
「哼!別異想天開了!等我主上來了,一口就把你活生生吞掉!」
凌非白冷漠地勾唇,剛想一把捏死這隻出言不遜的畜生,門「知啦」一聲打開了。
「兒砸......非白啊,這個,可以裝條蛇嗎?」蘇陌如抬著個小玻璃柜子走了進來,一看到兒子手裡那條緊緊攥著的白蛇,背後驚出一層冷汗,她結結巴巴道,「它怎麼都不動啊?死了嗎?」
凌非白捏著白蛇的七寸,手下的小畜生一點都不敢亂動彈,被粗手粗腳地扔進了玻璃柜子,疼得它齜牙咧嘴的。
翻手之間,消去的附在白蛇身上的禁制,凌非白冷冰冰的眼眸盯著它:「給我自己動。」
小白蛇渾身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在玻璃柜子里漫無目的地移動著,不點都不敢停下。
蘇陌如嘴巴張成o型:我兒砸好厲害,蛇都聽他話!天賦異稟!我兒砸果然是最棒噠!
小白蛇:555555555555,麻麻!這個人好可怕啊啊啊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