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浩辰的證詞

「唉！」顧爺爺目送孫氏的背影出門，雙手無力地扶著屋子的門欄，渾濁的眼睛，無精打采，可剛剛發生事情又像夢一般，顧憐反常的表現給了他一點點慰藉。

張浩辰一言不發地跟在顧憐後面，心中恥笑顧憐的貪婪，以為今天得不到銀子，怒摔孫氏是因為暫時拿不走銀子。可他不知道此顧憐非彼顧憐了。（「張浩辰你有沒有良心吶，如果顧憐得了那銀子，回來了不就是你家的么？你腦子有病吧！」作者腹誹。）

對於張浩辰的不理不睬，顧憐也沒覺得不適應，反倒感覺這樣挺好，互不影響。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了，家裡人也從地里回來了，徐氏在梁氏的幫襯下做好了晚飯，就準備開吃了。

「娘，籃子里的雞蛋少了兩個！」徐氏等人都坐滿了桌子，趙氏從徐氏的屋子裡出來，悄悄在徐氏耳邊耳語。

「怎麼回事？」徐氏起身，趕緊回屋查看，再三確認，確實少了兩個，然後急匆匆地奔向院子。

「娘，那會兒我去雞，窩拿了雞今天下的蛋，放您屋裡的時候，數了數發現少了兩個。」趙氏眼睛直勾勾看著顧憐，那意思彷彿就是顧憐偷的。

顧憐原本也沒察覺趙氏的眼神，但在趙氏眼神的太過犀利，顧憐不得不察覺。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顧憐不解地看著她。

徐氏也想明白了什麼，嚴厲地問她：

「說吧，雞蛋是不是你偷的？」

「雞蛋？是不是我偷的，你家浩辰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顧憐知道徐氏在懷疑她，當她看向張浩辰的時候，張浩辰眼神黑洞洞的，不知道想的是什麼。

「浩兒，你說，你最後和她一起走的。」徐氏非常信任地看向自己的書生兒子，只要張浩辰開口，彷彿就可確定顧憐的惡行。

「娘，我記得，你走之後，憐兒回屋收拾了一下就和我走了。」張浩辰淡然地看了趙氏一眼，似無意，似有意。

「你是說顧氏她沒偷？」徐氏聽了，有些不大相信。

「孩兒記得走的時候，家裡是還有人的。」張浩辰這下是有意地補充了一句，有意無意地看了趙氏一眼。

趙氏心裡一緊，知道徐氏會很自然地聯想到自己，於是馬上思索著如何轉移徐氏的注意力開脫自己，而此時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也算是解救了她。

「吵什麼吵，累了一天了，趕緊吃飯！」張秦安草草收拾了一下一天的塵土，不耐煩地說，他才不管兩個雞蛋的事，累了一天，補充體力要緊。

在場的一家人誰也不敢做聲，安安靜靜坐下吃飯了。

「雞蛋到底是誰偷的？」飯後的徐氏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乘涼，心裡一直琢磨這件事。

「娘，跟你商量件事。」徐氏自言自語，別人沒聽到，趙氏可是聽到了，她知道婆婆會死摳到底，一定會知道是自己乾的，所以必須轉移徐氏的注意力。