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將計就計!
謝鈺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救不了,還何以救天下!
他握著沈容的手越發收緊。
沈容卻是已經感覺到了馬車不穩,有下滑的徵兆,她急紅了雙眼:「謝鈺!這輩子我能與你相識,已經知足了,我不想你為我死,算我求你,放手吧!你身上背負著使命!如果沒有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她嗓音幾近顫抖:「放…手吧。」
這個傻女人!謝鈺暗咒一聲,深漆色的雙眸緊緊盯著沈容,也察覺到了馬車就在懸崖邊緣,隨時都有可能掉下懸崖。
但聽了沈容的話,他更加堅定的開口:「我死也不鬆手!這輩子你別想逃開我!」
沈容雙目早已被淚水模糊,模糊的視線中,她深切的望著謝鈺。
腦中的記憶翻湧而上,從上一世到這一世,生死之際,彷彿又經歷了一遍。
經歷了她與謝鈺的初識,她在善正寺見過他兩次,她便知道,這個男人,她是忘不掉了。
更記得她在顧府時,第一次來初潮,他幫她解圍。
這一幕幕仿如昨日,她不想死,可若真的沒有選擇,她不想連累了謝鈺。
「轟!」一聲巨響,馬車重重落下,她身子急速墜下,她呼吸窒息——心頭堵塞,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她鼻頭一酸,淚水不再是眼中打轉,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她已經忘記上一次流淚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忽然腰間一緊,謝鈺緊緊將她抱在了話中,四目相對,似有火花碰撞。
她氣到話語哽咽:「你瘋了!你瘋了!」
「我是瘋了。」謝鈺緊緊抱著她,感受她的微微發顫的身軀,他眸如璀璨星光,即使是這種境地,俊秀的面容上仍舊沒有一絲慌亂。
突然馬車卡在了岩壁上的樹榦上,謝鈺一手撐住了馬車的木干。
「阿容,我們不會有事的。」他溫潤如玉,清透細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的堅定,向來不容置疑。
沈容苦笑一聲,他真的是瘋了,哭過笑過的沈容也漸漸鎮定下來。
額角的血痕已經凝固,她四下張望,這顆樹根本撐不了太久。
遲早他們還是會掉下去的。
她極盡所能的找著突破口,忽然目光落在了一處岩壁上,她保持平靜,輕緩開口:「那裡好像有一個洞口。」
謝鈺抱著她,大動不了,也轉不了身。
「你鬆開我,我盡量踩著岩石。」對上謝鈺深漆的眸子,她又說:「你忘了,我在白馬城習過武,這些我還應付的來,不然,咱們真的要死在這了,總得一試,不是嗎?」
見謝鈺有所動容,沈容遂又開口:「相信我,這是唯一的辦法。」
謝鈺只好順著她的意思,等她抓穩了樹榦,才小心的鬆開了她。
沈容不敢大意,用力撐著樹榦,一點一點移著身子。
謝鈺鬆開了沈容,也有了機會轉身,他看見了沈容口中所說的那個洞口,眸光微閃。
身子向前一躍,又將沈容拽了回來。
沈容還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貼著謝鈺的結實的胸膛向下墜去。
微寒的冷風簌簌刮過臉面,謝鈺身子一停,穩穩的落在了沈容所說的那處洞口。
她抬眼,溫暖的餘光照射進來,映在他的身上,光輝交錯,他好似站立在華光之中,如幻影泡沫。
謝鈺唇角揚起一抹醉人的笑意,一把將沈容橫抱起來,大步沉穩的入了山洞。
這個山洞並不大,卻足以讓他們安全的避在此處。
本就是寒節,洞里更是陰冷十分,謝鈺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一刻也不曾鬆手。
他眉眼如畫:「阿容,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眼神。」沈容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這對如漆如墨的眸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謝鈺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將她抱得更緊了。
安定下來的沈容才漸漸感受到額角的痛楚,但緊張的感覺比痛楚更要清晰十倍。
她與謝鈺雖定了親,可一直都是中規中矩,未有過矩的行徑。
如今他這樣抱著她,她心裡砰砰跳的厲害,又怕謝鈺瞧出半分端倪,遂正了臉色,淡淡開口:「你說這次的事是誰安排的。」
謝鈺動作輕柔的撫過她受傷的額角,抬眼望她:「你心中不是已經猜到了,疼不疼。」
「不礙事。」她怕謝鈺擔憂,抿唇淺笑:「他這番是狗急跳牆,只是我猜不出,他費盡心思對付我作何,我一介女子,又能妨礙什麼。」
謝鈺聞言,卻是輕輕碰了她小巧精緻的鼻骨,話語中帶了幾分輕佻:「你說呢?顧行之待你的心思,那麼明了。想必是怕你擾了顧行之這步棋。」
「他殺了我,顧行之更不會幫他了。」沈容一字一句道,忽然她杏目瞪大:「除非……」
謝鈺笑意瞭然,接過沈容的話:「除非他將這個罪想法子扣在我的身上。你也知道,我的仇家不少。」
「看來要讓他失望了!」沈容一雙杏目凌厲的眯了起來:「不如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等瑞王以為自己大勢必得的時候,到時一舉突破!秦關那邊沒事吧。」
「無事,那邊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現在謝鯤的軍馬一批一批入京,這京城的天,馬上就要變了,對了,沈三我差人將他送回白馬城了。」提起謝鯤,謝鈺這才想起了沈喧的事情。
「白馬城?」沈容愣神,強撐著發困的眼皮,喑啞的聲音急切:「他出什麼事了!」
「謝鯤知道他的身份,想以他制住你父親。阿容,你不必擔心,他好的很,現在指不定還在白馬城內玩樂呢。」謝鈺溫聲開口。
沈容卻是眉間微緊,這麼說顧行之是在騙她了?
不過好在沈喧無礙,她盈盈望著謝鈺,喑啞的嗓音低柔:「謝二哥,謝謝你。」
「傻瓜,與我還這麼生分。」謝鈺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黑漆如墨的眸子緊緊鎖著沈容,他重生而來,最大的幸事,大抵就是與她相識,也不知懷中的小丫頭,與他的想法是否相同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